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北大歷史系副教授趙冬梅說《檀淵之盟》並不是那麼壞的條約?

-二小姐-


澶淵之盟,爭議比較大,但是這是不平等條約是沒有疑義的。對於北宋來說,雖然有損尊嚴,但是也帶來了百年和平發展時期,同時也留下了後患。

晉朝和宋朝非常相似,都是在亂世中篡奪中原王朝皇位,然後借勢統一南方。但西晉只存在了52年(含惠帝以後大亂),就被打出了中原,北宋卻存在了167年(960年至1127年)。實際上,北宋差一點就成為西晉第二,統治北方44年後就逃到南方。

而這個“點”,就在澶淵。

澶淵在哪?就是現在的河南省濮陽市,設澶州,稱澶淵郡。別看澶淵不大,人口不到十萬,但在北宋卻是“上”州,宋徽宗時升為開德府。

澶淵重要嗎?至少對北宋來說特別重要。北宋定都開封,而澶淵就在開封以北的黃河北岸。只要拿下澶淵,開封就守不住了。公元951年,北宋的前身後周郭威就是在澶淵被將士擁立為帝的,堪稱是開封的北大門。

北宋與遼朝對峙,經過宋太宗時失敗的北伐,在戰略上,由鐵腕太后蕭燕燕實際統治的遼朝已佔明顯優勢。北宋本身騎馬就不佔優勢,再加上氣短,一直被動防守。等遼朝從北宋北伐緩過勁來後,開始戰略反攻。

宋太宗趙光義在公元997年駕崩,兩年後,遼軍開始在遼宋邊界上主動襲擾。最終在公元1004年,蕭太后和遼聖宗耶律隆緒親自坐陣的遼朝大軍20萬似狂風驟雨,襲向北宋。

北宋邊界無險可守,遼朝騎兵可輕易南下,而北宋只能依靠堅固的城池被動死守。遼軍大舉南下,震動朝野。同平章政事(宰相)寇準一天能收到五封加急文書,但當時人心不穩,寇準把所有求救信全部留中不發。吃喝玩樂一樣不落。只是沒想到有的大臣膽小,把這事捅給了性格相對軟弱的宋真宗趙恆。宋真宗嚇壞了,而那夥衣冠楚楚的大臣也嚇壞了。

有兩位大臣特別“惡搞”,五鬼之一的王欽若(《楊家將》那個奸臣王欽就以此人為原型,實際上他本質並不壞)是江南人,就勸宋真宗說:陛下,咱們打不過契丹人,可以定都金陵(南京),以避契丹鋒芒。而陳堯叟也勸宋真宗遷都,但他是西蜀人,卻認為應該定都成都。寇準看著二位耍猴式的表演,氣得鬍鬚亂顫,告訴宋真宗:再有胡說八道勸遷都者,可斬!

寇準反對大潰敗式的遷都,無疑是正確的。北宋定都居天下之中的開封,在客觀上就起到了穩定人心的作用。一旦逃離開封,動搖國本,人心混亂,到時再想收攏人心,已無可能。更重要的是,中原無險可守,丟掉開封就等於丟掉整個北方。不論遷都金陵或成都,都只能是個偏安政權。在人心動搖的情況下,能不能守得住半壁江山都難說。這就是我能往,敵亦能往。

寇準是什麼意思?就一個意思:親征,就能守住開封。開封在,天下在。可以說,是寇準的堅持,才讓北宋避免成為西晉第二,過早的偏安江南。

遼朝孤軍深入宋地,後勤補給是個大問題,這意味著遼軍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殺進開封。遼軍此時距離開封只一步之遙,到了澶淵。宋人不善攻卻善守,遼軍頓兵城下,糧草消耗太大,再加上名將蕭撻覽被宋軍射死,遼軍士氣大沮。宋真宗本來就不想打,看到遼朝有求和的意思,就派曹利用來議和。蕭太后接過北宋遞過來的橄欖枝,說願意議和,但要北宋獻出曾被周世宗收復的舊地。這是典型的政治訛詐,曹利用不會上當,意思很明確:要打奉陪,要地不給。

當然,為了能讓契丹人撤軍,宋真宗是表現出很大誠意的。宋真宗告訴曹利用:可以給他們錢,一百萬都沒關係,趕緊讓他們走人。寇準卻告訴曹利用:別超過三十萬,否則我送你上西天。以寇準的強硬性格,他是一文錢都不想給契丹人。

曹利用也確實能說,口吐蓮花,真真假假,確實嚇住了契丹人。蕭太后滅不了宋,也要不來地,但能帶走錢財,也算沒有白來。經過宋遼的扯皮,價碼最終定下來:北宋給遼每年絹20萬匹,銀10萬兩。

曹利用回來彙報,而宋真宗聽成了三百萬,大喜,說他們只要三百萬?有點心疼,但可以滿足他們!而得到契丹人只要三十萬時,宋真宗就差扭起大秧歌了。

這就是著名的澶淵之盟。關於這件事,爭議非常大。有人認為北宋花點小錢買來了百年和平,值得。也有人認為北宋再無敢戰勇氣,軍事幾同虛設,導致朝政敗壞,最終亡於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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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澶淵之盟》,或許不能說是一個完全平等的條約,但是,顯然不是一個壞的條約。宋遼百年和平,就是建立在此條約之上的。


人們無法看清楚歷史的真相,是因為人們無法把自己真正置身於歷史之中,而通常把自己置於一個虛假的歷史中。


為什麼今天的國民,對《澶淵之盟》大加抨擊,深感恥辱?因為我們每個人,都在想象自己若是宋人,若是楊家將帳下一兵,感到恥辱是正常的。

問題是,我們是宋人麼?

