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 二月河列傳

史記 二月河列傳

凌解放,號“二月河”,中原南陽人也。

初,倭國新敗,國共膠著,共黨凌爾文與僚屬議事,忽傳妻誕一子,群情望和平久矣,名“解放”以寄其意。

解放家出行伍,子弟皆欲從軍,少時隨父輾轉陝州、洛陽、鄧州諸地。及長,亦應召軍中,時有封侯志,往太原練兵。

營區破爛、生活燥苦,打坑道、挖煤窯,工兵之責也,解放不堪其重,嘆曰,“吾欲平天下,何以落魄至此?”

人者,生有大夢也,涉入江湖,多所逐流,故破繭者強,志堅者勝。於是生產間隙,不忘學文,每至中夜,同儕鼾聲雷陣,享樂夢中。

解放以電筒取光,比擬囊螢,臥遊書海,自得其樂。首長偶見,以之為佳,徵為記者,解放採寫模範、勾勒事蹟,輾轉十載、傳有聲名。

其後,解放轉業南陽,遷為宣傳小吏,端茶倒水,多在人前,回眸青春,黯然神傷。“致君堯舜上,吾所求也,而不可得,為之奈何”。

年與時馳,宦海浮沉,於是解放轉攻學術,專研《紅樓》,擬文數篇,多石沉大海,心有悲憤,致信馮其庸,言,“紅學,人民之學,非專家之學,公觀吾文,果非此才,永生不為此道也。”

其庸閱之,多所讚賞,引之同會紅學,砥礪曰,“君文想象豐富、用筆細膩,小說筆法也,何不試之?”解放始作小說,文稿《劉秀》《康熙》,以退稿終。時有紅研會,或有嘆曰——

“康熙皇帝,千古一帝也,文治、武功、詩文、音韻,無所不通,而鮮有文學繪之,憾哉!憾哉!”解放聞此等語、身似霆擊,和之,“吾來寫!”

眾人笑之,“汝,三十有七,不過無名小卒,罕見尺寸之功,安敢狂言如斯?”解放默然,歸家悽悽,翻閱史籍,斗室之間,勾言稽沉,於滿清官場、典章、禮儀、世風、人情瞭然胸中,二載而後言,“今可動筆矣。”

職外著述,辛勤難擋,日少則千言,多則萬言。每至深夜,困頓欲睡,解放以菸頭燙腕,積年累月,腕中燒灼,斑斑可見,命之“煙灸腕”。

寒暑不斷,著有《康熙大帝》,版前需筆名,解放思三門峽,陝縣有太陽渡,落日餘暉,光照河面,如萬馬奔騰,憶二月黃河風采,自謂“二月河”。

小說改編成劇,紅遍大江南北,解放少有愉色,筆耕不輟,抒發懷抱,或至夏秋,蚊蟲日多,乃雙足插入冰桶,釋曰防叮咬、能降溫,甚喜之。

著述日久,解放頭髮漸少,如衰草落木,飄搖無根,終成《雍正王朝》、《乾隆皇帝》諸書,凡五百二十萬言,眾人稱之“落霞三部曲”。

解放名揚四海,淡薄名利,生活如常,一日為父親浣足,父憶戎馬生涯,對子而曰,“世無英雄,遂使豎子成名!”兩人破口而笑。

解放惜時如金,偶有訪客,欲來訪談,直言,“五分鐘,此為大限也”,或謂此乏人情,解放對駁,“若周旋人情,得隨和等好人之評,何來時間著書。”

解放作文,亦有政事,提拔後進,愛才如己,故有“南陽作家群”,其後拜為鄭州大學文學院長,後為人大代表,多有諫言。

回望時下懲腐,以雷霆手段、行菩薩心腸,至於“打虎拍蠅”之氣魄,嘆曰,“遍看廿四史,懲腐之嚴,未有如當世之強悍也!”御史大夫岐山聞之,引為知己。

太史公曰,俗語云,人過三十不學藝,解放從藝,已非青春,然其夢想未滅,終究名揚天下,此其以力勝強也。

往時,評述康熙,地主階級之總頭子也,解放秉筆直書,不畏時言,終成名著,不輸古時之良史。人論雍正,刻薄寡恩,性情乖張,暴君相也,而解放以史為鏡,言其在位勵精圖治、勤正善公,實乃中興之君。

解放生平專治帝王治事,或謂之所謂封建家奴、穢染民主,《康熙大帝》中伍次友嘗言於康熙,“譽滿天下、謗滿天下”,以盛名而為人所嫉,古今未有不同。

然其一生專寫大人,雖有功力、亦見性情,終究難逃帝王將相家譜之嫌也,況如古今歷史,人民之歷史,而非一人之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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