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的第一徵兆,在男孩身上是膽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膽。真正的喜歡無處藏匿,它覺醒的時候,就像智友之於秀賢的率真, 滿腔歡喜,倒篋傾囊。
一生中,其實會邂逅很多情。怎奈時不我與,不是每段情都能恰逢其時落地生根。更多時候終究擦肩而過在別處開花結果,只留心湖盪開的漣漪記得緣分曾來過。所以,如果愛,就像智友那樣用力深愛吧,寧要爭取的尷尬,不要錯失的遺憾……
不能沒有你︱情愫
原來安撫的手是你啊,智友。昨晚夢靨依稀,秀賢心旌微蕩,即使是鋼澆鐵鑄的心,也要被鍥而不捨的深情融化了啊,何況他的心早已死水微瀾……
輕輕掙脫纏繞的懷抱,清晨薄寒裡她蜷縮得像孩子。第一縷光灑在窗前。喧囂曼谷還未甦醒。這一刻,不吵不鬧,不煩不燥,不驚不險,美好得令人心生愛憐……秀賢的視線凝在智友的睡顏上,那一臉嬌憨是如此惹人心疼,磁鐵般粘住他的目光。
她真的很美,睡顏非但不折損她的美,反而讓人對這嬌憨的美毫無抵抗力!秀賢的手忍不住撫上她的秀鬢,感受著她柔軟的髮絲摩擦過肌膚的輕癢。大概,或許,可能,世上最磨人的小妖精也就莫過於此吧。賴入眉間心上,令他無計相迴避!
話說民基被秀賢逼上梁山,無奈幹了違規洩露青幫情報的勾當。於是基於情報,在掮客阿華的牽線下,青幫成員Tony就此走進了秀賢的視線。約了晚上碰頭,剛好偷得浮生半日閒。“智友啊,待會兒我們出去吧。”他粲然一笑,智友懵逼:去哪裡?
智友啊,去哪都行,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吧!不是不懂你,不是不喜歡,但我的明天還是個巨大的未知,我們目前還不能在一起。但今天,我陪你……
喜歡了,就再放不下了!心動了,就再不能無視了!心思不同了,連帶著視野所及的整個世界都變了。和風麗日,碧水銀沙,椰林婆娑。到處是明媚的陽光,到處是絢麗色彩,到處是悅耳鳥鳴,就連深呼吸一口,空氣中也是燻人欲醉的椰香……
李秀賢被禁錮在過去的時間重新流淌。睫毛如小小羽扇隨呼吸上下微顫,唇角彎出一條美麗弧度,而陽光為美得炫目的臉勾勒出金色輪廓——撒歡奔跑的智友,笑靨如花的智友,凹凸有致的智友,原本熟視無睹的老友,現在卻叫他心臟怦怦狂跳。
海風掀起長髮,柔軟髮絲散落在臉上,帶來愉悅的輕癢。海濤撩撥著耳朵,小夜曲般起伏跌宕,浸潤安撫的力量。而身邊這傻哥哥啊,唇角微揚,星眸瀲灩,看她的眼神比平日多了令人浮想聯翩的內涵……哦,再看,忍不住要吃掉你了,李秀賢!
我被你迷住了!少年般的笑容率真乾淨,眸底幽芒又如蠱惑的謎。像梵高的星空,莫奈的日出,塞尚的田園,不為人知的傷痛下怒放著希望之花。漫天飛舞的斑斕,支離破碎的解構,你是等待我探足的秘境……此刻,我已在心裡跟你走完了一生!
若時光停在這刻多好!愛情最美時刻,便是初始之時。猶如新生般擁有無限可能的時刻,彷彿沐浴著春風,渾身充滿希望與活力。你的唇齒中,脾肺間,充溢著一種甜津津又酸溜溜的新奇感覺。天雷還未勾動地火,但心裡已有了草長鶯飛的慾望。
像正著色的水彩,隨性且深奧,所有盛大、細膩、疏狂的美都蟄伏在底稿裡……有窮極想象的一切可能,又還不至侷限於具象。每一筆落下,都充滿驚喜!