以今天中華人民共和國的領土範圍而言,今天河北山西相當的一部分,以及往北的東三省,內蒙古,都是遼國領土,今天的陝西,甘肅大部分屬於夏國領土,至於藏區,新疆,就更談不上和宋有什麼關係了,而今天的雲南,在當時是大理國領土。換句話說,如果我們穿越時空回到遼宋大戰的歷史時間節點的話,那麼我們有可能是宋人,但也有可能是遼人,夏人,大理人。如果我們連宋人都不是,宋人的恥辱,其實,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而且我在這裡必須指出的是,今天的所謂的北京土著人,自唐中期之後,便是胡漢雜居之處,唐朝滅亡之後,北京便一直處在遼,金,元的統治之下,從來也沒有屬於宋國的時候。換句話說,今天的北京地區的土著如果試圖往上溯自己的先祖的話,那麼他們基本都是遼人,金人,或者元人,不會有人先祖是宋人

如果我們不是宋人,而是遼人,那麼,對於《澶淵之盟》,遼人會滿意麼?作為一個遼人,建立國家比宋國要早,遼國也沒有主動進攻過宋國,反而是宋國,不但消滅了遼國的附屬國北漢,更是悍然出兵侵略燕雲地區,面對宋國的入侵,遼國當然應當奮起反擊,最後不但把宋國逐出燕雲地區,更攻入宋國國境,最後在澶淵雙方對峙,雙方簽訂了《澶淵之盟》。

《澶淵之盟》條款如下:

    1. 宋遼為兄弟之國,遼聖宗年幼,稱宋真宗為兄,後世仍以齒論。
    2. 宋遼以白溝河為界(遼放棄遂城及涿、瀛、莫三州),雙方撤兵;此後凡有越界盜賊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兩朝沿邊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創築城隍。
    3. 宋每年向遼提供“助軍旅之費”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至雄州交割。
    4. 雙方於邊境設置榷場,開展互市貿易。

遼人會滿意這個條款麼?我想應該是不滿意的。作為對比,北宋作為中國歷史上上經濟最為繁榮的朝代,一年的稅收,我沒有查到具體數據,從網上某些引用的來看,保守估計是1億兩以上。一億兩,看看《澶淵之盟》需要交付給遼國的數字,當真是毛毛雨都算不上。


作為對比,我們看看,遼,金家面對更北方的遊牧民族入侵所需要負擔的費用。本來想查查具體數字,好像找不到,就拿一個不是很合理但是多少可以作為參考的例子來說吧,這就是遼餉。

餉亦稱新餉,明朝後期加派的稅賦名。
始徵於萬曆四十六年(1618),主要用於遼東的軍事需要。到四十八年止,全國除貴州等少數地區外,平均每畝土地加徵銀九釐,計五百二十萬零六十二兩。天啟時,並徵及榷關、行鹽及其他雜項銀兩。崇禎四年(1631),又把田課由九釐提高到一分二釐,派銀六百六十七萬餘兩,除兵荒蠲免,實徵銀五百二十二萬餘兩,另加關稅、鹽課及雜項,共徵銀七百四十萬八千二百九十八兩。
明初正統時,諸邊的年例只有二十二萬兩。到萬曆時,年例便增至三百八十萬 兩。遼東戰起,自萬曆四十六年四月開始,到天啟元年,前後不到四年時間,遼餉用銀即達一千七百二十萬兩,平均每年支遼餉四百多萬兩。前三次遼餉加派共九釐,合計加徵銀兩四百八十多萬兩,其中扣除北直隸和地方其他用途,尚餘三百萬兩不到,而山海關一地,即年需支銀四百萬兩。因而遼餉一項,已經弄得全國民不聊生。


看到動輒數百萬乃至上千萬的遼餉,我想請問下,《澶淵之盟》的10萬兩,多麼?宋朝用區區10萬白銀,僱傭了一支軍隊為其世代鎮守北方邊境,而無異族侵擾之憂,宋人好意思說,這筆費用高?想想漢王朝為了擊破匈奴,漢武帝耗盡文景之治積累的財富,人口損失一半,也沒有徹底解決問題;唐王朝和突厥,吐蕃,契丹,渤海多年征戰,貫穿了整個唐王朝的存在期間。而宋國,用一筆區區10萬兩的費用,確保了北境的絕對安全,宋人不樂意,我想遼人更不樂意呢。到最後遼人被金人逼迫無路可逃的時候,可笑的是宋人還來落井下石,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宋遼夏,並不是一個大一統的宋和異民族的遼夏的故事。

宋遼夏,是漢末三國之後,中國領土上的又一次三國時代,實際上不是三國,還有大理,越南,只不過沒怎麼參與中原爭霸,所以可以不算。區別於魏蜀漢的是遼是契丹人建立的國家,而夏是羌族黨項人建立的國家。但是毫無疑問,正如魏蜀吳都是漢人轉換來的話,宋遼夏都是原來大唐領土上建立的國家,遼人也是唐人,夏人也是唐人,契丹,党項都是唐的一部分,他們建立的國家從道統來說,沒有任何問題,遼國建國比宋國早,夏國佔領陝西甘肅地區的時間就更早了,唐末藩鎮割據的時候夏國先祖就在這塊地方成為首領了。說句不客氣的話,哪個建國不比欺人孤兒寡母的宋國要正?


