故事:薔薇花案件

薔薇花案件(1)

解放初的一天,濱海市發電場總工程師陸宗祥家賓客盈門,來祝賀他五十歲生日。這時他正在家裡接待客人

市公安局孫副局張也派人送來了賀禮。陸宗祥打開一看,是一幅中堂,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益壽延年。

陸宗祥看完中堂,才發現盒子裡面還有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一看,竟是隻銀光閃閃的手錶。陸宗祥激動地把表摔在手裡,掂了掂,啊!他驚訝了。原來是這是一隻比黃金還要名貴的稀有的白金錶呀!

陸宗祥感到不安起來,他覺得應該向孫副局張當面致謝:您的情誼我領了,但禮物無論如何不能收,等賓客一走,他就直奔公安局而去。

陸宗祥來到公安局長辦公室,孫副局長被陳市長找去開會了,一位姓盛的秘書接待了他。

盛秘書聽了陸宗祥的敘述後說:"陸總工程師,這件事叫我難辦啊!表是孫副局長送給你的賀禮,我把他收回,恐怕不妥吧"陸宗祥想想也有道理,便說":那好等孫副局長回來我再來。"

陸宗祥走出辦公室,迎面碰上了偵察科長關濤和他的助手蔡力和王允。關濤曾經去過電廠,跟陸宗祥很熟。他趕忙跑過來握住陸宗祥,說:"陸總,你怎麼來了?"

陸宗祥說:"關科長,有件事想勞駕你。"接著就把孫副局長送白金手錶的事說了一遍,最後,他把手錶交個關濤說:"孫副局長的心意我領了,請你一定帶表我表示謝意"

關濤接過表一看,錶殼光滑平整,既無牌名、廠名、也不知是那個國家的產品。更稀罕的是,這隻表,嚴絲密縫,連表蓋也不知從何處開啟。在一旁的蔡力和王允也看呆了,看著,看著關濤疑竇頓起:這是孫副局長送的嗎?會不會有人冒充呢?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陸宗祥十分肯定的說:"沒錯,我親手從孫副局長派來的通訊員的手中接過來的。

關濤立即吩咐王允去問通訊員。王允回來說,通訊員從孫副局長處拿了中堂以後,一直沒有離手,只是在送禮的路上被人撞了一下,但是盒子裡到底有些什麼,他沒有打開過,不知道。

關濤正覺得事情蹊蹺,孫副局長打來電話,叫他立即去一下。關濤馬上帶著陸宗祥,和蔡力、王允一起來到了孫副局長的辦公室。陸宗祥一見孫副局長,緊走了幾步,雙手緊握住對方的手,激動地說:"孫副局長,您的盛情我心領了,可這麼貴重的白金手錶,我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呀!"

孫副局長一怔,:"說我好像還沒有那麼闊吧"陸宗祥一聽愣了。關濤連忙插上去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把表遞了過去,孫副局長看了看錶,雙眉緊鎖,連連搖頭。

是誰送表還要借公安局長的名義?敵人會不會改變手法,施展更毒辣的招數從暗中破壞呢?關濤想到這裡,向孫副局長建議,把手錶送技術科檢查一下。孫副局長點頭同意了。

蔡力和王允馬上拿來手錶去技術科。過了一會,只見兩個人精神緊張地回來報告說,經檢查,表哪有定時炸彈,爆炸時間是三天後的下午四時正。定時炸彈裝置外形是一朵極小的薔薇花。

一聽是定時炸彈,陸宗祥驚呆了。孫副局張臉色嚴峻起來,他憤憤地說:"看起來敵人的行動倒也蠻快的呀!"接著他們便分析起這件突然發生的案子來。看法統一後,孫副局張做了佈置。他最後說:"這是一個大案,事關保衛濱海人民生活和安全。有問題必須立即向我彙報!"

為了查清這塊手錶的來歷,第二天一早,關濤和蔡力、王允分頭行動。三人整整奔波了一天,回來一碰頭,結果是一無所獲。

第二天中午時分,關濤頭帶禮帽,西裝革履,步履瀟灑地來襖一裝門面不太顯眼兼營收購舊錶的鐘錶店。店老闆正在聚精會神地修表。關濤和氣地說:"我的朋友有塊手錶,因急於要一筆錢用,想把表脫手,開價就要五百萬。您是行家我想請您看看,幫我估估價。"

老闆接過關濤遞來的手錶,頓時眼睛一亮,呀!白金手錶!光是這錶殼上的白金也不止值五百萬哪!不禁脫口稱讚道:"好表,好表哇!"關濤不露聲色地問:"何以見得呢?"

老闆想撈一筆,所以馬上轉口說:"表倒是好,只是沒有廠標,沒有牌名,不好估價。如果先生不願收進的話,本店倒可以破費,付現鈔六百萬,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關濤神秘的湊上前去,輕聲說:"我那朋友跟我打賭,說是如果我能報出此表的家門,就把這塊表送給我,我真被他將住了,所以特意來向你請教的。"

老闆連忙滿臉堆笑,說:"先生您太客氣了!不過,這塊表確實罕見,我也說不出它的;來歷,如果先生要弄清它的來歷,我倒可以給您介紹一個人。""誰?""老廣東"

關濤在鐘錶同業工會也曾聽到過"老廣東"這個人,不過還不清楚他的下落,如今老闆提起,便問:"他是不是姓馬,曾經是個鐘錶業鉅商?"

老闆告訴關濤,"老廣東"正是姓馬,不過不知道他在何處,只知道他有個愛飲酒的嗜好,酒館少不了他這為座上客,也是他洽談生意的場所。

關濤聽老闆這麼一說,心中暗暗著急,難找啊!這麼大的一個濱海市,茶樓酒館成千上百,豈不又要大海撈針嗎?時間不允許呀!老闆在一旁看出了關濤焦急的神情,加上自己也想快一點弄到點好處,便安慰說:"先生不必著急,四馬路一帶經常有做表生意的,我也幫你打聽打聽。"

為了爭取時間,關濤告別了老闆,來到了四馬路上的"玉壺春"酒家,挑了一個臨窗的座位坐了下來,要了幾碟小菜,打了一壺好酒,一邊飲酒一邊注意著在坐的客人。

關濤坐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那個是老廣東,心裡不免有些著急,又不好一個個去打聽,他想了想,就把袖管捲起一道,讓手腕上戴著的那塊白金手錶露了出來。

關濤剛露出那塊白金手錶,對面座位上一個瘦矮個子的目光就被吸引了過來。關濤已看在眼裡,但不動聲色,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飲起來。那個瘦矮個子坐不住了,他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慢臉堆笑,操著濃重的廣東口音問關濤:"先生可貴姓劉"."不,我姓張".關濤感覺到很奇怪,為什麼開口就問是不是姓劉。"啊。先生請坐,您貴姓""嘻嘻!鄙姓馬,人稱"老廣東""老廣東""啊!久仰,久仰!"關濤興奮得幾乎跳起來,他連忙請老廣東入坐,又要些酒和菜。

"老廣東"忙說:"別客氣,別客氣!素味平生。怎好叨擾呢?"關濤說:"唉!大家都是生意場上人,講啥客氣!一回生兩回熟嘛。"

"老廣東"幾杯酒一下肚,更來勁了,指著關濤手碗上的、表說:"張先生,這表是你自己的嗎?""是的"

"老廣東"還是笑著說:"不是我瞧不起張先生,因為這塊表實在非比一般,在當今世界上是獨一無二的。它的主人姓劉。先生你…"老廣東"沒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

薔薇花案件(2)

"馬先生真是好眼力,不愧是鐘錶行家,這塊表確實鄙優劉先生。"關濤說著,又遞過去一支菸,"不過,馬先生說這塊表是世上獨一無二,未免言過其實吧!"

