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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 | 南風 結尾曲 | 薛之謙 - 下雨了
作者 | 稀粥解憂
來源 | 格物邦
前文鏈接：露水為誰清透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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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了，我伸手去摸床頭的鐘，上面微微地熒光顯示著四點一刻，經過那樣激烈的糾纏，我還以為自己會睡的更沉一些。
狹窄的床上，身邊的那個人還閉著眼睛沉浸在睡夢裡。我靜靜地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原來激狂時如小野獸一般的她也會疲倦，鬧鐘的滴答聲跟她的呼吸聲相合，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那麼平靜，整個心都是滿的，輕輕地搖曳一下，那喜悅便會溢出來。
她輕輕翻了個身，腿突然壓到了我的腿上，微亮的肌膚相貼，漸漸地就有了暖意，我不禁想起被單之下她不著寸縷的身體。就是這雙腿，在不久之前還緊緊地纏在我的腰上，繃緊的，修長而勻稱。肌膚表面覆蓋著細的汗珠，像亮的緞子，讓我不由自主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她依舊沒醒，微微地扭動了一下身體，似乎是要尋找一個更舒適的姿勢，手也搭了上來，硌在了最讓我難受的位置，我不得不將她的手拿開。白露卻突然醒了過來，把手直接環在了我的腰上，我驟然吸了口氣，“別...”
然後就聽到她悶在被子裡笑，“別什麼？”
我早就該知道她從小就不是好孩子。“別這樣...”這麼近的距離，我不得已地貼著她的耳朵說。
“那好吧。”這一次她倒是非常聽話的鬆開了手，聲音裡毫無眷戀。我卻更加難受，只得一把抓住她的手，“別走！”
她似乎怒了，“一下子別這樣，一下子別那樣，你到底要怎樣？”
我被她說的窘得厲害，只得紅著臉堵住她的嘴，我清楚，她遲早會折磨死我。
02
那段時間她上班的時候眼下有明顯的淡青色，我去上課的時候，室友也不停地打趣，說：“腎乃先天之根本，清哥，悠著點啊。”我們住在一起，白露有時會到學校來，便會有不少的人看到，我也覺得不好意思。有時我也想，這樣真不行，再繼續下去都得紅遍川大了，我們今後還有一生的時間，何苦急在一時。然而每當靠近她的身邊，那熟悉的慾望便升騰了上來，或許她真是妖精，就像雨打芭蕉夜，月明星稀時走進書生夢裡的狐魅，我真的不想醒過來。
在一起這麼久了，逐漸摸清了白露的作息，她每週固定會有三個下午出去學畫，老師雖不及謝封演，但性格脾氣也算是跟白露合得來。其餘時間還是會去帝都唱歌，只是不再陪酒。我也習慣了半睡半醒中起來去接她，然後清晨輕手輕腳地從她身邊離開。
這天下午，我正好沒有課，也就回了白露的家，剛一開門就聞到了熟悉的松節油氣息，白露居然在家，往常這個時候她一般都在老師那邊。
她套了一個T恤，掛著一個棕色的圍布在身上，坐在窗邊認真地畫著，那是一個我沒有見過的女子的畫像，眉眼都還只有個輪廓，畫夾邊是散亂的畫具。
“哎，怎麼沒有去上課？”
“去了，但是今天從老師那接了這個指定的創作，權當練筆吧，就幫一些有錢又自戀的人畫畫像吧，還可以增加一點收入。”她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低頭調色。
“你這個畫像不需要對方坐在你面前嗎？”我看著畫疑惑地問道。
“有時需要，不過也有突發奇想的。比如這位，說照著人來畫還不如去拍半身像，就是要來點抽象的、特別的、神似形非的，真的是有點意思。我也真不喜歡對著模特畫畫，尤其是專業的人體模特，脫了就往那一坐，怪僵硬的，還不如看石膏像，他們還要價高得很，輕易找不到。”白露說。
然後她突然怪異地看著我，嘴角輕輕上揚，浮現出一種邪魅的笑，“要不，今天你給我當模特兒？”
我看著她的表情，一陣心虛，弱弱地問道：“你要給我畫一幅畫像嗎？”
“是的，也就是當我的人體模特。”
聽到這話，我就放鬆了，順手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她畫板的側後方，“來吧，你畫吧。”
“那你乾坐著幹嘛，人體模特都是要獻身藝術的，能脫的都要脫，還愣著幹嘛啊？”白露怪異地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臉紅，一時語塞，白露竊笑了一聲，轉過頭去繼續畫她的畫像。
“要是你一個人畫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行。”就在白露認真作畫的時候，我弱弱地說了一句。
白露聽到，愣了半秒，開始彎腰大笑，“好了好了，好學生，我還是不逗你了。”
03
我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白露，不禁有幾分出神，不期然聽見白露將筆往調色盤上一擱，半是不耐煩半是賭氣，“不行了，我不畫了...”
“又怎麼了？”我很少見她這樣孩子氣，心裡淺淺地愉悅。
“我安安靜靜畫畫，哪有人像你這樣，一直在我面前盯著我看？”白露像是責備，挑高了眉看著我。
“如果不畫了，那你過來好不好。”我沒敢看著她的眼睛。
她嗤笑，“我幹嘛過去。”我也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盈盈地微笑。她終究還是走了過來，像一隻偶爾聽話的貓。
她看著我，連呼吸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你不怕提前揮霍完你想要的？”我也只是沉沉地笑，聽到黃昏將至天邊隱隱響起的驚雷，兩個人的呼吸像滯在了胸口，於是有太多未知名的東西慌不擇路，急著尋覓一個出口。
04
“我......”到了嘴邊的話，被響起的手機鈴聲蠻橫地打斷，她坐在我的身上，卻比我更快地抓起了旁邊的電話。
“誰的...別理它...”
可是白露卻偏不，微側著頭，挑釁地看著我，然後笑著按下接聽鍵，將電話置於耳邊，並不出聲，只看著我笑。
“別鬧。”我小聲地說，把手伸向她，她笑著扭身，避過了我的手，兩人半真半假地無聲搶奪著，最後白露佯裝生氣，食指豎在唇間，示意我噤聲。我只得作罷。
她靜靜聽了幾秒，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然後慢慢地把電話還給我。我正要伸手去接，手指將觸未觸的瞬間，電話掛斷了。白露手中的電話輕輕脫手，直直墜入身側。
白露站起來，我剛想詢問發生了何事，刺目的光亮劃過，驚雷頓起，霹靂之聲如在耳邊炸開，屋裡燈光驟熄，白露卻無所畏懼。
本該是入夜之前的黃昏時分，卻因大雨將至，被逼頂而來的黑雲遮得不見天日，忽然停電之後，才警覺眼前的黑竟是比夜更深，我們彼此伸手不見五指，幸好這軀體還觸手可及。
但我似乎能感覺到白露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怎麼了？”
她沒有出聲，我也不便再追問，猶豫了一下，無聲地抱緊她。
“我早該想到，向廷是你的叔叔，畢竟，你也姓向。”白露在黑暗中非常輕地說著。
-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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