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宴:為什麼說“明亡於萬曆”,因為萬曆太孫子了

萬曆一朝,明朝從極盛轉向斷崖式跌落,與萬曆皇帝個人脫不了干係,張居正之後的歷屆閣老大多數也有責任。今天我們結合萬曆朝列位閣老的作為,來談談“晚明黨爭”的起源。很多人想看的晚明財政、遼事等方面東林和閹黨的作為和評價,接下來都會有,一塊一塊來,不要急。

言官還是皇帝——是誰要對付張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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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十年(1582年)張居正去世,萬曆帝對張居正專權懷恨已久,開始鼓勵群臣清算張居正。現代閹黨在這件事上喜歡把責任推給言官,說是因為言官憎恨督促官僚的考成法,彈劾張居正,萬曆頂不住壓力才對付自己的老師,這完全是胡說八道。

張居正死後,萬曆在次輔張四維的支持下,阻止張居正和馮保的盟友潘晟擔任首輔(此人貪贓枉法,名聲極差),切斷內外廷的聯繫,然後火速驅逐張居正在內廷的盟友大太監馮保,抄家罷職。彈劾張居正的第一道彈章才出現,萬曆就欣喜若狂,立即給張居正定調為“怙寵行私,殊負恩眷”,將張居正昔日親信遊七、龐清、馮昕等紛紛逮入錦衣衛詔獄拷問。萬曆發出如此確切的信號,言官才交章彈劾。

萬曆清除張居正的影響後,還垂涎張家的財富(但張家財富遠低於萬曆想象),下令抄家,導致張家人餓死、自殺的甚多,在一些良心尚存的朝臣的勸說下才罷手。後來,萬曆還一再強調“馮保、張居正事,出朕獨斷”,現代閹黨們崇拜的萬曆爺爺竟然這樣隔空打他們的臉,令他們情何以堪。


文史宴:為什麼說“明亡於萬曆”,因為萬曆太孫子了


對照出土的萬曆嘴歪眼斜的頭骨來看

萬曆的畫像經過了大幅的美化

萬曆如此急於對付張居正,一來是因為即位後十年飽受張居正、馮保的壓制和管束,宿怨已久,二來這不過是其奪權計劃的第二步,因為內廷清算了馮保,外廷清算了張居正的勢力,萬曆才能逼迫他最害怕的生母李太后不再插手政事。李太后一度因萬曆頑皮,揚言要廢帝,萬曆怕得要死,經過這一組連招,李太后果然不敢再過問政事,萬曆這才當上真正的皇帝,爺們了起來。

彈劾張居正的言官很多,不過細究起來他們卻分為兩類,玩法相當不一樣。

一類是主張罷免張居正任用的一些有劣跡、不稱職官員,如湖廣巡撫陳省、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王宗載,起用因直言被張居正罷官的正直人士鄒元標、餘懋學、王用汲等,不主張全盤廢除考成法,在萬曆對張居正清算過度時,都察院左都御史趙錦、侍講官于慎行、刑部尚書潘季馴等還表示反對,後來他們中間的鄒元標、趙南星等還想為張居正平反。

這一類言官,道德高尚,行事有原則,就事論事,敢於對抗昏君權相,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後來被誣陷為“東林黨”。

另一類則是逢迎萬曆清算張居正的心理,並且還想要藉機參倒更多閣臣、部院高官和封疆大吏,一方面博取正直敢言的名聲,一方面也可以製造更多空缺給自己升遷騰地方,甚至進而操控朝局,而且,他們還想全盤廢除張居正的“考成法”,為自己怠政、謀利大開方便之門。

比如在清算張居正一事中出力最多的李植、羊可立、江東之等,彈劾走賢臣潘季馴,還想攻倒內閣首輔申時行,推王錫爵為首輔操控朝局,李植同時是張四維和王錫爵的門生,其背景之深可想而知,好在王錫爵相對正直,不願意用這種下作的方式晉升首輔,反而為申時行說話,萬曆才被迫將這三個好用的工具貶官外任。

這類言官是權力的工具,沒有原則,張居正有權就依附張居正,皇帝有權就依附皇帝,他們是閹黨的源頭。當然,這類文官有個逐漸劣化的過程,這時只是他們墮落的開始,李植這幾個人還不算窮兇極惡,貶官到了地方上還有點小政績,越往後,在皇帝的威壓下他們越沒有原則,最終淪為豬狗不如的閹黨。

在《東林的對立面哪裡是閹黨,分明是惡性皇權》一文中我說過,朱元璋設計的政治制度,本質上是特別鼓勵內耗的制度,但也不是絕對的,執行制度的皇帝如果賢明一些,跟閣臣同心協力而不是挑動閣部互鬥,可以把內耗大大的降低,比如明孝宗弘治帝、明穆宗隆慶帝的時代,官場內耗就相當的輕,政治也比較清明。

