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訣》火了一堆人,最重要的人卻沒火

《尋龍訣》一個大IP火了一堆人,只有一個人沒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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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知道《哈里波特》的人都知道傑奎羅琳,每個知道《紅高粱》的人都知道莫言,每個知道《盜墓筆記》的人都知道南派三叔,可有多少人知道《鬼吹燈》的作者“本物天下霸唱”?即使聽說過這個名字,又有多少人見過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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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年前,我第一次看《鬼吹燈》小說,有了採訪天下霸唱的想法,那陣子有個言之鑿鑿的傳言,說《鬼吹燈》是一個去世的中學教師寫的,遺著無意中被天下霸唱得到,他就大言不慚地在網上連載。抱著這個疑團,我給天下霸唱打了電話——他只答應接受電話採訪。電話那頭是個天津口音粗聲大氣的男人,問他上過多少學,他說初中畢業,問他創作歷程,他就有點不耐煩。你們知道,一個人一說天津話,公信力就有那麼點不太強,總感覺在和你逗咳嗽。撂下電話,我也不敢相信氣勢磅礴的《鬼吹燈》是這個聽起來沒什麼文化的人寫的。再後來網上有了天下霸唱的照片,是個胖子,就更沒有了解他的興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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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陪同事去採訪,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天下霸唱,我去就是想再驗證下《鬼吹燈》到底是不是他寫的。他不是個胖子,只是臉比較鼓,也可能是減肥了。有一刻我疑惑了:他講的是普通話,對《鬼吹燈》創作歷程也能侃侃而談,並沒有失憶。採訪時我一直在走神: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還是我當時採訪的是一個冒充天下霸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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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聽人講了些關於他的段子,才發現我沒有老年痴呆,只是天下霸唱是個任性的BOY,電話採訪那次或許他心情不好,面採這次他正好睡飽了覺。最根本原因是他在面對媒體這方面,大概可以在網絡作家裡排名倒數,就像一個小孩子懷揣和氏璧行走於鬧市,想全須全尾地行完這程可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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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龍訣》製片人陶昆吐槽他說:“他最早是沒有經紀人的,誰來幫我賣這個東西,我就給誰百分之十的抽成,但其實那個人根本不考慮他的利益。當時給他談合約的這個人賣給了一家遊戲公司,合約模糊不清,對方的權利大的嚇死人,中間人就不認賬,但霸唱就跟我說了很多覺得不好意思的話。作為一個跟他密切工作過的人,我覺得他是一個很不願意跟人撕破臉的人,即便是他的利益受到了很大的侵佔。”


我採訪他的時候也發現,起點中文網和他簽約之後,讓他每天更3000字,他就真往心裡去,更不了這3000字寢食難安,他和我們說:他最喜歡的是《精絕古城》、《崑崙神宮》、《黃皮子墳》和《怒晴湘西》這四本,因為這四本是在時間比較寬鬆的條件下寫的。

寫字的人都知道,只有百分之一的作者會按時交稿,對於名作者來說,拖稿更顯得矜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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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到簽約的細節和另一部和他沒關係的大片,他就含含糊糊不想說,不想得罪人。別人拿了一本比書還厚的合同讓他籤,他說一看就頭疼,最後還是簽了。

我們採訪的時候北京的大冬天,他羽絨服裡就穿個T恤衫,據說他曾經一身皮夾克去海南,太熱了才在地攤上買件大褲衩,在五星級酒店裡接受別人詫異目光的檢閱。更離譜的是,有一次他生氣離家出走,沒錢住賓館,住在可以過夜的洗浴中心,穿著劣質浴衣又上了高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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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聽同行吐槽一個著名編劇——每次發佈會她穿得比演員還隆重,合影時要站最中間。編劇有時會獲邀去劇組探班,她就打電話給認識的娛記,請人去採訪她,更別說時常在微博上挑起話題貼著更有名的人打嘴仗了。所以,很快這編劇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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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每個成名作家都知道怎麼才能紅,才能紅得發紫——要開微博微信,要和粉絲互動,要和名人抱團,要麼互捧要麼幹仗,要不停愛特演自己作品的明星,再狠點的還得整容減肥。天下霸唱倒好,在他的微博裡看不到一絲個人信息和情緒,最近一條微博還是九月份發的,內容是《尋龍訣》預告片,比起《鬼吹燈》其他同人小說的作者,他粉絲數只有人家的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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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作者隱形到這種地步,是要當塞林格嗎?人家塞林格是奔著傳奇去的,凡夫俗子就不要妄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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