當我們把我們所處的位置從我們是宋人的角度挪開,我們就很清楚的明白,《澶淵之盟》對宋而言,已經是一個得了極大便宜的條約。很多人都講遼是虎狼之國,狼子野心,其實看看宋國呢?遼國在澶淵之盟後,基本遵守了澶淵之盟的約定,在隨後的宋與西夏的戰爭中,宋與越南的戰爭中,都保持了中立,要說趁火打劫,也就是多加了點歲幣,並沒有實質性的行動。宋國呢?在遼國面對崛起的女真人進攻的時候,宋人趁火打劫,哪裡有一絲一毫的兄弟之國的情誼。最後自己也身死國滅,原本就是報應罷了。


把歷史建立在幻覺之上,用一套自說自話的錯誤百出,毫無道理的邏輯來認識歷史,那麼對歷史的認識就不可能是清醒和正確的。這正是今天絕大部分學歷史的中國人所具有的通病。什麼對自己有利講什麼,什麼對自己不利,就不講了,自己打別人的時候,都是別人的錯,別人打自己的時候,還是別人的錯,總之就是反正我從來沒有錯,無論是大人還是被打,都是別人的錯。這種經不起任何推敲的邏輯,恰恰成為了今天中國人普遍的歷史觀,我能說什麼呢?


有人說,歷史是一面鏡子,能夠讓我們借鑑古人,指導未來;

我說,我們的鏡子早已經被人換成了哈哈鏡,真實面目都已經蕩然無存,還借鑑啥,指導啥啊?

不換掉這個哈哈鏡,什麼借鑑啊指導啊,都是白扯。


張子曰


趙冬梅,1971年出生,北京大學史學博士,現為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主修宋史,為中國宋史研究會理事。她在百家講壇講過《寇準》,澶淵之盟確實是一個不太壞的條約。

澶淵之盟基本上是一個平等和平條約,對北宋來說並不是一個失敗的條約。

和議主要有三條內容:

一、遼主尊宋帝為兄,宋帝尊蕭太后為叔母。

二、宋給遼歲幣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

三、尊重雙方目前的邊界線,雙方不招納降附,不沿邊境增築城寨。

雙方都做了一些讓步,不可能只達到一方的目的。

澶淵之盟使遼宋稱為兄弟之國,從此雙方保持和平近百年。

其實,遼宋關係與後來的金宋關係完全不一樣,遼宋之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金宋之間的靖康之恥可以說是深仇大恨(所以金宋之間不可能有什麼平等條約)。

遼宋之間的主要問題是:燕雲十六州。但這個問題也不是宋朝時期產生的,而是以前五代的後晉割讓給遼國的,然後是後周世宗趁著遼國睡王當政時,奪回了瀛、莫二州。

遼國的要求其實不高,只是要求北宋把瀛、莫二州還給遼國。

北宋開始的要求還比較高,目的是想完全收復燕雲十六州。經過宋太宗的兩次敗戰,第一次在高粱河大敗,宋太宗差點送命,坐驢車狼狽而回;第二次失敗,損失了大將楊繼業。遼國侵奪了北宋易州的部分地區。這時,北宋實際已沒有力量完全收復燕雲十六州了,也不作這個指望了,只要能守住瀛、莫二州就行了。

澶淵之盟時,遼國大軍已經侵入宋國一千多里(可以說是百年後金國入侵的預演),到達黃河岸邊。雖然北宋軍堅守黃河,並用床子弩射死了遼國統帥,遼國的糧草後路被北宋軍威脅,但雙方在軍事上仍然是均勢。

宋給遼歲幣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只是在邊境交割,並不是派人進貢。實際上這些歲幣相當於瀛、莫二州的稅收,北宋把二州的稅收給了遼國,遼國不再要求歸還瀛、莫二州。當前兩者的邊界基本是過去後晉、後周的歷史遺留問題,雙方不再糾結就可以了。

宋給遼歲幣,其實僅佔宋財政收入的幾百分之一,宋真宗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並且北宋的開國皇帝和將領都參與了收復瀛、莫二州,北宋太宗兩次伐遼,理稍虧一些,給遼國一點補償,也說得過去。

本人是沂藍書院趙月光,主要研究宋史和近現代史,繼承章太炎學派唯識史觀學說。


沂藍書院趙月光


我贊同趙冬梅女士的觀點,澶淵之盟是一個並不壞的條約。甚至,可以說,澶淵之盟是很好的和平條約。為什麼這麼說呢,我們不妨來看看澶淵之盟的內容與效果。

澶盟以及宋遼兩國立盟之後形成之後續協議的主要內容有六點:一、宋遼雙方約為“兄弟之國”;二、宋朝每年給予遼朝歲幣十萬兩銀、二十萬匹絹;三、雙方大致按佔領現狀劃清領土邊界,在國境線立下界碑;四、約定兩國互不單方面增加邊防武裝;五、約定雙邊司法上的合作;六、兩國在邊境開設榷場,開展雙邊貿易。這樣的條約有什麼不好?