當然,壞制度出現好的執行者是小概率事件,而且也很難從根本上改變壞制度的惡劣之處,一旦換了一個故意發揮制度之惡的雜碎,前人艱辛締造的再好的局面也會被破壞殆盡。萬曆發起清算張居正的運動,赤裸裸的鼓勵內耗,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明朝官場進入劇烈內耗的衰變期。

明末學者文秉《定陵志略》總結萬曆推動內耗導致官場失控的情況,說“大臣(內閣)與小臣(六部官員和科道言官)水火矣”,“大臣與大臣水火矣”,“小臣復與小臣水火矣”。

而皇權集團則從朝臣的內耗中漁利,皇帝、后妃甚至太監的個人意志成為國家政治的核心內容,最終拉低了大部分朝臣的下限,出現了集人性惡之大成的閹黨集團。

現代閹黨看到這裡,一定會跳出來說東林黨對內耗很喜歡,是東林黨引領內耗,很可惜,史料要打他們的臉了。萬曆十五年是京察(考核京官以定升降,六年一次)年,日後的東林領袖顧憲成不但沒有藉助京察大顯身手的意思,反而就言官與六部之爭給萬曆帝上疏說,“故為當事者今日計,莫若務自反而已”,希望爭鬥的朝臣各自反省,減少攻訐,同心國事。

爭國本——兩頭不討好的閣老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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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清算張居正之後,終於實現了夢寐以求的乾綱獨斷,好不歡喜。所以在親政前幾年,他還是想當好皇帝的角色,其個人能力在明朝諸帝中還算可以,因此靠著張居正積攢的老本,明朝並沒有立即衰落下去,所謂的“萬曆三大徵”雖然含金量一般,但畢竟是贏了。

但是當萬曆憑藉權勢,想將個人意志凌駕於意識形態和制度規範之上時,就激起了原則尚存的朝臣們的全面對抗,終於爆發了“爭國本”事件。“爭國本”事件本身歷時十五年,而其影響則直達泰昌、天啟兩朝,是晚明政治史的一大關竅,歷來卻在現代閹黨的誤導下存在很多誤讀,所以有必要正本清源,細說一下。


文史宴:為什麼說“明亡於萬曆”,因為萬曆太孫子了


晚明政局演變的根源——爭國本

萬曆帝的王皇后多次流產,無法生子。萬曆九年(1581),萬曆帝偶爾臨幸宮女王氏(即後來的王恭妃),次年王氏生長子朱常洛,但母子都不為萬曆所喜。萬曆十四年(1586),萬曆寵幸的鄭貴妃生三子朱常洵,萬曆有意立朱常洵為太子。這違背了“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宗法制度,是皇權突破規範、為所欲為的危險徵兆,所以大臣們為了維護制度,群起反對。

現代閹黨炮製了一種說法,說東林黨痛罵申時行、王錫爵、趙志皋、沈一貫等首輔附和皇帝(其感情尤其傾注在閹黨的遠祖沈一貫身上),實際上連沈一貫都是反對皇帝立福王的,所以東林黨是亂罵,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好實現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參看《東林的對立面哪裡是閹黨,分明是惡性皇權》一文,我們可以知道真相。確實申時行、王錫爵、趙志皋、沈一貫等首輔,本身都是反對立福王的,但因為明朝內閣本身不是完整的宰相,對皇帝依附性較強,以及萬曆皇帝清算張居正帶來的威壓氣氛,導致他們雖然反對但不敢跟皇帝針鋒相對,而萬曆則利用這一點,對立太子一事嘴上敷衍實際拖延,使他們成為自己拖延立太子的工具,因此遭到朝臣的批評。

另外,有些首輔本身有劣跡,這也是群臣彈劾的重要內容。而且隨著萬曆對內閣的馴化和壓迫加劇,他們當首輔大體上呈現出一個比一個惡劣的趨勢,最後到了沈一貫,幹了不少絕子絕孫的壞事,搞出了一個朋黨集團浙黨,成了閹黨的老祖宗。下面我們分別介紹一下。

先說申時行。

張居正之後,萬曆本來用張四維為首輔,但張四維不久死了老爹回家丁憂,丁憂將滿時自己也病死,於是次輔申時行遞補為首輔並長久的當了下去。黃仁宇的《萬曆十五年》對申時行有溢美,申時行的真正功勞是控制了萬曆開啟的群臣瘋狂內耗的狀態,使得萬曆親政之初政治能夠較順暢的運行,但他沒有擔當,迎合清算張居正的潮流,廢除了張居正的考成法,對萬曆的錯誤決策也沒有糾正的勇氣,另外在封貢蒙古之事中有貪腐的劣跡。

