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首語:恭賀少白頭微文集《隨緣》由嶽麓書社出版面市。少白頭,本名朱克儉。曾對我院發展,厚愛有加。近日,小編試轉先生兩篇遊記,親切之風撲面。接下來,擬再陸續摘發部分隨感和瑣憶。先生少年始白髮、白首仍少年的生活感悟、審美情趣和雋永的文字,也許,能在你我心中,觸發隔代的共鳴。
逛了趟世紀公園,拍了上千幅梅花,發足了兩次朋友圈,從"數到東風第幾枝"到"意猶未盡",仍然意猶未盡。
忍不住還想寫點文字,以補照片表意之不足。
世有梅痴,無以復加。
婉言者有之:牆角數枝梅,凌霜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直白者有之:觸目橫斜千萬朵,賞心只有三兩枝;
柔情者有之: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殷切者有之:幾年不到香雪海,梅花想我我想梅;
豪放者有之:何方化作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
悽美者有之: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
壯懷者有之: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但最使我不願輕易放過實景賞梅良機的,卻是一紙速寫旁,幾句潦草的手記。
悲鴻先生的高足,當代寫意花鳥畫大師,孫其峰在其幾株梅花速寫邊小字註明:某日,某會議休會間隙,去了趟南京梅山,作了這些寫生。終於,再不怕有人說,畫了一輩子梅花,沒見過真梅了!
亮瞎眼的,是最後一句。
一代宗師啊,這是何等的坦誠?何等的求真?
世上,人云亦云者太多了,從古至今。中國的藝術史,中國的思想史,幾乎就是一部陳陳相因的臨摹史。一犬吠影,群犬吠聲,迴盪在各個領域。多少事,在摹仿的摹仿中,漸行漸遠的失去本真。
正如只有無忌的孩子,才敢說出皇帝的新裝是虛幻;只有最坦誠的大師,才勇於承認,自己的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這句小字,點醒了我:越是名滿天下,越是名動吾心的一切,越是要循名求實,!越是不能輕易放過,可一睹真容的機會。
今日之梅花,已不再有古之"踏雪尋梅"的稀貴。但在萬眾賞梅中,有多少人,在賞耳聞之美?多少人,在賞眼見之美?多少人,在賞心動之美?
不見真梅,吾不敢說梅如何動心!
閱讀更多 湖南工藝美術職業學院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