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勃的《滕王閣序》和范仲淹的《岳陽樓記》都是千古名篇,你更欣賞哪一篇呢?

廬陵半蘇州


兩篇都是千古絕唱。

一個少年氣盛,才華橫溢,一個君子赤誠,坦坦蕩蕩。

各有千秋,各有所愛。

1 即興創作與準備斟酌的不同

兩人創作的背景是截然不同的。

《滕王閣序》

公元675年,洪州都督閻某重修滕王閣,歡宴群僚和賓客。王勃南下探親,受邀即席賦詩,寫了這篇序。

此時,王勃才24歲,因錯寫文章而被逐出長安,失去官職,又因私殺家奴,險些丟命。

正是人生最艱難的時期。

676年,25歲的王勃省親歸途中溺水而亡,此篇乃王勃生命的絕唱。

《岳陽樓記》

公元1046年,好友巴陵郡太守滕子京重修岳陽樓,范仲淹應好友之請而創作。

時值北宋王朝內憂外患,范仲淹倡導的“慶曆新政”,觸犯了地主階級利益,皇帝半路動搖,失敗告終。後,范仲淹又得罪了宰相呂夷簡,被貶放河南鄧州。

寫於河南鄧州,而非岳陽樓。

此時,范仲淹已57歲,人生暮年。

正是仕途不順,人生低谷的時候。

《滕王閣序》是即興創作,須臾而就,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岳陽樓記》是準備之作,據說依滕子京所送畫作所作,沒有親臨現場,全憑想象。

近千字文,妙手偶得,文采華麗,非王勃莫屬。

憑想象而作,臆中之景,如同親臨,文字之功深,范仲淹不讓。

2 形式,內容,風格的不同

《滕王閣序》是駢體文,被譽為駢體文的巔峰之作。

《岳陽樓記》是散文,形式自由,卻也形神兼備。

比如,最有名的一段文字,

《滕王閣序》:

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

《岳陽樓記》:

而或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躍金,靜影沉璧,漁歌互答,此樂何極!登斯樓也,則有心曠神怡,寵辱偕忘,把酒臨風,其喜洋洋者矣。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

《滕》七字對偶句幾乎全篇都是,文字空靈,意境幽靜闊遠,以抒情為主,舒緩而感傷。

《嶽》四字排比幾乎貫穿全文,文字乾脆有力,意境明麗壯觀,偏於議論,明朗而昂揚。

文字的感性,抒情的優美,一個人的靜寂時光與落寞,最好讀讀王勃。

沉穩內斂,感悟生活,品嚐歲月的痕跡與理想的得失,不妨讀讀范仲淹。

3 情感,思想的不同

最勵志的文字,

《滕王閣序》,

所賴君子見機,達人知命。

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岳陽樓記》,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 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王勃表現更多的是個人的鬥志與熱情,

死裡逃生,身處逆境,仍能不氣餒,不妥協,樂觀積極,是年少氣盛的熱血之作。

范仲淹則是忠君愛國,以身作則,勵精圖治的楷模,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曠達灑脫,“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責任意識,是君子有為的慷慨之歌。

若年輕,更喜歡《滕王閣序》的文采飛揚,情感恣意,更驚歎王勃的天生鋒芒。

若滄桑過,更欣賞“不以物喜, 不以己悲”的超然曠達與淡泊寧靜。

唯有時間能改變我們的選擇。


一綠浮芳


王勃的《滕王閣序》和范仲淹的《岳陽樓記》都是中國歷史不可多得的千古名篇,只要讀過書的人,都能背出其中有名的幾句。連著名香港笑星周星馳的名字都來自《滕王閣序》中不是那麼有名的一句:“神州霧列,俊採星馳”。

那麼,這兩篇大作名作,哪篇寫得更好呢?