經關濤這麼一摔、一激,"老廣東"便滔滔不絕地說出了這塊表的來龍去脈。事情發生在十多年前,瑞士有一位鐘錶鉅商,一次販運大批名錶漂洋過海。誰知,東渡太平洋時,遇上了海盜,被洗劫一空。他死裡逃生,來到了濱海。雖說原先他在濱海也結識這兒生意場上的朋友,可是一旦破產,就弄的借貸無門了,要向朋友借幾個盤纏回瑞士,也到處遭到白眼。

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突然想到了曾有一面之交的劉葉楓,當時劉是棉紡行業的大老闆,瑞士老闆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找到了劉葉楓,說出了自己的遭遇,懇求劉葉楓接濟他一些盤費。

劉葉楓倒也爽快,當即借給他二百萬美鈔,瑞士大老闆用這筆錢,到南洋、澳洲販了一批暢銷貨,輾轉歐、亞、非、美四大洲,著實賺了一大筆錢,回到瑞士後,又苦心經營幾年,陸續買下了了十幾家表場,成了世界上赫赫有名的鐘表大王。

這位大老闆感激當年劉葉楓的相助之恩,就想出了一個罕見的報效方法,他要手下的十幾個表場最有名的工程師用昂貴的白金手錶錶殼,製成一塊無與倫比的金錶。

白金錶製成後,他吩咐把製造這塊表的模子立即全部毀掉,不留國名、廠名,讓世界上再也造不出第二快這樣的手錶,這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他把這塊表親自交給了劉葉楓,以報其大恩大德。

關濤一聽,覺得有趣,說:"真的有這麼傳奇嗎?""老廣東"眉色飛舞地說:"不是吹牛,四五年抗戰勝利以後,劉葉楓在一次宴會上曾炫耀過這塊表的來歷,鄙人也親眼看到過。"

關濤離了"玉壺春"以後,又訪到了幾位當年參加過劉葉楓宴會的人,並得到了他們的證實,白金手錶的確是劉葉楓的。

"劉葉楓一直身居南洋,白金錶怎麼會在濱海市出現呢?為什麼要用它來安裝定時炸彈呢?"關濤苦苦思索,不得其解,為了不驚動敵人,他決定將白金手錶原封不動地交給陸宗祥,以便"引蛇出洞",聚而殲之!

關濤正在思考問題,蔡力走了進來,說:"關科長:據有關部門報告,劉葉楓已於昨天回國來了。"關濤聽了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腦子裡立刻閃出了一個大問號:劉葉楓回來幹什麼?

這時,辦公桌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抓起電話筒一聽,是第二醫院雷院長打來的報案電話。

關濤放下電話,心想:哈這下熱鬧了,事情全堆到一塊兒來了。他感到醫院這案子很奇特,必須立即去一趟。於是當即對蔡力、王允說:"走,去醫院"

醫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說來確也有些奇特,這天的下午,有一輛小汽車"呼"地開到了醫院門口,從車上跳下來一個男子,他環顧了下四周,迅速從車上背下一個病人,一轉身,"登登登"快步往急診室奔去。

此時,正是下班的時候,值班醫生到了食堂打飯去了,門診大樓裡沒有幾個病人,但是走廊的盡頭,有一個穿米色風衣的大個字,閃了一下,不一會兒,外面一前一後走進來兩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前面走的是位二十來歲的女大夫,名叫梅秀玉;後面的是個男大夫,年紀略大幾歲,名叫侯家如,兩人都是急診內科值班醫生,剛打完飯回來。

梅秀玉走進急診室,見椅子上有個用毛毯緊裹著的病人斜依在長靠背椅子上,揭開毛毯一看,不由得"啊"地驚叫了一聲,走在後頭的侯家如聽見了叫聲,急忙走了進來,問:"梅大夫,出了什麼事了?"梅秀玉說:"你快看!"

梅秀玉呆在那兒,喘著氣說不出話來。侯家如上前一看,只見那個病人:雙目緊鎖,臉皮浮腫,呈現出許多綠色的斑塊。他也不由得"啊"地叫出聲來。這時候醫院的雷院長正巧來到這裡,他見到兩位大夫驚慌失措的樣子,很不滿意,以責備的口吻說:"鎮靜!作為一個醫生,難道還能有怕病人的嗎?"梅秀玉和候家如只好聽任雷院長的責備,大氣兒也不敢出。

雷院長親自解開了裹在病人上的毛毯,對病人進行了檢查,病人的脈搏微弱,生命處於垂危之中。

雷院長趕緊給病人注射了一針強心劑,然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詢問起病人的情況來,這一問,梅秀玉和候家如都面面相覷,一時答不上話來。

雷院長見他倆默不作聲,更生氣了,"說你們剛才都去那了?"梅秀玉膽怯地低下了頭候家如壯著膽子回答一聲:"我們…到食堂打飯去了"

雷院長對擅離職守的人向來是不留情面的,他嚴厲批評說:"就非要同時都離開嗎?你們就不會考慮會有急診病人嗎?"

此時,病人注射強心劑以後,似有好轉。雷院長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的病?家在什麼地方?"病人只是微微睜開雙眼。雷院長又問:"你有什麼話要說嗎?"病人的嘴唇動了幾下,確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只見他的眼睛睜開了兩次,繼而眼皮又連續眨了四下,接著,又掙扎著從眼框裡擠出兩滴眼淚,然後眼睛一閉,又昏過去了,雷院長一看,連忙說:"趕緊搶救!我再去叫幾個大夫來協助你們。

可是,等雷院長和幾位大夫趕來時,急診室裡已空無一人,一位護士告訴他。梅大夫和侯大夫把屍體送到太平間去了。"雷院長聽後感到十分驚訝。雷院長沒再問什麼,急忙朝太平間走去,當他來到太平間門口時,不禁驚住了,只見梅秀玉和侯家如倆人倒在地上,暈過去了,擔架車丟在一旁,屍體不見了。

雷院長把倆人叫醒,問:"怎麼回事?屍體呢?"梅秀玉戰戰兢兢地說"嚇…嚇死我了".雷院長火:"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連屍體也不見了?"侯家如這時好象清醒了一些,斷斷續續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侯家如說,雷院長走後,病人搶救無效,死了。因正交換班時,一時找不到勤雜員,沒奈何只好自己用擔架車把屍體送到太平間。當他們正要開門進去,不提防身後一身怪響:"呼"地串過一條黑影,把他們嚇了個肝膽俱裂,以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院長聽了,感到是出蹊蹺,問題也很嚴重,他要梅秀玉和侯家如去休息一會兒,暫時不要離開醫院。他立即給公安局打了個電話報案。

雷院長在醫院門口,把關濤等人迎進辦公室,把事情的前前後後作了詳細介紹,然後又帶他們察看了現場。關濤感到這確是一樁少見的案件,這個病人是誰送到醫院來的呢?是什麼病引起病人全身出現綠色斑塊?又是誰劫走了屍體?這些問題在關濤腦海裡結成了一個疑團。

他猛然想起雷院長曾說到病人似乎有話想說,但苦於說不出來,就只好用表情來暗示。如果是那樣,那麼,病人睜了兩次眼睛、眨了四下眼皮、又擠出兩滴眼淚,是什麼意思呢?"

薔薇花案件(3)

關濤和蔡力分析案情,蔡力是個愛動腦子的人,他說:"關科長,依我看病人的這幾個表情是連貫的,很有可能是表示一個什麼數字。"王允一聽,馬上插話說:"睜兩次眼睛是否代表"2""眨四下眼皮"4",擠兩滴眼淚肯定也是"2"了,連起來準是"242"三個數字。

蔡力搖搖頭說:"不!如果擠兩滴眼淚也是代表"2"的話。那麼他不乾脆再睜兩次眼睛算了。同一個數字,為什麼要做不同的表示呢?我看是另有含義。"

"對!"關濤一邊靜聽他們的分析,一邊急速地思考,他很同意王允的分析,"兩滴眼淚,是不是代表兩個"0"呢?這著是一語中的,三個人同時豁然開朗,"對!是"2400".

分析出了數字,但這數字又意味這什麼呢?門牌號碼、汽車牌照,或者電話號碼…於是,關濤便對蔡力說:"回去以後,馬上請房管局、交通局、郵電局協助調查,蔡力說:"是!".

