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290萬女子假死賴賬:換來全家被起訴

近日,永州市冷水灘人民檢察院的起訴書在網上公開,鄧嬌與其男朋友涉嫌詐騙罪,其父母涉嫌包庇罪,朋友涉嫌窩藏罪均被檢方起訴。

據悉,該案目前正在二審審理中。

欠債近300萬計劃假死賴債2017年5月20日,冷水灘公安分局刑偵大隊馮某等人接到報警,稱被一名自稱裝修公司經理的鄧嬌欺騙,債務無法追回。馮某等人反映,最初他們借了一些錢給鄧嬌,鄧嬌如期支付了高額利息。到後來,鄧嬌從幾名受害人手中借款達近百萬元。5月19日,就在他們頻頻追債時卻得知,鄧嬌“跳河自殺”了。

據此前媒體報道,警方一邊向外製造散播相信鄧嬌死亡的假象,一邊展開秘密監視和調查。很快發現,就在所謂死者鄧嬌下葬後的幾天裡,她的一個相親網站賬號有登錄和瀏覽的記錄。很快,鄧嬌“假死”的鬧劇被揭開。

鄧嬌當時年僅25歲,為什麼會選擇“假死”?原來,鄧嬌因為做生意經營不善且從事賭博,欠下了很多債務。為了償還這些債務,鄧嬌從2015年8月開始,謊稱自己是某某裝飾公司業務經理,手裡有裝修工程單子,投資週期短,回報高,同時謊稱自己經營信用卡代還業務,利潤高,並以經營這些業務資金短缺為由,陸續從石某某等人手中借錢,借錢之後短期內給付高息,誘使石某某等人繼續借錢給她。

至2017年5月17日,鄧嬌以借為名,先後騙取石某某等人共計2942302元。鄧嬌騙取的這些錢財,用於償還舊債、賭博及個人消費。

隨著債務越來越多,而借錢又越來越難,鄧嬌逐漸意識到這種“拆東牆補西牆”的騙局已難以為繼,遂想通過“假死”的方式來躲避債務,以達到非法佔有他人財物的目的。

父母幫忙封館下葬

就在鄧嬌籌備假死時,又得知張某願意用信用卡刷7.6萬元繼續“投資”,遂立即將這一情況告訴其男朋友于某,並叫張某打電話給於某。2017年5月17日,於某用POS機刷了張升信用卡7.6萬元到鄧嬌建行卡里,並從其中拿了5萬元用於還自己的債。

2017年5月16日、17日,鄧嬌與母親郭某通過微信商議,怎樣可以更好的編造“鄧嬌死亡”的假象,好討論出了具體的操作流程,之後鄧嬌給了母親2萬元用於安葬費用。

2017年5月18日,按照商議的結果,這是鄧嬌“死亡”的日子。當天凌晨,郭某稱鄧嬌在宋家洲河邊跳河自殺,在找鄧嬌的時候,郭某把鄧嬌通過假死躲避債務的事告訴了丈夫鄧某,鄧某也同意了。於是鄧某和郭某買了一個棺材,在棺材裡裝了一個大石頭,放了衣服及棉絮,然後把棺材運回老家,跟村裡說鄧嬌跳河死了,給鄧嬌舉行了土葬儀式。

鄧嬌的“死亡”看上去很真實:下葬的地點位於奶奶家的後山,下葬當日不僅家人哭得死去活來,甚至還擺了酒席宴請村裡來幫忙的人。

之後兩人找村裡幹部將鄧嬌土葬證明開出,郭某拿著土葬證明找社區蓋章,於2017年5月19日在派出所給鄧嬌進行了死亡銷戶。

2017年5月20日,鄧嬌聯繫到朋友程某,程某在明知鄧嬌涉嫌詐騙的情況下,為了想與鄧嬌發生性關係,以自己的身份證在永州零陵區給鄧嬌開房,把以自己身份證開的電話卡提供給鄧嬌使用,並陸續提供6000多元錢給鄧嬌,方便她藏匿。

鄧嬌的情人於某也明知鄧嬌假死,在債主尋找鄧嬌時不但幫她隱瞞,還給了鄧嬌兩、三千元生活費,以方便她藏匿。

2017年6月14日,鄧嬌、於某、程某、郭某被抓獲歸案。同日鄧某到公安機關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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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騙保假死,妻子帶兩個孩子自殺身亡丈夫為逃網貸,製作假死騙保險金,妻子信以為真,在人言可畏的逼迫下,無路可走,最終帶著兩個孩子自殺。

得知妻與子三人自殺後,丈夫“死而復生”,說著“沒想到妻子竟對我如此痴情。”

這種劇情放到電視劇中,可能會被無數人噴“也太狗血了吧”“妻子會那麼傻嗎?”