王勃到底何時寫的《滕王閣序》,這可能是一個謎團。目前的說法有兩個:一般的記載是公元675年,他去探望父親的途中寫下了《滕王閣序》。不過,《唐摭言》卷五的這段文字表示不服:“王勃著《膝王閣序》,時年十四。都督閻公不之信,勃雖在座,而閻公意屬子婿孟學士者為之,已宿構矣。及以紙筆巡讓賓客,勃不辭讓。公大怒,拂衣而起;專令人伺其下筆。”

根據這段記載,王勃寫《滕王閣序》是14歲,從文章的文風和意境等各方面來看,筆者更相信是14歲的王勃所寫。通篇文章,咱們看到的是慷慨激昂、文風優美、詞句華麗、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這幾句寫景,實在太傳神,充分顯示了作者王勃的超強天賦,從頭到尾,天高海闊,是一派少年人的心胸。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盛唐氣象,初唐風骨。

范仲淹的《岳陽樓記》完全是另一種狀態。

范仲淹寫《岳陽樓記》已經50多歲接近60的年紀,是一個快花甲的老人。隨著歐陽修的《朋黨論》出臺,范仲淹主導下轟轟烈烈的慶曆新政無疾而終,他自己也被貶到河南鄧州。年事已高,事業受挫,一腔熱血,卻報國無門,在這種悲涼的狀態下,他受好友滕子京邀請,寫下了《岳陽樓記》。其實,他並沒有去岳陽,只是對著畫卷有感而發。通篇文章,與其說是寫景,不如說是表達了范文正公的一生志向。

范仲淹的所有抱負和志向在文章最後表現得淋漓盡致:“不已物喜,不已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些膾炙人口的詞句,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的中華兒女,以范文正公為榜樣,以身許國,矢志不渝。

但筆者更喜愛的卻是文章最後一句——“噫!微斯人,吾誰與歸?”翻譯成白話文就是:哎,沒有這樣志同道合的朋友,老夫好孤獨啊!一向謙虛平和的范文正公,文章寫到最後才真正疏狂了一把。

綜上所述,王勃的《滕王閣序》和范仲淹的《岳陽樓記》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境界:一種是少年人春風得意的豪情壯語,一種是老於仕途、憂國憂民、知音難覓的悲涼。其實,兩篇文章沒有高低之分,都是我中華精神和中華文化的傳承。

“許述工作室”核心成員查佳峰主答


腦洞大開的歷史


如果把《岳陽樓記》放到現代的語境中,大約就是這樣的:滕子京下放到了巴陵市當市長,工作了一年多時間,巴陵市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為了紀念自己一年多以來取得的巨大成績,滕市長就決定重修一下岳陽樓,並且讓我寫一篇文章紀念一下。

岳陽樓的美景,前人已經寫濫了,我再寫也寫不出什麼新花樣。在此,我只能以一個人民公僕角度寫一下我的感受:真正的人民公僕,是不會在意什麼美景不美景的。眼前的景色再美,只要老百姓的疾苦不能得到解決,他也會無心欣賞;眼前的景色再差勁,只要想到老百姓幸福安康,他也會發自心底的感覺高興。這種境界,不是真正的人民公僕,永遠也不會理解。

這種文章,如果放到現代社會硬挑毛病,起筆就有毛病了。因為一個市長上任一年多,就政績斐然(就把一個地方弄得政通人和百廢俱興),並且能讓您老人家公開寫文背書,這個市長給您老人家送了多少錢啊?

至於什麼真正的人民公僕應該如何如之何,這就是標準的老幹體啊。因為什麼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真正公僕,永遠是吃苦在前享樂在後;真正的公僕,應該時刻把國家和人民的利益掛在心間,這種話,您放在大會上說就可以了。


顧道驚城


《滕王閣序》和《岳陽樓記》都是名垂千古的曠世佳作,兩者行文各有千秋,猶如“環肥燕瘦,各領風騷”,對讀者來說也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但我更欣賞的是王勃的《滕王閣序》。

《滕王閣序》重在“顏值”,好比武術中“外家拳”一樣鋒芒畢露,“外行看熱鬧”都能看出其所以然,有一種“飛一般的感覺”,其文采風流更“囂張”更“飛揚跋扈”,完全是少年天才的“夢筆生花”之作,在“借景抒情”中展現出一派“巧奪造化”的絕美風姿。

此《序》是初唐才子王勃上元二年(675)前往交趾看望父親路過南昌時,正趕上都督閻伯嶼新修滕王閣落成之際大宴賓客,目的是設“局”炫耀其女婿孟學士的才學,可是這個“珍瓏局”一不小心被王勃這個後生之輩以“不速之客”的身份,通過這一揮而就的《序》摧枯拉朽般地刺破的體無完膚,尤其是其中的“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之句石破天驚,如雷貫耳般震得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端的是滿座皆驚。

