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看科幻片的人大抵是浪漫的。
這麼說是因為在茄叔看來,科幻電影是人類向未來表白的一種方式。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表白時不夠走心,這些年,“中國科幻”就像“大屌萌妹”一樣,成為一個不兼容的詞組。
15年,劉慈欣憑藉《三體》拿下雨果獎(科幻小說界的奧斯卡),讓世界重新認識中國科幻文化的同時,國內立馬有按捺不住的投資方買下三體版權,打算拍成電影。
對此,網友呼聲最高的是“不要拍攝,不要拍攝,不要拍攝”。
項目開始後不久也因為製作難度巨大最終爛尾,並淪為笑柄。
對於國內製作水平的質疑讓中國科幻電影的走向一直很迷,物以稀為爛的科幻片也成為中國影人不敢輕易嘗試的一個雷區。
但轉念一想,再爛也不能比《未來警察》爛啊。
於是,隨著按捺不住的投資方一通操作,中國科幻電影似乎將要迎來春天?
今年春節,倍受影迷期待,改編自劉慈欣小說《鄉村教師》的《瘋狂外星人》將在大年初一上映。
看到導演甯浩 的名字時,茄叔的眼眶溼了,距離瘋狂系列上一部作品的《瘋狂賽車手》已經過去了十年的時間。
而看到票房收割機黃渤+沈騰的名字出現在演員表裡時,阿西吧,這片子穩了。要知道在不斷翻車的華語電影圈裡,甯浩、黃渤以及沈騰的名字就是票房和口碑的代名詞。
雖然近幾年的國產科幻摧殘地心有餘悸,但是這個卡司陣容還是讓茄叔很不爭氣地開始搓手期待。
而另一部劉慈欣小說改編的《流浪地球》也將在大年初一和大家見面,從預告片放出的料來看,畫面效果多少讓人有點小激動。
“你行你上”界的傑出代表——影評人張小北也帶著他執導的《拓星者》奔向了2019。
以及古天樂力圖為“港片未死”正名的《明日戰記》。
他們會讓中國科幻會觸底反彈,爛上開花嗎?
這個問題得走進影院才能解答,但茄叔想對被悲觀籠罩的觀眾說的是:或許一切沒想象的那麼糟。
至少在二三十年前,中國科幻電影是走在了時代的前列腺上。
作為專出國產cult的西安電影廠為中國科幻電影的探索做出了許多嘗試,他們曾經給國內觀眾帶來了這樣一部神級作品。
錯位
很難想象,在一貫挑剔的豆瓣用戶中獲得“本片之後無國產科幻”的評價是一種什麼體驗?
這部片子看過的人不多,不足3000人的評價,卻絲毫掩蓋不了這部片子的先鋒前衛。
影片開始,一個亢奮的中年男子在臺上演講,一道姨媽紅光將他籠罩,他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轉之際,一群仵作模樣的醫生包圍在他身邊,將一把手術刀插進了他的咽喉
他再次驚醒,望著鏡中的自己,他知道這不是他想要的春夢。
他叫趙書信,曾經是個學者,他總是嘀咕:你說我一個學科帶頭人怎麼就把我調到局長位置上了呢?
升職後的老趙患上了失眠焦慮多夢,這個焦慮來源於工作的壓力:身為局長,大大小小的會議無數,都需要他前去主持。
對此但凡有點異議,攻氣十足的秘書就會冷著臉說:不去不好吧
為了能有時間做自己喜歡的科研,他造出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智能機器人替他開會。
機器人很聰明,能夠將老趙的所有表情動作都複製粘貼在自己身上。
並且把開會這項任務做的無可挑剔,段子和綱要切換得飛起。
初入人類社會,機器人對什麼都感到好奇,他想喝酒抽菸,想做最帥的脫髮中年人,甚至研究起人類的愛情。
在這個過程中,他慢慢開始頂撞主人老趙,不再服從老趙的指揮,最終將自己推向了被銷燬的邊緣。
作為一部軟科幻,《錯位》並沒有科幻片裡常見的飛天遁地,需要用到特效處理的鏡頭幾乎沒有,劇情看起來也很簡單。
那麼,它到底好看在哪裡?
