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傑克曼演繹《金剛狼2》公主與武士

《金剛狼2》讓我想起呂克·貝松編劇的《綠芥刑警》,電影由法國的讓雷諾與日本的廣末涼子主演。讓雷諾是一名法國刑警,遠赴東京準備接受初戀情人留下的龐大遺產,並與廣末涼子飾演的女兒初次相識。由於廣末涼子被指定為繼承人,所以在到達她的法定年齡之前,讓雷諾必須極力保護她免於黑道得挾持。

休傑克曼演繹《金剛狼2》公主與武士

《金剛狼2》也讓金鋼狼進行了一趟東瀛之旅,並也在東京邂逅了一名女性:矢志田企業家族的千金小姐:矢志田真理子(岡本多緒/飾)。起初為了與二戰受他拯救的軍官矢志田市郎見臨終一面,應矢志田市郎得力助手:雪緒(福島麗拉/飾)之邀來到東京,卻捲入了真理子相關的家族政治陰謀之中。

休傑克曼演繹《金剛狼2》公主與武士

《綠芥刑警》與《金剛狼2》的共通點,就是講述一位嚴肅的西方人,來到東瀛異鄉與素未謀面的女性交織成奇幻的旅程,並彼此坦然過去逃避的遺憾。《綠芥刑警》講述的父女之間修復關係的故事,而《金剛狼2》描繪的是一個上演於現代的武士與公主的奇幻故事。

休傑克曼演繹《金剛狼2》公主與武士

公主與武士

金剛狼與真理子這對搭配,就像是日本古代忠誠的武士與憂愁善感的公主。只不過這個武士是來自於遠方的美國,少了點憨厚的忠誠,多了點美國牛仔的脾氣;而真理子就像是脾氣執拗與任性的小公主,對於金剛狼的隨護毫不領請,只想儘快將他打發走。金剛狼一路領著穿著和服的真理子於東京街巷中穿梭逃亡,最後藏身於鄉下偏遠之處的小屋,頗有日本古代武士帶著公主私奔的浪漫情懷。在他們途中暫時下榻旅館時,金剛狼不顧身上的重傷而屹立於夜雨之中,守護命在旦夕的真理子,讓金鋼狼更有日本武士的堅毅型像。

導演沒有痕跡地以日本傳統公主與武士的浪漫故事為本,創作出了擁有濃厚日本傳奇氛圍的金剛狼。導演花了很多篇幅在描述真理子與金剛狼之間的互動,從中自然流瀉日本文化上的情感。例如倆人下塌南方鄉下的小屋時,情感纖細的真理子糾正了金鋼狼禮節上的過失,以及幫忙鄉間人處理倒塌的樹木,這些日本庶民的一切讓《金剛狼2》增添許多真實而親切的異國氛圍,而不是藉由大量的破壞場面去認識這個東瀛異國,或是再藉由當地名勝進行老舊型式的消費。昆汀·塔倫蒂諾早已在《殺死比爾》之中誇大並且嘲諷了日本的符號,若《金剛狼2》再如法炮製一番,也僅能是拾人牙慧,毫無意思。

休傑克曼演繹《金剛狼2》公主與武士

西方浪人

從過去的作品可以知道,金剛狼的身軀擁有強大的自愈能力。肉體之傷可以無限復愈,倘若心已支離破碎了,就算將所有的碎片拼湊起來,那錯綜複雜的裂痕再也無法弭去。肉體上的自愈能力與心靈上無法抹滅的傷痕,這樣的矛盾成了金剛狼電影系列最重要的主軸。

心靈上的傷害是一個相當抽象的感覺。肉體上的傷害肉眼可見,我們可以很精確的對症下藥,但心靈上的創傷可能會是一個遙遠的旅程。傷痛有種成癮性,會讓我們不自覺地沉溺於中,時日一久,就不再相信自己能有走出傷痛的一天。瀕死的矢志田市郎當面告訴金鋼狼,他是一位浪人,所謂的浪人就是沒有主人的武士。內心受創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心靈失去了主人,連自己也都無法掌握。只能任由本能與愧疚驅動自的雙腳,成了毫無未來的行屍走肉。