可惜的是,天不假年,第二年王勃自交趾探望父親返回途中,因暴雨不幸渡海溺水驚悸而亡。總體來說,這首序言與後面的《滕王閣詩》可謂交相輝映,後面詩中最後結尾兩句“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也是妙筆,序與詩渾然一體。據說唐高宗讀到此序和詩時也不禁拍案叫絕,不由自主讚歎道:“此乃千古絕唱,真天才也。”可一問身邊眾人,才知道此時王勃已然身亡。這首序縱橫排闔,極盡鋪陳之能事,通過眼前景色的狀摹,聯繫馮唐、李廣、賈誼等人的典故,再結合自身的身世,抒發了一種有點“為附新詩強說愁”式的淡淡鬱悶,但這樣的情緒被這篇序的瑰麗多姿神鬼莫測的文辭所掩蓋,這樣一種“亂花漸入迷人眼”的風采確實只能是“妙手而得之”,王勃的這篇即興之作就像王羲之的《蘭亭序》那樣只是那一瞬間的天人合一的“通靈”產物,成為一種無法超越只能仰望的高峰。這篇序,連高舉反駢旗幟的“急先鋒”大文學家韓愈讀後也為之“立場動搖”而讚賞不已,稱頌其“讀之可以忘憂”,連“反對派”都讚歎的文章,整部文學史上實乃罕見。

《岳陽樓記》重在“氣質”,好比武術中的“內家拳”一樣鋒芒內斂,“內行看門道”才能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有一種“靜水流深”的韻味,其結構佈局更“空靈”更“避實就虛”,堪稱是政治人物的“厚積薄發”之作,在“託物言志”中表達出一種“榮辱不驚”的家國情懷。

此《記》是慶曆六年(1046)范仲淹受人所託而作,文中介紹的也很清楚,此時的范仲淹在政治上屬於失意一派。而正好其同窗滕子京也是被貶之人,於是同病相憐的兩個人之間的心意相通,加上范仲淹的如椽巨筆,才成就了這篇青史留名的名篇佳作。

但滕子京這個人,也許並不是像范仲淹筆下那樣是個官德官聲俱佳的人物。滕子京被貶以及重修岳陽樓是有特定的背景的,雖然在此記中語焉不詳,據史料記載,滕這個人有魄力但好大喜功搞“花架子”,其“謫守巴陵郡”正是源於其大手大腳的亂花錢的行為,而其治下的巴陵郡也許並不是范仲淹筆下那樣的“政通人和”,而岳陽樓作為滕子京的“政績工程”,其修建費用更是巨大,似乎這並不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為民之舉,其修建費用也是“劍走偏鋒”而得之,是官方通過追繳民間欠債的“呆賬”這樣的“創收”之舉而建成的。這些也就是隨口說說,再來看這篇文章,與王勃的即興之作不同,這篇文章字斟句酌但痕跡不顯,其功夫之深讓人歎服。

總體來看,雖然明寫岳陽樓,但每段寫景之後接下來就是抒發個人情感,無論是寫悲還是寫喜都有跡可循,可透視其中匠心獨具的脈絡,其遣詞造句都是圍繞主題而為之,這樣的謀篇佈局的重點還是為引出最後一段,特別是文章最後重中之重的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中心思想。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樣的文章是可以人力為之的佳作,但當不上妙手而得的絕篇。但由於這篇文章符合傳統意義上的主流價值判斷和情懷歸宿,更具有教化意義,所以更易使人在其中找到情感共鳴而被人津津樂道而流傳於世。

這一《序》一《記》,給人的感覺有所不同。看王勃的《滕王閣序》,腦海中不由想起同是姓王的少年天才王希孟的那副《千里江山圖》,一種驚鴻一瞥的驚豔感油然而生。由於王勃是身臨其境所以寫的繪聲繪色,更給人一種“此曲只應天上有”的震撼。而讀范仲淹的《岳陽樓記》,總使人不自覺的聯想到同是範姓的大畫家范寬的《溪山行旅圖》,一種樸實厚重的蒼茫感撲面而來。但畢竟范仲淹畢竟只是通過觀摩滕子京贈送的《洞庭晚秋圖》而成文,此《記》多多少少有一種“畫圖省識春風面”的遺憾。正因如此,在我看來,王《序》是神品孤本,範《記》乃妙品範本,所以我才更欣賞《滕王閣序》。

最後,更欣賞《滕王閣序》的同道友友們,歡迎來一波“點贊與評論起飛,關注共轉發一色”!!!


