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內人」對話徐江:說出中國足球所有真相,會很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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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內人」對話徐江:說出中國足球所有真相,會很殘酷的


徐江,足球記者,跟蹤報道國字號球隊十餘年之久。

他成長於足球氛圍濃厚的遼寧,愛上足球似乎也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大學時代徐江曾是系裡的最佳射手。他說,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有球踢。這句話也是眾多愛球人士都認同的“真理”。

進入到2019年,看著身邊“夥計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足球圈,他在感嘆大家正在被這個行業所“淘汰”,他自己也給15年的足球記者生涯劃上了句號。

他說不是記者老了,是大環境不需要足球記者了。

在他的眼裡,現在的足球記者更像是宣傳幹事,更像是喉舌。

他說,他想放棄了。


徐江與高洪波合影

“我2006年去的搜狐,領導丟給我一臺筆記本電腦,一套相機,告訴我明天去濟南出差吧。我一個年輕記者,球員不認識,資源沒有。就靠一雙腿,跑,所有的訓練,不管幾點,不管多遠,第一個去,最後一個走。球隊不訓練,就往球隊酒店大堂一坐。混臉熟了,自然就跟球員教練說上話了,這都是老記者教我的。”

“我去搜狐第一個月,瘦了10斤,壓力巨大,每天早晨都是自然醒。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瀏覽各家足球新聞,足球報寫什麼了,新浪有啥消息嗎。特別害怕手機響,手機一響,就是單位領導找了。”

“我在搜狐的前幾年,基本是不著家的,全國跑,滿世界飛,一年飛100多個航班。經常發燒感冒,因為揹著設備多,總要跑來跑去的,就出汗,進到媒體工作間,又都是空調,然後就感冒。我記得特別清楚,我們領導有一天跟我說,徐江,沒事也得多陪陪家人,我當時一怔,眼淚就下來了。

回憶起那段經歷,徐江感慨:人都是逼出來的。

【沒有國足的世界盃,我們都是看客】

“國足沒進世界盃,我們都是看客。每屆比賽熱門球隊本國記者就有上百人,人家根本沒空搭理你。”

“日韓記者最起碼有主隊,我們呢?像無頭蒼蠅跑來跑去,每天看著國際足聯的日程安排,法國隊幾點訓練,意大利幾點訓練,其實去了也幹不了什麼,你連法語都不會說,誰搭理你啊。”徐江關於報道世界盃的回答很犀利。


我一直認為如果國足沒有進世界盃,其實不需要文字記者。當然央視等媒體除外,因為視頻畫面呈現是另外一種效果。”

“2006年是我參加工作後第一次參與世界盃報道,那時候供職的公司沒有版權,就在電視屏幕上‘摳’一個小畫面放比賽,屬於打‘擦邊球’。我除了解說比賽,晚上還有個談話類節目,會邀請很多足球圈的名人,第一次接觸高洪波也是那時候,我讓高洪波預測比分,他拒絕了。”

“當時自認為看球這麼多年,應該有資格去前線報道,但最後名額卻給了領導,比較氣憤,因此就離開原單位,去了搜狐。”徐江十分淡然的回憶著當年那些事,一切過往都已經歸於平靜。


約翰內斯堡

談到2010年世界盃,徐江極力給我推薦南非這個國度。

“它是一個色彩豐富的國度,擁有漫長的海岸線,約翰內斯堡現代與落後共存,被稱為‘罪惡之都’。到了開普敦會感嘆世界居然還有這麼文藝的地方。當然,南非還有全世界聞名的好望角。”

除去央視等媒體,每屆世界盃中國能夠分到50多個採訪證,平均每個單位只能去一個人,但徐江連續參與3屆世界盃報道,這對於一名足球記者而言是一個莫大的榮幸。

“我們去世界盃現場是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只需要參與其中,享受這個美好的大聚會,不要想搞個新聞,做個專訪啥的,那都不現實。”徐江解釋了為什麼是“參加”3屆世界盃,而不是“報道”。

