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忘記的鄉村“土”味道:旱菸葉

不能忘記的鄉村“土”味道:旱菸葉

焦黃,酥脆,用手輕輕一捏,就碎了,有些粗點的葉筋,再揉捏一下,碎碎的很均勻。

把很薄的糊窗戶的紙,撕成長寬適中的條,捏一捏煙末放上,捲成卷,末了,沾點唾沫,封上口,刺啦,劃根火柴點上,深吸一口,再慢慢地從鼻子裡冒出來,白色的煙柱像兩條小白龍,歡快地在眼前跳躍著,濃濃的菸草的香瀰漫開來,帶有點神秘的嗆人的味道。

抽的人緊著吧嗒幾口,一臉的滿足、愜意。

都知道抽菸不好,可總有那麼多的人在抽菸。有人一邊說著“戒了,戒了”,一邊又樂呵呵地點上了,在繚繞的煙霧中品味別一番滋味,幹活的勞累,過日子的不容易,孩子的不省心……似乎所有的不如意,都會隨著淡淡的煙飄走。

有紙卷的,也有長長的菸袋,銅煙鍋,玻璃菸嘴,中間是長長的煙桿,平時別在腰上,抽菸時,裝滿煙鍋,大拇指摁摁,壓結實些,點上,抽時要比紙卷的用力,吸得更深,似乎更過癮。電視劇裡大學士紀曉嵐就是用的這樣的煙桿,不過,他那是皇家賞的,象徵著榮耀和權利。

有些講究的人,會把菸葉切成細細的絲,再把曬好的茉莉花加進去,茉莉花要取馬上要開還未開的花骨朵,在樹蔭下晾乾,平時用乾淨紗布包好,放在小木匣裡收著,用的時候取出。也有人在菸葉里加點香油,一樣的香味撲鼻,只是沒有花香那麼清新自然。

冬天的午後,男人們會聚在村裡的石碾邊的牆根下,或蹲或站,說著閒話,抽著旱菸,直抽到太陽西斜,才在女人、孩子的叫聲中回家吃飯。

據說,有個看坡的老人,一個人在地頭的土屋裡住。晚上時,躺在炕上,抽著旱菸,突然聽到有敲門聲。有人悶聲悶氣地說:“大爺,給我一袋抽!”“給你!”老人把菸袋從窗戶縫裡遞出去。“再給我一袋!”“給你!”一連抽了四五袋,外面沒有聲音了。早晨開門時,一隻皮虎子躺在牆根下,菸袋歪在一邊。原來是抽菸抽醉了。

故事不必當真,故事裡的那些樸素的氣息一直流淌在最溫暖的記憶裡。手指間的那一豆煙火,燃燒的是歲月,是揉捏了無數次的精氣神,那縷細細的從眼前飄起的白煙,似是無法再重新回頭的過往,霧一般,把心頭的羈絆悄然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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