可很多時候,生活永遠比電視劇魔幻。

10月11日10:50左右,戴某花和兩個孩子的屍體,在一處水塘被打撈上來。

“殉情”一詞,是無數媒體用來對戴某花的形容。

可聯繫整個事件來看,並非殉情這麼簡單。

對於活得孤立、封閉、本就脆弱的戴某花來說,自殺,是她在無路可退的絕境中,能夠想到的最好結果。

悲慘的童年1987年出生的戴某花,童年並不幸福。作為家中獨女,5歲母親因心臟病去世,10多歲時父親去世。

此後,成為孤兒的戴某花與奶奶生活在一起。生活艱辛,為了更好地謀生,初中畢業後,戴某花就開始在外打工。

2013年經人介紹,戴某花與與何某相識並結婚。

自幼缺少家庭關愛的戴某花,把丈夫當做自己的情感支柱,十分依賴。婚後,夫婦二人感情很好,常以寶貝互稱。

在外人看來,這對從小父母雙亡的戴某花來說,算是個不錯的歸宿。

面對親近的孃家人,堂妹戴新豔回憶說,自己這位堂姐性格溫良,活的也比較簡單,對家裡只說開心的事情,對不好的事從來不提,也並不抱怨。

或許,戴某花的生活會按照這個軌跡行駛下去。可生活似乎對她並不友好。

詭異的丈夫9月16日上午,丈夫像平時一樣出門,但兩天都沒回家。

戴某花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種情況對身為司機的丈夫來講,也算正常。

9月18日晚,丈夫通過微信視頻與戴某花聯繫,在長達2個多小時的視頻通話中,丈夫說了一些類似“有些責任需要男人去承擔”“你要照顧好兒子和女兒”的話。

這讓戴某花覺得不對勁。一再追問,卻被丈夫一句“想多了”打發。

悲劇是從9月19日丈夫的突然失蹤開始。

19日當天,戴某花在發現丈夫的電話無法接通,微信無人應答後,曾打電話給丈夫的二哥詢問情況,隨後,婆家人也開始尋找何某下落。

10月1日,何某生前駕駛的車被打撈上來。據打撈現場圖片顯示,何某所駕駛的車輛損壞嚴重。但車內並未發現何某。

丈夫失蹤後,婆家人把罪過歸咎於戴某花。

什麼“何某過的完全不是人的日子”“戴某花精神有問題”“不顧丈夫債務,只顧花錢敗錢”“不出去工作才讓何某壓力這麼大”等閒言碎語,甚至造謠從村裡傳到縣城。

在戴某花的孃家人看來,這段期間周圍人的風言風語,讓本就因為丈夫生死不明倍感壓力的戴某花,又背上了沉重的壓力。

“說好一起慢慢變老,一起離開,怎麼能捨得你單獨離去”

10月10日上午11點30分,戴某花帶著女兒來到譚家幼兒園,和老師說想給兒子買雙鞋,於是在幼兒園吃完午飯後,戴某花從幼兒園接走了兒子。

中午12點27分,戴某花在微信朋友圈發佈了那封千字“絕筆信”。

信中,戴某花首先表達了自己對丈夫的思念,“說好一起慢慢變老,一起離開,怎麼能捨得你單獨離去呢,所以寶貝,老婆來陪你了,我只想一家四口在一起。”

同時,戴某花也提到婆家人對自己的“逼迫”“造謠”。

“二哥,你說何某在新化過得完全不是人的日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更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到譚家說我有精神問題。”

“爸爸,你說我出去打工,在出去之前要寫一份協議,這讓我情何以堪,我是兩個崽崽的媽媽,我出去打工,肯定會給崽崽寄生活費,因為我有撫養的義務,如果我不撫養,法律會處理的,但也沒必要和你寫協議啊!你這不是侮辱我嗎?”