也許有人說,根據澶盟,宋朝要給遼朝歲幣,這一點就喪權辱國的意味。但是,我們需要知道,歲幣既不是戰敗國的戰爭賠款,也不是藩屬國的納貢,毋寧說,歲幣實際上就是發達國家對經濟落後國家的資助:“以風土之宜,助軍旅之費”;“念河北居人重有勞擾,儻歲以金帛濟其不足”,類似於今天國與國之間的經濟援助。

澶盟的效果如何呢?宋遼訂立澶淵之盟之後,雙方實現了一百餘年的和平相處,避免了戰爭以及因戰亂造成的生靈塗炭。從這個角度來說,澶淵之盟非常偉大。如果一千年前有諾貝爾和平獎,宋真宗可以當之無愧地獲獎。


吳鉤的鉤沉




答:“檀淵之盟”的正確寫法應該是“澶淵之盟”,蓋因宋遼兩國的和約簽訂於澶州(河南濮陽),而澶州在宋朝亦稱澶淵郡,故稱“澶淵之盟”。

簽訂“澶淵之盟”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得看是站在宋朝的立場來看待問題還是站在遼國的角度來看問題了。

如果是站在遼國的角度上看嘛,自然是好事兒囉。

如果是站在宋朝的立場來看的話——本來答案也是顯而易見的,但這許多年以來,給一大幫專家、學者忽悠來忽悠去,廣大吃瓜群眾都給忽悠暈了。

這麼著說吧,國家涉外事務雖大,卻和民間私人交往是同一個理兒。

話說,有一個辛勤的農夫,每天早出晚歸,在自家田裡勞作耕種,年輕漂亮的老婆在家裡洗衣做飯、紡紗織布。小兩口忙碌是忙碌了點,卻用度自足,衣食不愁,日子過得倒也充實、和美。

山裡住著一個強盜,不事生產,惦記上了農夫家裡的糧食、布匹,以及那個年輕漂亮的老婆,經常趁著農夫外出勞作,竄到農夫家裡偷東西和搶東西。

農夫家裡遭受過了好幾次重大損失後,氣憤不過,到山上找強盜拼命,卻被打得鼻青臉腫而還。

農夫打強盜又打不過,官府又管不了這事,搬家又無處可搬,怎麼辦?只好在自己的家園高築防盜牆、加固加牢防盜門,多備大刀、斧頭,僅此而已。

但是,強盜依然不斷前來剽掠財物、騷擾農夫的美妻。

農夫疲於奔命,又憤怒、又害怕,抓狂不已,天天向上天祈禱,祈禱早一天結束這種痛苦的生活。

終於,上蒼開眼了,給農夫提供了一個解決問題的機會——那天,農夫從田地裡提前回來,發現家裡的門被強盜踹開了,美麗的妻子也被強盜汙玷了,強盜打著包,哼著小調從屋裡出來。

霎時,怒火燒去了恐懼,農夫瘋了似的揮著鋤頭追打強盜。

猝不及防的強盜被打得頭破血流,狼狽不堪,躲在茅廁裡不出。

強盜不出,農夫也打不進去,一時形成了僵局。

當然,這樣的僵局不會永久,傻子都可以看得出,形勢對農夫有利。

農夫的怒火卻一點點熄滅,後怕一點點湧現,擔心強盜狗急跳牆、作困獸之鬥,主動要求和解。

被堵在廁所裡的強盜沒理由不同意啊,於是雙方講條件。

強盜覺察到了農夫的怯懦的,提出講和的條件如下:

一、雙方以兄弟相稱,農夫年幼,稱強盜為兄。

二、雙方以後平等相等,互相友愛,農夫不得上山找強盜的麻煩,強盜也不來搶劫和騷擾農夫夫妻;

三、農夫每月向強盜提供糧食三百斤,布匹四匹。

一直以來,農夫被強盜折磨得苦不堪言,睡夢裡都盼著結束這種生活,二話不說,滿口應承。

於是,雙方簽字畫押,各自歡喜而散。

對強盜而言,簽訂這份合同,自然是好事兒了,不用任何付出、無須履行什麼義務,只要保證不再來搶農夫家,就可以每月坐享糧食三百斤,布匹四匹,何樂而不為?

對農夫而言,情況就有些微妙了。雖然農夫一直安慰自己:強盜是曾經對我造成了極大傷害,搶了我不少東西,還打了我,汙玷了家裡的老婆……但,我現在的傷不是都好了嗎?老婆雖然被汙玷,但又沒為強盜生下孩子,洗洗身子,不也照樣乾淨嗎?現在好了,簽訂了合同,擔驚受怕的日子就一去不復返了,我可以心無旁騖地耕種、老婆可以平安無事地在家裡織布,作物和布匹的產量肯定會大幅度增加,只須提供很小的一部分給強盜,剩下來的可能比以前得到的全部還要多,到頭來,還是我賺了!

故事講完了。

我們再來比較一下宋遼雙方之間簽訂“澶淵之盟”的經過,不也是這樣嗎?!