如今自媒體無孔不入,粗製濫造的新聞充斥著日常生活。在那個網絡還未普及的年代,徐江表示假新聞同樣存在。

“那時有記者去現場和某個著名球員蹭個合影,第二天就寫個專訪,開局一張圖,剩下全靠編。但隨著網絡普及和去現場的人越來越多,2014、18年的世界盃基本就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如果我在現場看到這樣的假新聞,就會拿著報紙直接去問專訪的球員。後來領導讓我不要這樣做,但我決不允許假新聞存在。”


“我遇到想採訪的球員,如果對方同意,也會問人家一些問題,關於本屆冠軍預測、誰會是最佳射手等等,但不是弄個版面出篇專訪,中間再順帶寫寫中國足球的不好,這樣挺沒意思的。”

2014年巴西世界盃算是徐江真正報道的一屆世界盃,徐江和長期報道德國足球的張力在世界盃前夕,前往意大利跟隨德意志戰車集訓。

如何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國際足球跟隊記者?

徐江給了幾個評價標準:球隊的新聞官是否認識你?你是否能夠和隊伍裡的球員說上話?

由於德國當時在意大利集訓地點十分偏遠,徐江和張力兩人每天就跟著德國隊訓練,穆勒今天又“犯傻”,諾伊爾訓練受傷,隊內的任何風吹草動,他們都知曉。

徐江感嘆那才叫真正的跟隊記者。

作為阿根廷球迷的徐江能夠分析除當時德國隊存在的問題,以及勒夫對於球隊戰術的調整。

直到阿根廷殺入半決賽,徐江才離開德國隊。


“阿根廷最後飲恨敗給德國,但我沒有感到太多的遺憾,迪馬利亞受傷,前場隊員浪費太多機會,最主要這不是我所喜歡的那支阿根廷。”

“阿根廷、荷蘭這些球隊應該踢的很‘性感’,富有激情,但巴西世界盃阿根廷也開始踢五後衛,這些都與球迷內心想法背道而馳,足壇正在變得功利化,以新晉世界盃冠軍法國隊為代表。”

談及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徐江表示一點也不喜歡這屆世界盃,這是一次沒有溫度的足球盛會。

“俄國人不喜歡足球,很少去現場看球,最多在酒吧看看比賽,距離世界盃決賽場地2公里居然沒有任何氣氛,要是放在中國,是不可想象的,即便我們是表演,也會比他們熱鬧。”

“很多人到俄國會去參觀很多地方,我除了莫斯科,其他地方都沒去。”

【關於國足,我是走心的】

2018年十月國足0-0戰平印度,徐江在自己的微信公眾號寫下《國足日記(終):關於國足最後一點走心的話吧》。

“哎!其實挺想哭一場的,不甘心,又 他 媽的沒辦法!”

他以這樣一句話結束整個國足日記系列,這不僅是一名國內足球記者的嘆惜,也是整個行業的無奈。


2006年跟隊報道85國奧成為徐江國內足球記者生涯的開端,憑著年輕時的幹勁,他一股腦扎進球隊,連每天球隊訓練也不放過。

隨著國奧完成北京奧運會的歷史使命,有些隊員進入國家隊,徐江也開始報道國足。

為了更熟悉球隊,徐江曾獨自爬上越秀山體育場後面的小山,拿著望遠鏡觀看國足訓練,觀察球隊站位和戰術。

“當年寫‘南勇把李瑋鋒批成反面典型’的全國獨家新聞,是我趴在球隊會議室門口聽見的

。”


由於文筆犀利,徐江的一些報道收到過很多投訴。曾有地產公司威脅過他,也找過徐江供職的公司,說什麼影響贊助和廣告投放之類的話。

當年國足在合肥1-5不敵泰國青年軍,徐江站在一個媒體人的角度,為我們還原了整個事件的始末。

對陣泰國,是2013年6月份國足系列熱身賽最後一站,6月6日國足在呼和浩特1-2不敵烏茲別克斯坦,王永珀打進1球,隨後球隊移師北京準備與荷蘭的比賽。

“球隊到達京城後領隊曹景偉沒有入住酒店,而是直接回家,6月8日整個教練團隊前往三里屯的西班牙餐廳為卡馬喬慶祝生日,當晚很多隊員同樣外出和朋友聚會等等。”