從婆家人的閒言碎語,到外人的造謠生事,忍受逼迫的戴某花發現,自己已無路可走。

據村裡人說,自己路過水塘時,還看到戴某花在岸邊教兩個孩子唱歌。

魔幻據新化公安部門通報稱,10月12日,何某主動前往縣城一派出所,交代了自己為騙保100萬元製造車禍現場一事。

在朋友陪同下,何某曾讓當地自媒體人拍下懺悔視頻。

視頻中的何某跪在水塘前痛哭流涕,他說自己欠債主要是為了給孩子治病、還車貸以及家庭開支,本想躲些日子就把母子三人接過去。

“死而復生”的何某哭訴說,自己的假死是一個“愚蠢而自私的決定”,也沒想到妻子對自己如此痴情。

經警方調查,何某為逃避十餘萬的網絡貸款,9月7日,他曾買了一份賠償金額達100萬的人身意外保險,受益人處寫著妻子戴某花的名字。

9月19日凌晨,在與戴某花視頻通話後不久,何某用借來的車在資江河段墜河。

隨後,何某去貴州躲了起來,斷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繫。

據10月16日發佈的最新消息,據三份來自信用機構的報告顯示:何某7天內在一般消費分期平臺成功借款2次;總共向50家非銀行機構申請過貸款。

也就是說,何某在跑路到貴州時,也靠著兩筆網貸生活。

而一切,戴某花並不知情。

對於這起悲劇,人們大多痛恨何某的自私,痛心戴某花的痴情,可憐兩個無辜的孩子。

也有人說到底還是因為錢,這起悲劇的實質,不過又是因為貧窮。貧窮讓無知自私的何某毀了家庭,逼著戴某花走向絕路。在《別盯著騙保和殉情,讓人窒息的是農村婦女自殺》一文中,時評人曹林說,“其實,這件事最應該關注的不是戲劇化的騙保和殉情,而是“農村婦女自殺”這個嚴峻而殘酷的問題。騙保和殉情也許是個案,但類似的自殺問題卻並不是個案,而是一個嚴重的社會問題。

“不要被騙保和殉情遮望眼,不要沉浸於個案的極端情節和隱私窺探中而忽略‘農村婦女自殺’這個有一定普遍性的大問題。”

據2002年英國醫學雜誌《柳葉刀》發佈的一篇報告顯示,1995年——1999年間,中國農村婦女30.47%死於自殺,每10萬人中,除了55歲以上農村男性的自殺率略高於女性,中國婦女的總體自殺率超過男性達25%,20-25歲的農村婦女自殺死亡率更是達到了同齡農村男性的兩倍。

“絕大部分自殺都是由家庭內部矛盾觸發的。家庭矛盾是引起自殺的主要直接誘因,還有少部分是由村民生活中的鄰里矛盾引發的”。

曾調查過中國農村婦女自殺率的華中科技大學中國鄉村治理研究中心負責人桂華表示,農民自殺的直接誘因可分為代際(婆媳)矛盾,夫妻矛盾和鄰里矛盾三類。

據最早一批關注和研究中國農村婦女自殺問題的學者和媒體人,謝麗華在調研中瞭解到,農村婦女70%以上是衝動性自殺,就是為了一句話或者和誰吵了架就自殺。

回到這起悲劇中,我們不難發現,丈夫的生死不明帶來的壓力倍增,成為了壓垮戴某蘭的一根稻草。

對於處於家庭衝突與矛盾的環境、從小缺少愛的戴某花來說,無法勸導自己,壓力無人傾訴,甚至也沒有人給予幫助。

這份越來越重的孤立與無助,對本就脆弱的戴某花來講,不過是為她揭開最後一層的醜陋現實,讓她重重跌下深淵。

“再見了,美好而又殘酷的社會。”

這是戴某花生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或許在自殺前,不明真相的她抱著對丈夫的思念,還能讓她感受到這殘酷社會的一絲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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