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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一個問題，就讓你「看出名畫的門道」④
文丨阿花
阿花第一次看到這部“豪華時禱書”，只想說：“What？這不是月曆嗎？”
這個月歷是很漂亮，色彩鮮豔，生活氣息濃厚，可這又怎麼樣呢？
為什麼它是藝術品，而我們家裡的月曆卻不是呢？
據《兒童藝術大書》說，這部《貝里公爵的豪華時禱書》創作於600年前。
“製作這本書的年代，印刷術還沒有被傳到歐洲，書中每一頁的文字和插圖都必須手工完成，因此製作一本書會耗費很長時間，每一本都是獨一無二的。”
阿花想起，上學時老師講過的一本書《機械複製時代的藝術作品》，書裡有這樣一段話：“即使是最完美的藝術複製品，也會缺少一種成分——藝術的即時即地性，即它在問世地點的獨一無二性。”
我們家裡的月曆當然也很漂亮，卻並非獨一無二。
《兒童藝術大書》裡有個問題：你能想象捧著這樣一本書閱讀是什麼感覺呢？如果這本書是你的最愛，你可能會不太願意借給別人。
在開始想象前，我們有必要弄清楚：《貝里公爵的豪華時禱書》到底是一本怎樣的書。
實際上，這本書和我們今天的書有很大不同。
首先，它是用206張羊皮紙做的，你可以直接理解成它是用羊皮做的（也可能用到了兔子等其他動物的皮）。想想巴掌大的羊皮錢包在某寶上賣多少錢吧，當時的皮只會比現在的貴。
其次，製作它的是林堡兄弟。林堡兄弟被認為是“哥特式晚期細密畫”最高成就者，用今天的話說，他們是大師級的藝術家。熱愛藝術的貝里公爵一定為他們支付了客觀的報酬。
今天的書、月曆，都是印刷廠裡批量印的，一印就幾千上萬，作者的創作成本可以平攤到每一本書裡，書的價格並不會太高。但這本獨一無二的書，則要承載林堡兄弟全部的創作成本。
那麼，什麼是哥特式？什麼又是細密畫呢？
哥特式是一種藝術風格，始於建築，後逐漸發展到繪畫、文學和音樂上，被認為是中世紀藝術的頂點。它有著濃厚的宗教意味，強調幾何圖形的輪廓，並注重平面的裝飾效果。哥特式的建築都高高的，帶著若干尖尖的塔，往往還裝飾著色彩絢麗的玻璃。
細密畫則是一種波斯藝術，它最主要的特點就是小且精緻，除了使用在書籍上，還會出現在小的裝飾物，比如徽章、鏡框上等。製作細密畫的人，要先用細細的墨線畫出底稿，然後再給圖案上色。為了讓圖案呈現出立體感，表現出深淺，需要上好幾層色，還必須保證色彩乾淨明豔，讓整幅畫面呈現出一種華麗美，表現出現世生活的美好。
中世紀的人創作細密畫，用到的顏料和我們不一樣。《兒童藝術大書》特意對這點做了說明：
“保羅·林堡、赫爾曼·林堡和讓（即英語中的“約翰”）·林堡。他們所用的顏料是由水、樹膠、寶石粉末、植物提取物混合製成的。”
顏料中居然還有寶石和金，這也是《貝里公爵的豪華時禱書》價格不菲的原因。
《貝里公爵的豪華時禱書》大約長30釐米，寬21釐米。如果你有《兒童藝術大書 黃色版》，你會在第42頁看到和原書插圖同樣大小的《一月》。
你能從這幅畫中找出貝里公爵嗎？沒錯，就是那個穿著藍色衣服，帶著帽子，坐在桌子旁的人。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呢？阿花覺得，他是個非常愛熱鬧的人，應該也蠻好相處，還很喜歡小狗。看，他允許他的小狗到桌子上吃東西，畫面中的人對他雖然恭敬，神態舉止卻很放鬆。
