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凜冬。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
“我還是來了。”
站在那個村子最高的石塔樓頂,我沒有回頭,也沒有道破來者的身份,只是看著月亮從遠方的天際升起,將銀色的月華傾瀉到大地上。
今晚的月亮很圓,當月光灑在我的身上,我想,我已經變了模樣……
他是一個浪跡天涯的劍豪,但他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到月圓之夜,都會來我的夜宵檔坐一晚上,喝兩壇酒,吃三包辣條,一次次擦拭自己的劍,直到泛著一層幽藍的流芒。到月亮落下的時候,他就會走。
他很像一個人,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
三年了,我沒看見他醉過一次。
有一天,我問了他:“為什麼你不會喝醉?”
他放下了手中的碗,沒有看我,而是盯著燃燒的火把出神,等到月過中天,他才緩緩答道:
“喝醉酒,並不是件困難的事,但一個人傷心的事越多,喝醉的次數越多,等越需要喝醉的時候,反而很不容易喝醉。”
翌日,我吃早餐的時候,有一個自稱永恩的人踩在我的菜板上,問我他的弟弟在哪?
我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但是你不去做,就永遠做不到。
他很強。
我是第一次見到,能讓我……不動手就掛掉的對手。
他跨過菜板,踩在我的鍋上,想要對我出手,誰知道超高的溫度讓他瞬間被火焰包裹了,我沒來得及出手相救,他就消失了。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我沒有出去擺夜宵檔,站在村裡最高的石塔樓頂,看著月亮,流浪的劍豪來了。
這一夜,他沒有喝酒;
這一夜,他視若珍寶擦拭的劍斷了;
這一夜後,他再也沒有來這裡喝酒了……
他說,是他殺了永恩。
一個人遭遇了不幸,多少會找個藉口來掩飾自己。
其實,我見到的亞索和永恩,只不過是同一個人的兩個身份,在這兩個身份後面,躲藏著一個受了傷的人。
真正的永恩,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追殺弟弟的他,死在了弟弟的手上。
劍豪離開的時候,月亮剛過中天,他抱著最後一罈酒,走了。
“劍之故事,以血為墨。”
從此,我再也沒見過他。
冬月初三,陰。宜出行,忌開市。
今晚,我沒有出去擺攤,因為劍豪一事,讓我有些頭痛,所以想早睡幾天。
“Boom!Boom……”
才剛剛閉上眼,屋外突然傳來幾聲巨響,吵消了我的睡意。
我提著劍豪的劍材料鍛造的劍,走出了屋子,只見……
竟有兩個殭屍在砸隔壁村民的門!
“白璐蓉,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吶!你有本事頭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吶!”
……
人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有很多事是非做不可的,無論他們願不願意都一樣!
我知道,我沒有權利去審判這些全身都綠了的“人”,但作為“打王”,對於怪物,我的選項就只剩下一個詞:“消滅!”
等收拾完村子裡流竄的殭屍後,晨光熹微,我又站在石塔樓頂,望著東方天際破曉的太陽。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常常出現一個聲音。
沒過多久,我離開了這個村子。
迎著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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