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室屍骨未寒,他和小三竟然來正室墳前……

正室屍骨未寒,他和小三竟然來正室墳前……

清明過去幾天了,寂靜的山嶺上多是修整過的墳塚,新新的,兀立在那兒,像好多個孤獨安靜的靈魂。

唯有某座墳前正上著香,擺著酒與祭祀品,一個男人在旁孤坐著,久久的,一言不發。突然他把頭埋在雙膝處,久久不抬起。

這時一雙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肩膀,他驚訝地抬起頭,雙眼乾紅的。是春杏,他默默地道:春杏,你怎麼在這兒?

春杏微笑著說:昭哥,我猜你今天會在這兒,就來了,我來,陪陪你。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謝謝你……頓了一會兒,他說:我從來不曾想她會有這意外,會先我而去。我真的從來想不到。一年了,感覺家裡還有她的身影和氣息,她的音容笑貌彷彿還在眼前,可她竟不在了,竟不在了。

——昭哥,斯人已矣,節哀吧。她在地下也希望你過得幸福安樂啊。你的心情我最懂,想當年……想當年我比你更痛苦。節哀順變吧。

——春杏,你進步很多了,你終於成長了,成長得很快,祝賀你。

向來剛毅要強的蔣昭沒有在春杏面前流淚,只是與她共處對話。

——我也是從你離開我的那時堅強站起來的。那一年……當時……幸好我堅強扛住所有的悲痛,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當時的我比你現在還痛苦億萬倍,那時我眼淚流啊流,枕巾溼了一條又一條,可真是悲痛欲絕,生不如死。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我強逼著自己不要悲傷墮落,而要奮發圖強,闖出一片新天地。這段痛苦這一生我都不敢再回想,我都不知自己哪來的能量,能直面你的離去,努力奮進,闖得了大上海的一個立錐之地。

——對不起,春杏。

——沒事,昭哥,都過去了,一切都已成了過眼雲煙,每個人的一生大抵都有能令自己成長的過往。回首過去,已如煙霧般輕薄而散,定格在了某個時空點。偶有一日回想起來,也只是人生中的平常。

正室屍骨未寒,他和小三竟然來正室墳前……

周邊的景物彰顯著春日蓬勃的氣象,預示著新生命的開始。榮枯是生物不變的規律,而當初蔣昭和春杏的愛情竟也吻合了這規律,後來卻沒有如這植物一般野火燒不盡,生生不息。

大約五年前,在一個朋友的小聚會上,他倆第一次相遇。那時活潑幽默,與人自來熟的春杏“本色出演”地與大夥兒談天說地,時而惹得眾人大笑,時而被大夥拿來逗樂。

整個小聚會笑聲朗朗,歡快有趣。坐在春杏對面的蔣昭被她深深地吸引了,驚訝於她的活潑幽默,天真爛漫。而春杏也注意到了寡言的他,他們的故事是從這裡開始的。

即使蔣昭大她19年,已有妻室兒女,可他們情投意合,也是走到了一起。

春杏只是愛他,從未對名分有過任何心思,蔣昭也只是愛她,想要在婚外有個知己好好往來。

他覺得有成就的男人往往也有這麼一個知己,他雖不是有大成就者,卻也有一份正徐徐上升的事業,並有強烈的高成心。

他們在一起的那兩年多踏遍了全市的名勝古蹟,欣賞了各公園山嶺,甚至連荒山野嶺、田野河流、村莊果林也留下了他們的足跡,見證了他們的恩愛。

蔣昭的車廂見證了他們的朝雲暮雨,微信視頻容納了他們的打情罵俏,到過的景區窺見了他們的深情蜜意,涉過的山川河流倒影了他們的情意綿綿,訪過的山嶺偶遇了他們的魚水之歡。

他們深愛著彼此,也常常互相交流工作和文學,他們不僅是形體上的伴侶,也是興趣上的同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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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春杏年紀比他小太多,所學沒有他的廣博,所思沒有他的深度,見解沒有他的獨到。

對春杏而言,他是愛人亦是良師益友,她有問題常向他請教,他也盡心教導。蔣昭也感恩遇見春杏,感恩她的細心周到、賢良淑德、識大體顧大局。

有時他們雲雨高唐之後,蔣昭謀劃過幾天之後的小遊,卻被春杏拒絕了,她說:你和我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還是減少一些吧。我搶了姐姐(蔣昭的髮妻)的你,心裡已經愧對她了,這段時間,你就呆在她身邊,好好地陪陪她吧。蔣昭聽後很欣慰很感恩她,便在她的額頭上深深地一吻。

這些經歷就像一幅旖旎美好又輝煌閃閃的畫,生生地鑲嵌在春杏的生命中。可惜這場愛戀就如山嶺上的花草有榮有枯啊!榮的時候朝光燦爛,枯的時候讓人難以挽回。

填充春杏精神生活的還有讀書、寫作,後來,她突然發現某個很好的、存在已久的網絡寫作平臺,依春杏對商業文學市場的分析,想要圈粉、出名必須儘早,不然以後想出名一定更難。

