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年;一開年兒,東突厥這邊兒如中國股市一般低開低走,綠的不行

亂世三百年——從安史之亂到澶淵之盟(20)

楊堅哈哈完,派人把虞慶則和長孫晟一起叫來;前因後果一說,最後楊堅壞笑著,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攝圖死氣白咧的要給朕當兒子,甩都甩不掉;兩位就辛苦一趟,替朕瞅瞅你們這個大侄子去。

虞慶則和長孫晟領旨;待收拾妥當,二人啟程奔東突厥而來。

585年;一開年兒,東突厥這邊兒如中國股市一般低開低走,綠的不行

一路無話,這天,大隋使團來到了突厥大營。

一進攝圖的大帳,眼前的情景讓虞慶則和長孫晟面面相覷,不明白攝圖在搞什麼飛機。

腫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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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攝圖的大帳裡牙牙擦擦的擠滿了侍衛,黃的金子,白的銀子,貓眼兒鑽石五的鋪了一地;而攝圖本人斜靠在墊子上,壓根兒沒起來接客的意思(“沙缽略陳兵列其珍寶,坐見慶則。”)。

虞慶則和長孫晟對視了一眼,這孫子啥意思?炫富?

虞慶則是正使,這老哥兒那脾氣,老虎了,行事一貫的作風就是四個字,簡單粗暴。他沒Neng明白攝圖這是啥套路,但並不妨礙張嘴就罵,孫砸,天朝使節至此,滾下來參拜!

攝圖軟扛:我有病(“稱病不能起。”)!

虞慶則:吸氧沒?腿折了打石膏了?沒有就得下跪!

這也太不給面子了;攝圖也怒了,臉紅脖子粗的說,我們家世代可汗,沒有拜外人的規矩(“我諸父以來,不向人拜。”)!

這種逗逼的藉口哪能唬的住虞慶則,只見老虞氣運丹田,大喝一聲,那特麼是因為你爹沒遇見我;否則就教教他怎麼做人!

眼瞅著虞慶則和攝圖話趕話兒就要剛起來了,夾在中間本身處境已經很尷尬的千金公主生怕倆人吵起來,趕緊出來打圓場,對虞慶則說,您甭在意,可汗脾氣不好,弄翻兒了,大家都不好過。

老虞一揮手,去他大爺的吧,嚇唬誰呢,他脾氣不好,呵呵,你是覺得老虞是嚇大的,所以脾氣好是嗎?

攝圖躺著裝病,千金公主被懟的不知道該說啥,虞慶則更好,鼻孔朝天不看人;仨人就這麼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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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還得說長孫晟;看場面不對頭;長孫晟對攝圖說,夥計,按說,你是突厥可汗,與我大隋天子行政級別相當,我和老虞呢,是臣;以君對臣,從這個角度說,你不起來也說的過去;但是,有一點你可注意,可賀敦是我大隋天子的女兒,那你就是大隋的女婿,你跟這兒賴床,說到天邊兒這也是對岳父不敬,你這麼幹合適嗎?

這話,如果擱在突厥沒分裂之前,攝圖肯定蹦起來,神馬鳥岳父,貴姓貴庚?可是現在,東突厥日漸衰微,形勢比人強,攝圖就算想拔創也沒那底氣。因此,聽長孫晟這麼一說,攝圖只好就坡下驢,邊掀被子起床邊訕笑著對左右說:對對對,是這麼個理兒;岳父是一定要拜的!

拜是拜,攝圖的心理落差實在太大了;以前都是別人拜他,他哪兒拜過別人啊!因此,當攝圖起身跪拜頓首於地,將詔書頂在頭上的一瞬間,攝圖只覺得兩頰Pia、Pia的被扇;不由得與左右大臣抱頭痛哭(“(攝圖)乃起拜頓顙,跪受璽書,以戴於首,既而大慚,與群下相聚慟哭。”)。

小樣兒,哭就完了?別忘了邊兒上還站著一位氣兒沒順過來的虞慶則呢;老虞一伸手,打住,甭急著哭,事兒還沒完呢;按我們的規矩,你還得說,臣接旨,叩謝隆恩!

啊?還沒完?攝圖抹了一把眼淚,問左右,啥叫臣?臣是什麼玩意兒(“沙缽略謂左右曰:‘何謂臣?’”)?

敢情這位當老大當慣了,不懂行市。

攝圖不懂,他手下可有人懂;左右大臣臊的,恨不得地上有道縫兒鑽進去;左右以袖遮面悄沒聲兒帶著哭腔回答,他們說的臣,就像咱這邊兒稱奴才一樣(“左右曰:‘隋言臣,猶此雲奴耳。’”)。

我勒個去…

攝圖咬著後槽牙。

不過,他轉念一想;頭都磕了,還在乎一句話嗎?攝圖低聲下氣地對虞慶則說,能給大隋天子當奴才,還真得好好兒謝謝你虞僕射了!