“6月11日國足0-2不敵荷蘭,通過球隊到達北京後的情況。我們知道整個隊伍的備戰狀態十分差,大家心態都很放鬆,為‘合肥慘案’埋下了伏筆。”

“踢完荷蘭後鄭智、孫祥等人返回俱樂部,面對實力不強的泰國,很多前2場出場的球員認為自己應該不會再登場比賽,因此也沒有認真準備。國足開場不久就連丟兩球,隨後進行換人,但由於相互之間不太熟悉,場面就亂套了。”


賽後被堵在球場內的球員對徐江說道:“哥,本想進過國家隊鍍一層金,沒想到‘惹了一身屎’。”

“國足在合肥的比分不能單方面認為是教練團隊或者球員的責任,這是處於特定情形下綜合各種因素最終的結果,但球迷是嚴格的,他們只看到了1-5的比分。”徐江能夠理解當時那支隊伍的處境,也給予了充分的諒解。

“從個人角度而言,當心愛的球隊輸贏球都不能引發你內心的一些波瀾,或許此刻放手會是最好的選擇,其實我的心早死了。國足40強賽在香港那場球,踢成0-0,全場打了好幾次門柱,那場球踢完,國足其實只剩下理論出線的可能了。我覺得國足完了,我愣在記者席上,眼淚就順著臉頰刷刷的掉,拳頭握的緊緊的。後來新聞發佈會上,我問佩蘭球隊踢成這樣,是不是你教練的責任?佩蘭說,他覺得球隊比以前有進步。”

“高洪波後來火線上任,帶隊進了12強賽,那會國足輸和贏,我心裡已經沒太大波瀾了,心死了一次,可能就硬了吧!國足在烏茲別克斯坦的那場球,在塔什干踢的,那是我最後一次跟隨國足去客場了,也是高洪波下課的比賽。那場球踢完,我就知道高洪波會辭職了,果然發佈會上,宣佈辭職。”

“球隊連夜走,我一個人去了球隊駐地酒店,安保很嚴格,不讓外人進入,我找了國足的工作人員接我進去的。在酒店大堂,我看到蔡振華一圈一圈的走著,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等了一個小時,國腳們陸續下來,張玉寧要回歐洲,在大堂跟隊友逐個道別。高洪波拎著箱子上了大巴車,我用相機拍了他靠窗坐著的照片。然後大巴車啟動,車窗裡面,蒿俊閔跟我揮了揮手。”

“大巴車走後,我沿著馬路一直走,走到一片黑暗裡,我還摔了一跤,這次我沒哭。我對自己說的是,最後送一次85-88這批球員,看他們踢一次世界盃預選賽12強賽,我也就沒啥遺憾了。

後來裡皮帶隊贏了韓國,我也高興,我是中國球迷,我愛中國足球至死不渝。”

說到國足,徐江的話語沒停過,讓我驚訝的是,徐江記得國足的每一場比賽,每一個細節。徐江說,如果真的有一天,條件允許,他會寫一本書,書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國足隊長》。


從行業整體環境出發,徐江說今後應該不會再做跟隊記者,“我是跟85-88這批球員一起成長的記者,06國奧隊成立,我採訪他們,2019年亞洲盃,他們還在踢,整整13年了。這是我的青春。我想我很難再對一支球隊投入這樣的感情。國足輸球后,我看到謝強,原來霍頓的翻譯寫的一篇文章,他說鄭智還在踢球,等鄭智不踢了,我們隊就沒有了。”

“我看到‘我們隊’這三個字的時候,心裡就特酸。我採訪一批球員13年,這就是我們隊。我看球員屁股和走路姿勢就知道他是誰,球隊訓練的時候,我遲到的話,主教練會體罰我,不在球隊時,會問徐江去哪了?因為他們已經把我當做球隊一員!你付出了感情,你抹不去的。

人這一輩子也就談一次戀愛,見一個愛一個,那是情聖。”


