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裡的人想出來。

——錢鍾書


在二十世紀文化史上,錢鍾書是用來愛的,不是用來學的,他是一個孤本,最大的價值就是“後繼無人”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她是大家閨秀,又是個美人胚子,據說追求者有孔門弟子"七十二人"之眾。當時有個叫費孝通的富家子弟,人高馬大的,上前去搭訕:"我們可以做朋友嗎?”"朋友,可以。但朋友是目的,而不是過渡。"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楊絳與錢鍾書她的一盆冷水霎時澆熄了一團烈火。沒多久,東吳大學因學潮停課,楊絳轉到清華借讀,抵達燕京的當天,即邂逅文弱書生錢鍾書,倆人驚鴻一瞥。初次約會時,一向孤僻、言語笨拙的錢鍾書開口便是,"我沒有訂婚"。傻愣愣的一句話,真讓人摸不著頭腦。而楊絳卻心有靈犀,"我也沒男朋友"。倆人很快墜入愛河,不久喜結連理,可謂"天作之合"。婚後,倆人育有一女錢瑗,三口之家溫馨若飴。就這樣,日子平靜流淌了60餘載……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然而,葉子總會在秋來臨後一片一片掉落,楊絳在《我們仨》中平靜寫到,"1997年早春,阿瑗去世。1998年歲末,鍾書去世。我們三人就此失散了。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現在,只剩下我一個"。光陰似流水,紅顏變白髮,楊絳已是白髮蒼蒼的文壇大家。而此時,

費孝通亦是享譽海內外的社會學家。他仍對當年的夢中情人念念不忘,於是提著一捆著作,

來請阿季(楊絳小名)"斧正"。久別重逢,噓寒問暖,兩人天南海北閒聊一番後,楊絳忽然意識到有點失態了,就下了逐客之令。費老素有自知之明,起身告辭。


顫巍巍地走下樓梯時,他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阿季淡淡說了句,"樓梯不好走,你以後再不要知難而上了。"費老頓時愣住,血壓"嗖嗖"往上直躥。至此,他方才徹底死了心。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1998年12月19日,

“世界上惟一的錢鍾書走了”。這句話,是一個熱愛他的讀者在報紙上撰文的標題,也代表了所有對錢鍾書有一點點或更多瞭解的人們的共同心聲。鍾書,顧名思義,鍾情於書。據說他起先不叫這個名字,出生那天,有人送來一部《常州先哲叢書》,伯父就取“仰慕先哲”之義替他命名仰先,字哲良。後來週歲抓周,抓了一本書,父親為他正式取名“鍾書”。

果然,他這一生和書結下了不解之緣。從當年“橫掃清華圖書館”、初出茅廬的翩翩才子,

到後來學貫中西、博古通今的大學者,錢鍾書一生鍾情於書,嗜書如命。

錢鍾書出生於詩書世家,自幼受傳統經史方面的教育,十三歲進入美國聖公會辦的蘇州桃塢中學學習,接受西式的教育。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真可謂是從小就受到了中西文化的薰陶,也為他後來形成貫通中西,古今互見的治學方法打下了良好的基礎。1929年,19歲的錢鍾書考入清華外文系,立即名震校園,不僅因為他數學只考了15分,更主要的是他的國文、英文水平使不少同學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的中文造詣深,精於哲學及心理學,一進校就立下志願“橫掃清華圖書館”,終日博覽中西新舊書籍。錢鍾書被看作了中國文化的奇蹟與象徵。他博學多能,兼通數國外語,學貫中西。

60年來,他致力於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淡泊名利,甘願寂寞,在文學創作和學術研究兩方面均做出了卓越成績,飲譽海內外,為國家和民族做出了卓越貢獻,培養了幾代學人,被譽為“文化崑崙”。


凡是錢鍾書的朋友、同事或學生,或者哪怕是僅僅與錢鍾書交談過一次的人,

都會對他學問的廣博、思維的深刻、反應的敏捷、悟性之高、記憶力之強,歎為觀止。誠然,他有超人的天資稟賦,不過,更令人驚歎的還是他的勤奮和治學的嚴謹。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據50年代在文學研究所工作的一些同志回憶,

當時錢鍾書已經是名震遐邇的大學者了,

每次他們進入線裝書庫,

都會撞見他。


他拿著鉛筆和筆記本,

不斷地翻檢書籍,

不斷地抄錄、作筆記,

常常忘記時間。


有時,

他會在那裡向青年人介紹各類古籍,

告訴他們這些書的插架所在,

歷歷如數家珍。


文學研究所圖書館館藏線裝書十分豐富,

許多線裝書的借閱卡上只有錢鍾書一個人的名字。


圖書室當年收藏了許多好書,

特別是珍貴的外文書,

其中不少就是他幫助訂購或搜尋來的。


據說他精讀的每一部書都反覆批點,

有的連天地兩頭和頁邊都寫滿了,

再也找不到一點空地方。


他的夫人楊絳先生曾在一篇文章中回憶說,

錢鍾書撰著《管錐編》時,

她為他整理、檢點筆記本,

整整費了兩天工夫,

裝了幾大麻袋。


他對學術事業的態度,

用嚴肅認真、兢兢業業這樣的詞語來形容是遠遠不夠的,

他的頂真嚴謹幾乎到了苛刻嚴酷的程度。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他的書幾乎沒有一部在重印或再版時不作大大小小的修改。