虞慶則哈哈大笑,謝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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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攝圖還真就把自己的一個妹妹嫁給了虞慶則(“贈慶則馬千匹,並以從妹妻之。”)。

當然,前一句是玩笑,後一句是真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這麼個岔頭兒,後面還出了個樂子。

虞慶則不僅不辱使命,不僅把攝圖剛的沒話說,還賺了個漂亮媳婦兒,實在是人生贏家,賺大發了。他這一高興,就準備跟突厥多呆幾天。

而邊兒上的長孫晟啥也沒撈著,自然心情就不那麼美麗了。長孫晟跟虞慶則說,老虞,差不多咱得家走了。

虞慶則說,急啥,多待幾日無妨!

長孫晟壞笑著說,老虞,別說我沒提醒你;之前我是以女婿必須拜見岳父的理由讓攝圖跪下的;現在你成了攝圖的妹夫,長兄如父,如果這孫砸這會兒回過味兒來,非要讓你以妹夫的身份跪下拜見孃家大舅子,你咋辦?

虞慶則恍然大悟,對對對,這虧可不能吃;他立即向攝圖辭行南歸。

等攝圖反應過來,虞慶則已經帶著突厥美女,紅巾翠袖,軟玉溫香,飄然回到長城以南了。

等隋朝使團回到大興城,楊堅非常高興,加封虞慶則為上柱國,魯國公,食任城縣千戶,並封虞慶則次子虞澄道為彭城公,父子同朝,皆為公爵,可謂榮耀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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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作為副使的長孫晟雖然是對突戰略的提出者,而且推動該戰略執行過程中履立功勳,卻僅被授予開府儀同三司、加左勳衛車騎將軍的官銜,比虞慶則低了好幾級。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當然楊堅不這麼看,他認為是虞慶則折服了攝圖。後來滅陳之後,眾人向楊堅稱賀,楊堅還說了這樣的話,“高熲平江南,虞慶則降突厥,可謂茂功矣。”

不過,楊堅雖然偏袒虞慶則,但是此時,還得替後者擦屁股。

這是因為,按照大隋的既定戰略,對兩突採取的是均勢策略,不偏不倚,坐山觀虎鬥;可是虞慶則卻把攝圖的妹妹給拐回來了,多少跑偏了一點兒,因此楊堅還得找補找補,於是派“上大將軍元契使於大邏便以撫之。”

說話兒,時間來到了公元585年;突厥分裂進入第三個年頭;一開年兒,東突厥可汗攝圖便如中國股市一般低開低走,綠的不行;對外,在跟西突厥爭雄中屢屢受挫;對內,契丹部、鐵勒部紛紛叛他而去。

實在沒轍了,攝圖只好向大隋奉表告急,請求撤到漠南,寄居於白道川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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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攥著攝圖的雞毛信,隋文帝楊堅挺糾結;救不救攝圖呢,話說的難聽點兒,突厥跟中原那是世仇,誰知道這一網下去,會不會救上來一條白眼兒狼啊。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攝圖完犢子了,北方草原大漠上大邏便一家獨大;好像也不合適。況且,攝圖言辭謙卑,自己即是這貨的老大,又是名義上的老丈人;不救的話,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思來想去,楊堅還是下詔派晉王楊廣引軍北上接應攝圖南撤;同時,撥發出糧食、衣服等物資,幫助攝圖渡過難關。

楊廣率軍趕到時,攝圖正被大邏便摁在地上暴打,眼瞅著就要沒氣兒了;聞聽隋軍前來增援,大邏便掂量掂量,沒敢正面迎戰,引軍退走;算是給楊堅一個面子,放了攝圖一馬。

不過,攝圖的黴運可還沒結束;沒等他把已經出了竅的三魂七魄安置好;東突厥治下一個叫阿拔的部落趁機偷襲。

阿拔部偷襲的時機拿捏的太準了,正是西突厥軍撤走,東突厥蹲地上舔傷的空檔;一仗下來,不僅東突厥人死傷慘重,而且就連攝圖的部分老婆孩子也都被阿拔部給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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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多虧楊廣率領隋軍主力追擊,擊敗了阿拔部,幫著攝圖又把妻小搶了回來。攝圖感激萬分,而且此地兇險,不宜久留;這貨趕緊收拾殘兵敗將,跟著楊廣南越戈壁,暫居於白道川。

老實說到這會兒,東突厥已然像是要名存實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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