順便說一下,申時行是長洲(今江蘇蘇州)人,出身江南鉅商,正是現代閹黨捏造的“反對收商稅的江南富商集團”的一員,然而他卻是閹黨始祖沈一貫的精神導師,這讓現代閹黨自掌自嘴,情何以堪啊。

萬曆在立朱常洛為太子一事上多次欺騙申時行,讓申時行為他的食言背鍋,招致群臣不滿。最後,萬曆十八年(1590),萬曆發話:如果你們不再上奏章煩我,明年朱常洛過了十歲,立即立為太子,否則就拖到十五歲再立。群臣耐心等到萬曆十九年(1591)年中,萬曆毫無動靜,群臣心急如焚,又怕直接說立太子的事導致萬曆拖延,於是想通過罵申時行等閣臣的方式來提醒萬曆。

面對壓力,內閣輔臣許國、王家屏請求明年春天立太子,按慣例在奏章裡也寫了內閣首輔申時行的名字。萬曆認為他已經跟申時行就立太子一事達成諒解,就責備申時行為何沒事找事,申時行對這個奏章本來不知情,於是就上了一封“密揭”說明自己不知情,結果許國不小心把密揭和其他奏疏一起發到了禮部,密揭曝光,群臣認為申時行故意幫萬曆拖延,群起彈劾,申時行心灰意冷,堅決退位。

再說王家屏。

王家屏品德高尚,極有風骨,申時行、許國同時辭職後,他成為內閣首輔,在立太子一事上,他堅決反對萬曆的拖延政策,不跟萬曆合作,以辭職表示抗議,萬曆對他十分不爽,很快同意,並且此後不再起用。王家屏的耿直很得東林人士的讚賞,另外多說一句,跟東林親近的王家屏不是“江浙富商集團”,是山西人。

次說王錫爵。

王錫爵就其入閣前的作為來看,堪稱一代名臣,入閣以後也為朱常洛爭取了出閣讀書的機會,在立太子的道路上前進了一步。但他很想有一番作為,所以想借助萬曆的權威來壓制言官和六部,讓自己的政令通行無阻,另外鑑於王家屏的前車之鑑,他一度迎合萬曆,把自己搞得很被動。

王錫爵初任首輔,也請萬曆早立太子,萬曆的說辭是皇后年輕,說不定將來還會生子,所以不如把皇長子朱常洛、皇三子朱常洵、皇五子朱常浩一起封王,這樣也提高了朱常洛的地位嘛,這就是所謂的“三王並封”,嘴上是提高朱常洛的地位,實際上是讓朱常洵跟朱常洛平起平坐了。

王錫爵當然知道里面的關竅,但他想長期幹下去,大顯身手,所以選擇了迎合萬曆,引起了六部和言官的蜂起彈劾,最後被迫中止跟萬曆合作,但已經結下了樑子,接下來在“京察”中,吏部考核官員孫鑨、趙南星(日後被視為東林黨)等罷黜了他的一些有劣跡的親信,王錫爵利用萬曆的支持,罷免了孫鑨、趙南星等人,引起群臣強烈反彈,最終不得不退位。

多說一句,跟東林為敵的王錫爵,是江蘇太倉人,出身江南鉅商,也是現代閹黨捏造的“反對收商稅的江南富商集團”的一員,現代閹黨又被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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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錫爵已被倒鬥

明器現藏蘇州博物館

再說趙志皋。

王錫爵走後,趙志皋成為首輔,此人才具平庸,且入閣時年過七十,垂垂老矣,行事昏亂,被群臣輕視。次輔張位則招權納賄,名聲相當不好。這兩人也是反對萬曆拖延立太子的,但反對不堅決,不敢犯言直諫,因此雖然無能卻很為萬曆青睞,最終他們的倒臺與爭國本關係不大。

萬曆援朝之役中,萬曆和豐臣秀吉是真想打,但明朝的兵部尚書石星雖然主張援朝但是不希望戰事拖太久耗太多軍費,而日本一方的小西行長等前線指揮官則對戰勝明軍不抱希望,對與明朝貿易的興趣大於攻打明朝的興趣,於是石星揹著萬曆,小西行長揹著豐臣秀吉,私下答應了萬曆和豐臣秀吉絕不可能答應的條款,只想快點把事情糊弄了停止作戰,不料最終在明朝使節宣讀詔書時,日本的外交僧西笑承兌沒有按小西行長說的糊弄秀吉,而是照實讀了出來,導致豐臣秀吉大怒,和談失敗,不久日軍再度侵朝,私下和談的事情曝光,石星下獄身死,趙志皋一直支持石星,因此被追責下臺。張位則是因為受賄提拔了楊鎬作為援朝經略,楊鎬在蔚山之戰中被加藤清正打得大敗卻謊報勝利,被揭發,因此下臺。