這時候,梅秀玉和侯家如進來了。他倆經過休息,神情已恢復了正常,他們請示雷院長,可以不可以回去。關濤簡單地問了些情況,最後說:"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兩個大夫剛轉身走出門口,關濤突然又說了聲:"請等等!"梅秀玉和侯家如不由一驚,兩人停在門前,臉"刷"地變的煞白。

關濤轉身對蔡力和王允說:"你們倆送兩位大夫回家,路上要注意他們的安全,"接著又壓低聲音對他們說:"你們要注意觀察,如果發現情況,立即向我報告"

蔡力送梅秀玉上路了,倆人穿過了幾條馬路,進了一條弄堂,梅秀玉站在一門前,轉身對蔡力說"蔡同志,我到家了,請到裡面坐坐吧。"說著掏出了鑰匙,打開房門請蔡力進去。

蔡力想,我已經安全地把它送到門口了,盡到責任了。所以他連忙說:"不,我該回去了"梅秀玉又說:"那以後有空來玩。"說完,便跨進了門"咣噹!把門關上了。

蔡力見到梅秀玉關了門,又折轉身走到門前看了看門牌號碼,又看到了樓上亮起了燈光,他這才放心地往回走。

再說王允送侯家如來到一個交叉路口時,這兒有一家夜宵小店。侯家如指著店門對面的一幢樓房。說:"小王同志,二樓第三個亮燈的窗戶就是我的家。"接著,侯家如又對王允說:"我今天被這屍體搞暈了頭,連飯都沒有吃,現在還真感到餓了。走,一塊到夜宵店去,隨便吃點什麼,我請客。"說著就邀王允同進飲食店去去。

王允想:自己的任務是護送他回家的,既然已經到可家門口,這飲食店又還在營業,諒他不會發生什麼問題了。他忙說:"謝謝!我該回去了。你要多加小心。"

王允見侯家如進了小吃店,剛要轉身往回走,又一想"呀,我還沒有把他送到家裡,怎麼好離開呢?"想到這兒,他連忙走進小吃店一看,不好!小吃店空無一人,侯家如也不見了。他急忙跑到馬路對過那撞樓的二樓第三個房間一打聽,那兒住的是個小學教員,那教員說:"整個大樓也沒有一個姓侯的醫生。"王允一聽,知道上當了,急忙直往公安局奔去

關濤正在辦公室等候蔡力、王允回來。當聽了他們倆個人的彙報後,氣的一拳打在桌子上:"他們果然是狼"

關濤和王允、蔡力驅車來到梅秀玉家裡,一看連人影都沒有,王允恨得牙關癢癢,忍不住罵起來:"這個鬼女人把我們耍拉"

關濤仔細地打量起這間房子。這是一間大約二十平米的房間,擺設講究,有條不紊。中間放著一張床,窗上被子整齊、乾淨,旁邊是套頗為講究的沙發。牆上有一箇舊掛鐘,關濤用手指按了一下發條的鑰匙眼,忽然"啪"一聲,鐘面上突然跳出一把匕首,把蔡力、王允嚇了一跳。

那把匕首從鍾裡跳了出來,並沒有飛向外邊,只是伸出鐘面,尖到上還帶這提張紙條。關濤近前一看,上面寫著"關濤,小心你的腦袋!"

關濤又仔細檢查這座鐘,只見剛才插匕首的洞孔裡,象有一快閃閃發光的金屬物。他小心地用鉗子把他夾了出來一看,是一朵薔薇花。

關濤回到局裡,王允匆匆進來,交給他一張報紙,只見上面登了一個卜告:"劉公葉楓之夫人張氏秀蘭,不幸仙逝。現定於本月十五日於江州舉行葬禮…

關濤啞然失笑了:"好,我們去江州看看他葫蘆裡賣賣的啥藥。"於是,他們去了市工商聯,在取得工商聯負責人的支持下,決定以工商聯的名義到江州去弔唁,來他個入虎穴、探真情!"

關濤的這個計劃,因事關黨的統戰政策,便向孫副局長作了彙報,孫副局長原則上同意這一方案。為慎重起見,他們又特地請示了陳市長。陳市長指示一、對敵人不能心慈手軟,要有狠勁,千萬不要學那個東郭先生;二、不要把自己的同志、朋友也當成敵人弄的草木皆兵。

關濤帶著蔡力、王允來到江州市公安局,瞭解了劉葉楓為其妻張秀蘭舉行葬禮的情況,研究瞭如何進入到劉公館暗查的計劃,並請他們給予配合和協助。

下午,關濤和蔡力、王允來到劉公館門外,他們仔細觀察,沒見到什麼可疑現象。大門關著,沒有人出入,看不出辦傷事的樣子。

關濤上前敲門,門開了出來一個僕人,關濤遞過一張濱海市工商聯合會的名片。僕人一見,立即進去稟告。

不一會,劉葉楓的小老婆王素君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彬彬有禮地說:"關先生遠道光臨,實不敢當,葉楓在內室恭侯,特派我來迎接。關先生您請!"

關濤三人跨進大門,到了靈堂,有人喊道:"濱海市工商聯合會關先生等人到!舉哀----"

正當關濤等人致哀時,突然"嗚---嗚---"一陣陣警報聲響了起來。頓時,靈堂慌亂作一團。關濤緊張地向四周觀看,那麼,到低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上集講到空襲警報一響,人們亂做一團,關濤,乘機撩起幔帳,準備看一看棺材後面都有些什麼。誰知,王素君,從幔帳後面閃了出來,對關濤說:"關先生,還是到內室避一避吧,葉楓在那兒等您。"關濤萬萬沒有想到,王素君會在靈柩邊,這倒使他一怔,連忙隨機應變地說:"好!我正要去見劉先生哩。請!"當即跟著王素君進內室會見劉葉楓去了。"

再說蔡力、王允聽到警報一響,看到靈堂一亂,鑽到供桌下,想趁機看看桌子下面的情況。他倆圍著供桌下邊匍伏前進,很快到了棺材下面。

蔡力正想探出身子看看這口棺材,忽聽:"嗒、嗒"一陣腳步聲,他從棺材下面望去,看見一雙女人的腳。王允側過臉仰望一下,啊!驚得他差點叫出聲來。原來這女人正是濱海市突然失蹤的梅秀玉大夫。他恨不能竄出去抓住她。

薔薇花案件(4)

蔡力趕緊把他按住,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王允這才強忍著,蔡力暗中監視她究竟要幹些什麼。

梅秀玉手裡提著一個氣包包,走到棺材邊,只見她揭起棺蓋,伸手從棺才裡,用手按了一下,上好蓋板,然後折轉身走了。

"嗚---"解除空襲的警報拉響了,怎麼辦?蔡力的腿跪麻了,躬起腰正要跟王允調換下位置,誰知身子一挪動,不提防雙腳伸到了棺才外邊,這下壞事了!"有人嚇得連聲大叫"有鬼!有鬼"

蔡力和王允見露了餡,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兩個人一躬腰,用盡平生之力,把棺材掀翻到地上,沒料到從棺才裡竟滾出一個半死不活的男青年。

靈堂頓時亂了套,驚動了內室的人,劉葉楓聽到喊叫聲,急速奔了出來。

劉葉楓一眼看到翻在地下的屍體不是自己的妻子,竟是自己的兒子!他驚叫一聲猛撲上去,哭叫著:"啊!鄴汝兒啊!你…怎麼躺在這裡呀?嗚嗚…"

關濤見那男子是第二醫院突然失蹤的病人,鼻孔裡竟插著一根細細的橡皮管,地上還有一個氧氣包。心想:真奇怪呀!他是怎麼從濱海市來到江州呢?"

王允機警地走近關濤身邊,貼著他的耳朵,把剛才發現梅秀玉的事告訴了他。關濤聽了不由一怔,然後立即說:"你們馬上把這個病人送醫院搶救!"

關濤又連忙扶起了悲痛欲絕的劉葉楓,說:"劉先生,不要過於悲傷,保重身體要緊,"頓了一下,又說:"令郎可能還有救,我們到裡面去談吧"

劉葉楓在關濤的扶持下進了裡屋,坐在了沙發上。關濤問道:"劉先生,令郎不是在南洋嗎?怎麼會出現在棺材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劉葉楓強忍住悲痛,說出了緣由。

劉葉楓的兒子劉鄴汝,很討厭他那年輕的後母,他要回國繼承他父親在濱海市的產業。劉葉楓同意了,就瞞著王素君,拿出了一串鑰匙,叫他動保險櫃拿一些錢去,以備急用。

劉鄴汝打開保險櫃,從櫃子裡取出一疊鈔票,猛地發現櫃子裡還擺著一個精緻的小匣子,心想:好哇!你王素君在揹著我們積私蓄啊!