於是乎,她在這方面花更多的心思和時間,以至於忽略了形象。蔣昭對此頗有微詞,也再三勸說過她,可春杏認為機遇難得,必須緊抓,等名利都來了,她還可以減輕他的經濟負擔。

他屢勸無效,越來越介懷,對她的愛也冷卻了些,卻也堅持陪伴著她教導她。她卻認為他既愛她就不會真正嫌棄,更何況她只是暫時的形象糟糕,再過不久,她就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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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還是感受到了蔣昭對她形象的更多介懷,於是她削減了些學習時間用以打理形象,可沒多久她又重蹈覆轍了,因為寫作平臺給了她重要頭銜和現金的肯定,並且要幫她大力宣傳。她覺得此時必須趁熱打鐵,借力飛昇。

忙碌的日子繼續流逝著,春杏的形象不恢復反而更差了,這時蔣昭艱難地忍受著她,她也努力去兼顧寫作和愛情,蔣昭卻禁不住冷淡了她。春杏有些賭氣、心冷。

一段時間後,蔣昭回想起了曾經的恩愛、幸福,也對她恢復了些熱情。可是春杏有些賭氣,這兩年多的感情,他竟因為她暫時的形象遠離她,於是也冷淡了他。

蔣昭見她太久不回覆他殘存的愛的信息, 認為她其實不愛他,只是在利用他的知識和能力。若愛,沒有長期不注意形象的,沒有太久還不回覆信息的。

原本殘存的愛又冷卻了很多。

賭氣一陣子之後的春杏,原諒了他,畢竟是自己形象的問題而引起的。於是她開始回應他,表達對他的愛意和思念,春杏心底裡的愛的花朵又悄然綻放了,一如和他剛開始時的那會兒。

而天卻不隨人願,接連幾天只得到他零丁冷淡的回覆,春杏以為這只是深愛復燃的過渡期,卻不料她的思想太豐滿而現實太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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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地關心對方,傳達愛意,依然只是得到他冷淡的回覆,電話中也是禮貌性地搭理,側面地宣告通話該結束了。

她卻堅持下去,她不信這兩年多的感情,他會那麼絕情而去,也許他還在生她的氣。

春杏像一個虔誠的朝聖者,堅持不懈地鏈接對方,時日漸久,心卻一點一點地涼了。

直到某天他的回覆突然戛然而止,春杏仍不死心地再發,也只是得到一個表情的回覆,無關愛情。向來瞭解他的個性和行事作風,春杏明白,這一生他再也不愛她了。他們的愛走到了盡頭,走到了盡頭……

春杏的心徹底地寒了,眼淚止不住地湧,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為什麼那麼絕情……不要……春杏的心墜碎,粉身碎骨。

她悲痛欲絕,肝腸寸斷,天天以淚洗臉,那陣子瘦了二十多斤,卻不敢再主動問候他。

正室屍骨未寒,他和小三竟然來正室墳前……

因為她也要自尊啊!

她已經低頭太多次,低到塵埃裡了,她不能不顧這自尊啊。他不回信息,不理會她多次發朋友圈表示痛苦的行為,已經給了她答案。

每天晚上她都啞然痛哭,悲慟不已。回不去了嗎?真的回不去了嗎?曾經的恩愛繾綣還歷歷在目,她不敢置信,沒有他的人生,她如何走得下去。

渾渾噩噩著不知白天黑夜,春杏不知自己痛苦了多長時間,才逐漸地放下了。

就讓一切隨風吧。

圍城的河流日復一日不停地流動,太陽永不停歇地週轉,網上每天的新聞總被更新的新聞覆蓋成舊聞。世界日新月異地變化,她不能如此墮落下去了。

要散的,就散吧。

不久之後,春杏得到了某社群老闆的青睞,被邀約滬上工作,因工作出色,職位很快穩步上升,坐到了老闆助理的位子。

生活充實繁忙地過著,這兩年多他們都通過朋友圈瞭解彼此的生活。

曾經的溫柔繾綣偶爾闖入春杏的腦海,她卻不再為它悲傷。

他仍在當地經營著他的生意,空閒安靜時也會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溫馨幸福。他在朋友圈裡看到了她的蛻變,在群裡看到她的聊天,有時想問候一下她,可是彼此默認分手了太久,又顯得太唐突了。

正室屍骨未寒,他和小三竟然來正室墳前……

其實他當初介懷她的形象,厭於她的屢勸不聽,對她很失望,才不想理她,並沒有想過和她斷絕往來。

可是她後來卻不再找他甚至北上工作那麼大的事也不告知他,漠然堅定地與他遠離。有時想鏈接她,卻拉不下這個臉。

往事如煙。

此時此刻,他們重逢了,在這特別的地點。曾經為了滿足她看山嶺的心理,他帶她來過這裡,相同的山嶺,相同的草木路徑,相似的景象,相同的人,卻不同的心。

此去年經,物是人非,人去樓已空。

時近黃昏,她摻扶著他,往他家去的方向,送他到他家旁的拐角處,就往回走了。去她停小轎車的地方,開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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