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紅人不紅的頂尖女性導演,怎麼敢讓周潤發演無根小人物?

你或許不熟悉她的名字,但你一定知道她合作過的周潤發、鐘楚紅、洪金寶、張艾嘉、舒淇、黎明等響噹噹的名字。

不管是曾是爛片王的發哥,還是功夫大哥洪金寶,不論當時是功成名就還是十八線三流,只要她認準了,就選擇她/他成為自己的角色。

他們也甘願,成為“移民三部曲”中風塵僕僕的小人物,無根之人。

戲紅人不紅的頂尖女性導演,怎麼敢讓周潤發演無根小人物?

在香港電影新浪潮時代,移民三部曲以濃厚的個人風格和獨特的題材吸引了大眾的視線,導演張婉婷也因此成為繼徐克和許鞍華之後的第二代新電影作家。

張婉婷從不趨從於“投機”的潮流,明確表明商業電影與自己無緣,堅守著拍電影的初衷:自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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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婷拍的電影不多,卻屢屢獲得香港金像獎等權威評審的青睞,使非主流電影在整個電影圈中佔據一席之地。

在“移民三部曲”中,張婉婷借女主角的形象傳達自己對愛情的理解和嚮往,其先構築一座愛情的童話之城,再讓現實攻訐它,讓城內城外的圍城式選擇引發一系列的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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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三部曲誕生緣由

移民三部曲是張婉婷導演於20世紀80年代後期拍攝的三部移民題材電影,包括《非法移民》、《秋天的童話》和《八兩金》。

其中,《非法移民》是其電影學碩士的畢業作品,可謂一鳴驚人。

80年代,電影新浪潮步入了鼎盛階段,使電影市場呈現出百花齊放的勝景

張婉婷幸遇“後新浪潮時代”這一黃金時期,其電影事業的旗開得勝,絕對是新浪潮時代的饋贈。

香港大學心理系畢業,英國布里斯托大學文學和編劇求學經歷,美國紐約大學電影碩士完美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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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留學經歷讓張婉婷見識到唐人街移民的真實生存狀態,瞭解到他們的故事,深入探觸到他們的心靈。

也正因如此,張婉婷能夠將移民們被束縛在唐人街,困囿於小圈子,與各種幫派為伍的生活描繪得如此細緻。

張婉婷曾在一篇文章中解釋了創作“移民三部曲”的原因,1983年,中英雙方就香港的前途問題開始談判。

而香港人張婉婷對祖國幾乎毫無概念,遂主動補習中國歷史,嘗試以全知的視角借用電影藝術來表現香港人身份轉換的迷惘感。

這個階段的香港移民可謂是身份困惑群體的極端者,他們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也不認為自己是英國人,甚至算不上是香港人,又無法獲得與移民國家公民平等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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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本認為香港不是落地生根的地方,移民後又希望回到香港,以至於不論在哪裡,他們都是城市的“無根之人”。

溯本求源的移民“孤獨”

在《香港電影和社會變遷》中,李焯桃說“香港是個沒有歷史感的城市”,“舊的歷史被有意無意的壓抑,新的歷史意識又無法正常的滋長”。

張婉婷影片裡的移民是在內地和香港歷史、文化影響下的客居海外者,而移民題材是香港電影界獨特存在的“邊緣”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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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婷以移民為敘事主體,溯本求源對其三步追問,毫無疑問也包含著導演自身對民族、故土、祖國的困惑,意圖幫助香港人、移民者跨越身份認同的樊籬。

香港文化具有地域性和歷史性,而這與身份特徵息息相關。

香港、廣東、內地三者本身就存在著很微妙的關係,香港文化是華夏文明的一部分。

但作為殖民地又接受著西方教育,廣東不僅是內地和香港地理位置的過渡帶,也是文化的隔離帶。

移民現象的產生,除受一定歷史階段的影響,也是一種文化的離析和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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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移民》中,張君秋在內地沒有戶口,在香港沒有身份證,其相當於社會的“黑戶”,張君秋的命運流轉很大一方面受到了國內社會環境的影響。

《八兩金》中猴子的出國,是對文化大革命逃離式的反抗,離開時甚至還發誓“再也不回來”,但在歸鄉的客機上用隨身聽“遺言”,交代父母將骨灰葬在故鄉。

移民三部曲中,說粵語、說國語、說英語的角色往往同時存在,這便是華人移民的一個典型特徵。處於美國社會,英語不過關又沒有一技之長,移民的艱難生活可想而知。

戲紅人不紅的頂尖女性導演,怎麼敢讓周潤發演無根小人物?

中國人歷來安土重遷,《非法移民》中張君鞦韆方百計辦綠卡,《八兩金》中猴子返鄉尋親,實質上都是文化尋根之旅。一方面尋求身份的認同,一方面尋求文化的落葉歸根。

美好無果的“遺憾”愛情

張婉婷在訪談中說過,“我所有的電影都是沒成的愛情”。

為了避免愛情的繼續會導致的變質,而在最美好的時候留住它,不再說下去。

《秋天的童話》男女主角雖然在“舢板”餐館重新相遇,卻是戛然而止。

況且影片中李琪給美芝美寫信時明確講到,“有一種男人你很喜歡和他在一起,但是要你嫁給他,你又不會,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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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三部曲中主人公三段愛情的得失,剖去現實因素的橫亙和愛情發展定律的必然性,真切地傳達了移民身份與社會、歷史、文化的疏離感。

《非法移民》中,李雪紅在黑幫的槍戰中身亡,導演藉此結束了張君秋與其的愛情,斷了張君秋假結婚辦綠卡的念想,同時揭示了尋求美國身份認同的坎坷過程。

《秋天的童話》中的船頭尺是一位邋遢、好賭又痞氣的男人,十三妹則知性美麗,兩者存在文化身份上的斷層。

他們的愛情更像是一場偶遇,兩個孤獨的異鄉人之間的相互取暖,從影片中我們也能看出兩人在價值觀和處世準則上相差甚遠,註定愛情的童話無法在現實中滋長和延續。

戲紅人不紅的頂尖女性導演,怎麼敢讓周潤發演無根小人物?

《八兩金》中猴子迴歸故里,找尋被割裂的以往,卻又一次體驗到失去——愛情的失去。得與失是一個恆久的主題,一個沒有真正找到自我身份的人,又怎麼能獲得完整的愛情呢。

電影人的良心堅守

張婉婷是繼許鞍華等之後的第二代新電影作家,她站在女性的角度,用鏡頭講述移民者的故事,對海外中國人的“移民形象”進行認真審視,並對其身份定位辯證思考。

以“移民三部曲”為代表的作品中,張婉婷讓我們看到了一個電影人的良知、追求和才能,她將香港文藝片引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創設並延續著自己的風格。

戲紅人不紅的頂尖女性導演,怎麼敢讓周潤發演無根小人物?

在泛娛樂化的今天,電影市場票房的海市蜃樓裡,是一片荒蕪的沙漠,沙漠一片金黃鋪滿了金錢卻不是精神財富,它高度繁榮卻只是一幕虛影。

導演是影視藝術創作的中心,敘事主題是劇本創作的核心,只有秉持電影人的良心,才能創造出一部一部的驚人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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