吃素的穿山甲


從“政治正確”角度來說,范仲淹的《岳陽樓記》無疑站位更高一點,所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樣的境界當然比王勃的《騰王閣序》更高,也更容易得到歷代封建王朝統治者的推崇。

然而,從個人情懷來說,我更喜歡《滕王閣序》這樣的美文,

“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馮唐易老,李廣難封。”“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志。”

每當讀到這幾句,讓人心潮澎湃,雖然王勃感嘆的是個人不得志的命運,與范仲淹憂懷天下還有差距,但個人的命運豈不是與國家命運連在一起?王勃的時代是唐貞觀之後的“永徵之治”,大唐的天下欣欣向榮,氣象萬千,可王勃卻報國無門,不禁心中鬱悶。

王勃雖然一介書生,短暫的一生中並無寸功,然而胸懷天下,氣勢沖天。“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樣的氣魄絕非常人可比。

只是“時運不濟,命運多舛。”

因為一篇文絕天下,搞笑詼諧的《檄英王雞》讓他離開了大唐核心圈,也意味著今後的人生從此陷入低谷,這讓心高氣傲的王勃怎麼能夠接受?人生沉浮,英年早逝,讓人幾多唏噓。

所幸這篇冠絕天下的《滕王閣序》還能千古流傳,在文學墮落的當下,感嘆美文難得,借用同樣是大唐才子陳子昂的詩:“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華哥雜談


都說文無第一,對於文章,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看法,《滕王閣序》和《岳陽樓記》都是傳世名篇,但我還是更欣賞范仲淹的《岳陽樓記》。

《滕王閣序》相傳為上元二年(675)初唐才子王勃前往交趾(在越南河內)看望父親路過南昌時所作。整篇文章充分體現了駢文的特點,通篇對偶鋪陳,用詞華麗,把滕王閣所處地勢、遊玩賓朋共歡的場景、當地的物產人文、美麗動人的景緻用一支生花妙筆洋洋灑灑地寫了出來,展現的是一幅流光溢彩圖畫。


所謂見文如見人,讀《滕王閣序》,我們讀到的是一個意氣風發、才華橫溢的年輕人。文章雖然也用馮唐、李廣、賈誼等人的典故來表現世人的命途多舛,但感受並不強烈。文章總體還是以文采見長,給我們印象最深的還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一句,想到《滕王閣序》,展開的依然是一副美豔的秋景圖。

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雲銷雨霽,彩徹區明。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岳陽樓記》是北宋政治家、文學家范仲淹所作。當時,范仲淹主持的慶曆新政已經歸於失敗,自己也離開了權力中心,五十八歲的范仲淹無論是生理年齡還是政治前途,都已經進入暮年。范仲淹政治上的好友滕宗諒被貶謫到嶽州,重修了岳陽樓,邀請繁他作文記之。范仲淹欣然應允,但並沒有去實地登樓,而是憑想象作文。可以說,兩人表面上都在論“樓”,其實還是在論政。因此,《岳陽樓記》重點不可能是描述景緻,而是借景抒情。

范仲淹筆下的《岳陽樓記》,只是寥寥幾筆描寫岳陽樓的景色,馬上就轉筆寫遷客騷人登樓觀景後引發的不同感慨。景色是不變的,人的心緒是不斷變化的,范仲淹的筆主要還是描摹人心,進而闡發自己的認知。


嗟夫!予嘗求古仁人之心,或異二者之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乎。噫!微斯人,吾誰與歸?

讀《岳陽樓記》我們讀到是一個飽經滄桑的政治家的人生情懷和家國理想,我們可以感受到,作者已經對眼前的景物變化寵辱不驚,無論是風和日麗還是風起雲湧,都未改變自己的初衷。所以,文章留給我們印象最深的還是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文章沒有絕對的高下,但個人還是更喜歡那種富有底蘊,濃於思想的美文。讀了這樣的文,更能對那份情懷感同身受。


野狐狸


《滕王閣序》和《岳陽樓記》這兩篇文章都是千古絕唱。更欣賞哪一篇很難說,不同的時間不同的情緒會有不同的選擇。想安靜讀一篇美文的話會選《滕王閣序》,想激勵自己的話會選《岳陽樓記》。


《滕王閣序》應該是流傳最廣的駢文了,唐朝科舉進士考試一方面考律詩,一方面考律賦。所以唐朝讀書人不僅要會寫格律詩,還要會寫格律賦。所以李商隱當年拜師到令狐楚門下,專門學駢文。否則文章再好寫不了駢文也別想考上進士。