他把盒子撬開來一看,是本綠色的小本子,上面記的全是些數字。他想:原來她在記私帳呀,好吧,我叫你記不成!劉鄴汝把那個綠色小本子塞進了口袋,帶回濱海市。

這天傍晚,王素君回來時,不見了劉鄴汝,便問:"鄴汝呢?"劉葉楓覺得也難長久隱瞞,只好如實相告。王素君去下頭上的首飾,打開櫃門,準備放進匣子裡去,不料,一取出匣子,發現那個小綠本不見了。她趕忙問:"誰動了我那小匣子了?"劉葉楓告訴她:"可能是鄴汝動了。"

王素君聽後,更急了,手忙腳亂把櫃子裡裡外外翻了個遍,怎麼也沒找到那個小綠本子。晚上,王素君對劉葉楓說:"秀蘭姐去世時,我們沒能看上她一眼,想想總覺得隱隱作痛。我想我們是不是一塊回去,你看怎麼樣呢?"

王素君一席話,說的入情入理,感人至深,劉葉楓聽得激動起來,他本來就想回國,只因王素君不同意,如今見王素君自己提出來了,也就一口答應,隨後便轉道飛回濱海市。

王素君要劉葉楓在報上發卜告,為張秀蘭隆重的舉行葬禮,劉葉楓因年歲教大,因此一應事項,全由王素君去張羅安排,但是劉葉楓萬萬沒有想到。睡在棺材裡的竟是自己的兒子!

關濤聽了劉葉楓的敘述,心裡想:那個小匣子究竟放的什麼東西?藏曆是王素君一手安排的,這移花接木的事也一定和她有關,她到底是個什麼角色呢?

現在,一切矛盾都集中在王素君身上,關濤立即會確定這是個十分可疑的女人,但他突然感到好大一會沒有看到王素君了,便問劉葉楓:"尊夫人呢?".劉葉楓一聽,也猛然醒悟過來,他生氣地說:‘這些事都是她一手經辦的。不知道她搞啥名堂!來人,快把太太請來"一會兒,僕人回來說:"太太不見了!"

王素君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她是薔薇花特務組織的聯絡員,受臺灣總部直接指揮。兩個月前,她奉總部之命,把劉葉楓的白金手錶交給了隱藏在大陸的一個叫代號"二號"的頭目。

接著,"二號"讓她把在濱海市的薔薇花特務人員名單轉報總部。王素君收到後,用密碼把名單記在一個綠色的小本子上,準備等臺灣的人時帶去。

不料,小綠本卻被劉鄴汝誤認為是仗本,給帶回大陸了。這一下,簡直要了王素君的命啊!於是她急忙打電話給在濱海市的同夥,要他們不惜一切代價,攔截劉鄴汝。

這一切,劉葉汝壓根兒不知道,當劉鄴汝剛一來到濱海市,就被一輛汽車"接"走了。起初劉鄴還挺高興哩,以為是有關部門來接他,直到被關進一間陰暗潮溼的小房子裡,他才知道上當了。

王素君趕到濱海市以後,瞞這劉葉楓,單獨會見了劉鄴汝,逼他交出綠色小本子。劉鄴汝就是不交。王素君惡狠狠地說:"你別硬,我們有辦法叫你自動交出來。"

王素君吩咐她的同夥:"把他帶到"2400"那去!"於是,幾個大漢連推帶拽把他押到一個房間裡,按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其中一個人拿出了一瓶綠色的"長效麻醉誠實劑"藥水,打了這種藥水,一可以使人長期處於昏迷狀態而不斷氣,二可以講出自己記憶中最誠實的話來。

這些人七手八腳給劉鄴汝打了綠色藥水,誰知道劉鄴汝拼命掙扎,那個打針的特務一時沒掌握好,結果過量了。頓時,劉鄴汝渾身起了綠色斑塊,只有出起,沒有進氣了,那裡還說的出話來!

王素君傻眼了,急忙叫同夥把劉鄴汝送到醫院去,指示她的同黨梅秀玉、侯家如設法搶救,因為送信人途中耽擱,他們二人還沒接到指令,病人就送到了,梅、侯一時不知所措。

梅秀玉和侯家如毫無思想準備一見病人身上的綠色斑塊,知道是他們的同黨所為,不由吃了一驚,又未料到雷院長突然近來,更使他倆發慌了。

在他們同夥的配合下,他倆趁;雷院長離開之際,送走了病人,又製造種種假象,甩掉了蔡力、王允以贏得時間。

王素君又哄弄劉葉楓登報,把張秀蘭舉行葬禮的事張揚開,好讓手下的特務得以辦喪事為名,公開進出劉府,用移花接木手法調換了屍體。

她想把劉鄴汝"安葬"到人跡稀少的鳳凰山上,然後讓梅秀玉暗中搶救,以便索回綠色小本,王素君自以為她這一手算計十分周密,卻萬萬沒有想到被突然登門弔唁的三個濱海市來客,給揭穿了棺才裡的秘密。

王素君一見劉鄴汝從棺才裡滾翻在地,知道一切都完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便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出了劉公館,好似喪家之犬,當天黃昏就逃到了濱海市。王素君逃到濱海市,不敢去找她的同黨,更不敢去跟她的主子"二號"聯繫。到何處去安身呢?她現在只求躲藏起來,逃的一條性命,就算是萬幸了。

薔薇花案件(5)

王素君喪魂落魄地走在昏暗的馬路上,不知不覺走進了一條小弄堂。忽然她想起她在南洋結交的情人邢俊友就住在附近。

走投無路的王素君走到邢俊友的家門口,叩了好一陣兒門,卻沒人開門。王素君心冷了,又陷入絕望中。

王素君神情恍惚,有氣無力地走著,突然傳來一陣音樂聲,她抬頭一看,啊是一家舞廳。王素君正愁沒去處,便邁步走了進去。

王素君剛進去,就發現一個年輕男子兩眼盯著自己,啊!那不是邢俊友嗎!她立即走了過去,高興地握著邢俊友的雙手。邢俊友望著王素君,急切的問道:"素君,你怎麼到濱海市來拉?"王素君焉然一笑:"看看你呀!怎麼,不歡迎嗎?""歡迎!歡迎"邢俊友連忙拉著她的手說"走,咱倆到外邊好好聊聊"

倆人走出舞廳,來到大中旅社,開了一個房間。王素君心裡不禁暗暗慶幸: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洗了澡。更換了衣服,驚恐和疲勞頓覺消失了,她舒展地躺在了床上含情脈脈地望著邢俊友。

談了一會兒,邢俊友洗澡去了,王素君心想:乾脆跟上邢俊友,離開濱海市,找個清靜所在過安生日子…正在這時,一個戴墨鏡的人突然站到她面前,朝她陰森森地冷笑著。

那個人冷冷地說:"跟我走吧!"王素君胡亂地抓起卸在床上的首飾,乖乖地跟著他到了"302"號房間。

那人說:"你不是要找"二號"嗎?喏!這位就是"二號"?王素君頓時一陣緊張,她知道自己完了。這時,只聽"二號"用底沉兇狠的聲音說:"你這個禍害精。盡給我闖禍。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王素君一聽,兩條腿不由象篩糠似地抖了起來。

"二號"又問":沒上峰的命令,你擅自來到濱海市,究竟是什麼用意?不準說謊!你知道,薔薇花是帶刺的!"王素君只好把她遺失組織名單的事如實的說了。

聽說組織名單丟失,"二號"急得向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他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妖精"隨後冷笑一聲,揮手做了個動作,轉身離去。邢俊友洗完澡,樂滋滋地走了出來,一看,夷?人到那兒去了?房裡房外找了一遍又一遍,也不見人影。他想是不是有什麼事臨時出去了呢?還是等一等吧。

過了好一會,邢俊友仍不見王素君回來,便穿上外套,要去尋找,忽然他發現一個做工精細的皮箱,心想:裡面準是金銀財寶哩。乾脆,拿著皮箱,溜吧!

邢俊友正要跨出旅社大門,卻被值班員周彩雲攔住了,因他沒付房錢,又拿了箱子,加之神色慌張引起了值班員的懷疑,並且驚動了旅社的總管和一些旅客。

在追問下,邢俊友只得當眾打開箱子,誰知箱子一打開,邢俊友大叫一聲,嚇的渾身顫抖起來。人們上前一看,原來滿箱破爛,中間夾放這一個女人的頭顱。人們鬨動起來,周彩雲馬上打電話向公安局報案。不一會兒,公安局來了人,把邢俊友和皮箱一塊兒帶走了。關濤掀開皮箱進行仔細檢查,才發現這個女人頭顱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要追捕的王素君。

關濤當即審訊了邢俊友,邢俊友把他昨晚和王素君在舞廳巧遇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他哭喪著臉說:"我句句說的都是實話。不敢有半句撒謊,請公安局同志祥察!"

