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25日,由聯想集團主辦的第4屆TechWorld大會召開,然而在這樣一場匯聚國內外企業領袖、粉絲、客戶、媒體的科技大會上,作為東道主的聯想第一個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的大新聞卻既不是新的技術,也不是新的構思,更不是新的設備,而是現任聯想總裁楊元慶“聯想是地地道道中國企業”的表態。
楊元慶總裁的這個表態備受關注的原因,是因為他不久前的一個大膽言論“聯想不是一家中國企業”。
那麼,聯想集團到底能不能算是一家中國企業呢?這就要先從作為聯想集團母公司的聯想控股公司說起。聯想控股公司是一家多元化投資控股公司,業務主要分為“戰略投資與財務投資”兩大塊。戰略投資業務除了IT業的聯想集團外、還關注了金融服務、創新消費與服務、農業與食品、新材料等幾大板塊,並投資了互聯網金融服務公司拉卡拉、神州租車、民營口腔服務連鎖品牌拜博口腔、水果全產業鏈公司佳沃等20多家企業。
從聯想集團的股權結構來看,可以說聯想還真的是一家中國企業。聯想控股的股權結構為:中國科學院國有資產經營有限責任公司(原名中國科學院國有資產經營有限公司,國有獨資企業,也是聯想控股的最大股東和創始資金來源)佔股36%,仍為聯想控股第一大股東;聯想控股職工持股會佔股35%;中國泛海(背景深厚的中國民營企業,代表人為盧志強)佔股29%。
但是,聯想在自吹自擂高呼自己是“中國企業”、“民族企業”的同時,在把自己的產權結構更“國產”時。聯想自己的具體行為,卻不像它自己說的。
浪費研發資源,錯過了二十年
早在上世紀90年代,聯想就在全國各地組建了招標處,目的在於關注政府辦公計算機採購市場,在全國幾十個個政府採購區域市場設專人負責招投標工作,並定向收集政府採購信息,專攻政府採購項目。
聯想一方面主張政府的採購方案應該給予供應商足夠的利潤,把其他競爭供應商的低價競標策略主張為“惡性競爭”與“價格戰”;另一方面,又主張地方政府對招標工作不應有“干涉”,還要保護“國產”電腦品牌。總而言之一切有關招標的規則都要對聯想有利。
當年 ,聯想在柳傳志的引領下,走了一條獨樹一幟的“貿工技”的路線,在聯想發展的黃金20年以來,聯想的“技”根本看不到,一直停留在“貿”和“工”的階段,通俗的來說也就是賣貨和裝貨。聯想一直以來的路線就是不行就買的策略,PC和服務併購IBM,手機技術併購MOTO。柳傳志式的“貿工技”實際說的貼切些就是“貿工買”的買辦路線。說起來聯想的核心技術,那都是別人家的,最多是從別人那裡買來的,聯想現在連設計都懶得自己做,反正有政企採購的大額訂單養著。估計也就是聯想的機箱,是聯想自己做的的。
華為2017年研發投入已達129.62億元,紫光股份2017年研發也已投入30.49億元,而聯想十年研發投入加起來也就44億,跟紫光股份一年的投入還可以比較。所以,如果將聯想這些年運用“民族企業”所賺到錢,哪怕只是拿出來一半給華為紫光這種公司,中國的芯片產業都不會像今天這麼被動。想象一下,華為有更多的研發資金,那麼華為P系列和mate系列能全面暢銷全世界,取代三星和蘋果,華為通信設備業務可不僅僅只能能夠佔全球近二分之一。想像一下,紫光的芯片、內存走向世界。
這也是聯想總是崇洋媚外搞“買辦”的原因,聯想的核心技術處處受制於人,所以只能做個買辦企業,吸國內消費者的血,吸政企採購的血,去討好國外市場、國外資本和上游供應商。有這麼好的二十年,有這麼充裕的資金,有中科院的支持,卻不搞研發?聯想曾經是一個很有前途的民族企業,二十年前聯想的體量是華為的17倍,幾乎佔有了國內大半的PC端市場,他們有著強大的資本力量,併購了IBM,併購了MOTO,ThinkPad是曾經風行全球的辦公利器,國內政府企業採購,基本都是用聯想。然而現在聯想股價跌幅世界第一,五年內下跌了56%,消費者口碑也每況愈下,聯想手機做砸了,ThinkPad這樣的品牌,也被聯想玩砸在手裡。聯想2017年全年營收430.35億美元 淨利潤5.35億美元,利潤率1.24%,這個利潤率是什麼水平呢?我舉個例子,惠普(HP),惠普以幾乎同樣的營業額,利潤卻是聯想的四倍。
“美帝良心想”
網上有關聯想電腦國外高配低價,國內低配高價的說法俯拾皆是,小編出於驗證的目的,從聯想新款筆記本選擇一個聯想的筆記本品牌型號Thinkpad X1 Carbon 2018,其i7-8550U處理器+16G內存+1TB固態硬盤配置版本的國內某電商報價為 21999元人民幣。
在境外某購物網站上的報價是2649.99美元,按照當前匯率1:7計算,僅約為18550元人民幣,便宜3499元。(對比一下硬件配置,可以看出兩者完全是同款產品)。即使考慮美國有8%左右的消費稅不包含在稅前價格中(自2018年6月22日起,經美國最高法院裁決,各州有權對電商公司的跨州銷售按本州的消費稅率徵稅,也僅需19663元人民幣,與國內價格仍然相差2336元),中美的價格差異仍然存在。
關於這件事,聯想的用戶最有發言權,現在有門生意,叫做“代購聯想筆記本”,因為聯想的筆記本,在國內是低配高價,在國外確實高配低價,同樣的型號,國內版不但貴出20%,還會在一些性能上不如進口版。一臺ThinkPad的高端機,由國外發貨,加上運費和關稅,也往往便宜了幾千元人民幣。這到底本土還是進口,只有聯想自己想得明白。
對本國消費者的價格歧視,以及高價且數量龐大的政府採購,可以說是國內企業獨一家了,不過要說起這些年來導致大家對聯想不滿並最終爆發的負面事件,那還遠不止於此。
稅前盈利/(虧損) 銷售佔比(%)
中國 +5.58億美元 25%
亞太 -7.47億美元 16%
歐洲中東非洲 (亞太歐洲中東非洲 合計) 28%
美洲 +0.72億美元 31%
聯想17/18年報顯示,中國佔收入的25%,美洲佔31%,亞太佔16%,歐洲、中東、非洲共佔28%。聯想在中國營收為115.25億美元,盈利卻達5.58億美元;聯想在美洲營收為141.86億美元,盈利僅為0.72億美元。
我們可以看出,聯想只有在中國市場,才是真正盈利的,也就是說,聯想在國內賺取5.58億美元(中國獲利佔聯想全球獲利的88.6%),在中國賺的錢全部送到國外去了。我不禁要問,聯想到底還是不是中國的企業?聯想是有“國際共產主義精神”,幫扶其他處於“水深火熱”的國家嗎?