律詩和律賦有點像後來的八股文,無論文章有多麼美妙的句子,多麼崇高的理想和深刻的見解,不合規矩是無法金榜題名的,所以科舉考試的試卷很難出名篇。

中唐的韓愈、柳宗元曾經倡導古文,反對駢體文。雖然有一段時間轟轟烈烈,但是在晚唐,李商隱依然要去拜師學習駢體文。

常有人質疑《滕王閣序》是不是當時現場做的,我以為至少是利用了平時大量的積累,比如為準備考試平時練習的妙句和構思,直接用在了《滕王閣序》裡。至於是否是直接的“洗稿”就無所謂了,反正是自家的文章。

後人說起《滕王閣序》必然會聯想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這一聯警句恰是《滕王閣序》的寫照,雖有馮唐易老李廣難封的感嘆,仍舊不如《岳陽樓記》那般沉重與深刻。



如果說“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是《滕王閣序》的關鍵詞,那麼代表《岳陽樓記》的一定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因此我說自得其樂時欣賞美文,心懷天下時多看看《岳陽樓記》。


多說幾句,范仲淹的《岳陽樓記》雖然也有不少排偶句,但已經散文化了。這一類文章入不了考官的法眼。范仲淹、歐陽修、尹洙、蘇軾等人一改北宋初年的文風,推崇孟子、韓愈,提倡古文反對駢體的浮靡文風。特別是歐陽修在科考中罷黜四六時文,錄取了蘇軾兄弟、曾鞏等人。是北宋詩文革新運動的重要里程碑。

@老街味道


老街味道


先亮觀點:我更欣賞《岳陽樓記》

作為油膩、猥瑣的摳腳大叔一枚,我當然沒有範公那麼高的情懷,但這並不妨礙我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範公此篇中的名句“先天下之樂而樂,後天下之憂而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感染並影響了千百年來無數仁人志士、遷客騷人。



假設說這些話的是當今的某個官員或者名人,相信大多數人就只能呵呵了,但是范仲淹以他畢生的經歷告訴後人,他真的當得起這幾句。作為古代對一個人一生最終的評定,範公得到了封建社會評價最高的諡號——文正。這本來就是一種肯定。



積善之家必有餘蔭,範公的高風亮節甚至折服了蠻夷,從而庇護了他的後人。只不過歷史真的很弔詭,他的這位後人做了歷史上很出名的漢奸。

但那已經是四百年後的事情了,絲毫不影響我們對范仲淹的評價和仰慕。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再來說說王勃的《滕王閣序》。如果說《岳陽樓記》是以情懷取勝,那麼王勃就是在用才華征服世人。古今駢文第一,而且是即席之作,真的很虐人有木有。我相信一千多年來被虐的人簡直,怎麼說,用一個不恰當的詞語——哀鴻遍野。不恰當無所謂,但就是這種感覺——無人能倖免啊,海了去了。

你看看,你看看,咱這也叫文章,用個詞還不準確,一急就是大白話“海了去了”。你再看人家王勃那遣詞用句。不能比啊不能比。

前幾天就是悟空問答上有人問:王勃的這篇真的不是事先準備的嗎?有人就說了“就算讓你準備三年,你也寫不出來”。我當時也回覆,“給我三生三世,我也寫不出來”。



但是《滕王閣序》以寫景、詞藻取勝,但是也正是這些句子太多了,太長了,導致大家在膜拜之餘看不懂記不住,優點變成了缺點。

關於這個問題,我曾經也和網友討論過,人家王勃當時20多歲,才華蓋世,難免有些恃才傲物年輕氣盛。稍微顯擺一下自己的才華,都能理解。再加上臨場發揮,文思泉湧,稍微剎不住車也難免,而且當時白紙黑字寫出來,旁邊眾人都看著呢,他也沒有撤回鍵,到最後一看,哦,長了,長了就長了吧。