審訊完畢,關濤覺得案情越來越複雜了。立即把詳情向孫副局長作了彙報。孫副局長立即打電話給江州市公安局,請他們跟江州醫院聯繫,務必全力救活劉鄴汝,同時指示關濤儘快研究對梅秀玉和侯家如的追捕方案。

關濤立即召開緊急會議。大家一致認為,敵人的這一系列的行動,說明了敵人陰險狡猾,也不能排除內部有人走漏風聲,或者是我們內部也有潛伏的敵人,必須引起高度警惕!"

在會議剛要作出決定的時,大中旅社的服務員周彩雲跑來報告了一個新情況,還送來一枚薔薇花徽章。於是,孫副局長便根據這個新的發現,立即部署行動,命令關濤跟蹤追擊。

周彩雲是怎麼得到這一枚薔薇花徽章呢?原來,她去邢俊友住的房間裡打掃衛生,在整理床鋪時,把被子一抖,"叭嗒"掉下一個紐扣似的東西,她拾起來,便隨手放進了口袋裡。

下班後,周彩雲回到家裡,她的小女兒倩倩要媽媽買梨吃,她從口袋裡掏錢時,把這個小徽章帶了出來。倩倩一看,好逗人哩!她說:"媽媽,給我吧!"周彩雲說:"好,媽媽給你".

周彩雲囑咐倩倩倩別把薔薇花弄丟了,然後把買梨的錢交給女兒,倩倩高興地出門去了。馬路斜對面有一家水果店,老闆是個戴著老花鏡的老頭,倩倩跑上前去,舉著鈔票往老闆面前一伸,嫩聲嫩氣地說:"老爺爺,我要買梨"."好,好"老闆看看小倩倩,隨即給他揀了幾個大梨用一個紙口袋裝好,遞到倩倩手上,說:"小妹妹,快回家去,別在路上貪玩。"

倩倩回到家裡,把梨叫給媽媽。周彩雲從紙袋裡拿出梨,一看,裡面還有一張小紙條呢?他取出來一看,只見上面寫了一個"急"字,周彩雲以為是一張廢紙,也沒介意。

倩倩吃完梨,就跑到外面去玩,水果店老闆走到她面前,說:"小妹妹,我這個大梨很好吃,你拿回家給你媽。"說著,就把一紙袋梨,塞到了倩倩手裡。小倩倩拿了梨跑回家喊著"媽媽,梨!"周彩雲接過一看,紙袋裡又有一張紙條,上面並排寫了兩個"急"字。周彩雲感到奇怪了,便問倩倩這水果是那來的?倩倩說是水果店老闆給的。隔一會兒,周彩雲又叫倩倩去買梨,結果帶回的是三個"急"字。真是奇怪!她仔細的想了想,是不是那朵薔薇花徽章在起作用呢。她決定親自去試一試。

周彩雲把倩倩那枚薔薇花徽章取下來,別在左胸上方,來到了斜對面的那個水果店,對戴老花眼鏡的老頭說:"老闆,請賣我二近梨"

老闆望了她一眼,很熱情地給她稱了二斤,也用一個紙袋裝兒好,交給了周彩雲。周彩雲回到家裡,把梨全部倒了出來,可是,卻沒有發現紙條。周彩雲發現了這個怪事,心想:不管它是不是敵情,也應該及時向公安局報告。於是,周彩雲便帶著這枚薔薇花徽章,來到公安局報案。

關濤仔細審視著周彩雲送來的這枚薔薇花徽章,花紋、造型跟陸總工程師白金錶上的跟梅秀玉薔薇花,跟梅秀玉家裡掛鐘上的薔薇花徽章一模一樣,這是迄今為止發現的第三朵薔薇花。

關濤想,很可能薔薇花是敵人組織的一個標記。因此他即刻派人嚴密監視這家水果店,同時,親自去觀察一下。

關濤換了便裝,來到這家水果店的附近,舉目往店裡看一看,只見水果店裡的有一個五十來歲的,戴一副老花眼睛的老頭,正在笑容滿面地忙著接待顧客。

薔薇花案件(6)

關濤往水果店旁一瞄,呵!別看這水果店面不大,旁邊卻有一條很深的衚衕,關濤想:要對這老傢伙採取措施,還得首先堵住他的後路才行。正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衚衕裡有個戴墨鏡的人。

關濤拐進旁邊一條弄堂,遠距離監視著,不一會兒只見戴墨鏡的人,從老頭哪兒買了幾個水果,拐進了另一條弄堂。

關濤想,不是有人反映在醫院曾發現一個戴墨鏡的人背個病人去急診室嗎?想到這,關濤立即緊跟上去。那個人似乎發覺有人跟蹤,立即加快了腳步,關濤也邁開大步,緊緊地追了上去。

那個人十分狡猾,忽兒鑽弄堂,忽兒拐小路,忽而又鑽入人流中,滑的象泥鰍一樣。關濤使出了全身解數,一路緊跟不捨。

那人來到證券大樓前,回頭一看,後面跟蹤的人不見了。他鬆了一口氣,走進大樓,正準備上二樓,猛然有兩道犀利的目光射來,把他嚇了一跳,原來關濤竟先來到了大樓裡。

那人一看不好,翻身朝樓下猛跑,忽然,他聽到一聲大喝:"不許動!"他抬頭一看,一個持槍的公安人員已站在他的面前。

這個公安人員正是王允。王允發現從二樓跑下來一個戴墨鏡的人,立即衝上來和關濤把敵人抓獲。

關濤他們把那個人押上了車,回到公安局立即進行審訊,誰知這人除了一連聲地叫嚷著"你們憑啥抓我"而外什麼都不說了。

關濤掏出一枚薔薇花徽章,冷冷地說:"這東西你大概知道是什麼吧?"那大個兒一見這小小的薔薇花,不由打起哆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聶喘著說:"我都交代,讓我抽只煙好嗎?"

那個人從煙盒裡摸出一支菸,銜在嘴裡。關濤走行前說:"這兒有火".突然伸手把他嘴上的那根菸拿了下來說:"換一支吧!"

那傢伙一見,"撲通"往地下一跪,說:"我坦白!我交待!"這個特務供認。今天他是奉命到水果店取"貨"的。主攻目標是炸燬發電廠,至於其他情況,他全不知曉。

押走了特務以後,關濤拆開香菸,裡面有一張紙條:"暫緩行動,一切待命。二號""二號"是誰呢?這張紙條傻瓜的字體怎麼那麼熟悉萡?再仔細細一看!啊!不由得吃了一驚,難道他是"二號?"

關濤仔細琢磨紙條上的筆跡,竟和孫副局長的字體一模一樣,這怎能不使他頭皮發麻呢!他懷疑自己是否看錯,決定到陸宗祥家去,再仔細看看孫副局長送的那軸親筆書寫的中堂。

關濤懷著解密的心理來到陸宗祥家裡,誰知陸宗祥一見到他,便急切的地說:"關科長,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去找你哩"關濤,問:"有什麼急事麼"

陸宗祥告訴關濤說,他今天下班,去百貨公司買東西等他買完東西回來,發現戴在手上的白金錶丟了。關濤一聽白金手錶丟了,腦子裡又填了個問號:這手錶是誰偷大呢?難道是敵人弄去了?那他們還想從這塊表上打什麼主意呢?

關濤用照相機拍下孫副局長寫的中堂後,回到局裡,連同"二號"的那張手令,一塊兒交給了技術科,請他們鑑定。

關濤回到辦公室,做在沙發上,陷入苦思之中。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抓住話筒一聽,驚得連聲大叫"什麼?…啊!"

電話是江州市公安局打來的,說是有四個手持濱海市公安局公函的公安人員,今天早上來到江州醫院把劉鄴汝接走了。等到江州市公安人員到醫院時,人車都已經無影無蹤了。

劉鄴汝被劫走了,在關濤的腦海裡又增加了一個大問號,他想我們內部不僅有敵人耳目,而且這個人還是個掌握內情的人。

不一會兒,技術科送來了鑑定,結論是:"二號"那張手令,和孫副局長寫的中堂,字體出自一人手筆。

關濤怔了半響,他見案情已經涉及到局領導,事關重大,便急忙來到市政府,向陳市長作詳細彙報。

陳市長很重視,聽了彙報以後,仔細看了兩份筆跡和鑑定結論,說:"呵!案子還挺複雜的嘛!"關濤請示下一步怎麼辦,陳市長說:"你放心就是羅!我會做安排的"

陳市長的話等於給關濤吃了一顆定心丸,感到渾身都增添了力量,他興沖沖地回到局裡。人還未坐定,盛秘書就推門進來,說:"老關,你回來拉!孫副局長叫你馬上到他辦公室去"

"啊?好好!"關濤雖然心裡緊張,表面上卻象沒事一樣,跟著盛秘書來到了孫副局長的辦公室,

孫副局長見到關濤來了,將手一伸,請關濤坐在靠牆的沙發上,然後。開門見上地問:"老關啊,聽說你們從一名捕獲的敵特分子身上,搜到了一張紙條,是嗎?"