對了，注意到背景處那些打仗的人嗎？那其實是掛毯上的畫，它對研究貝里公爵生平的學者們很有用處。
《兒童藝術大書》登出的這12幅插圖，在時禱書中充當“月曆”。不過，它標記時間的方式和今天的月曆很不一樣。
時禱書的每張月曆上都有一個半圓，它象徵著穹頂，也就是天空。仔細看半圓中的圖案，那是“星座”。在一月的這幅圖中，可以看到白羊座和水瓶座，說明這兩個星座會出現在一月。中間的半圓裡有個駕著馬車的人，他是希臘神話中的太陽神阿波羅，那馬車便是太陽馬車。
傳說，阿波羅駕著太陽馬車出現，太陽昇起，白天就來了。
但在這裡，阿花卻覺得這“太陽馬車”也很像一路前行永不回頭的時間之車。
你家的月曆（日曆）是什麼樣子的？上面有美麗的圖案嗎？翻一下你手邊的月曆（日曆），你覺得它除了時間信息，還想告訴你什麼呢？如果要你自己設計一部月曆（日曆），你又想把什麼信息放到裡面呢？
如果要阿花設計一本月曆（日曆），阿花想放進去，阿花喜歡的書、動畫片、好吃的……總之，阿花想和大家分享阿花見過的美好的東西。
貝里公爵的月曆裡，畫的又是什麼呢？
我們可以從裡面看到公爵的城堡，公爵平時住在哪幢城堡裡呢？
我們可以從裡面看到公爵領地上都居住著哪些人，看出他們在一年的特定時節會做什麼——有人牧羊，有人牧豬，人們在春夏秋耕地種田，在寒冬時節圍爐聊天。
我們也可以從裡面看出公爵喜歡玩什麼，他很愛打獵，是不是？
歷史學家說貝里公爵非常熱愛藝術，嗯，從這些美麗的插畫中我們能感受到這點。而且從這一座座碩大的城堡——它們都屬於貝里公爵，我們還知道貝里公爵非常非常富有。
這麼看來，貝里公爵的生活美好得讓人羨慕。他領地上的人，包括侍從、農人，在《時禱書》中的生活也很不錯，他們都穿得鮮豔體面，看上去也不怎麼辛苦。但真的是這樣嗎？
實際上《貝里公爵的豪華時禱書》還沒有全部完成，林堡兄弟和貝里公爵就在很短的時間裡接二連三地去世了，書中的很多插畫都是後來的藝術家們先後完成的。歷史學家認為，林堡兄弟和貝里公爵極有可能都死於瘟疫。可以想象，畫面中那些歡樂生活的小人兒，乃至動物，多也逃不過瘟疫的魔爪。他們實際的生活未必如畫面上的那般美好。
這不由讓阿花想起一句詩“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賽琉璃脆”，藝術家們只能將美好的瞬間留在作品上，卻沒法讓它們永遠停駐在生活中。可反過來，我們也可以說，人的生命短暫，美好的時光短暫，但它們都能借藝術品延續很久很久，遠遠超出它們本身的生命。
貝里公爵多半沒想到，讓自己的大名廣為後世所人知的並不是他的城堡或他的功績，而是他出錢製作的小小時禱書。
好了，看看這次順著《兒童藝術大書》給出的線索“你能想象捧著這樣一本書閱讀是什麼感覺呢？”我們都瞭解到了什麼：
1 藝術品和尋常物品的區別；
2 哥特式藝術的特點；
3 什麼是細密畫；
4 不同時期的畫作使用的顏料很可能完全不同，這也是它們風格各異的原因之一；
5 植物和礦物可以製成顏料；
6 我們可以從畫作上了解某個特定時期的風貌，但未必是真實的風貌；
7 人或某段時光可以借藝術品不朽。
如果還有更多疑問的話，或許可以在這裡找到答案：
到這裡“只需一個問題，就讓你「看出名畫的門道」”系列就完結啦！希望對小夥伴們能有幫助，如果還沒看夠的話，歡迎去《兒童藝術大書》裡發現“問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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