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稹,是情痴還是渣男?

公元831年七月二十三日,新樂府運動的倡導者,著名詩人元稹帶著仕途多舛的無奈和對曾經深愛女子的無限愧疚溘然而逝,永遠離開了他無限眷戀的大唐,時年五十三歲。

絕才驚豔,仕途坎坷,多情浪漫是元稹的人生標籤。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公元779年,元稹出生於大唐東都洛陽的一個官宦世家。祖父元悱官至南頓縣丞,父親元寬任比部郎中、舒王府長史。母親鄭氏出身書香門第,溫婉賢淑。元稹在優越的環境下無憂無慮的成長,可是好景不長,父親在他八歲的時候突然離世,他的幸福生活嘎然而止。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稹,是情痴還是渣男?

由於家道中落,鄭氏不得不帶著小元稹獨自生活。沒有了固定的經濟來源,家裡的日子很快捉襟見肘。鄭氏憑著勤勞的雙手勉強維持著母子的溫飽,卻沒錢繳納元稹的學費,這位偉大的母親開始自己教元稹讀書寫字。

許多年後,白居易有幸見到了鄭氏,稱讚她顏值、婦德、母儀冠絕古今。清貧的生活,鄭氏母子相依為命,感情深厚。元稹對母親敬愛至孝,深深的依戀。

公元779年二月,十五歲的元稹不負母親厚望參加"禮記、尚書"考試,實現兩經擢第。及第之初的元稹沒有官職,閒居京城。閒暇的日子裡,他飽覽群書,涉獵甚廣,最鍾愛陳子昂、杜甫的詩篇,漸漸的開始了自己的詩詞創作。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稹,是情痴還是渣男?

公元803年,二十四歲的元稹與三十二歲的白居易同登書判拔萃科,併入秘書省任校書郎,二人志趣相投,惺惺相惜,成為了肝膽相照的好友。 兩位當世才子做書籍修訂工作,有點大材小用了,好在這只是一個開始。

二十四歲的校書郎元稹俊秀倜儻,才華滿京都,引起了時任京兆尹韋夏卿的注意。韋夏卿秋實春華,低調內斂,與著名詩人孟郊是至交契友。他十分欣賞元稹的才華,認定此子他日必成大器,於是將自己最鍾愛的小女兒韋叢許配給了元稹。

面對韋夏卿伸出的橄欖枝,元稹激動萬分。韋家是名門望族,與之結親就相當於有了強大的後盾。小家門戶出身的元稹從來都不敢有這種奢望。短暫的喜悅過後,元稹慢慢的冷靜下來,開始思考即將到來的姻緣。韋叢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呢?當朝權貴家的嬌柔小姐會看得上我這個窮書生嗎?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稹,是情痴還是渣男?

懷著喜悅和忐忑的複雜心情,元稹揭開了韋叢頭上的紅蓋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情定今生,有一種緣分早已刻在了三生石上,有一種相逢叫做“原來你也在這裡”。

兩人婚後的生活甜蜜和諧,元稹忙於功名無暇顧家。韋叢雖是官家小姐,卻沒有一絲嬌氣。她知書達禮,頗有才學,並且持家有方,家中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那個時候正是元稹事業的低迷期,韋叢和他過著清苦貧瘠的生活卻毫無怨言。

真正的愛情要經過若干歲月的消磨才能看清彼此。七年的夫妻生活,元稹看清了韋叢,也看清了自己。他是多麼的幸運能娶到韋叢,這個完美的女子值得他用一生去珍惜。

詩人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他們普遍有著細膩的情感和敏銳的思維,對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想去探索,嘗試,元稹也不例外。

公元809年春,蜀中繁花似錦,風光旖旎。意氣風發的監察御史元稹見到了慕名已久的女詩人薛濤。那一年,元稹三十一歲,薛濤四十二歲,十一歲的差距沒能成為兩人相知相戀的鴻溝。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稹,是情痴還是渣男?

元稹風流俊秀,善解人意,讓薛濤找回了久違的初戀感覺;薛濤洗盡鉛華,風韻猶存,那種如母,如姐,亦如知己的複雜情感令元稹情難自已,在她面前元稹永遠像個孩子。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三個月後元稹因彈劾權貴被調至洛陽。臨行前,二人依依惜別,沒有承諾,沒有眼淚,互道珍重。元稹和薛濤都懂彼此,他們的戀情猶如曇花,雖然美麗卻不會長久。

公元809年七月九日,天妒紅顏,韋叢病逝,年僅二十七歲。得知噩耗的元稹悲痛欲絕,徹夜難眠。

他應該愧疚,婚後七年,韋叢為了這個家殫精竭慮,安守清貧,吃盡了苦頭,沒享受過一天富貴的生活!

他應該悲痛,韋叢最後的時光沒能陪在身邊,他應該把她抱在懷裡啊!這成為元稹心中永遠的痛!

除了韋叢,薛濤,元稹的生命中還有撲朔迷離的“崔鶯鶯”,“言辭雅措風流足”的音樂人劉採春。。。

愛過才知情重,失去了才知道什麼是永恆。長夜漫漫,除了孤燈,只剩空虛和淒涼,這時才會明白小小的心房再也裝不下別人,想起她,心會疼!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元稹,是情痴還是渣男?

落日餘暉,殘陽如血,病床上的元稹望著窗外的天際喃喃低語:“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巧笑嫣然的女子,曾為他金釵沽酒,曾和他共食糟糠。

沒錯,她就是韋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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