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王培霖
10月中旬的南疆，白天平均氣溫仍在20攝氏度，夜風溫燻柔和，晚間11點半，漫步在巴州庫爾勒市孔雀河邊，時而三兩名晚歸的市民細語嬉笑走過，河中成群的白天鵝時停時起、呼應哼唱。在這座南疆大都市裡，連天鵝都生活的如此悠然自得。
不遠處另一條街上，是燈火通明的餐飲街市，火鍋、燒烤的誘人香味和熱鬧歡笑聲如同另一個世界。
而眼前靜謐的孔雀河畔，大片草坪兩側楊柳輕擺，護河石欄上景觀燈勾勒出蜿蜒曲線，河道兩旁高層居民樓的燈火與景觀燈交相映入水面倒影，一片微波盪漾中閃著細碎的柔光。一處河間淺灘聚集了20多隻白色天鵝，不時有幾隻發出高低不同的哼鳴，似在悠然夜話。
不用詫異在一座現代化城市的摩天高樓間，人與野生天鵝竟保持著如此和諧共處的狀態。新疆本地同行者淡定解釋，孔雀河及不遠的博斯騰湖都處於候鳥遷徙路線上，隨著城市治理和生態管理的逐步加強，一年四季都會吸引來各類野生禽鳥，尤其天鵝已經連續十餘年來這裡越冬，數量一年比一年多，冬季漫步河畔觀看天鵝是這裡市民的一大生活樂趣。
曾經印象中，新疆總與戈壁荒漠、乾旱少雨分不開，而新疆實際擁有394萬公頃的溼地面積，超過海南省陸地面積，沿河域、湖泊的諸多城市得天獨厚擁有著別樣“水鄉”柔情。
如瑪納斯國家溼地公園每年春秋遷徙季節，數萬只候鳥聚集吸引著全國各地前來觀鳥的攝影愛好者，周邊鄉村也悄然興起旅遊觀光、採摘垂釣、休閒度假為主的生態鄉村遊；沙灣千泉湖國家溼地公園有3000多個泉眼點綴其間，觀珍稀候鳥、住周邊民宿、吃美味農家樂，體驗田園生活的城市居民也不在少數。
在新疆，還有一種綠色生態叫“柯柯牙”。如今，當人們走在湖泊煙波浩渺，水草隨風搖曳的阿克蘇國家溼地公園，騎旅遊三輪車或手牽手在環湖棧道上祥和安寧遊覽；或漫步在穿城而過的多浪河邊，看巨大的摩天輪燈光在河中映出一輪圓滿、群眾文化舞臺熱鬧非凡，你很難想象就在這片阿克蘇城區，以前一年中有100多天風沙彌漫、黃沙淹城。
上世紀80年代開始，阿克蘇人在城東北部6公里處的柯柯牙開始荒漠化治理工程，32年390萬人54次綠化造林大會戰的持續努力，曾經塔克拉瑪干沙漠西北緣的鹽鹼土殼上，如今樹起115.3萬畝的造林綠色奇蹟，護著阿克蘇的“水潤桃杏萬園紅”。這裡也因此被聯合國評為“全球500佳境”之一，載入世界人文景觀史冊。
從漢朝的水草豐茂，到明清的沙漠戈壁，新疆這片地域在2000年曆史變遷中一度改變著模樣。如今，無論是“天賜”美景，還是“人為”奇蹟，有了與自然的和諧共處、對生態的珍惜維護，才留下隨處可見的繁榮文明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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