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挺,1896年9月10日生於現今的廣東省惠州市惠陽區秋長街道周田村一個農民家庭。從北伐戰爭到南昌起義、廣州起義,再到出任新四軍軍長,葉挺都是一面鮮豔的旗幟,他所率領的部隊以作戰勇猛、敢於拼殺著稱。皖南事變之後,在被國民黨反動派囚禁的歲月裡,葉挺始終堅守自己的共產主義信仰。毛澤東稱讚葉挺是“人民軍隊戰史的開創者”。
囚禁葉挺,軟硬兼施
1941年1月,國民黨蔣介石背棄信義,無恥地發動了震驚中外的“皖南事變”,調集重兵包圍並攻擊新四軍,妄圖一舉消滅,並囚禁了與國民黨談判的新四軍軍長葉挺。
儘管蔣介石對共產黨領導的新四軍深惡痛絕,但對於聲名赫赫的“北伐名將”葉挺本人卻還是十分欣賞的,想不惜一切代價極力拉攏他。蔣介石接報葉挺被國民黨第108師扣留之後,非常高興,連忙命令顧祝同前去勸降。
蔣介石對葉挺“不歸順”的事情極不高興,但並沒有對他起殺心,他甚至還奢望葉挺有一天能夠“歸順”他,幫助他“剿共”。自從葉挺被囚禁以來,蔣介石方面一直在尋找各種各樣的機會進行“軟化”。
第一次“賜見”勸降,蔣介石拂袖而去
1942年1月3日,葉挺在軍統人員押送下前往重慶,被安頓在林森路的一所氣派非凡大房子裡。葉挺明白:蔣介石無非是想用這種手段來收買自己。
5月12日晚上,陳誠的參謀長郭懺卻意外地登門拜訪了。見到葉挺時,郭懺勉強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趕緊聲明來意:“葉軍長,委員長賜見,特派兄弟我來接葉軍長,請收拾一下上車吧。”
從被扣的那一天起,葉挺就想著與蔣介石面對面地談一次,問問在整個事件中他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置新四軍於死地……在葉挺的心目中,他要問蔣介石的問題太多太多了,而且有些也太尖銳了,蔣介石肯定不會回答,甚至還會勃然大怒,把他槍斃。
就在葉挺腦子裡思考的時候,蔣介石的住所到了。葉挺隨著郭懺進入了蔣介石的會客廳,等候蔣介石的“接見”。
晚上8點半,蔣介石走入會客廳,頻頻點頭,嘴裡哼哼不止,示意葉挺和郭懺坐下。
很快,蔣介石喝了一口水,對著葉挺開始說話:“身體可好?”
葉挺:“還好。”
蔣介石:“一年來休養怎樣?有什麼反省覺悟的地方?這幾年沒有很好讓你做點事。”
葉挺:“屢經挫折失敗,自覺能力薄弱,無法應付環境。”
蔣介石:“你這個人太老實,上了人家的當還不覺悟。人家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叫你打就打,人家利用你完了還會殺了你。去年(實為前年)為什麼不來見我就跑回去,人家要你回去,你就回去。”
葉挺:“因為辭職沒批准,只好回去。對新四軍案子我已盡了自己的能力。第一次給我們的命令,是我到上饒去商議決定的。
蔣介石(大聲):“你的部下就是共產黨!他們破壞抗戰,攪亂後方,你上了當還不覺悟,還對他們負責!這樣我關起一百多人,是我關錯了麼?”
葉挺:“如果這樣說,新四軍開始就不應該成立了。”
蔣介石:“話就說到這裡止!再說就不好聽!你是不是共產黨?”
葉挺:“到現在止,我沒有任何黨籍。”
蔣介石:“你覺得共產黨對,你就到那裡去;你覺得國民黨對,你就到國民黨來,沒有中立的地方。我指示你一條正路,你能絕對服從我,跟我走,你一定可以得到成功,不然你就算完了。”
葉挺:“我早已決定我已經完了!”
