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武侠作家萧逸于11月19日去世，他在武侠江湖的地位与金庸齐名，有“南金北萧”之说，代表作品有《铁雁霜翎》、《饮马流花河》、《甘十九妹》、《长剑相思》等武侠小说。其中，尤以《甘十九妹》最为著名，1996年被改编成同名电视剧搬上大陆荧屏，风靡一时，成为大陆早期武侠剧传播最广、最知名的作品。
至今，很多70后、80后观众听到尹相杰演唱的片头曲《侠客梦》，“书上侠客万般神通，说个成人童话美女爱英雄。你脚下踏雪无痕，我心中侠骨柔情……”都会勾起无限回忆。新京报独家专访了《甘十九妹》中饰演尉迟兰心的演员张子健、颜丙燕、导演王文杰，以及剧中担任化妆设计的陈敏正，聊了下这部剧幕后的创作故事。
王文杰：《甘十九妹》整个剧才花了三四百万
（电视剧《甘十九妹》导演。曾执导人物传记剧《孔繁森》获得飞天奖中篇电视剧一等奖，2005年，王文杰获得第5届大众电视双十佳导演奖。）图/视觉中国
遗憾：没有见萧逸一面
王文杰从小就爱看武侠小说，比较有童心。他看过萧逸先生的《马鸣风萧萧》《甘十九妹》等作品，“萧逸先生写的东西比较凄美，如果我们叙述一个爱情，或者很美好，或者很悲情，他是属于凄美的，凄美中更有韵味，更让人感动。”
当时山东三冠电影电视实业公司买下了小说的版权，就让王文杰来拍，“接手之后我还挺高兴的，我从小练武术出身，挺想拍这么一个东西。”在王文杰眼中，这个题材可以自由发挥，“怎么想象怎么来，没有太多的限制，除暴安良、与人为善、不要作恶，就是这样的主题，比较好把握。”令王文杰稍有遗憾的是，他至今也没有见过原著作者萧逸一面，“本来在马上开机的时候，我俩在北京有一次约定见面，后来也没见上，就匆匆走了。”
演员：不做功课，全体都会指责你
拍《甘十九妹》之前，张子健就在王文杰导演的《白眉大侠》中出演了反派角色“王顺”，两人已经很熟了。这次，张子健想申请在《甘十九妹》中出演男一号，一开始导演不想用他，到处选演员，但最后被张子健的真情感动，就定了他为男一号尹剑平。
“那时候他拿刀就跟拿烧火棍似的，经常被人把手砍破了，都是一点点教的，现在好，拍动作片算是出来了。”而饰演甘十九妹的杨潞和饰演尉迟兰心的颜丙燕则是导演选出来的，“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找个什么腕儿啊，选演员就看剧本，还试戏呢，每个人都特别认真地对待每个角色。”
张子健在《甘十九妹》中饰演尹剑平
这部只有26集的剧，拍了足足有5个月时间，“就是慢慢拍、仔细拍，演员也从没有说我到期了，我该走了，没有，拍完了戏为准。”王文杰印象中，整个片场很欢乐，创作氛围很浓，“大家都很团结，你像你要念个台词，旁边有人提词，人家会笑话你的，必须得做功课，那个时候的创作氛围要比现在好，现在有些演员不用功也没人敢说了，那个时候你不用功全体都会指责你的。”因为武侠片现场环境太乱，没法用同期声，几位主演的台词是拍完之后配的。
片酬：主演一集才800元
王文杰导演的《白眉大侠》《甘十九妹》都是大陆武侠剧的开山鼻祖，“那时候也好卖。”王文杰透露，《白眉大侠》拍了34集才花了230万，“现在一个小鲜肉一集的片酬要比我整部剧的全部开销还要多。”而1995年王文杰再拍《甘十九妹》也只花了三四百万。
“那时候花销也不高，每天生活费十几块钱，”王文杰还透露当时演员的片酬，“《白眉大侠》的时候主演是一集300块钱，最高500，《甘十九妹》的时候，主演杨潞他们一集就800块了。”因为当时山东电影电视剧制作中心有规定，主演一集片酬不能超过800，配角不能超过500，“给多少就是多少，演员没有砍价的，规定这个角色多少钱，签合同就完了。”而导演王文杰当时的劳务费是400块钱一集，比主演还少，“要不然几百万能拍一部戏呢。”
动作：庆幸这个戏没出人命
至今，王文杰已经拍过了1000多集电视剧，对于23年前这部剧中的有些细节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现场发生过的一次意外却让他记忆犹新。有一次，在拍一场动作戏时，有个演员的威亚断了，从高空中摔了下来，挂在树上。“我们那武打设计也够狠的，底下全是石头，也没铺东西，应该铺一些纸箱子、海绵垫子之类的，就这么拍了，真摔下来就完蛋。”王文杰很庆幸“这个戏没出人命，没有人受重伤”。拍完这部戏之后，王文杰心里的一颗石头落地了。