不能沒有你︱遇險
秀賢太年輕,如同春之於歲月,一派生機但不免稚嫩。血氣方剛的懷著復仇心瘋狂奔跑,倉促且輕率靠近青幫,自然會華麗摔倒。NIS專業訓練和情報鋪墊,足夠他從Tony身上套出馬奧本名,但狡詐的Tony卻誤會秀賢掌握了他與日本黑幫私自交易。
Tony懷疑秀賢是馬奧派來刺探他私密交易的眼線,佈下了陷阱,秀賢就這樣無辜的成了青幫內訌的替罪羊。對敵經驗不足和疏於防範,秀賢在悶棍下吃了虧,再清醒過來已被五花大綁,這下再好的身手也無法施展,只剩眼睜睜活生生被虐[捂臉]
民基剛放下智友的求援電話,就被姜忠浩盯上:“秀賢沒去旅遊吧?”“秀賢現在,在泰國。”姜忠浩的心倏地一沉。“他去追那傢伙了……我給了他資料!”要瘋了!一個兒子隻身犯險,一個兒子違規洩密。更要命的是秀賢不知深淺蠻幹,凶多吉少!
NIS監控忠實記錄了民基挨的耳光,而鄭學洙部長則陷入了思索。眉頭緊蹙,目光中閃爍銳利鋒芒,彷彿棋手在一盤莫測的局前,凝神長考……
姜忠浩把秀賢拜託給老友卞東石。組長髮現青幫情報洩露卻被鄭學洙要求保密,並讓他調查請霸王假的姜民基和李秀賢是否雙雙離境。一雙鷹眼堪破浮雲,鄭學洙有毒!然而棋如人生,人生卻未必如棋。誰又能自詡棋手,將別人的人生擺上盤面?
智友怎能不想念久睽的阿爸?可情怯與疏離不僅礙著兩位父親的齟齬,也因為親近黑道阿爸不啻在良知與親情間撕扯。但為了秀賢,她什麼都不顧了!
馬奧腥風血雨裡也處變不驚的臉罕見雀躍。望著遙遙展開的雙臂智友有些恍惚。彷彿還是當年,他抱起她高騎肩頭寵她成睥睨天下的公主。阿爸活在另一個世界,可能會殺人、可能被人殺,不為世俗見容,知道這件事幾乎摧毀了她的世界觀。
甚至阿爸站在面前,那慈愛的臉落入眸中她依然不能確信。遲疑著依偎進阿爸的懷抱,久睽的親暱讓彼此同時紅了眼。他沒怕過這明刀暗槍的險惡世界,唯獨在女兒面前溫柔認慫。智友啊,你是我唯一的羈絆,讓我在刀頭舔血的日子裡撐到現在。
愛情裡偏梗阻著血海深仇的惡緣!馬奧不知道女兒拜託的朋友竟是為找自己復仇!而為秀賢豁出勇氣直面阿爸的智友不知道秀賢竟是因要找阿爸尋仇才以身犯險。不可能的事,經常發生。命運像部殘忍又狗血的虐心劇,最愛把人推到風口浪尖!
智友父女重逢的片刻溫存,重疊著被囚禁黑暗中的秀賢的痛。那痛楚,源於被嚴刑拷打得遍體鱗傷的周身百骸,更源於無能為力、無法復仇的恨意!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劈頭蓋臉的凌虐,拳打腳踢的胖揍,幾乎毀了秀賢的俊顏。鮮血潺潺,劇烈疼痛從裂開的骨縫湧向撕裂的肌膚,腫脹的傷目模糊了視線。饒是NIS訓練的鋼筋鐵骨,匍匐在地面上的他也只剩遊絲般衰弱氣息苟延殘喘,勉強吊命。
死他倒不怕,他只怕就毫無價值的死。他豁出命,親手毀掉自己的前程,卻連仇人面都見不到就要客死他鄉!總有些南牆要自己撞,總有些彎路繞不開,但無論如何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風浪。他若不能更沉穩些,冒然行動這點就足以死上太多遍!
失去意識包成粽子丟到水中的秀賢醒了!下意識想喊救命,嘴一張水就蜂擁而至。七竅承受水壓衝擊,彷彿要被刀刺穿。肺絕望吸收不可抗拒的冗餘液體,火辣辣燒,針扎般痛……知覺還未完全甦醒又被吞噬,光一般消失在越來越深的幽暗裡……
肺裡最後一絲氧被擠出,窒息瞬間安靜的世界突然喧囂起來。一股力神奇的托住下沉身軀,摸索著為他解開束縛的繩索。身體比意識更早清醒,雙臂划動雙腳踩水,迷糊中一雙有力臂膀挾持他虛弱的身體上浮,直到一縷鮮氧鑽入肺中!他得救了!
卞東石欣喜的驚呼中,精疲力竭的民基跟秀賢一道癱倒岸邊。呀李秀賢,打起精神來,你可不能死!居然敢私自帶智友到泰國旅行,真想狠狠揍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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