就會搗亂的攪屎棍
前文曾經說過,像紫光展銳、華為這種企業最怕的就是在正常發展路上被人以“競爭”之名搗亂。但聯想偏偏就喜歡。
2016年11月,在3GPP舉辦的有關5G標準的86次會議上,有關數據碼(長碼+短碼)的方案投票,聯想投了華為的反對票,投了高通的贊成票,而且是唯一這麼幹的中國本土企業。
特別是在關鍵的L+P方案投票的時候,華為擁有很強的競爭力,國內幾乎所有的參會企業,包括中興、小米、OPPO、VIVO、酷派、努比亞,甚至連臺灣地區的聯發科,都選擇站隊華為,然而只有聯想,在大陸企業和臺灣企業團結一致的時候,聯想卻選擇了高通。華為未能取得短碼話語權,長碼歸高通所有,其他的87次會議再議。
而在87次會議上,在數據碼方案中,這一次雖然聯想投了華為短碼方案,但本身這便不是華為的優勢項目且因為權重的問題,華為最後還是未能拿下數據碼短碼方案。
無論聯想如何辯解,他們都無法掩蓋86次會議上長短碼都投給高通,而給華為投反對票的事實,因為那才是聯想最本能的選擇,要高通不要華為,在高通手下可以繼續當買辦。
也就是說,在最關鍵的5G數據碼方面,無論長碼還是短碼,華為都輸了,高通一家壟斷5G數據碼,這裡面有“民族企業”聯想的功勞,雖然不是決定性的。
這個事兒聽起來複雜,其實用常言說來很簡單,好比關鍵需要雪中送炭的時候,聯想潑了華為一盆冷水,而在華為已成敗局的時候,聯想給華為“錦上添花”,聯想的支持根本無所謂,因為已成定局。
說得好,技術確實是沒有國界的,技術是屬於全人類的,然而你的技術在哪裡?花錢買專利繼續組裝嗎?聯想繼續給高通每年送上高額的專利費,然後換來首發驍龍855的機會,創造一款毫無競爭力的聯想手機,連同那些低配高價的筆記本一起,繼續賣給你的中國同胞。
2G/3G時代無線通信的核心專利一直被高通所掌控,高通這次再次依靠LDPC先掌握了5G時代話語權。華為用Polar來應戰並非單純為了專利,而是爭奪話語權,擺脫中國公司在信息技術落後的形象。讓人感慨地是,華為依舊輸掉了數據碼的話語權,其中一部分原因竟是“中國企業”。華為輸了有什麼後果?以後我們每買一臺5G手機,每一臺手機都至少要給高通幾十元的專利費,高通每年什麼都不幹,就可以從我們這裡拿走幾百億,而這幾百億還可以用來對付紫光、華為,甚至是再用72個億,成立前文說過的10家瓴盛科技這樣的公司,徹底搞亂中國芯片產業。
“愛國者”
2018年5月16日,在中央國家機關政府採購中心舉行的2018年供應商會上,聯想對政府採購臺式機和筆記本“預裝Windows+國產操作系統”的建議投了反對票,這一票直接導致了會議徵求意見稿中“產品出廠預安裝國產品牌Linux操作系統”的加分項被取消。這就意味著大部分政府採購的通用機型上並不會安裝國產操作系統,而所謂“只安裝國產系統的機型”在現行環境下除了也許會被作為“採購任務”採購幾臺機器束之高閣,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作為一個希望軟硬件國產自主化的人認為,不管國產操作系統現在是成熟與否,國產操作系統未來的發展與完善總需要實際使用者的反饋,window操作系統也不是代代經典,失敗品也有很多。而缺乏足夠用戶量帶來使用反饋所產生的規模效應,無疑對國產操作系統的前景不利。如果聯想只是為了在政府採購上,以集成商的身份通過購買更貴的操作系統來賺取更多的利潤,實在是令人可悲。
中國,十幾億人口的巨大市場,中國人這麼多年都在全力幫助,這種力量本可以讓一家企業偉大和卓越,但你甚至都談不上優秀。
最後補一件“小”事,對自詡“愛國者”的聯想來說
2017年9月18日聯想臺灣官網首頁,時值918事變86週年。
勿忘國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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