囉裡囉嗦之間,我也寫的長了,就此打住,來個急剎車。

最後總結一下,就是論才華更佩服王勃,論高風亮節服範文正。歸結到兩篇文章中,更喜歡《岳陽樓記》。


素衣山容瘦


《滕王閣序》是唐代文學家王勃於上元二年(675年)所創作的一篇駢文。王勃時年25歲,天賦異稟,文不加點,一氣呵成,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可惜天妒英才,一年後意外夭殤。文章由洪州的地勢、人才寫到宴會;寫滕王閣的壯麗,眺望的廣遠,扣緊秋日,景色鮮明;再從宴會娛遊寫到人生遇合,抒發身世之感;接著寫作者的遭遇並表白要自勵志節,最後以應命賦詩和自謙之辭作結。全文表露了作者的抱負和懷才不遇的憤懣心情。文章除少數虛詞以外,通篇對偶。句法以四字句、六字句為多,對得整齊;又幾乎是通篇用典,用得比較自然而恰當,顯得典雅而工巧,堪稱千古第一駢文。

讀罷有感,自撰一文:王勃,天生才子,六歲能詩,冠初唐四傑。其文清麗而流暢,氣象高華而神韻靈動,音韻諧美,振以疏蕩之氣。作《滕王閣序》之時,毫無準備,臨場高吟,思如泉湧,文不加點,一氣呵成,千古奇文躍然紙上,令世人驚歎其才思。然,勃才高早夭,廿六而卒,弱冠而終,天地悲慟。嗚呼!人生無定,明日何知?今朝盛宴歡歌,大展芳華;明日乘興而歸,興盡悲來,是故人生一世,樂而忘憂,憂而忘樂,皆為虛妄。故歌曰:

人生如夢亦如幻,緣起緣滅莫悲嘆。

人似朝露去匆匆,獨留往事笑東風。



《岳陽樓記》是北宋文學家范仲淹於慶曆六年九月十五日應好友巴陵郡(今湖南嶽陽)太守滕子京之請為重修岳陽樓而創作的一篇散文。通過寫岳陽樓的景色,以及陰雨和晴朗時不同感受,揭示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古仁人之心,也表達了自己“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愛國愛民情懷。全文記敘、寫景、抒情、議論融為一體,動靜相生,明暗相襯,文詞簡約,音節和諧,用排偶章法作景物對比,朗朗上口。

讀罷有感,亦自撰一文:吳楚風光,巴陵勝狀;洞庭山色,薈萃岳陽。風光四季不同,氣象萬千,或碧空如洗,極目瀟湘,湖天一色;或山色空濛,雨霧暝暝,煙波浩渺。盛景如一,物候更易,此自然之道也。嗟呼!自然之道曰天時,人生之道曰人和,情隨景遷,感慨系之,嘆自然之無窮,人生之有崖,故蘇子有言:“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半生零落,寸功未立,俯仰之間,鬢已微霜。觸景生情,悲從中來,古人騷客,亦有感於斯懷。

綜上,滕王閣序千古第一駢文,世人難出其右。岳陽樓記自述文人志向,獨具一格。我更喜歡王勃那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氣質。


聖虛道人


誠邀,個人而言更欣賞《岳陽樓記》。

兩篇文章都是流傳千古的經典作品,王勃作為“初唐四傑”之首,天資聰穎,未冠而仕。滕王閣位於江西省南昌市贛江濱,唐高祖之子滕王李元嬰任洪州都督時(公元653年)始建,後閻伯嶼為洪州牧,宴群僚於閣上,王勃去看望父親路徑此處,應邀參加,席上成文,滿座皆驚,尤其看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更是大讚“天才”。

范仲淹是北宋時期,著名的文學家,思想家,軍事家,被稱為“范文正公”,在歷史上的評價是很高的,《岳陽樓記》是他於慶曆六年九月十五日(1046年10月17日)應好友巴陵郡太守滕子京之請為重修岳陽樓而創作的一篇散文。

而實際當時宋朝處於內憂外患的時期,對內階級矛盾日益突出,對外契丹和西夏虎視眈眈。為了鞏固政權,改善這一處境,以范仲淹為首的政治集團開始進行改革——“慶曆新政”,但改革因種種原因以失敗告終。范仲淹又因得罪了宰相呂夷簡,被貶河南鄧州,所以寫這篇文章時,范仲淹並沒有去岳陽樓,而就是在鄧州,所以可以看出,《岳陽樓記》意不在景(前人之述備矣),而在表達作者的人生態度,對於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態度。

《滕王閣序》從藝術手法上絕對是上乘之作,描寫景色如臨其境;《岳陽樓記》則是通過景表達政治思想,加之王勃與范仲淹各自的經歷也都不一樣,王勃英年早逝,范仲淹身在仕途,確實為國家做了很多的貢獻,所以二者沒有可比性,後人參考時各取所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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