遼國就相當於那個強盜,在五代十國時巧取豪奪了燕雲十六州,到了北宋初年,不斷侵擾宋境。

宋太宗趙光義一怒之下,發起了高梁河大戰、組織起熙雍北伐,但都大敗而歸。

遼國騎兵的兇猛與剽悍在宋軍軍團心裡投射下巨大的陰影,宋軍對遼國的恐懼與日俱增。

1004年,遼軍於大舉入侵中原腹地。

宋真宗在寇準等強硬主戰派的力挺下,御駕親征,在澶州有效地阻住了遼軍的攻勢,並射殺了遼國軍魂人物蕭撻凜。

遼軍軍心大沮,雙方罷兵言和。

該年十二月,達成和約如下:

一、宋遼為兄弟之國,遼聖宗年幼,稱宋真宗為兄,後世仍以齒論。

二、宋遼以白溝河為界,雙方撤兵;此後凡有越界盜賊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兩朝沿邊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創築城隍。

三、宋每年向遼提供“助軍旅之費”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

前文說了,這條和約對遼國絕對是天掉下的好事。

宋朝方面呢?

學者、專家,包括趙冬梅副教授是這樣自欺欺人地安慰世人的:和約化干戈為玉帛,不但建立了良好的和平環境,還增進了兩國人民的友誼,有利於中華民族的經濟發展、民族融合。宋朝表面上是虧了,實際上是賺了,賺大發了。因為,其節省了鉅額戰爭開支,歲幣的支出只是宋朝國庫裡的九牛一毛、不及用兵費用的百分之一,避免了重兵長年戍邊的造成的過量徭役和朝廷賦稅壓力,以極少的代價換取了戰爭所難以獲取的效果,國內經濟發展迅猛、文化繁榮。

這些學者、專家,以及趙冬梅副教授說得對不對呢?

大家比較一下前面農夫與強盜的故事,心中自然會有答案。

我還想補充一下:

一、宋朝簽訂了“澶淵之盟”,就等於永久性地放棄了燕雲十六州。

二、遼國並非一味想恪守盟約,而是根本無力大規模南下侵犯。一方面是其與高麗發生戰爭;另一方面是其內部發生了分裂。縱然如此,它還是在小動作不斷,慫恿西夏侵擾北宋。1042年,宋夏交戰正酣,遼國就趁火打劫,向北宋勒索索要關南十縣,增徵了遼歲幣銀10萬兩,絹10萬匹。1074年,又藉口北宋在山西邊境增修堡壘破壞邊界,要求劃界,渾水摸魚,霸佔了不少土地。

三、北宋自簽訂了“澶淵之盟”,真宗、仁宗、英宗三朝“忘戰去兵”,禁軍河北軍和京師軍“武備皆廢”,文恬武嬉。

四、宋朝每年“進貢”給遼國的歲幣並非宋朝國庫的九牛一毛,根據《宋史.卷一百八十五.食貨志下.七.坑冶》中記,北宋年產銀量大約二十二萬兩,要想完成歲幣,就不得不通過徵收、增稅、用廉價傾銷貨物換取白銀。這樣,北宋朝廷年收入白銀大概是九十萬兩。而自“慶曆增幣”後,北宋每年要用白銀收入的三分之一來買平安。

顯然,“澶淵之盟”是一個屈辱的城下之盟,是在宋方大佔優勢的背景下籤訂的恥辱條約。


覃仕勇說史


這個問題要看從哪個角度來看了。

一方面,澶淵之盟後,宋遼雙方保持了大體的和平,北宋不用在日夜防備北方的威脅,節省了大量的軍費。有了一個還算穩定的環境之後,北宋的經濟得到了迅速發展。如果僅算經濟賬,澶淵之盟無論如何也算不上一個壞的條約。

但是,對一個國家來說,不僅要算經濟賬,更要算政治賬。

首先,遼國並沒有完全遵守澶淵之盟,當然北宋也沒有完全遵守,雙方在邊境的小規模摩擦時有發生。遼國還利用北宋和西夏的戰爭,不止一次的對北宋敲詐勒索。

其次,北宋自澶淵之盟後,不再謀求燕雲十六州,北方軍備廢弛,軍紀敗壞,戰鬥力低下,所謂的防務根本就是形同虛設。

第三,由於沒有了戰爭威脅,導致軍人地位低下。北宋本來就實行以文馭武的政策,澶淵之盟後,更是文官一家獨大,遇到戰爭首先想到的是割地賠款,即使正面交戰了,文官們也會指手劃腳胡亂指揮,真正打仗的軍人反而沒有發言權。

所以從政治上來看,澶淵之盟的後果就是文官獨大、軍備廢弛,到了金兵南下時,北宋的滅亡就成了必然的結果。

結論:澶淵之盟或許不是一個壞的條約,但北宋的滅亡的根子就在這裡。從宋真宗時北宋創造的財富,百姓所享受的繁華,最終由靖康之變時的屈辱來畫上一個句號。


雨夜微芒


我經常在文章裡嘲諷明粉,然後他們講不出道理就給我扣帽子,說我是清粉。我當然不是清粉,但說實話,我曾經是個“唐粉”。其實正常讀歷史的人喜歡唐朝是很正常的,開放、包容。喜歡明朝的人屬於莫名其妙的東西,他們的知識都是來自於網絡段子、民間故事,明粉,絕對是沒系統的看過史書的。