他的《談藝錄》初版於1948年,

到1984年再版,

所作的補訂,

篇幅幾與原作相等。


補訂本不但增加了對中國古代文論的辨析和闡發,

還大量吸收了西方新學科、新理論的成果,

使這部30多年前的書依舊能夠傲然屹立在當今時代的學術前沿。


再如《管錐編》,

雖然1979年才出版,

但很快就有了新的補訂,

而第五卷就是“補訂”的結集。


錢鍾書解放前出版的著作有

散文集《寫在人生邊上》,

用英文撰寫的《十六、十七、十八世紀英國文學裡的中國》,

短篇小說集《人·獸·鬼》,

長篇小說《圍城》,

文論及詩文評論《談藝錄》。


解放後,

錢先生出版有《宋詩選注》、《管錐編》五卷、《七綴集》、《槐聚詩存》等,

還參與了《毛澤東選集》的外文翻譯工作,

並主持過《中國文學史》唐宋部分的編寫工作。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1994年10月30日,

是夏衍先生的生日。


當時,

錢鍾書和他一樣,

也因病住院了。


夏衍便讓女兒給錢鍾書送去一塊蛋糕。

錢先生胃口大開,

興致勃勃地坐在病床上吃蛋糕。


偏巧在這個時刻,

一名攝影記者悄悄溜進病房,

跪姿偷拍。


開始拍時,

錢先生背對記者,

沒有理會,

大嚼如初。


漸漸地,

這名記者膽大起來,

轉到錢先生的正面拍攝:

措手不及的錢先生為了保護尊容,

撩起被子,

連頭帶蛋糕一起捂進去,

全然不管奶油弄得滿被子,

惹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一次座談會上,

一名記者見到崇拜已久的錢鍾書,

便不失時機地提問。


關於《圍城》,

他問道:

“為什麼《圍城》中的唐曉芙下落不明?”


錢先生笑著答道:

“人生不多的是‘下落不明’的情形嗎?

像我們今天在這裡聚首碰面,

明天各分東西,

而我的影像,

在你們的腦中逐漸模糊,

不就是‘淡出’的一個例子嗎?”


這名記者追問:

“《圍城》中每一角色,

都被冷嘲熱諷過,

唯獨唐小姐例外,

偏偏她又是‘淡出’的,

這兩者中間,

有什麼關係嗎?”


錢先生忙不迭地說:

“難道你的意思是說,

唐曉芙是我的夢中情人嗎?”


逗得滿堂開懷大笑。


錢鍾書在清華大學求學時,

有一個很要好的同學叫許振德。


當時,

許振德愛慕班上一個漂亮的女同學,

上課時,

眼睛總隨姑娘的身影而轉動,

暗遞秋波,

這種情景,

被錢鍾書發現:

他便提筆。


在筆記本上畫上許多許振德向不同方向觀看的眼神變化圖,

題名為“許眼變化圖”,

沒等下課,

即將此畫遞給其他同學,

一時成為笑談。


妙語·錢鍾書


有些人,臨睡稍一思想,就會失眠;另有些人,清醒時胡思亂想,就會迷迷糊糊地入睡。

上帝會懊悔沒在人身上添一條能搖的狗尾巴,因此減少了不知多少表情的效果。

我們對採摘不到的葡萄,不但想象它酸,也很可能想象它是分外地甜。

據說每個人需要一面鏡子,可以常常自照,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不過,能自知的人根本不用照鏡子;不自知的東西,照了鏡子也沒有用。

科學家跟科學大不相同,科學家象酒,愈老愈可貴,而科學象女人,老了便不值錢。

豬是否能快樂得象人,我們不知道;但是人容易滿足得象豬,我們是常看見的。

天下只有兩種人:譬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種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種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後。照例第一種人應該樂觀,因為他每吃一顆都是吃剩的葡萄裡最好的;第二種人應該悲觀,因為他每吃一顆都是吃剩的葡萄裡最壞的。不過事實上適得其反,緣故是第二種有希望,第一種人只有回憶。

永遠快樂這句話,不但渺茫得不能實現,並且荒謬得不能成立。快樂的決不會永遠;我們說永遠快樂,正好象說四方的圓形,靜止的動作同樣地自相矛盾。

拍馬屁跟戀愛一樣,不容許有第三者冷眼旁觀。

話是空的,人是活的;不是人照著話做,是話跟著人變。假如說了一名話,就至死不變的照做,世界上沒有解約、反悔、道德、離婚許多事了。


作品·錢鍾書


錢鍾書:最狂的才子,最深情的丈夫

《圍城》


錢鍾書為一般大眾讀者所知的是他唯一的長篇小說《圍城》,

這是一部家喻戶曉的現代文學經典,

有評論者稱他為現代中國最偉大的小說之一,

被翻譯成多國文字在國外出版。


《圍城》內涵充盈,

兼以理勝於情,

是小說中的宋詩。

書中關於婚姻的比喻,

“結婚猶如圍城,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城裡的人想逃出來”,

也幾乎是人人都能背誦。

本書的主人公方鴻漸本來不知道有“圍城”之說,

然而,

當他聽人說到“圍城”,

並且經過後來的坎坷,

便對“人生萬事,都有這個想法”。

“圍城”是對一種人生情境的形象概括,

也是對一種心理意態的巧妙捕捉。

“圍城”所描繪的,

乃是人類理想主義和幻想破滅的永恆循環。

古往今來,

多少人都是從自以為天佑神助開始,

而到造化弄人結束。


《圍城》中時起時伏,

處處申說的,

都是理想的不斷升騰和一再破滅,

經常是事將成矣而毀即隨之,

浪拋心力而已。

許多人終身處於“圍城”境遇而不察。

因此,

“圍城”完全可以作為人類身處困境、屢遭挫折的象徵。

錢鍾書旁觀浮生,

思慮沉潛;

指點世態,寄慨遙深,

以形而下示形而上,

使讀者對人生恍然如有所知。

此書風格幽默,

妙譬可人,

讀之頗可領略漢語文字的豐贍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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