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對話》:反洗腦的公民讀本

《明亮的對話》:反洗腦的公民讀本

《明亮的對話》:反洗腦的公民讀本

《明亮的對話:公共說理十八講》

徐賁

中信出版社2014年

徐賁算得上是中國最值得信賴的公共知識分子之一,他的文章具有一以貫之的很鮮明的“徐賁的風格”:立場堅定、邏輯清晰、論述有力、態度平和,因此總是十分好讀,讀完又受益匪淺。徐賁還是一個非常親民的寫作者,他從來不假定讀者已經掌握了某些知識而省略論證的環節;相反,他總是從問題的源頭一步步推演,直到把道理說透為止。

徐賁的文章寫得很透徹,但麻煩的是讀起來有些冗長,這是我經常懶得讀的原因。徐賁的書有另外一個毛病,就是不繫統:他所有出版的作品,都是專欄文章的結集,儘管能找到一條主線,整體看下來還是有些散亂。《明亮的對話》也存在這樣的問題,但應該是徐賁作品中問題最不明顯的一本。

《明亮的對話》可以當成反洗腦的公民讀本(各大網站現均已下架,不知原因),以授課的形式教讀者如何說理。“說理”不只是明辨是非,還要在說服別人的時候,提供“敞亮、清晰、恰當的理由”,也要傾聽別人的合理之言。在這個意義上,如果不能就所發表的觀點提供令人信服的理由,或者不能虛心地傾聽他人的表達,則不能稱之為“說理”。

這本書的副標題是“公共說理十八講”,所謂的“公共說理”,就是面向社會、面向公眾地表達觀點,這比單純的說理嚴苛得多。當你面向公眾的時候,你的觀點要經受更多的考驗,你的邏輯會經受更多的質疑,因此更有可能被戳穿,這意味著你的邏輯必須無懈可擊。公共說理的另外兩個重要因素的信譽和情緒,如果你的信譽不佳,邏輯不會使人對你改觀;如果你的情緒不當——比如過於憤怒或過於悲傷,外人也會質疑你的動機。

我們可能都會面臨這樣一種情況,心中想到了一種答案卻說不清理由。在我看來,這種所謂的“明於心”,只是達到了“明辨是非”的程度,而之所以不能“明於口”,就是沒有掌握“說理”的本事。王小波在《沉默的大多數》序言中寫道:“這輩子我幹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做一個一無所能,就明辨是非的人。”能夠判斷善惡是非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如果對之所以善、之所以惡說不出一丁點理由,多少有些一廂情願的成分。

在這本書中,我們還可以一窺美國教育與中國教育的差異。徐賁是美國加州聖瑪利學院英文系教授,在這本書中他列舉了許多美國學生的例子,也粗略地介紹了美國公民教育的情況。美國學生在11歲進入初中一年級(相當於中國的小學六年級)就開始學習公共說理,到大學期間無論是說話還是寫作都能邏輯清晰。關於美國大學的公民教育,也可以閱讀他的另外一本書《閱讀經典:美國大學的人文教育》。

讀書無禁區

思想有邊界

Sigh~

by.野原新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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