其實,結合下影片的誕生年代,我們很容易看到它帶來的驚喜。
全片用弔詭的配樂、無現實意義的鏡頭和充滿實驗性的色彩將迷幻進行到底。
這種將平克·弗洛伊德西北化的現實魔幻視聽刺激被創作出來的年份是:1986年,地點:中國西安
更不用說影片的主題——思考人工智能的自我意識覺醒帶來的危機在當時的國內有多麼超前。
但對官僚主義暗諷才是影片的精髓,起先只知道按既定程序完成任務的機器人,在見識了官場百態後,對老趙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人類很怪,有許多自相矛盾的地方,製造了很多條文。
但在內心深處,卻只希望別人遵守。比如,我在臺上以您身份講話,臺下的人,不願意聽,也得鼓掌。”
老趙無言以對,他問身邊的同僚:
“我們不開會行嗎?”
同僚很無奈地告訴他:
“中央開了,部裡開了,省裡開了,我們不開沒法交代,這是態度問題。”
這就是電影的態度: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有必要嗎?可能沒必要,但是有需要。
對於那個不算開放的年代,導演黃建新借電影說出這樣的話在打誰的臉,大家用菠蘿蓋想想都明白。
但影片最魔幻的是,黃建新在21世紀後拍攝了《建軍大業》《建國大業》《建黨偉業》等主旋律電影,難免會讓人產生疑問:他是不是被自己製造的AI成功錯位了?
如果僅憑一部《錯位》就把中國科幻片的黃金年代定在遙遠的二三十年前是沒有說服力的。
實際上,八九十年代可以說是科幻電影井噴的一個時代。
1980年的電影《珊瑚島上的死光》,可能以我們現在的審美去看這部電影,有些人會對芭芭拉能量倍感親切。
但在當年的《珊瑚島上的死光》放映信息能讓居委會大媽放棄奶孩,四處奔走相告,也算是中國科幻的先驅之作。
1990年,葛大爺參演的以環境汙染為腦洞拍攝的科幻片《大氣層消失》,成為中國宣傳環保的急先鋒。
兩年後,另外一部電影《毒吻》中,一打雷就長大的男主告訴我們“誰不愛護好環境就全家死光”。
給我造成巨大童年陰影的不止是《毒吻》,還有科幻邪典《瘋狂的兔子》。
一群孩子叫喊“瘋狂的兔子”的畫面讓中國許多孩子的夢境變成了摧殘心靈的實驗基地。
用愛發電的《霹靂貝貝》成為很多三四旬老漢童年cosplay奧特曼之外的第二人選。
這些電影的最大的共同特點就是:沒錢。
成本低廉,特效辣眼,全國人民都知道是技術上不去,但那個年代卻是激情與靈感的碰撞最為強烈的年代。
我們也必須承認,他們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中國科幻電影的最高水準。
如今他們都成了過去時,千禧年以來的中國科幻片大多還沒上映就被觀眾標記為爛片,用力過猛、絞盡奶汁也沒法討好觀眾,特效上不去,劇情說不明。
好不容易,前文提到的幾部新片曝光的劇照和預告片都看得出主創走心又走腎,卻仍有一大部分人看衰,怕了,喂屎餵了這麼多年,誰遭得住的。
總說過去怎麼怎麼好,聽起來有點厚古薄今的意思,我們緬懷過去,當然更期待未來,如今中國科幻片的前戲已經做足了,就等著一次集體高潮的降臨。
對於即將到來的“中國科幻元年”,誰將帶給我們最大的驚喜,會是茄叔五星期待的《瘋狂外星人》嗎?
說了這麼多,你們最想看哪一部?
想看更多懸疑電影、愛情電影、倫理電影、婚姻電影、科幻電影的朋友
就可以加茄叔為好友噢~
閱讀更多 影視爛番茄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