蔣介石:“也不是那樣意思。我叫你到第六戰區去好好休養,你的前途是光明的。”
葉挺:“如果照這樣做,大家一定說我自私,怕法律處置,我不能這樣做。”
蔣介石:“回去好好想一想,同郭司令商量好了答覆我。”
蔣介石頭也不回,拂袖而去,留下葉挺和郭懺繼續談話。
原本蔣介石以為自己親自出馬勸降,葉挺一定會屈服,沒想到還是沒有成功。惱羞成怒的蔣介石隨即決定再給葉挺一些懲罰。不久之後,又把葉挺囚禁在重慶郊外一個小山溝裡,與世隔絕。也就是在這裡,葉挺寫下了讓無數人為之動容的《囚歌》:
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
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
一個聲音高叫著:
爬出來呵,給你自由!
我渴望著自由,
但也深知道
人的軀體哪能從狗洞子裡爬出!
我希望有一天,
地下的火衝騰
把這活棺材和我一齊燒掉,
我應該在烈火和熱血中得到永生。
第二次“宴請”勸降,蔣介石掀翻了桌子
儘管蔣介石第一次親自“勸降”葉挺沒有成功,但他還是不死心。隨後幾次,蔣介石又以宴請葉挺的名義來勸降,但葉挺不願意去,他託來請他的人轉告蔣介石:“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見面、好吃飯的,如果非要見面吃飯也可以,你得先把關在集中營裡我的新四軍部下給放了,否則我不會去見你。”
最後,幾個特務強行架著葉挺參加了所謂的宴席。一見面,蔣介石就嚷嚷開了:“共產黨對你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對他們這麼死心塌地?你不是搞了廣州暴動,失敗之後人家就不要你了嗎?我讓你當軍長,給你好吃好喝招待你,你卻不知好歹。希夷,只要你說一聲皖南事變的一切問題在共產黨,我就放你出去,包括上饒集中營的那些人。”
蔣介石的要求遭到了葉挺的嚴詞拒絕。一計不成,蔣介石再來一招:許諾給葉挺高官厚祿。葉挺要蔣介石先釋放被監禁的部下,自己聽憑處置。蔣介石不同意。於是葉挺說:“要是我不能對自己的部下負責任,我怎麼還配去當委員長的高官?”
這樣一來,蔣介石也生氣了,當場掀翻了桌子,連說:“不談了,不談了。”宴席不歡而散。
第三次“召見”勸降,蔣介石敗興而去
1942年年底,葉挺被陳誠從重慶押到湖北恩施,此時的湖北恩施既是武漢淪陷之後的臨時省城,也是國民黨湖北省政府和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部的駐地。陳誠之所以要將葉挺押解到這裡,還是希望藉著自己與葉挺同學、袍澤的關係,企圖做葉挺的軟化誘降工作。
剛到恩施,葉挺先被軟禁在城東門“民享社招待所”,三個月之後,陳誠為了表示對葉挺的“寬鬆”和“自由”,且又易於看守,便將他押解到後山灣的一處民房裡。
1943年6月29日,蔣介石來恩施視察,期間再次召見葉挺。蔣介石對葉挺滿口讚賞,誇他是難得的軍事人才,準備委派他到其他軍任軍長,並給葉挺介紹這些軍的地理位置和人員構成情況,表示出對葉挺的“信任”。
對於蔣介石施捨的這份信任,葉挺並不以為然,他對蔣介石說:“我現在還沒有自由,怎麼會考慮任職的問題。如果真的信任我,就請你先妥善解決皖南事變,並無條件地釋放全部被俘的新四軍將士。”
聽了葉挺的話,蔣介石再次惱羞成怒,敗興而去。
……
就這樣,葉挺以堅定的理想信念,抵制了國民黨反動派的威脅利誘,體現了他對共產黨的赤子情懷。時光荏苒,葉挺艱難地度過了5年多的鐵窗生涯。
1946年3月4日,經中共中央多方面的努力,葉挺重獲自由,出獄後第二天即電告中共中央,請求重新加入中國共產黨。
1946年3月7日,中共中央電告葉挺,毛澤東親自批准葉挺加入中國共產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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