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冬天您要是沒吃過這三樣可就虧大了 從皇上到百姓無人不愛

說起北京秋冬季裡最具風味兒的三種時令小吃,大夥兒肯定脫口而出:糖炒栗子、烤白薯和糖葫蘆。別看它們只是街頭小販吆喝兜售的吃食,卻最是物美價廉,那香甜的滋味,只要吃了就忘不了。它們最早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宋朝,千百年間,這些簡單平凡的食物滋養著北京人的腸胃,撩撥著北京人的味蕾,成為多少離家遊子的鄉愁。

糖葫蘆好看,它竹籤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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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冰糖葫蘆盛行於清代及民國時期,曾有“竹枝詞”言道:“雪晴滿路是泥塘,車畔呼兒走不忙;三尺動搖風欲行,葫蘆一串蘸冰糖。”紅彤彤的山楂果按大小排列穿在竹籤子上,外面裹著晶瑩透明的糖稀,一串串插在稻草架子上,好似一棵結滿碩果的小樹,甚是誘人。

糖葫蘆清朝時已是北京極為流行的小吃,而且品種繁多。清末民初富察敦崇《燕京歲時記》中便有冰糖葫蘆的記載:“冰糖葫蘆,乃用竹籤,貫以山裡紅、海棠果、葡萄、麻山藥、核桃仁、豆沙等,蘸以冰糖,甜脆而涼。茶樓、戲院、大街小巷到處可見。”民國時陳蓮痕所著《京華春夢錄》則稱:“大串糖葫蘆,插於車旁,疾駛過市,途人見之,成知為廠甸遊歸也。”由此可見,冰糖葫蘆曾是老北京入歲時逛廠甸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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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間立冬後大街小巷賣冰糖葫蘆的就逐漸多了起來,其檔次和銷售方式各不相同。食品店、茶點部或戲院多將冰糖葫蘆擺在玻璃罩的白瓷盤裡,製作精緻,品種眾多。而走街串巷的小販,挑著擔子或挎著木提盒、竹籃走街串巷吆喝:“哎!冰糖葫蘆喲,新蘸的!”

那時候京城製售冰糖葫蘆最為知名的是前門大街和東琉璃廠的“九龍齋”和“信遠齋”等幾家出售蜜果的老字號。梁實秋先生對“信遠齋”的冰糖葫蘆情有獨鍾,曾在《雅舍談吃》中寫道:“信遠齋也賣蜜餞、冰糖子兒、糖葫蘆。以糖葫蘆為最出色。北平糖葫蘆分三種,一種用麥芽糖,北平話是糖稀,可以做大串山裡紅的糖葫蘆,可以長達五尺多,這種大糖葫蘆,新年廠甸賣的最多……離開北平就沒吃過糖葫蘆了,實在想念。”

金庸先生也喜歡北京的冰糖葫蘆,據說他第一次到北京時,便到街上品嚐,說在香港很難嚐到這樣味美的小吃。他還把冰糖葫蘆寫進武俠小說裡,《飛狐外傳》第十三章描述:“北京終於到了,胡斐和程靈素並騎進了都門……兩人不認得道路,只在街上隨意亂走。逛了個把時辰,胡斐買了幾串冰糖葫蘆,與程靈素各自拿在手中,邊走邊吃。”

糖炒栗子喲!良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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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老北京糖炒栗子算是京城街頭一景:大鍋一支,飽滿的栗子在鍋裡均勻攪拌著,黃得放亮的栗子和黑色砂子相互摩擦沙沙作響,熱氣騰騰的白煙隨之騰起,老遠就能聞到誘人的甜滋滋的焦香。好這口兒的人們早已排起長長的隊伍,心甘情願地站在寒風中等待,就為吃上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是老北京別具地方風味的著名傳統小吃,歷史悠久。“齒根浮動欲我衰,山慄炮燔療食飢。”從南宋詩人陸游的《夜食炒慄有感》中的詩句可知糖炒栗子早在宋代時已問世。《華夏美食趣話》稱:炒栗子始於宋代,此前多為蒸煮後食用。每至秋末初冬,炒栗子便出現在東京(今開封)街頭,陣陣慄香無不吸引路人。遼初栗子的炒制技法傳入南京(今北京),不久遍及市肆。

《契丹文化》所載:“初冬之際,南京(今北京)城凡甘(幹)鮮果店均於肆門前設一灶,炒慄招客。出鍋新慄熱氣炙手,趁熱剝食,內外皮皆落。如待冷剝之,則內皮附肉難於脫落,而質已變硬,食之鬆軟之感。”這說明遼中期契丹人吃炒栗子已很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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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栗子之美味,不但井市貧民,就是乾隆皇帝也格外青睞。史料記載,他曾專門寫過兩詩讚譽炒栗子,《食慄》詩曰“小熟大者生,大熟小者焦。大小得均熟,所待火候調。”