“同時,現行採訪模式我也不喜歡,球隊管控愈發嚴格,很多時候只能看到球員跑步,這些信息對於文字記者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因此我認為是時候停止更新國足這個系列。”

“每當旁人問起我是自媒體人嗎?我都會說自己依然是媒體人。我認為現在全國還算足球記者的不到20人,很多年輕人甚至沒去過一次現場。世界盃賽場西方很多白鬍子老爺爺記者問我為什麼中國的記者都是小年輕!我只能給他們說在中國這行留不住人,吃的是‘青春飯’。”

“06年我第一次出國採訪,先去英國採訪鄭智加盟查爾頓,再去法國馬賽採訪國奧集訓,隨後再到英國採訪國奧集訓,最後是到香港去打賀歲杯,整個行程差不多50天。當時我帶了3000英鎊,和3000歐元的現金,都是單位出的錢,每天的預算會有1400元,基本不用為費用發愁,現在很少有單位能夠承擔這樣的成本消耗。”


徐江在查爾頓訓練基地

“那時混跡足球圈的人都是各單位能力最拔尖一批人,2001年有足球記者月收入就能達到4萬元。我們比很多年輕球員的收入都高,報道國奧時期,在機場隊員會讓我請他們喝咖啡,或者藉手機給女朋友和家人打電話。”

“但這些年整個傳媒行業信息採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曾經幾個同學合看一份足球報紙的年代一去不復返。之前我一天至少用電腦瀏覽10次新聞,現在一年可能都不足10次,如今一個手機就足夠了。”

“很多有能力的記者都選擇離開,但他們並沒有把經驗傳遞給年輕人,導致這個行業的標準不斷降低。現在一年才能看到一次的好文章,當年可能每天都會湧現,曾經的‘行活’如今變成‘鉅作’,70分就算行業優秀了。”

“看看這個圈子近些年還有年輕的有影響力的記者湧現嗎?基本還是‘老傢伙們’在撐著。”


採訪杜伊

關於目前足球媒體行業現狀,徐江談及了某次姜至鵬集訓受傷的新聞。

“當時一家很大的媒體發佈了一則姜至鵬在國家隊集訓受傷,肋骨骨折,戳到內臟的新聞,但隨後幾個小時都沒有媒體進行跟進報道。”

隨後我在微信上問姜至鵬:“老弟,咋了,身體還好嗎?”

“沒事,沒有戳到內臟,沒那麼嚴重!”

事後徐江發了一條微博:“現在媒體真不行,姜至鵬受這麼嚴重的傷都沒有新聞報道。”

目前各公司的競爭基本趨於停止。之前我看到兩家權威足球媒體在微博上互動,當年這兩家公司員工是不會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如今也開始造CP。”

和球員熟絡關係是每個足球記者必備的技能,徐江第一個認識的球員是楊旭。“當年我的老前輩方肇,給楊旭製作了一本影集,是在飯店吃飯時介紹的關係,之後楊善平也是同事幫忙搭橋認識。”

“那個年代信息交流不發達,去某地採訪都會和當地的同行聚在一起吃飯,相互打聽球隊近況,那時的人很‘江湖’,現在溝通方便,這些來往基本都沒有了。”

“有熟人介紹關係很重要,你能和主教練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球員對待你的態度肯定不一樣。那時的前輩會給我強調,跟隊時應該注意哪些細節,什麼可以寫,什麼時候寫什麼。但這些‘基本技能’,現在的年輕記者都沒有很好的掌握。”


當時一場比賽專業報可以派出10名現場記者,有人負責採訪主教練,有人負責山東球員,有人專跟遼寧球員,球隊任何變化都知曉。我第一次去採訪亞洲盃的時候,是2007年,我們搜狐去了13個人,我是前線總指揮;到2011年的時候,我們去了9個人;2015年的時候,我們還去了6人報道組;這屆亞洲盃,我們搜狐只去了一個人,並不是我。”