關濤說:"孫副局長,我正要找你彙報這件事情,關於這張紙條,根據我們已經掌握的材料,感到問題比較複雜…"關濤是投石問路探水深,目的是想看一看對方會有什麼反應,兩眼就直盯著孫副局長。

誰知孫副局長沒有急於追問下文,而是平靜的掏出了煙,遞了一支給關濤,慢悠悠地說:"複雜,是我們工作的特點。現在,既然有了這張紙條,就要一抓到底,不要輕易放過。"

孫副局長又搖了搖頭,說:"老關,薔薇花案尚未偵破,濱海市發電廠的情況你又比較熟悉,這裡正需要你呀!可是上級下達了一個新任務,點名要你去啊……

關濤急忙說:"孫副局長,如果我的工作不力。你可以批評我,目前薔薇花案正要從這張紙條上突破,我們理應乘勝追擊,如果把我調走,恐怕對工作不利吧!"

中集講到正當薔薇花案件有點眉目時卻要調到隴南去剿匪。關濤想:事關重大,我一定要去找老首長,揭穿孫的陰謀!便問孫副局長:"什麼時候動身 "

孫副局長說:"文件上寫得明明白白,明天早上啟程,現在還有洗時間,你先把薔薇花案件的材料辦個移交,全部交給盛秘書。"

關濤見大局已定,只得和盛秘書一起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他把全部材料交給盛秘書後,盛秘書說:"關科長,時間不早了,你明天一早就要動身,快回家去準備準備吧!"

關濤從公安局出來後一路緊趕,來到市政府門口,說明來意,門口警衛說:"陳市長到北京開會去了。""完了!陳市長不在,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第二天,天剛亮,孫副局長親自送他上火車站。關濤心想:"哼!什麼歡送!分明是押運。"

他們進站後,在月臺上,孫副局長說:"這次任務十分緊迫,來不及和你細談,到了目的地,我們再通信聯繫吧!"關濤一聲不吭,便上了火車。

孫副局長看著火車開動,才回轉了身子。他剛走幾不步,只見盛秘書急衝衝地奔過來,遞給孫副局長一份緊急通知。

薔薇花案件(7)

孫副局長看著火車開動,才回轉了身子。他剛走幾不步,只見盛秘書急衝衝地奔過來,遞給孫副局長一份緊急通知。

孫副局長一看,是公安部送來的,叫他馬上去北京參加緊急會議。孫副局長盯著通知反反覆覆看了一會,才和盛秘書一起走出車站

關濤走進車廂,按指定的座位坐了下來,他打量了一下週圍,這車廂裡坐了好幾個穿著幹警制服的公安人員。關濤細細大量了一下車廂裡的人,發現有幾個人,總是有意無意地瞟著自己,其中有個長著絡腮鬍子的,好像是個領頭的。關濤想:這些人為什麼總是盯著我呢?

關濤正想著,突然車廂門被打開了,隨著一陣皮鞋聲,進來一個大高個。關濤猛的一回頭,只見進來的那個人,三十多歲左右,也穿著套幹警制服,在他斜對面的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剛一坐下,兩道目光就"刷"地在關濤身上掃了一下,關濤一顆心不由的一沉,他想步步踏險,情況複雜呀!

先後上車的人,在一個車廂裡,似乎誰也不清楚誰的底細,只是你提防著我,我提防著他,連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空氣緊張得點火就能著,險著哪!

列車出了濱海站,轟隆地一直向前飛奔。列車越過長江,過了鄭州,穿過了潼關,又飛出了西安,都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這節車廂裡的人,神經緊繃了一天的一夜,各自都有些疲憊了,他們都似睡非睡地靠在坐席上,關濤突然發現自己的茶杯下露出了一個小紙角。

他感到奇怪,裝著端杯喝茶,把壓在杯子底下的小紙條,迅速握在手裡,揹著人瞟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陳市長,命令你提前下車,火速返回濱海!絕密!"

這封密信是什麼時候送來的呢?送信人究竟是誰呢?關濤仔細看看,紙角上還打了一個執行特殊任務時候使用的記號。關濤頓時一陣激動,這是自己人送的。

列車前方到達了一個小站,穩穩地停下了。這裡上下的旅客並不多,關濤悠然地喝著茶,看著乘客們上車下來。

在列車即將開動的一剎那,關濤突然提起旅行袋,快步奔下車去,雙腳一落地,列車就啟動了。關濤的行動,簡直叫人綷不及防,慌得車廂的人手忙腳亂,亂成一團。那幾個人你擠我撞,紛紛從窗口翻了下去。坐在關濤對面的那個大鬍子也雙腳一踮,"噌!"越窗而出。

關濤飛快地越過一坐拱橋,進入小鎮,住進了一家小旅店。他準備在這兒休息一晚,化裝後秘密返回濱海市,現在關濤才完全明白,這次派自己赴隴南,原來是陳市長用的計策。

過了一會兒,旅社內忽然人聲嘈雜起來。原來車上那個大鬍子帶了幾個人,敖敖吼叫著來到小旅店。他們確實是一群奉了"二號"指令,準備趁機殺害關濤的歹徒。

這夥歹徒,在絡腮鬍子的指揮下,朝關濤的房間逼過來,他們正要往房間裡衝,突然"砰!砰!"兩下槍聲,一個歹徒被打中了。整個旅社亂了起來,絡腮鬍子一看大勢不好,連忙喉一聲:"甩手榴彈炸"隨著"轟!轟"兩聲,關濤住的那間房間一片或光。

硝煙一過,絡腮鬍子衝進房間,只見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被炸在裡面,絡腮鬍子走過去翻開死者,那死者的臉已被炸得血肉模糊。

他急忙翻開死者的衣袋,從裡面找到一張證件,一看正是關濤的。絡腮鬍子好像得到寶貝一樣開心得大叫起來,"關濤被炸死了!"說完又喊了聲"撤!"幾條黑影便隱沒在黑暗中了。

關濤遇難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濱海市。蔡力、王允萬分悲痛,他們大聲疾呼:"為什麼要讓關科長一個人走?"他們滿腔的悲憤和對敵人的仇恨,來到盛秘書的辦公室。

盛秘書拉開抽屜,從抽屜裡面拿出一封信,遞給他們說:"這是關濤同志遇難前送出的最後一份情報。你們先看看。

蔡力、王允接過信一看,只見上面簡單地寫到:"劉鄴汝現在濱海市區教堂,此人對破獲薔薇花案件有很大用處,望務必把他奪回來!"

蔡力、王允看了信,更悲痛了。他們說:"這是關科長用生命換來的情報。盛秘書,你下命令吧,讓我們打進教堂去!"

盛秘書望著怒氣衝衝的兩位年輕人,說:"陳市長指示我們,對敵人一要狠狠打擊;二要注意政策。我們先商量一下你們看看用什麼辦法好?"

蔡力冷靜的思考了一下,說盛秘書我有個辦法,可以深入到教堂去。"盛秘書說:"那好啊,你說說看。

蔡力剛把辦法說完,王允連聲叫好。盛秘書想了想,點點頭說:"我看這個方案倒可行,你們先做準備吧,不過要加倍小心。"

蔡力、王允來到劉葉楓公館,讓劉葉楓去教堂舉行入教儀式,他們兩個人作為他的隨從同入教堂,伺機進行偵察,劉葉楓為了找到自己的兒子,滿口答應。舉行入教儀式的那天,蔡力、王允伴隨著劉葉楓來到南區教堂。

守門的是一位白鬚、白眉、又聾又啞,身患"抖抖病"的老教徒,當蔡力去敲門的時候,老人不停地搖著頭,抖著手拉開小窗門,用手指指紙條上要他們寫上姓名和事宜。

蔡力忙提筆寫上"劉葉楓入教"的字樣遞過去,老人收了紙條,示意他們稍等等,過了一會兒,來人便抖抖索索地打開小門讓他們進去。

三人走進了那個高曠的拱型大廳,須臾,身穿禮服的神父站在十字架錢,為劉葉楓舉行入教洗禮儀式。

蔡力、王允站在一旁,注視著教堂四周的門戶通道,心中考慮著進行偵察,救出劉鄴汝,突然,大廳兩邊"呼啦啦"衝進來幾個大漢,上前緊緊揪住了蔡力、王允的胳膊。

蔡力、王允拼命掙扎,終因雙拳難檔四手,被捆的動彈不得,蔡力憤怒地大聲呼叫起來:"我們是賠劉先生來的,你們這是幹什麼?"