不過後來我還有由唐粉變成了唐黑。

步入社會,開始打工、生活,一直在社會的底層摸爬滾打,這時候,我的歷史觀也在悄悄的發生改變。好像是柏楊,好像是在醜陋的中國人裡說過這樣意思的一句話:中國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動物,當奴隸總是站在主子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總是為主子搖旗吶喊。這一點,在我們談歷史的人中間最為明顯。1000個談歷史的老百姓,得有999個人是站在帝王將相的角度來考慮問題,是在為帝王將相們搖旗吶喊。我以前也是一樣,考慮的都是逐鹿中原,權謀手段。但經過二十年社會、人生的磨礪,我深深的體會到,一個平民百姓活的有多不容易。所以我的歷史觀由帝王將相的角度,悄悄的轉移到了老百姓的角度。

前兩年我再讀唐朝的書,讀到安史之亂,唐朝的統治者求回紇出兵幫忙,開出的條件是:收復長安之後,他們可以隨意的在長安搶劫。搶的是誰?是老百姓啊。光搶錢嗎?還有女人啊。老百姓如果不給呢?可以殺呀。其實這件事我從小就是知道的,但站在統治者的角度去看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就不覺得如何嚴重,但當我站到老百姓的立場上再看,這就是喪盡天良。

我的立場變了,態度就變了。站在老百姓的立場,我瞬間由唐粉變成唐黑,以此類推,我也由很多粉變成了很多黑。很多人都在為漢武帝征討匈奴鼓掌喝彩,但我看到的是為了跟匈奴打,漢朝死了全國一半的人口,剩下的人呢?也就是苟延殘喘吧?衣不蔽體、靠吃野菜將就活著。漢武帝偉大,他把你當人了嗎?在他的眼裡你的生命、生活、人生、幸福等等,都是不存在的,千百萬的老百姓只是他實現自己理想的工具,在這些帝王的眼裡,老百姓根本就不是人。

我知道,我說這些會讓很多人不爽,會反駁我,但我請你在發出你的留言之前再仔細的看一遍,你絕對是站在統治者的角度來看問題,你的思維方式絕對是幫主子來考慮。

A皇帝外交軟弱,做了妥協,但國家保持了穩定,老百姓的生活沒受影響。

B皇帝外交強硬,國家打殘了,老百姓大面積死亡,甚至國家都打亡了。

放心,B皇帝在我們中國人的心目中就是好皇帝,明粉不就是這樣嘛。A皇帝肯定是被我們中國人萬世唾罵。這就是我們中國人奇怪的地方。

我也曾經很崇拜近代的一個偉人,崇拜了30年。直到前幾年,我看這位偉人的一段氣勢如虹的談話:我們要儘早向資本主義宣戰,晚打不如早打,大不了死幾千萬人。這句話以前我也是知道的,也是很崇拜的,但當我現在站在老百姓的角度再看,這就叫滅絕人性。我又叛變了,由某粉變成某黑。因為我的命在他眼裡也太不值錢了。大手一揮,幾千萬個我的命就沒了。

我現在的歷史觀就是:能讓老百姓吃飽飯的皇帝就是好皇帝,能讓老百姓安穩過日子的朝廷就是好朝廷。像明朝是因為老百姓吃不上飯,大面積的餓死,最後流民起義才導致滅亡。然後這些明粉都2018年了,把這樣一個家天下的封建王朝吹捧成花一樣,別人還說不得,這就是奴性重,太重。

而澶淵之盟也是這個道理,大家探討這個問題,有誰站在老百姓的角度考慮了?

誰考慮過澶淵之盟為兩國的老百姓帶來了100多年的和平?宋遼邊境的白髮老人,從出生沒見過打仗。能讓老百姓過100多年安穩日子,我就認為這是好,很好的條約。

但是按照我們大多數中國老百姓的思維來考慮,這個條約很不好,我大宋屈辱了,這不行,得跟遼國拼命,死100萬人也得打,亡國也得打。就像明粉一樣,天天喊我大明鐵血王朝,不割地、不和親、不議和、不賠款,他們從來不會想想,在明朝老百姓過的是啥日子。奴才的思維已經深深的打在他們的DNA裡了,600多年了,依舊這麼強烈。

其實澶淵之盟,最開始是北宋作為外交勝利來看待的,是朝廷的政績,還慶祝了一番。只不過後來內鬥,有人把它解讀成吃虧了而已。

在這裡我不想談太多的細節,只是給大家提個思路:我們讀歷史,應該是站在帝王的角度還是應該站在老百姓的角度。

我是被磨得沒脾氣了,站在了草民的一邊。如果你還有銳氣、有野心,希望自己也能爭霸天下,這樣你站在帝王的角度看世界,我也支持。但是,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明粉那樣站在臺下為主子塗脂抹粉。

其實我現在粉的是北周武帝宇文邕。

當時佛教過於興盛,全國人民大量出家,寺院佔據了很多田產,國家的兵員和財政、土地都受到了極大影響。於是北周武帝開始滅佛,拆除寺院,勒令僧尼還俗。當時有個高僧勸他說:陛下呀,你這樣做死後是要下地獄的。周武帝說:但令百姓得樂,朕亦不辭地獄諸苦。

太震撼了,太敬佩他了,雖然我也是信佛,但我覺得周武帝太偉大了。是大不了死幾千萬人,跟資本主義決戰的偉人不能比的。老百姓要是能獲得幸福快樂,到地獄裡受種種苦,朕也不推辭。這是菩薩說的話,他絕對不會去地獄。

像甲午、918、朝鮮,這些戰爭是必須打的。因為人家就是奔滅咱們來的,這種戰爭是沒的選擇,只能打到底。我反對像漢武帝那樣無節制的使用武力,死了全國一半人口,把家底打空了,這樣的打是自殺。抗日戰爭,我們沒的選擇,只能打。但在漢武帝面前,他是主動的一方,擺在他面前的有很多選項。比如說控制戰爭的規模、邊打邊談、分化瓦解......