矢田真理子成了金剛狼心靈上臨時的主人,守護這位公主成了人生上暫時的寄託與方向。一時失去自愈能力的金剛狼受到嚴重的槍傷,但為了能保護性命垂危的真理子,他也只能設法加深活下去的慾望。過去身亡的情人琴格蕾的身影總是在記憶中如影隨形,所以對於這段曖昧的關係感到躊躇而慌張,但心中的巨創讓他再也承受不起另一次的失去,所以咬緊牙根承受住肉體上的重創,無形之中也強化了內心原本脆弱的部分。

這一次金剛狼的演出以文戲佔了多數,大為減少了神話性的動作演出。過去的《X戰警:金剛狼》完整的交代出金剛狼的來歷,但從初戀女友銀狐在劇情前半段死去之後,金剛狼能展現的內在就變得相當有限。《金剛狼2》讓休傑克曼將金剛狼詮釋出更多的層次,「形」與「裡」都兼具了,讓金剛狼這個角色就變得更為完整。

休傑克曼演繹《金剛狼2》公主與武士

東瀛巾幗

在《金剛狼2》中,金剛狼變為的更為柔軟。這並不是意旨金剛狼斂起了原本演獸般的氣息,他還是我們所認識的粗獷男子,但粗獷之中又多了幾分纖細的呵護之情。金剛狼能展現出多少面相,就要視與他對戲的對象而定了。

​別於西方女性的直接坦率,真理子傳統日本女性得含蓄引導出金剛狼柔情鐵漢的一面。真理子不是逆來順受的婉約女子。時常愁眉不展的她看了教人想要加以憐惜,卻又透露出不會在自己的命運上輕易讓步的堅毅氣息。真理子外柔內剛,金剛狼則是外剛內柔,因此兩人成了命運共同體,也成了彼此的救贖。

由福島麗拉所飾的雪緒帶有種特殊的靈氣。雖然容貌是過於特殊了些,但其實離醜也還有一段距離。在定位上他算是金剛狼的小跟班,她有些淘氣活潑的性質稍為平衡了真理子含蓄陰鬱的性格所帶來的沉重感。若電影抽離掉了這個角色,可能會頓時失去一些樂趣。與真理子應對上的不同的地方,在於她能靈巧地對付金剛狼的倔將脾氣,初次見面就像一見如故,產生一些讓人莞爾的互動。

英雄救美是在父性價值觀之下的潛規則,但「金鋼狼:武士之戰」卻讓兩名東瀛巾幗拯救了來自美國的落難鬚眉。若少了這兩名女性,這一部金剛狼終究會淪為過去的英雄電影的濫調。是這兩位女性激發出金剛狼更多未曾挖掘的情感面。

休傑克曼演繹《金剛狼2》公主與武士

結語

或許會有人埋怨,從黑暗騎士之後英雄類型的電影心靈描寫層次就變多了,壓縮到了許多單純動作片的樂趣。但就筆者認為悲劇性英雄故事的潮流很難退去,因為道德選擇的難處與獨自面對的困頓,這些豐富的細節不再讓英雄只是成為行使正義的道具而已。「正義」牽扯的層面相當廣泛而複雜,英雄也是如此。但徒具陰暗氛圍的電影不一定都是成功的悲劇,裝模作樣得無病呻吟也僅是東施效顰。

休傑克曼演繹《金剛狼2》公主與武士

《金剛狼2》少了很多《X戰警:金鋼狼》裡面豐沛的大場面動作戲,但筆者認為導演帶出了許多過去金鋼狼鮮少被討論的內心層次,更印證休傑克曼對於這個角色的駕輕就熟不只僅停留在外在形式而已,讓金鋼狼變成X戰警系列中更加完整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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