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房裡點了兩個燭臺，還是很暗，陸川準備再多點幾個時，帳房內突然大亮，他回過頭，看到姑娘拿著一個小燈在晃，眉間盡是得意洋洋，“雖然沒有信號，但是手機自帶的手電筒還是能用的！”
她是一個適應能力極強的人，聽完陸川的解釋，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處境，這會兒已經完全放下了戒心。
“傻不傻啊！”陸川在心裡無奈地罵了一句，嘴裡還是安慰，“挺亮的，是手電筒嗎？”
“不是，是手機。”
手機？那是什麼東西，陸川有點疑惑。
姑娘說完，拿著燈四處照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厚厚的羊皮鋪成的床上，她看向他的目光很是坦蕩，“我們晚上要睡一起嗎？”
不等陸川回答，她自己先跳了上去，把穿上去的厚大衣脫了下來，嘴裡一邊叫著“冷死了冷死了”一邊鑽進了被窩裡。
她揹著身靠近裡面，給他留著極大的空隙，頭也不回道：“雖然我沒有來過可可西里，但我也知道，晚上這裡的溫度最低可到零下四十度，你要是被凍死了，明天可就沒人把我送到保護站了。”
陸川笑了笑，沒理會她口是心非的話，低頭在爐子裡生火，羊皮風箱發出轟轟的聲音。不一會兒，火被點燃了，冰冷的帳房裡才稍微有了一絲暖意。
2
第二天早上七點，陸川準時醒來，他穿好衣服，剛推開帳門，狂風捲著雪迅猛地砸進來。天地一色，整個世界一片蒼茫的白，他看了兩眼又退回房裡，緊緊地關上了門。
陸川心裡有點著急，可可西里雪一下大就很麻煩，大雪覆蓋整片草原，別說找路，連方向都辨別不清，只能等雪停了，才能送這姑娘去索南達傑保護站了。
陸川一邊生火，一邊想著如何向姑娘解釋。火很快就生起來了，帳房內煙霧繚繞，幹牛糞的味道並不衝，撒上一把糌粑面，一種淡淡的香味瀰漫在帳房內。
“什麼東西這麼香？”一個略微嘶啞的聲音響起，陸川回過頭，發現姑娘的臉色潮紅，他下意識地伸手在她額頭一量，發燒了。
“你第一次到高原，昨天又激烈運動，應該是出現了高原反應。”
姑娘：“我身體很強壯的！”像是響應她說的話，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幸好昨天隊長送了物資，陸川在一堆麻袋裡找來找去，終於扒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瓶白酒和兩小塊凍得僵硬的羊肉。
姑娘看見羊肉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聲音也多了幾分精神，“我昨天一天沒吃東西，餓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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