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脫線消失在天際的風箏一樣
回不來了
最近突然被一首旭日陽剛的《懷念青春》瘋狂洗腦,彷彿每一句歌詞都唱進心裡。晚上十一點半下班,一個人走在燈火闌珊的街頭。夜晚似乎沒有受到任何打擾,在這座城市裡有它該有的喧鬧。耳機裡一首《懷念青春》循壞到底,仰頭看著斑駁的路燈剪影,前所未有的的孤獨。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裡,連上藍牙音響,還是《懷念青春》,然後打開熱水,關上衛生間的門,從頭淋到尾。衛生間裡根本聽不到外面的聲音,那首讓人難過的歌,就讓它獨自在房間裡嘶吼。
懷念啊 我們的青春啊
昨天在記憶裡生根發芽
愛情滋養心中那片土地
綻放出美麗不捨的淚花
再見了,最深愛的人:
在我所有關於青春的文字裡,唯獨沒有愛情。
它不是缺失的那部分,恰恰相反,它是埋在內心最深處不可觸碰的黑箱子。
今天,我卻要打開它。這是我第一次寫它。
從沒想過要開始一段戀情,就算走過五年的時間,也沒有想過有一天還要打開它。總覺得既然開始了,就任由它開始,結束了,就任由它結束。或許人年紀大了,總喜歡回憶些過往。
就算很多年以後,我想我仍會記得的,這樣的場景:
“你好。”
“你好,你是?”
“XXX!坐在你後面的後面的。”
“哦,其實我有好多人都不認識,名字和人都對不上號。”
“那你認識我嗎?”
“你是XXX。”
“你認識我?”
“不是你說的你是XXX嗎?”
“哦!”
然後我回頭,看見後座同學帥氣的臉的後面,一張被軍訓曬得黝黑滿臉胡茬的臉。
“這人長得真醜!”毋庸置疑,我說的是實話。
後來,軍訓結束“十一”回來,班上組織的一次班級活動,大家都很開心,我卻很難過,後面居然哭了。
從後門溜出去了,想避開這熱鬧,想一個人靜靜。只是我沒想到,XXX跟了出來。秋天夜晚的校園裡,無論是落地的,還是梢上的楓葉,都被秋風卷得瑟瑟作響。
我們一直在校園內走著,一直走一直走,繞過學校的大路幽徑,就那樣走著,卻一句話也不說。走完那段路,我感覺自己好多了,也很感激他那次不知緣由的陪伴。
誰知道後來呢?後來在一起的四年青春,我們沒有爭吵,沒有爭執。大多數時間裡,是我在鬧,他在笑。
舍友說,他是真的喜歡你。他看你的眼裡都是寵溺。
不論他走到哪裡,都不會忘了給我帶禮物。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看到我最愛吃的草莓,不管剛上市有多貴,也一定會買回來給我吃。冬天我去練車,他穿著雙涼拖鞋凍得發抖,也要騎車送我去駕校。和他一起吃飯買東西他從來不肯花我的錢,每次我要買單他就把我的錢包沒收。
我以為這樣就可以了,一輩子也不長,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可以了。
大四畢業那年,我才知道,他父母離異。
難怪關於他家裡,他對我從來隻字不提。那時候我以為,他只是沒有那麼喜歡我,沒有做好和我一起走下去的準備,後來才知道,那是他不願提及的事情。
在畢業季面臨勞燕分飛的現實的時候,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得像個小孩子,是因為我問他:你會和我結婚嗎?
後來,我來到了H市工作,他繼續留在J市備考研究生。他第二次在我面前泣不成聲,是在大四那年清明節,那天,是我爺爺的忌日。
第一次他哭成那樣我沒有追問理由,第二次我窮追不捨。他說,因為他沒辦法承諾我什麼,婚姻,未來,都給不了,覺得對不起我,所以很難過。那天,我們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我愛這個人,已經愛到骨子裡,我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六月畢業季,我頹廢了很久。我辭了工作,一個人天天窩在租來的小房子買醉,醒了喝,喝了哭,哭了睡,一週沒有踏出過房門。
想說我好累,要不然分手吧。我說完那些話三天沒有聯繫他,他也沒有聯繫我。第三天我忍不住,給他打了電話,他把我掛了。我打第二個,他接了,問他為什麼掛我電話,他說不想接就掛了,我說那你掛了吧!然後自己賭氣掛了電話。
原本沒打算回學校,那個時候我以為,可能不得不分開了。我想說,那就回去吧,當面了斷好了。回去是前天晚上臨時決定的,也沒有和他說什麼時候的車,我想這一次,他應該不會來接我了。以前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在車站等著我的。
我出車站的時候,還是看見了他杵在那兒。看見他的那一刻,忍不住要掉眼淚,還是逼了回去。後來我問他,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到的,他說他不知道,只是一直在那等著而已。
記得那次,我說:如果決定好,你的未來不會有我,那我們分手吧,如果不是,那我回J市找工作,陪你考研。
他沒有給我答覆,我就以為他不要我了。月初的時候,我去面試找工作,準備留在H市了。後來他知道後,他很生氣,他說已經安排好一切,等著我回去了,結果我說我去上班了。
最難過的還是,後來他喜歡了別人,卻還要求我留在他身邊。這是我不能忍受的。如果說只是害怕結婚,想要流浪,我可以陪他。
我覺得我受傷了。
我需要時間,用來療傷;
也需要時間,淡化傷痕。
如果有一天我知道我會這麼愛他,我一定不要遇見他。
懷念啊 我們的青春啊
留下的腳印拼成一幅畫
最美的風景是你的笑容
那一句再見有太多的放不下
歌還是一樣的歌,聽了不下百遍
後來很多人都會念及青春,只是沒有那麼多的形式。過去的雖然已經過去,只是在重新翻開記憶本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聲淚俱下。
有人說,青春總是帶著澀澀的苦味,即便那是陽光正好,當你回過頭來去看的時候,也只能看到烏雲密佈。青春是敏感的我們只會留意到那些讓人心上隱隱作痛的遺憾、痛楚,即便開心的時候,也要笑著流眼淚。
這,就是青春。
本來只是聽著這首歌有感而發,沒想到寫著寫著寫到不能自已,寫到泣不成聲,又好像得到某種宣洩。
很遺憾關於青春,只留下這些支離破碎的畫面。最讓人難過的是關於愛情,每重溫一次,就難受一次。我不知道未來還要怎樣選擇,好像看不到未來,又好像一眼就看到盡頭了。關於過去,有太多話壓在心裡。
但還是就此擱筆吧。
願時間是一劑良藥,可退,可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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