王文杰说，《甘十九妹》整个剧没有一个特效镜头，动作戏完全靠威亚，“1978年，我在香港做过武行，后来对于拍摄动作戏怎么拴威亚都很熟。”现在拍摄动作片用的威亚基本都是3毫米、5毫米粗的，能够承受5个人的重量没问题，“那时候就用1毫米的，怕穿帮，拴在演员身上之后还要在威亚上涂黑漆”，王文杰说，拍《白眉大侠》的时候威亚一点也没有抹，穿帮就穿帮，“《甘十九妹》好像有几个地方抹了，但那时候很贵，一秒钟要一两千。”
陈敏正:萧逸对《甘十九妹》好像很满意
《甘十九妹》化妆设计，今年凭借《影》获得第55届金马奖最佳造型设计
选景：搭景很少，尽可能都是实景拍摄
当时山东三冠电影电视实业公司投资拍了《白眉大侠》，获得了很大成功。1995年，这个公司想继续尝试武侠剧，拍了萧逸先生的同名武侠小说改编的《甘十九妹》，陈敏正在剧中担任化妆设计工作。
在此之前，他对这部武侠小说不是很了解，但自从接了这个戏之后就拜读了萧逸先生的这部小说，“他的这部作品与金庸、古龙等其他几个武侠小说大师作品各不相同，属于人还没到呢，气场就已经到了。”
实景拍摄
作为化妆设计，陈敏正考虑到剧中有些人物是来自西域边陲，“应该是云南那边过来的，我们就在衣着发饰上做了一些少数民族的小处理，其他人物还是属于当时流行的武侠气质。”
整部剧全部都是在山东拍摄，很多打斗场景在泰山风景区和济南的千佛山公园取景，海上的一些拍摄选在烟台蓬莱岛和威海海域沿岸，另外还有日照岚山港、山东黄河浮桥森林公园、济南龙洞景区等地。陈敏正透露，当时的影视行业，搭景的很少，尽可能都是实景拍摄，“找真实的感觉，我记得拍摄时间挺漫长的，有五六个月时间。”
制作：当时武侠剧少，拍出来的都精致
对于原著作者萧逸有没有来探过班，因为时隔太久，陈敏正有点遗忘，“现场太忙，不记得了，但是他对于这部剧好像是很满意。”虽然有些细节不太记得，但是当年拍摄中的创作氛围，陈敏正仍然印象深刻，“因为我们这个团队，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就一直长期合作，所以我们拍摄的氛围都非常好。我和王文杰导演也不止合作一部戏了，他作为演员在1983年版电视剧《武松》中出演“施恩”的时候，我就给他做化妆造型，后来他做导演我们还继续在合作。”
这部剧当年播放的时候非常火，也在陈敏正的意料之中，“我们当时拍的戏，从《武松》起，一直都是山东电视台做引领的，都比较受观众关注，因为当时的武侠电视剧很少，能拍的就属于很精致的，到现在这部剧仍有很多粉丝，有喜欢尹剑平的，有喜欢甘十九妹的。”
《新甘十九妹》工作照
时隔20年之后，山东电影电视剧制作中心又重拍了这部武侠剧，陈敏正在这部剧中担任造型设计和服装设计，“加入了很多现代的时尚元素，与之前有所改变。”不过，这部剧无论是在口碑还是影响力上，远不及20年前那部作品，陈敏正也流露出遗憾，这20年中国电视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有些制作理念还有些缺失。
杨潞没有替身，都是亲自上场
杨潞作为老甘妹的扮演者，凭独特的气质和脉脉含情的眼睛把绝代芳华、典雅出尘的甘十九妹给演活了，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至今刻在观众心里，挥之不去，并被很多网友们亲切地称之为“古装第一女神”。
杨潞这些年先后接了一些角色，但大都是一些反派角色，这些角色不但与其当年塑造的侠女甘十九妹的清纯善良形像大相径庭，与生活中性情温婉的杨潞本人，也没有相同之处。杨潞在谈到在美国发展时，说一些美国的影业公司经常会找她参演一些类似同性恋的颇具争议的角色，她觉得这是对华人的侮辱，所以都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风采依旧状态超好的杨潞
杨潞没有替身
谈起当年拍摄《甘十九妹》的情形，风采依旧状态超好的杨潞如数家珍，她说去年她还带着自己的父母前去山东泰山故地重游，寻访当年拍摄的足迹。看着眼前的一松一木，一石一崖，往昔拍摄的情形历历在目。由于当时拍摄隶属北方寒冬，拍摄条件又异常艰苦，大多时候杨潞没有替身，都是亲自上场，不仅要忍受泰山之巅的呼啸寒风，还要冒险拍摄。
