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歲的王呂壽和孩子們在一起研究棋局。王賢章 供圖
2018年12月30日-2019年1月1日，由浙江省棋類協會主辦，臨海市體育局、教育局、上盤鎮人民政府承辦，上盤鎮中心校協辦的浙江省第四屆“巾幗杯”象棋女子錦標賽在臨海市上盤鎮中心校舉行。浙江省女子象棋隊主教練、象棋國際特級大師金海英帶隊的浙江省女子象棋隊包攬前三名，唐思楠獲得冠軍。
“巾幗杯”這樣一個省級象棋女子錦標賽，為什麼放在一個只有1300多名學生的偏遠鄉鎮小學舉行？
在去台州臨海市上盤鎮之前，心裡一直有上面的疑問。直到金海英告訴錢報記者，如今名動全國的全國象棋特色學校上盤鎮中心校，當初是她的母校。
鄉鎮小學走出三位象棋大師
“1300多名學生，學校不算很大，但是因為象棋，國內象棋圈內的人都知道有我們這樣一所學校。”
上盤鎮中心校校長朱小洪告訴記者，相對大城市來說，他們學校比較小也比較簡陋，但是培養出全國冠軍、亞洲冠軍、世界冠軍全滿貫得主的象棋國際特級大師金海英，讓它在象棋圈內很有知名度。
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在退休老師王呂壽的推動下，除了國際特級大師金海英之外，還培養出了象棋國家大師王定、象棋棋協大師王利紅，成了當地的一段佳話。
“我們今年（2018年）就有個孩子拿了全國兒童賽亞軍。”
負責整個上盤鎮中小學象棋推廣的專職象棋老師，也曾是王呂壽學生的王賢章告訴記者，最近這些年中心校通過派專職象棋教師“走教”的形式向周邊的幼兒園、小學輻射，象棋這項運動在上盤鎮實現校園內的全員普及。
“這次來比賽的初中、高中選手，好幾個都是我們學校畢業的。有一個全國賽（兒童賽）拿了亞軍，這次拿了第七名。10個大師在，拿第七名可以的。”王賢章說。
“參加全國兒童賽，有時候上盤孩子拿到的金牌、獎牌甚至在一半以上。確實是比較突出的，他們從幼兒園、一年級就開始抓了。”
金海英告訴記者，她的啟蒙老師——89歲的王呂壽現在還在幼兒園和小學普及象棋。
89歲的王呂壽推廣有絕招
“健身益智，我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看我89歲了，眼睛很好，腦子很好。”
頒獎現場，滿頭白髮的王呂壽拄著一根柺杖坐在一群孩子中間特別引人注目。他一般不太說話，不過說起喜歡了一輩子的象棋，他滔滔不絕、思維敏捷，完全不像一個已經快90歲的老人。
他把這一切歸功於象棋愛好。在上盤鎮人的口中，王呂壽自小就是個“棋呆子”，街頭巷尾的棋攤上總能看到他的身影，20歲的時候他成了一名人民教師，但是下象棋這個愛好一直沒有落下。
1985年退休後，不甘寂寞的他萌生了一個想法——在學校裡推廣象棋。沒有想到這一開始，就是33個年頭。
沒有棋盤，就用三合板做；沒有棋子，就用泡沫板制。幾張舊課桌就搭起了一間棋室，王呂壽的象棋課就這樣開起來了。為了幫助孩子們更好地學習，他拿出自己的退休工資購買象棋類書籍、資料。
“我記得她一年級開始學棋的，當時都是晚上到她家上課。”王呂壽回憶說，金海英水平進步很快。1989年，11歲的金海英首次參加省少年象棋比賽獲得冠軍。同年去廣東參加全國性的比賽，拿了第九名。後來他和金海英爸爸一起把金海英送到省隊。
“那時候除了上學以外，其他的時間都在學棋，目的性也沒有那麼強，主要就是喜歡。”金海英回憶說，當時父母很支持。那時候還沒有很多所謂的興趣班，也不像現在這樣課業有那麼大的壓力。
“他孫子的兩個小孩也會下棋。現在別看89歲了，還經常在棋館、幼兒園教孩子。”王賢章告訴記者，之前王呂壽老人一直有個心願——想再培養一個象棋大師。
“教了那麼多年棋，我想通了一個道理，培養棋手成才的結果固然重要，更重要的卻是培養他們的過程。學棋可以益智，也能讓更多的孩子瞭解中國的傳統文化。”王呂壽說。
“其實下棋一點不耽誤學習。省隊我帶到現在六七個孩子，基本上都去高校讀書，比如上海財經大學、浙江大學，都是很好的學校。”金海英說，象棋改變了自己這個鄉村孩子的命運軌跡。自己當時走的是專業道路，和她同時學棋的幾個女孩子，雖然沒有走專業道路，但是後來有人復旦博士畢業當醫生，有人博士畢業搞生化，事業很成功。
象棋成了上盤的文化招牌
“如果你去年來這裡，看到的肯定不是這個樣子。”
校長朱小洪指著剛剛在去年11月份建成投入使用的國學藝術中心說。裝修一新的國學藝術中心在學校食堂的二樓，有象棋教室，有書法教室。朱小洪說，這個藝術中心主要是為上盤鎮中心校的象棋課改建的。
“原本都是堆積雜物的倉庫。”朱小洪告訴記者，這個藝術中心能同時容納兩個班級開展象棋課，有比賽的時候其他房間也可以騰出來，這次浙江省女子象棋錦標賽就是在新改建成的國學藝術中心舉行的。
“在臨海家喻戶曉了嘛。來了之後一看，哇，這麼多獎盃獎牌，全國賽、浙江賽成績非常好，還培養了這麼多特級大師、國家大師。”2016年調任上盤中心校的朱小洪說，他的第一印象是學校硬實力很強，但走進校園感覺象棋的元素還有點欠缺。
2014年上盤鎮中心校承辦浙江省首屆“巾幗杯”女子象棋錦標賽，隨後2015年第二屆也在他們這裡舉行。2016年第三屆換到寧波舉行。2018年，朱小洪又通過金海英牽線搭橋，重新承辦第四屆“巾幗杯”浙江省女子象棋錦標賽。
“這個比賽是我們這裡首創的，要繼續辦下去。主要是想通過這個比賽平臺，把我們學校象棋推廣做得越來越好。”朱小洪說，上盤鎮中心校是全國象棋特色學校，上盤鎮是全國象棋之鄉，30多年前的興趣班，現在已經成了上盤的特色文化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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