咱們再做個假設,如果漢武帝派出一個女兒跟匈奴和親,為國家帶來50年的和平。放心,我們中國的老百姓肯定不會喜歡他,甚至會罵他軟骨頭。我們中國老百姓的思維就是個打,亡國了也得打,死一半人口也得打。其實通過這種思維就又牽扯出一個常見的話題,我們中國人、漢人其實骨子裡是極其好戰也是極其擅戰的民族,只不過是讓近代的史學家、政治家給我們自己都繞糊塗了,覺得自己是任人欺負的小白兔,中國人不好惹,寧可亡國也樂意跟你幹。咱就再做個測試:會死100萬人,但咱們能拿回外蒙,中國人幹不幹?肯定非常樂意,這100萬名額都會很難搶。咱們是一個非常好戰的族群,不怕死、不軟弱。這個就不詳談了。

今天的中國空前繁榮,國力大增,直追老美,但是,我希望大家不要忘了我們也是忍了1996年和1999年的屈辱換來的。國家和人生是一個道理,有些虧是你這輩子必須吃的,有些辱是你這輩子必須忍的。你還能理直氣壯、忠義千秋的問心無愧,還能喊出寧死不低頭,只能證明你還太年輕。

我特別喜歡美國隊長裡的一句臺詞:在無法妥協的時候再堅持。而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是無法堅持的時候才妥協。一定的妥協,是一個人成熟的標誌,也是一個民族成熟的標誌。


何老師允武




類似的問題已經回答過幾次。如果象趙副教授一樣站在契丹人的角度看,“澶淵之盟”無疑是一個最好的結果,既避免了全軍覆沒,又賺得盆滿缽滿,最關鍵的是,拿捏住了北宋統治者的軟肋,從此予取予求

澶淵之盟這件事不贅述,我們來看這份盟約是否真的如各位腦補專家說的一樣,為北宋帶來了百年和平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百三十五》

慶曆二年(公元1042年)三月,宋夏戰爭打得昏天黑地、如膠似漆,契丹遣劉六符出使北宋,索要關南十縣。此時距宋遼簽定澶淵之盟僅38年

契丹人在國書中指責北宋不單不打招呼就動手打契丹皇帝的外甥李元昊,還在宋遼邊境搞戰備
~《長編.卷一百三十五》

這件事就如大灰狼要吃小羊,無論如何也能找到藉口

二月初,宋知保州王果便探知契丹聚兵幽燕的消息,上報給了朝廷。宋朝在邊界作戰備卻被當作主動敗盟的行為受契丹指責

李繼遷當年帶幾十個人奔入地斤澤,直到李元昊稱帝立國,得到了契丹人的大力支持。對契丹與西夏的特殊關係,此時毫不隱晦

換句話說,從李繼遷開始的宋朝與黨項的戰爭,背後都有大宋的好弟弟~契丹的影子




~《長編.卷一百三十六.歐陽修上疏》


澶淵之盟買來的只是內憂外患,文恬武嬉
歐陽修在御兵之策中說,契丹與西夏併力而來,若能擊敗一處,便可化解危局

仁宗與眾大臣想破腦袋也沒有想出怎樣才能打敗一處敵人,沒辦法,派人去契丹求和吧
~《長編.卷一百三十七》

富弼奉命出使契丹辦交涉,在談判過程中,形成了增幣方案。富弼軟中有硬、挾槍使棒、充分發揚文學家特長、舌燦蓮花、連蒙帶騙說動遼興宗勉強接受了這每年二十萬匹兩納款
~《長編.卷一百三十六》

富弼在與遼興宗談判時鄭重指出:

“瑪德,當年真宗誤判形勢,聽從了文官的意見,才讓契丹大軍全身而退,還坐享每年十萬兩銀二十萬匹絹的歲幣。現在如果遼國不接受俺的方案,大不了大家拼個魚死網破。最多就增二十萬,愛要不要吧”

讓富弼後怕的是,他在前面艱難地談判,有人還在拆他的臺
~《長編.卷一百三十六》

很不幸,呂夷簡一語成讖


契丹人領著西夏接受了北宋的和平方案,從此,北宋給契丹弟弟的壓歲錢為二十萬兩銀、三十萬匹絹;給西夏的援助為每年六萬七千兩銀、十五萬匹絹、三萬斤茶、細衣著一千匹、雜帛二千匹

契丹人和党項人可不傻,人家在盟約上白紙黑字地註明了要的是真金白銀的“

”,想用銅錢、鐵錢、紙幣忽悠,門都沒有

這些歲幣是否對宋朝來說僅僅是九牛一毛呢?


~《宋史.卷一百八十五.食貨志下.七.坑冶》

北宋產銀量最多不超過二十二萬兩,要想完成歲幣,必須另想辦法,比如增稅、廉價傾銷貨物換取白銀……
借真宗天禧五年收支表對北宋的財政狀況作一個簡單說明

宋朝將所有的徵收物品糅在一起才有年入過億的說法,其中草、柴炭、絲、竹木等低價值物品佔比很大,鐵裡面也包括低價值鐵錢和飛速貶值的紙幣

通過開採、徵收、“貿易”等創收手段,北宋朝廷年收入白銀從未超過九十萬兩。也就是說,北宋白銀收入的約三分之一要用來發壓歲錢

白銀在古代經濟中的重要性不用我給各位專家普及了吧?