“但這次國足出征亞洲盃,各家的消息很少,只有央視等幾家媒體從前方發回報道,那些消息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知道為什麼很多隊員進不了國家隊,例如張稀哲,但我沒有看到相關的解析。還有關於裡皮續不續約的事情,從12強賽到裡皮離開,這麼多次集訓比賽,我沒看到一個媒體記者在發佈會上問裡皮續約的事情,這在以前完全不可思議。發佈會就是想問什麼就問,現在的媒體記者習慣性的會思考,這個問題被採訪者可能不會回答。”

沒有青訓的足球都是假高潮,依然是一句典型的“徐式”觀點。


“這些年中國足球滑坡就源於青訓的全面塌方,中國2005年之後再沒有進入世青賽,亞少賽甚至都不能取得決賽圈資格。當年一家青訓傳統豪門,組建93年齡段梯隊,從高中找了一個門將,人家從上千人中找11人,我們現在是幾十人裡選11人,顛球過百的小孩都難找,這基礎根本沒法比。”

“那些年‘你哥是國腳’甚至已經變成一句髒話,要想發展足球,必須搞好成績,吸引更多的人踢球和看球。”

“國青連續6屆無緣世青賽,你說2005年是蒙的,但這麼多年大家1次都沒再蒙進去,這會不會太差了。”

“如果以後每屆世青賽我們都能參加,小組能夠出線,那麼成年隊的成績自然不會太差。”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微博上的徐江時常言詞犀利,經常引起部分球迷的不滿。徐江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而是大方的說出了他內心想法。

“我一貫堅持的原則就是你和我好好說話,我肯定也會。但有時候你發一條微博,很多球迷在評論區不分青紅皂白就‘開炮’,如果我看見了肯定會回應他們。”


“此前我的微博名稱叫‘搜狐體育徐江’,我們單位領導不讓員工在新浪開微博,後來我就改成‘徐江故事會’,我不想給領導找麻煩,但微博是個人的東西,我憑什麼不能開微博,不能在微博上說話呢。”

“例如之前說塔爾德利續約合同可以設置為1+1模式,因為球員也是人,需要一個條件去約束他。但這一番言論引起魯能球迷強烈不滿。”

“之前評價某中超球隊的外援續約後場上不積極,他們的球迷直接跑到微博下罵我。我可以直接把這個外援那場比賽的跑動數據發給他們看,只有不到9千米,能排到全隊中游水平。我們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這麼些年,段位也會比普通球迷高一點吧!”

“如果不想被球迷罵?只能沒有立場,還不能說片湯話,因為這樣就沒有人關注你。今年世界盃徐陽在解說中透露自己去過摩洛哥,這都會被大家調侃為‘徐志摩’。”

很多球迷都說徐江和高洪波關係很好,這是真的嗎?

“高洪波執教國足期間,每場比賽的賽前或者賽後他都會接受搜狐、足球報等三家媒體的採訪,面對面交流球隊出現的問題,其實這是一個良性互動,球迷需要了解球隊,主教練需要一個傳聲筒。後來由於特殊原因,變成搜狐和足球報兩家媒體,因此球迷就感覺我和老高走的很近。”


徐江沒有否認和高洪波的好友關係,但他認為不能以經常接受採訪為判斷依據,而是兩人在長期工作和合作中產生的信任為基礎。

“佩蘭執教初期在瀋陽有過一個小時的專訪,和我聊建隊思路等等。卡馬喬在剛接手時期也會接受採訪,但後面他說我們寫了很多負面消息,不會再接受採訪。”

在國內足球圈摸爬滾打,自然少不了和中國足協打交道,徐江笑著說這些年和中國足協真是“相愛相殺”。


“關於一些負面新聞,足協也會和我們”解釋,說說他們的難處。你說球迷都明白的道理,他們會不知道?人家也有難處,所以現在我幾乎沒有再批評足協,說出所有真相,是很殘酷的。

【寫在最後】

專訪持續了一個半小時,聽著徐江回憶起紙媒時代足壇的那些事、那些人,可以看出他為這個行業傾入了很多感情。

徐江曾說,人這一輩子也就談一次戀愛。

如今那個“江湖”已不再,他也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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