多說一句,被東林人士批判較多的趙志皋是浙江蘭溪人,家裡是否富裕不太清楚,但能當到內閣首輔當然足夠發家,所以他也是現代閹黨捏造的“反對收商稅的江南富商集團”的一員,現代閹黨又抽了自己的臉。

閹黨的祖宗——被皇帝劣化的首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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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說沈一貫。

沈一貫也是反對拖延立太子的。現代閹黨炮製了一套理論:因為東林黨為了爭國本攻擊閣老,而沈一貫其實也爭國本,所以東林攻擊沈一貫不是出於公心,而是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然而實情是,沈一貫除了在拖延立太子、礦稅太監這兩件事上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附和萬曆,進行有限反抗之外,在其他的很多事情上附和萬曆,東林前身反對的正是這些事情。另外,閹黨分子的劣化也有一個過程,在“爭國本”階段,後來閹黨的一些祖宗還有過亮點,比如齊黨的亓詩教也是反對萬曆的,楚黨的官應震也有過對抗沈一貫的行為,難道他們也是東林黨?

沈一貫附和萬曆的用心跟王錫爵還不一樣,王錫爵是想有一番作為,需要藉助皇權背書,沈一貫則完全是利用皇權來維護一己私利,把持朝政,黨同伐異,幹了很多壞事。具體是哪些壞事,我們下文會繼續談。

沈一貫年輕時名聲不算差,後來變得如此猥瑣,正是因為發現在皇權的肆虐下,與皇權對抗毫無前途,而像王錫爵那樣附和皇權則會因為皇帝行事太惡劣,容易犯群臣眾怒,也幹不了什麼實事,左右都走不通的情況下,才選擇了一條對自己最有利的道路——利用皇權為自己謀利。

也就是說,從沈一貫開始,文官集團被皇權劣化了。而沈一貫更與被劣化的文官們組成朋黨也就是浙黨,毫無更新國政的理想和擔當,一味的招權納賄、結黨營私,成為日後閹黨的始祖。而少數堅持原則,不與他們同流合汙的文官則被他們誣陷為朋黨“東林黨”,遭到他們的打擊和鎮壓,而明朝就在皇帝和他們的共同作惡下走向了滅亡。


文史宴:為什麼說“明亡於萬曆”,因為萬曆太孫子了


沈一貫變成壞人

一半也是萬曆皇帝逼的

沈一貫時期的兩個次輔朱賡、沈鯉也順道談談。朱賡沒有沈一貫惡毒,但也逢迎皇帝,而且才能一般,貪腐很厲害,名聲不好;沈鯉則正直且有才能,在原則問題上敢於跟萬曆和沈一貫頂牛,是朝廷僅存的頂樑柱。

還是多說一句,東林仇敵沈一貫是浙江鄞縣(今寧波鄞州區)人,朱賡是紹興山陰(今浙江紹興)人,晚年都十分豪富奢華,他們都是現代閹黨捏造的“反對收商稅的江南富商集團”的一員,閹黨的老祖宗被現代閹黨誣陷為東林黨,現代閹黨怎麼對得起他們的列祖列宗啊。而與東林交好的沈鯉則是河南歸德人,不屬於所謂的“反對收商稅的江南富商集團”。

對於爭國本一事,其實質就是萬曆為了立朱常洵為太子的個人目的敗壞國政,並且導致閣部之間的爭鬥加劇,而這樣劇烈的內耗不可避免的從政治、經濟、軍事上嚴重的影響國事。另外,文官集團中那些聰明的投機者,在前人試錯的基礎上發現了怎樣跟皇權相處能夠最大的獲利,於是他們大規模的變成按照皇權希望的模樣——不跟皇帝對抗,但可以貪腐無能。當政壇上充滿了這樣的人,國事日壞也就不稀奇了。

另外,綜合史料來看,萬曆本人其實並不想廢除考成法,他也知道那樣不利於督促官員做事。但打倒張居正而不廢考成法,自己就不能另起爐灶,樹立不了權威,這就像很多新任的項目負責人的不管前任做得是好是壞一概推翻,否則不足以顯示自己的能耐一個道理。所以為了個人的快意,萬曆最終選擇了葬送國事,廢除考成法。閣部之間的內耗他也不是完全不想管,但內耗機制經他開啟和推動之後,即使是他也管不了了。

總的來說,萬曆為了個人快意,廢除考成法;為了打倒張居正,激活了內耗機制;為了立寵愛的朱常洵為太子,激化了閣部內耗,劣化了文官集團,此外還派礦稅太監破壞社會經濟,薩爾滸之戰還輸給後金,可以說明亡的一切因素都植根於萬曆時期,說“明亡於萬曆”,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要知沈一貫幹了哪些斷子絕孫的壞事,以及東林是怎樣反擊的,請看下篇《晚明三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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