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台 · 雨花石

88 师 524 团蒋堂华回忆说:“南京(保卫战)啊,要讲真是一部血泪史,被刺刀戳死的人不计其数,有的还没死呢,就被抬 着到马路上去挡敌人的坦克车。”

日军精锐部队第 6 师团和第 114 师团猛烈进攻雨花台和中华门,在此危 急关头,副司令长官罗卓英赶到前线指挥,中国军队在中华门一带同日军展 开激烈的巷战,成功把突入城中的敌军全部肃清,大大振奋了其他阵地守卫 将士的士气。

位于南京城外的雨花台是中华门外的一个制高点,这是一个高约百米、 长约三千米的山冈。第 72 军 88 师奉命在这里布防,高致嵩的第 264 旅、朱 赤的第 262 旅分别防守雨花台左、右两翼阵地。

12 月 8 日下午,日军开始进攻雨花台。朱赤命令第 262 旅静待日军慢慢 逼近阵地,等日军进入最佳射程内,他突然一挥手,向他的官兵们下令:“弟 兄们,打啊!”机枪的哒哒哒声响成一片,愤怒的子弹射向敌人。日军措手 不及,阵形大乱。朱赤振臂高呼 :“弟兄们,跟我上!”说完,他率先纵身跳 出战壕,冲向敌群,跟日军展开了白刃战。阵地上杀声震天,血流成河。经过一天的鏖战,日军损失惨重,雨花台阵地仍在中国军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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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赤(1904–1937),号新民,江西省修水县人。

自幼勤奋好学,感于国家衰败,遂立志投军,救国 救民。后于 1925 年入黄埔军校三期步兵科学习,毕 业后陆续参加北伐战争和 两 次 淞 沪 战 役 , 升 至 第8 8 师 2 6 2 旅 少 将 旅 长 。 南 京 保 卫 战 中 , 与 所 部 全体官兵壮烈牺牲于雨花台阵地,年仅 34 岁。

12 月 9 日上午,日军在战况不利的情况下,出动 20 余架飞机,在雨花台上空狂轰滥炸。两个联队的日军在大炮和坦克掩护下轮番冲击,朱赤率领 全旅官兵奋勇抵抗。战斗中,一枚炮弹落在朱赤的脚边。随着一声巨响,他 倒在了血泊之中,为中国抗日战争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在雨花台的左翼,第 264 旅的战事也异常惨烈。没子弹了,就拼刺刀, 刺刀弯了,干脆把枪扔掉,和日军赤手空拳厮打。很多士兵抱着日军滚落山 底,与敌人同归于尽。在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中,鲜血四处飞溅。旅长高致嵩 的耳朵被敌人咬掉一只,他顾不得包扎,忍着剧痛,激励官兵们与日寇抗争 到底。在日军轮番冲击下,一万多人的 264 旅只剩下四五百人。

当日军再次如潮水般涌来时,高致嵩眼见无法抵挡日军的攻势,作出了 一个悲壮的决定。他命士兵们将所有的手榴弹后盖打开,把导火索联结起来, 摆在阵地前。进攻的日军见阵地上没有动静,以为中国守军的子弹打光了, 放松了警惕。他们一边兴奋地手舞足蹈,大声喊叫“抓活的,抓活的”,一边 向前进攻。20 米,10 米,5 米,高致嵩忽然大叫一声:“拉导火索!”随着 轰隆一声巨响,全体官兵与攻入阵地的日军同归于尽。

雨花台很快恢复了平静,鲜血永远地染红了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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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致 嵩(1898–1937), 子 子 晋, 广 西 岑 溪县人。黄埔三期,参加过北伐战争和淞沪会战。 抗日战争时期,任第 88 师 264 旅少将旅长。在 南京保卫战中,他率所部坚守雨花台阵地,顽 强阻击日军进攻,最终与全旅大部分官兵壮烈 殉国,牺牲时年仅 38 岁。

日军在这 3 日的激战中战死数千,国军第 88 师也付出了惨痛代价。自第262 旅旅长朱赤、第 264 旅旅长高致嵩以下,共有 6 000 余名官兵壮烈牺牲。 雨花台左右两翼主阵地最终失守,孙元良师长只得率余部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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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元良

后来,孙元良回忆道:南京之战,第 88 师牺牲很壮烈。全师 3 个旅长牺 牲了 2 个;6 个团长牺牲了 3 个。南京之役是最悲壮的一役了。

在这次战斗中,成百上千的中国士兵在长官战死、无人指挥的情况下, 不用组织与命令,用血肉之躯阻挡敌人。但慷慨赴死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 想到,后来的一纸撤退命令,竟造成十万守军的混乱大溃退,造成无数官兵 的无谓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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