在拍摄与吴老太决斗以及悬崖上与尹剑平对打等精彩镜头时，好几次自己都差点“一命呜呼”，所以杨潞坦言：在拍完《甘十九妹》后，她对武侠戏真的有点怕了！不过她仍然不停地强调：“在我的心目中，感情最深的依然是《甘十九妹》”。所以，她在《新甘十九妹》客串了钟离秋！
张子健曾三人从曾空中坠落
曾在《甘十九妹》中饰演男主角尹剑平的演员张子健在20日深夜接受新京报独家采访，他坦言自己最大的遗憾便是从未和萧逸先生见过面，但他对先生却始终有一种微妙的情感，“《甘十九妹》是我演艺生涯中非常重要的一部戏，正是因为这部作品的热播，才有各种不同类型的戏来找到我。希望老爷子一路走好。”
没有替身，所有武打戏都亲自上阵
《甘十九妹》是张子健演艺生涯的第二部作品，第一部作品是1993年拍摄的武侠剧《白眉大侠》，他在剧中饰演紫面金刚王顺，由此开启了演艺道路，也与导演王文杰结缘。
当王文杰邀请张子健出演《甘十九妹》中的尹剑平一角时，张子健非常欣喜，“因为我小时候非常喜欢看武侠小说，萧逸、金庸、古龙的作品都看过很多，这也是我第一部作为男主角出演的长篇武侠剧，所以特别兴奋。”
但没有任何戏曲、舞蹈、武术的功底，张子健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当年拍动作戏远不如现在有替身上阵，大多武打演员都是运动员或戏曲演员出身，有着一招半式的功夫，大部分动作都要自己完成。于是在拍摄前，张子健特意回到天津的体工大队突击学习了一个月的武术。
张子健犹记《甘十九妹》中，赤手空拳的打斗、在空中翻越等非常需要职业技巧的动作，几乎都是他自己完成，受小伤是常见的事，但这部戏也为张子健未来拍摄武打戏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剧中很多吊威亚镜头
威亚失控，张子健三人从空中坠落
张子健回忆，在拍摄《甘十九妹》时曾发生过不少惊心动魄的事，其中安全隐患最大的便是威亚戏。当时的威亚设备和保护措施并不完善，在开机第一天，威亚就断了两次，幸好没有人受伤。而张子健在《甘十九妹》中又有大量的“轻功”戏，仅是32米跨度、18米高的威亚，他最长时间需要连续“飞”一整周。“虽然工作人员一直跟我说没问题，但我几乎每天都悬着一颗心。”
就在拍威亚戏的最后一天，张子健和“甘十九妹”需要拍一场从空中坠落的戏份，拍摄时需要张子健在最底下，女演员在中间，摄影师在最上面。但没想到威亚无法保护这么长的距离，在拍摄中突然失控，三人直接从半空中掉下来，落在了厚垫子上。
最下面的张子健是第一个跪着落地的，垫子下面就是坚硬的岩石。“我特别感激当时的副导演，本来我觉得飞了这么多天，肯定没事了，不用铺垫子，但是他坚持让我做保护措施， 拿了两个最厚的垫子，不然肯定会出很大的事故。”
山中多变的气候条件，也为拍摄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张子健回忆，当时曾有一场男女主角从悬崖坠落后晕厥，被大雨浇醒的一场对手戏。当时拍摄的地方是在千佛山背后最阴冷的山石区，气温零下19度。第一条拍摄时，由于衣服原本是干的，张子健除了冷并没有太大感觉。但第二条拍完后，张子健的头套、眉毛、眼睫毛上全是冰碴。“当时陈敏正老师直接过来把我脸上的冰碴都拍掉了，直接再拍第三条。我们是第三条拍过的。”
张子健坦言，那时候演员和拍摄团队都非常能吃苦，《甘十九妹》经历的所有“惊心动魄”都为他积累了非常宝贵的经验，“之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会觉得没有克服不了的了。”
遗憾未能和萧逸先生见面
1996年，《甘十九妹》播出后火遍全国，张子健的朋友曾形容，一打开电视机无论什么台都能看到他。张子健说，那时候没有一剧几星，只要有广告商愿意投钱，电视台愿意播就都可以播，所以当时几乎所有台都在播《甘十九妹》。
上世纪90年代末，国内电视剧也没有如今繁荣，演员并不会因一部剧的走红，就收到蜂拥而至的片约。但张子健坦言，《甘十九妹》是他演艺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部戏，正是这部剧的热播，让更多剧组来找他拍戏。
但张子健最大的遗憾便是在拍摄《甘十九妹》时，没能与萧逸先生见一面。“那时候听说老先生一直不在国内，制片方只是买下了这部作品的版权，所以我们也没能在现场有直接交流，非常遗憾。”