完成“重熙增幣”後,訛詐了宋朝的劉六符被契丹人視為英雄,據理力爭的富弼力辭賞賜

李燾對重熙(慶曆)增幣的評價是
~《長編.卷一百三十七》





神宗熙寧七年,趁宋夏再次發生大規模戰爭(熙河開邊)之際,契丹人又跳了出來,要求重新劃定邊界

(這件事儘量說簡單點)

~《長編.卷二百五十一》

宋遼之前在岢、嵐、火山軍劃過一次界,宋朝已經放棄了二百里地,契丹人要求在代、朔州再劃邊界

神宗指定的“劃界使”劉忱深感羞辱,以死拒命

沒辦法,神宗只好另外指定呂大忠去完成割地任務,呂大忠說他家死了人,婉言拒絕了這個光榮的使命
~《長編.卷二百五十一》

這兩人把神宗差點搞神:已經答應了契丹人割地,卻沒人願意去幹活

好說歹說,大宋割地代表團才勉強出行,“三月二十五日,忱等受命”~《長編.二百五十六》

劃界的結果是
~《長編.卷二百五十六》

以山脈中間劃界,沒有長城的北宋再次失去了屏障
~《宋史.卷三百一十二.韓琦傳》

宋人視澶淵之盟及重熙增幣為無窮之害,視熙寧劃界為奇恥大辱

不知道大家注意沒有,宋朝君臣談及契丹(遼國),都是以“敵”相稱

如果宋人看到那些不讀書的專家吹捧澶淵之盟,吹捧宋遼百年和平,估計會一口老血噴專家一臉



趙副教授,您的節操掉了








為國釣魚


和平比戰爭更重要,適當讓步的和平並不算侮辱。從這個角度看《檀淵之盟》並不是壞的條約。

1、宋遼戰爭帶來了什麼

宋朝建國後,執行先南後北的戰略,完成了南方統一,並平定北方的北漢。之後開始漫長的戰爭。

幽州之戰,宋太宗都受了傷;雍熙北伐,三路大軍慘敗,損失慘重。

(第一次幽州之戰)

之後宋軍進入守勢,遼軍長年南下,雙方在滿城、君子館多次作戰,勝負相當。

持續的戰爭對於宋朝而言:物資大量消耗、財政壓力巨大;軍隊大量損失,下層士兵不滿,上層將軍權力加大;河北破壞,難民遍地,治理困難

遼朝也有面臨很多問題:兵力被牽制,耽誤放牧;宋朝在半島、幽燕的滲透,難以防備;必要物資缺乏,上下不滿

(雍熙北伐)

這樣的戰爭誰也不願意長時間打下去。但體面的停戰又很重要

2、檀淵之戰再次僵持

澶淵之戰前遼軍在戰略戰術上都做了充分準備。走河北平原,發揮騎兵優勢,長驅直入,直接打到汴梁。

但在執行中,宋軍沿線城池堅守,北方駐屯大軍騷擾側翼。更關鍵是在檀州城下形成對峙,遼軍重要統帥陣亡。

雙方在都疲敝之下,談判和平。

(檀淵之戰)

3、和平帶來了什麼?

和平帶來的好處確實很多,按照《北宋糧食籌措與邊防:以華北戰區為例》所說,和平條約簽訂後,宋朝在河北駐防軍隊的數量降低,河北生產安穩,士兵也可以屯田。對朝廷財政增收與開支減少都有很大幫助。

對於遼國也是,政治穩定,經濟發展。當然也進一步漢化,比如天祚皇帝就認為與宋朝“為兄弟,可以歸,亦不失一生富貴”。

(檀淵之盟)

總之:

和平的好處遠遠超過戰爭,你說能不是好的條約嗎?

參考文獻:

《北宋澶淵之盟前的河北軍事防禦區域

北宋糧食籌措與邊防:以華北戰區為例

《經略幽燕:宋遼戰爭軍事災難的戰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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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明粉


澶淵之盟只能作為一個技術上的妥協和媾和,絕不能當成戰略目標來執行。當時的確宋和遼誰也不能徹底搞定對方,就搞了一個條約媾和。和三國時候劉備借荊州一個樣子,不過三國有強大的曹操,遼估計也有北方少數民族的壓迫(待考)。反正媾和了。媾和之後,按道理宋好好的發展武備和經濟再去圖謀燕雲十六州還是可以的,錯就錯在。當時的宋把澶淵之盟當作一個立國的條約來看了。導致後來,蒙古跑來瞬間秒了遼和宋。

而且澶淵之盟把國家的根本守護是軍隊,這個歷史宿命給帶跑偏了。搞成用金錢也可以買來和平,後來蒙古鐵騎來的時候付出慘痛的代價。整個宋朝都是重經濟輕國防。

澶淵之盟讓整個大宋和遼都沒有了大一統的精神,而且持續了幾百年。這個是最恐怖的,沒有這種核心民族精神傳承卻還過的紙醉金迷玩世不恭。我服了那幫宋吹。這樣的朝代永遠都是陽痿的朝代。沒有大一統精神的軍閥割據,哪永遠都是苟活於世的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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