清末民國時期,糖炒栗子成為四九城的著名特產小食品。當時東四、西單、鼓樓、前門、東安市場、花市大街等四九城的街市上,每逢秋後至春節期間,處處飄滿糖炒栗子甜香的味道。舊京時最佳出售糖炒栗子的是名揚四九城、常年為清宮御膳房提供乾果海鮮精品的前外大街的“通三益”乾果海味店。據說,“通三益”當年曾專為清宮進奉糖炒栗子。因為袁世凱的五姨太楊氏特別喜歡吃糖炒栗子,曾專門差人到“通三益”去買栗子。

新中國成立前,四九城雖有炒鍋行業,專營各種乾果炒貨,但板栗多由眾乾果店自炒自銷,那時以良鄉產板栗最有名。在乾果店門前常壘有爐灶,架著大鐵鍋,店員將挑選好的生栗子與鐵砂放入鍋內用鐵鍬翻炒,並撒上些飴糖汁,待炒熟後倒入木箱並以棉墊蓋嚴,高聲吆喝:“唉,良鄉的栗子咧!糖炒栗子喲!”這樣現炒現賣的熱栗子老北京人最喜食。如今,城內賣糖炒栗子的都不蓋棉墊,風乾放涼後沒有了熱糖炒栗子清香甘甜的味道。舊京時店員常用厚些的紙給買者包好,拿回家成為圍爐品茗時的小吃,有時那饞勁兒上來亦常笑哈哈地在寒風中邊走邊吃起來,一股熱氣糖香和板栗香的味道溢滿嘴中。

烤白薯,來塊熱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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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何時有的烤白薯,史籍未見確切記載,相傳是從山東傳到北京的。據《華夏美食大觀》和《濟南民俗》記載:清乾隆年間的一個初冬時節,乾隆皇帝與大臣紀曉嵐、護衛素倫等扮成商賈,微服巡訪到魯西南重鎮濟寧,夜宿平陰縣城(今屬濟南)。晚上眾人隨乾隆皇帝到平陰城西關帝廟巡遊,忽聞一股香甜的味道撲面而來,於是尋味來到一個攤販前,但見攤主正從一泥爐中一塊一塊取出烤熟的地瓜,那金黃滾燙的地瓜香氣襲人。紀曉嵐連忙買了一塊送與乾隆皇帝品嚐。此時天氣寒冷,乾隆皇帝將烤地瓜捧在手裡頓感熱乎乎的。他剝開地瓜皮兒,露出金黃色、軟綿綿、熱騰騰的瓜瓤,只吃了幾口,就連聲稱好,並請一行人都嘗一嘗。

賣烤地瓜的攤主張姓,家中幾年前開始種植地瓜,他的烤地瓜攤在平陰獨此一家。吃過張老漢的烤地瓜後,乾隆皇帝讚歎不已,遂令其再烤些送至行館,以備食用,並令平陰知縣丁繼先明年立冬之時,派張老漢攜地瓜進京。轉眼又到了冬至時節,張老漢便奉旨進京,為皇宮烤制地瓜,從此烤白薯便成了御用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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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烤白薯的攤販開始出現在京城的街頭巷尾,其從業者多來自山東、直隸各縣。清末富察敦崇所著《燕京歲時記》稱:“京師食品亦有關於時令,(農曆)十月以後,則有栗子、白薯等物。”民國年間文人張醉丐曾為烤白薯繪畫配寫過一首打油詩:“白薯經霜用火煨,沿街叫賣小車推;兒童食品平民化,一塊銅錢售幾枚。熱騰騰的味甜香,白薯居然烤得黃;利覓蠅頭誇得計,始知小販為窮忙。”

民國時的另一位文人徐霞村所著的《北平的巷頭小吃》中也提到烤白薯,並將烤白薯的特點概括為“肥、透、甜”三個字。肥,是選用那種圓乎乎、皮薄、肉厚實的白薯烤制;透,說的是烤白薯的手藝,不能生心也不能烤糊、烤乾了;甜,就是甘甜且不膩,越吃越香,令人愛不釋手。

老北京多在入冬之後就有賣烤白薯的了,烤爐大多是用大汽油桶改造而成的,爐膛上端有放生白薯的鐵箅子,下端是燃燒的煤火,靠煤火的熱力將白薯烘烤熟。商販們多是一大早就推著車出來了,找個人來人往且背風的街口招攬生意。他們用大鐵鉗子夾著白薯,在爐子裡翻烤,時而吆喝幾聲。

烤白薯看似簡單,但要掌握好火候並不容易,俗話說“七分烤,三分捏”,也就是烤的過程只佔七分,餘下的三分全憑著一點點捏熟。這捏要輕重適度,捏輕了,不易熟,捏重了白薯會變形,就不好賣了。

賣烤白薯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論斤賣,要幾塊,用秤一稱,那秤桿兒打得高高的,絕不缺斤短兩。另一種是論塊兒賣,有分大小塊兒的,塊兒頭大小不同,價錢也不同。在老北京眾多的叫賣聲中,賣烤白薯的吆喝聲卻有些與眾不同,多不是直接吆喝:“誰買烤白薯!”而是吆喝:“鍋底來!栗子味兒!”或 “來塊兒熱乎的!”聽起來,滿滿的老北京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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