颜丙燕偏爱尉迟兰心
颜丙燕在《甘十九妹》中饰演尉迟兰心
偏爱尉迟兰心，看到这个角色汗毛孔都张开了
“《甘十九妹》是我拍得第二部电视剧，1995年9月1号开机，1996年元旦之前杀青，拍了大概四五个月。”
从《甘十九妹》开始，颜丙燕认为自己对演戏有了知觉。入行第一部电视剧是萧逸作品改编的《饮马流花河》，出演女一号沈瑶仙。“沈瑶仙是白衣白马，面无表情，一挥袖子死一片人的大侠。”
刚拍完《饮马流花河》，王文杰导演在后期棚看到了颜丙燕演的“沈瑶仙”，于是找颜丙燕来演《甘十九妹》中的“甘十九妹”，合同签了、妆也定了，颜丙燕还是更想演尉迟兰心，“我跟导演说我想演尉迟兰心，因为这个角色多好玩啊，我看剧本的时候一看见她就笑，汗毛孔就张开了，一出场女扮男装，打戏特别帅。”
凑巧的是，开机前不到一个星期，原定演尉迟兰心的演员突然没有档期，王文杰导演就要回北京重新找演员。颜丙燕再次争取演尉迟兰心，最后导演找到了杨潞演甘十九妹，颜丙燕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尉迟兰心”。
“我不在乎我的角色是女一号还是女二号，我喜欢更重要。我演兰心就特别对，特别像我，我看见这个角色就高兴。”颜丙燕当时的年龄和表演经验适合演尉迟兰心，“兰心可以为所欲为，上蹿下跳，想怎样就怎样，喜欢一个人就勇往直前，不遮不掩，特别好。这个角色之所以能给观众留下印象，是萧逸先生把这个人物写得很灵动，很好玩。”
相比女一号甘十九妹，颜丙燕更喜欢女二号尉迟兰心的生动鲜活
从《饮马流花河》到《甘十九妹》，武侠剧的技术突飞猛进
“其实《甘十九妹》和《饮马流花河》这两本小说非常相近，无论是人物关系、故事框架以及故事的发展和结局都差不多。但从这两部戏能看出来我们国家电视剧技术发展的突飞猛进。”
颜丙燕进一步解释，在1994年拍《饮马流花河》的时候是单威亚，“就是一根威亚戳破衣服吊起来，还要在威亚上画黑线，因为当时还没有擦洗技术，这是中央台的第一部古装武打大戏，当时拍的时候还因为威亚太细了就断了。”
“但是1995年拍《甘十九妹》的时候，就变成了双威亚，而且后期可以擦掉。单威亚的时候演员的动作不好看，双威亚演员是平衡的，动作就好看了。”
除了威亚由单威亚变成了双威亚之外，从《饮马流花河》到《甘十九妹》，武术指导的经验也在不断丰富和积累，“《饮马流花河》还是有点老式武打片的感觉，当这个片子做完后期，港台动作片的拍摄方式已经进来了，所以观众看到《饮马流花河》的时候就不新鲜了，所以这个片子的反响不是很大，毕竟当时大家都是在摸索，到了《甘十九妹》的时候，组里的武术导演已经很有经验了，动作就可以做得很好。”
《甘十九妹》之后，拒绝类型化表演
据颜丙燕的回忆，当时《甘十九妹》剧组里的几个主演，都是年龄不大的小孩儿，她和杨璐都没什么表演经验，张子健和王志刚算是表演经验比较丰富的演员。
令颜丙燕印象深刻的一场戏是，颜丙燕演的尉迟兰心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尹剑平（张子健饰），可是尹剑平千方百计想甩掉她。“兰心不仅一直跟着尹剑平还模仿他的动作，尹剑平躺下她也躺下，尹剑平叹气她也叹气，尹剑平干嘛她就干嘛。有一次尹剑平假装中毒，兰心以为真死了，就一直在哭。那时我没有什么表演经验，全凭感觉。我觉得兰心必须要当真在哭，如果兰心不是真的在哭，观众就会觉得兰心没有那么喜欢尹剑平。因为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他一旦有一点不舒服你就会很揪心。”
没有学过表演的颜丙燕，从《甘十九妹》开始，对做演员这个职业有了很高的兴趣。
“《甘十九妹》一下子把我撕开了，让我看到了多种可能性，原来表演可以特别好玩儿。”颜丙燕直到今天为止，依然非常挑剧本挑角色，“因为你只有喜欢一个角色，你完成她的过程才是愉悦的，才能打动观众。演员心里的花开了，观众自然能闻见香味。”
《甘十九妹》之后，有大量类似“尉迟兰心”的角色找到颜丙燕，她都拒了，“我不想当小花旦，也不想一辈子只演一种角色，那多没意思啊。”
閱讀更多 釋凡影視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