這一喊驚動了主持神父,他氣憤地喝道:"你們竟敢這樣對待我的虔誠教徒,實在太無禮了,趕快放手!"一個為首的馬臉說:"我們的事不用你管,帶走!"

劉葉楓一看也急了,忙對神父說:"他倆是我帶來的隨從哪,您得救救他們呀!"神父罵道:"你們這些不法之徒,常常揹著我幹壞事,我…再也不能容忍他們玷汙我這聖潔的教堂了。"

神父氣的渾身發抖,連聲說"你們這些魔鬼!撒旦!我要向你們抗議!抗議!"可是這夥歹徒哪聽他的,強拉硬拽把蔡力和王允拖走了。

一夥歹徒把蔡力、王允連拖帶拽,拉到教堂旁邊那幢二層樓房下邊的一間密不透氣的地下室內。

那個馬臉走過來惡狠地說:"看在上帝份上讓你們!嚐嚐幹悶沙丁魚的滋味,再到上帝那兒去會見你們的關濤吧!"說完"喀嚓:鎖上了厚厚的門,揚長而去。

薔薇花案件(8)

蔡力、王允被關進房裡,不多時他們感到悶的發慌了,只得張大嘴巴喘著氣,互相鼓勵著:要堅持,相信劉葉楓回去報告的:盛秘書會調兵來營救…

在恍惚中,他們似乎聽到地下室的鐵門"咯咯"響了幾聲,鐵門被打開了,睜眼一看,有個人站在面前,再仔細看去,原來是那個白鬚、白眉的看門老頭。

王允想:你這個老頭也是跟他們一夥的他!他頓時怒火中燒,猛一使勁,把老人撞了個踉蹌。

老人身手倒也敏捷,順勢一個後滾翻,立起來身出兩手把頭套和鬍子撕下來,輕輕喝了聲:"不許莽撞!是我。蔡力、王允全楞住了。

蔡力、王允一看,老頭"變"成了關濤,驚得倒退了好幾步,怪了!難道我們是在夢中嗎?他們正在驚疑時,只見"老人"摸出小刀,割斷了他倆身上的繩子。

蔡力、王允細細一看千真萬確,是關科長啊!他猛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了關濤,他們這鐵錚錚的漢子,竟象孩子似的唏噓起來。

關濤不是遇難了嗎?人死怎麼能復生呢?原來。那天關濤突然下車,到旅店住下。剛想上床躺一會,不料有個身穿警服的人突然破門而入,用槍逼住了關濤

那人得意地說:"想不到吧,關科長!你們到處找我,我卻自動找上門來了。"關濤這才看清楚,來人正是我們要追捕的醫院大夫侯家如。

侯家如也是奉了"二號"的密令,要他上火車暗暗跟蹤關濤,並"趁機除之",他化了裝,坐在車廂裡一直在監視關濤的行動。關濤一下車,他就暗暗尾隨到了旅社,這會兒他面露殺機,冷笑著說:"今天,我是奉了上司的手令,要死的不要活的"說著就要扣動板機。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忽聽"啪"的一聲響,從窗外飛進來一塊石頭,隨著侯家如一聲驚叫,他的手槍已被擊落在地。緊接著"呼"一道藍光閃過,好似從天而降飛進一個人來,雙腳一蹬":撲撲"把侯家如踹到門角邊,一彎腰把地上的槍抬起來。

關濤一看,此人正是火車上的那個大高個,忙說:"你是…"大高個說:"我是公安部的李通海,奉陳市長的指示,沿途保護你。"說著出示了證件。

啊!李通海!公安系統赫赫有名的偵察英雄。關濤緊緊握著他的手說:"李通海同志,真謝謝你了!"

關濤踢了踢趴在地上的侯家如,說:"快說你們把劉鄴汝藏在什麼地方?"侯家如嚇的哆哆嗦嗦地說:"他,他在濱海區教堂的…地下…室裡"

李通海和關濤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會意地點了點頭,突然,外邊傳來了叫嚷聲,那侯家如一聽,發瘋似地從地上"呼"的跳起,奪門就想逃。李通海回手一槍柄,正砸在他的臉上。

這時一夥歹徒馬上就要衝進來了,李通海讓關濤把身上的證件拿出來,塞進了侯家如的衣袋裡,然後又猛地向敵人掃了一梭子。

李通海叫了聲:"關濤同志,快走!就讓這傢伙做替身吧。說著便帶著關濤,安全離開了小旅店。

關濤回到濱海市,秘密會見了陳市長,彙報了沿途的情況和下一步的打算。經陳市長批准,他做好了那位白鬚、白眉老教徒的工作,經過巧裝化裝,來了個冒名頂替,來偵察教堂的秘密。

今天他一見蔡力、王允扮成劉葉楓的隨從進入教堂,就猜出他倆的意圖,因而一直暗中觀察、保護。剛才歹徒們對蔡力、王允行兇,他都看字眼裡。這會兒他是特意來營救自己的戰友的。

三個戰友意外相逢,真是喜出望外。關濤對蔡力、王允說,既然已經闖入龍潭,我們就要探他個水落石出。

三個人商量停當,正準備悄悄出門,忽然聽見外面響起了腳步聲,他們屏住呼吸,從門縫裡往外一瞧驚得差一點叫出聲來。來人正是醫院和江州兩次失蹤的梅秀玉。

關濤一看是梅秀玉,馬上便想到她在江州給劉鄴汝吊氧氣袋的事,如今又在這裡出現,說明劉鄴入一定藏在附近,於是關濤在地上擺了一塊小石頭,示意跟蹤和堵截的方向。

三個人,身輕輕、步悄悄,暗暗跟在梅秀玉的後面。梅秀玉做夢也不會想到在他們的老巢裡,竟有公安人員跟蹤,因此,他頭也不回,一直朝前面走去。

梅秀玉通過地下室,上了二樓,來到第四間房的門口也不掏鑰匙,只是用手抓住門環,"吱!吱!"連續轉了兩個圈圈,那門就自動開了,梅秀玉隨即走了進去。

關濤從梅秀玉的動作裡,猛然想到"二"樓的第"四"間房,又是連轉兩個圈圈,連起來不就是"2400‘嗎?這正式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允趕緊照著梅秀玉的做法,把門環"吱!吱!"轉了兩圈,門果然開了,可是三個人衝進去一看,全呆了,裡面連個人影也沒有。這裡面除了桌椅之外,再沒有什麼異樣的東西。他們在牆壁上敲了敲,桌上摸摸,毫無結果。王允急的握緊大手在桌上班"砰"地砸了一拳,誰這一砸,奇蹟出現了,只見那張桌子自動地移到一邊,桌下的地面上露出了一個地下道口。

關濤一卡大喜,一揮手,說了聲:"下"三個人魚貫地進入地道,他們東拐西拐摸索了好大工夫,突然發現露出一絲光亮處。他們頓時來了精神,加快步子朝那光處走去。

他們走到光亮出,聽到有人在說話,細細一聽,是從左邊地道傳來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快把那個綠色小本交出來吧!要不,你這樣半死不活的多難受哇!"關濤一聽話音,好像是梅秀玉在逼問劉鄴汝,他連忙對蔡力、王允耳語了幾句,叫他們趕快進去,逮住梅秀玉救出劉鄴汝,他在外邊負責警戒。

蔡力、王允點了點頭,躡手躡腳走了進去,只見梅秀玉背朝門站著,嬌聲嬌氣地說":鄴汝啊!我都陪你那麼久了。我的心…也難受極了,快把綠色小本子交給他們吧,咱輛好遠走高飛。

蔡力、王允輕輕推開門,一步跨進去,說了聲:"梅大夫,久違了!"梅秀玉回過頭來一看,驚得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們…""我們殺特地來接你的,怎麼不認識拉?"蔡力一把抽掉她身上的短槍,用槍逼著說:"老實點,跟我們走!"梅秀玉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只好低下了頭。

王允走到劉鄴汝面前,說:"劉先生,你受苦了。我們是來接你出去的,你爹正等著你哩!?王允揹著劉鄴汝,蔡力押著梅秀玉,剛出暗室,就見兩個特務走了過來,這時隱藏在一旁的關濤猛的竄了出來,一刀一個,把兩個地人扎死了。

關濤摸索著向前走了一段路,發現地道盡頭有一個寬敞的洞府,裡面坐了不少人,那個大鬍子正吆喝著:"教堂已引起共產黨的注意,我們要立即轉移,具體行動由我指揮…"

關濤一聽,啊!他們想溜?不行!便悄悄退回幾步。準備選個堵截敵人出路的地位,不料,料還沒等他選好地位,突然:"滴鈴鈴---’地道里響起了刺耳的鈴聲。警鈴為什麼會響呢?原來蔡力、王允走了不多遠,梅秀玉突然裝著摔了一跤,按動了緊急信號。鈴響了,蔡力氣極可,一槍砸過去,把這個頑固不化的特務砸了個腦袋開花。

薔薇花案件(9)

鈴聲一響,匪徒們亂成了一團,大鬍子揮著槍叫到:"不許亂!誰要臨陣脫逃我就弊了他!快給我衝出去!"匪徒們槍口的威逼下,持槍衝了過來。

王允保護著劉鄴汝,按原路出了"2400"房間,正碰上了神父,神父急忙帶著他們從小門出了教堂。

這時,關濤和衝上來的匪徒,展開了堵截戰。敵人過來一個"砰!"給一槍,來了兩個"砰!砰"打了一對,把匪徒們都全震住了,可是匪徒們畢竟人多勢眾,一窩蜂衝過來,逼的關濤只好邊打邊退。他想:只要退到"2400",我居高臨下守住出口,諒你們插翅也難逃。

那知關濤退了一陣,地道內突然靜了下來,槍也不響了,人也不喊了。關濤一想,突然喊了聲:"不好!"連忙重新衝了過去。原來匪徒已朝剛才劉鄴汝的藏身方向逃竄。關濤估計那兒必有洞口,便大喝一聲:"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跑不了拉,快投降吧!"

大鬍子見有人在後邊追趕,回頭又和關濤打上了,雙方又對峙了一陣,在對峙中,匪徒們有的逃出了洞口。但是洞口外早已佈下天羅地網,我軍戰士嚴陣以待,敵特上來的都被擒住了。

蔡力、王允帶著戰士們重新進入地道,和關濤一起把敵特一網打盡。王允告訴關濤,劉鄴汝已送進第二醫院,和父親劉葉楓見了面,劉葉汝含著淚,說他藏了一個綠色小本子。經技術人員破譯,原來是敵特組織名單的密碼。

關濤一聽非常高興,忙對王允說:"你馬上掛個電話,向盛秘書彙報,讓他也高興高興。

自從蔡力、王允隨著劉葉楓去教堂後,盛秘書一直守在電話機旁,現在接到王允打來的電話,當即指示他們要一鼓作氣,仔細搜查,務必把敵人的"二號"查出來。

當打完電話之後,關濤興奮地對蔡力說:"走我們捉拿"二號"去!"

自從電廠的一個發電機組被敵機炸壞之後,陳市長曾親自到發電廠去視察,要求總工程師陸宗祥和工人同志們以主人翁的精神,迅速修復發電機,保證濱海市正常用電。

在陸總工程師的帶領下,全廠技術人員和工人,經過日夜奮戰,終於把壞的發電機修好了。明天就要正式進行鑑定和驗收了,因而今天對機組的保衛工作就特別的嚴格。

當盛秘書驅車來到的時候,陸總工程師和保衛科的李幹事連忙迎上去,陸總工程師十分激動地緊握著盛秘書的手說:"盛秘書,您來親自來喲!"

盛秘書說:"陳市長一在指示我們,電廠是敵人重點瞄準的目標。今天可是個關鍵的時刻啊!我怎好不來呢?老實說,不親眼看看,也放心不下呀。"

盛秘書用一種讚揚的口吻說:"一進廠就感到氣氛不一樣,看來你們的保衛工作做得很不錯嘛"

廠保衛科李幹事謙遜的說:"我們的工作做的很不夠,請盛秘書多檢查指導"說著,李幹事就在前面領路,盛秘書在陸總工程師陪同下,在廠區進行檢查。

盛秘書雖然是個行家,他不是一般的巡視看看,而是認真細緻,一絲不苟,他話雖不多,但聽得出他那話語中既表現出內行,卻毫無炫耀的意思。

他裡裡外外巡視了一陣,見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便滿意地說:"你們的工作做的確實不錯。"他們一路跟著,出了廠房走進了一間佈置得極其清雅的小會客室,一進門,只見一個人笑著站起來。啊!是孫副局長!

這倒使盛秘書大感意外。他驚訝地問:"孫副局長,你們怎麼倒這兒來拉?"

孫副局長說:"剛從北京回來,胡亂吃了點點心,就趕到這兒來了,肩上的擔子太重,放心不下啊!

盛秘書向外孫副局長彙報了這幾天的工作,二人談了一會兒,盛秘書看了看錶。說:"孫副局長遠道歸來,早點回去休息吧!"

孫副局長吃了口茶,沒有立刻回答,這時只聽廠門外三聲喇叭,一輛車開進了廠裡,孫副局長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說:"現在到時候了,該走拉,盛秘書。請吧!"

孫副局長和盛秘書一走出會客室,就見從車上跳下三個人來,前有關濤、後有蔡力、王允"呼啦"一下來到他倆的面前。孫副局長說:"盛秘書,上車吧,檢閱下你的隊伍吧!

盛秘書一看,只見車上立著幾個武裝戰士,押著一夥人,其中有薔薇花骨幹分子大鬍子,還有頭上纏著白紗布的梅秀玉,盛秘書吃驚地說:"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關濤一揮手,蔡力、王允一擁上前,卸下盛秘書的槍,摘下他的警帽。盛秘書歇歇底裡地大叫大嚷:"我抗議!你們誣陷好人才,放走了真正的罪犯!你們…"

孫副局長冷冷一笑,說:"再長的戲也總有個結尾,你的戲也該收場了,我說"二號",還是留點精神回局裡作交待吧!帶走!"

盛秘書說:"慢!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究竟有什麼根據?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孫副局長說:"哈!你還不死心那!那好,我就講給你聽聽吧"於是,孫副局長就把他偽造字體,往白金手錶裡裝定時炸彈,殺害王素君等罪行歷數了一遍。

孫副局長最後說:"你親自到電廠,妄圖炸燬發電機,再逃之夭夭。這就叫"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姓名。今天,我是奉了陳市長的命令,來抓你的。"二號"先生還有什麼話說嗎?

誰知道盛秘書聽了孫副局長的話,不但毫不驚慌,反而捋起袖子說:"我在解放前夕,為了保護這個電廠,是流了血的!傷疤還在呢!…

孫副局長一聽這話,氣得臉也變色了:"住嘴!你是鑽到我們黨內來的敵人!你憑著在護廠時流了幾滴血的資本,才鑽到我們的心臟部門。"

孫副局長揮了揮手,只見李幹事走了過來,把那塊白金手錶還有一張快速拍下的他放手錶的照片,伸到他面前,說:"這是你剛才塞進發電廠電機裡的手錶,你還想抵賴!"

"二號"頭上終於冒汗了。這時候鐘聲已經敲過五響。"二號"嚇得連連後退,膽戰心驚地說:"炸……炸彈!"孫副局長輕蔑地笑笑說:"膽小鬼!定時炸彈早已經排除了。"

孫副局長打開白金手錶,取出一朵薔薇花,說:"這就是你們特務組織的標記---薔薇花!怎麼樣?"二號".

關濤上前把他一推,喝了聲:"走"並走上前,"咯嚓"一聲給二號戴上了手銬。

孫副局長叫住關濤說:"關濤同志,陳市長正在辦公室等我們消息,快給陳市長掛電話"關濤應了聲"是!"便帶著王允、蔡力神采奕奕地踏上了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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