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是正軍級,丈夫是開國元帥,還培養四個做了將軍的兒女


她自己是正軍級,丈夫是開國元帥,還培養四個做了將軍的兒女


在十大元帥中,劉伯承被譽為“軍神”,不打麻藥摘除受傷感染的眼睛,更因“千里轉戰,凌厲無前”而威名大震。

從川軍軍閥到紅軍將領再到開國元帥,這個鋼鐵般的軍人一方面能讓敵人心驚膽戰,另一方面也有“鴻雁傳書”的浪漫。

而這一份浪漫屬於一個叫做汪榮華的女子,來自安徽六安的共和國開國女上校。

劉老總心有猛虎,而汪榮華卻可讓他細嗅薔薇。在那個艱難歲月裡,更是“一見鍾情”之後“閃婚”,然後“白頭到老”。

從長征開始,到生命停滯,那是最純真和浪漫的愛情。

而汪榮華不僅於此,

她自己也在軍中任職,為共和國的開拓事業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而劉伯承在新中國建立之後,因為征戰勞傷,癱瘓在床14年,汪榮華無怨無悔照顧了14年。

她還將自己和劉伯承的四個兒子培養成共和國的將軍。

於己榮、於家榮,於子孫光耀,此所謂賢良淑德女子之典範。

她自己是正軍級,丈夫是開國元帥,還培養四個做了將軍的兒女

14歲參軍的女大校

汪榮華出生於安徽六安郝家集一個普通農家。六安縣地處大別山麓,山青水秀、林木茂盛,是個掀起反封建革命鬥爭熱潮較早的地區。

這裡地處大別山脈的腹地,是個山青水秀的好地方。村西,碧波盪漾的淠河水日夜流淌不息;山上林木茂密、松青竹翠、野花飄香。

距郝家集十二里的獨山鎮就是著名的六霍起義的爆發地之一。

早在1925六安就建立了黨組織,開展了反帝反封建的鬥爭。

獨山是當時六安一帶黨組織活動的中心。

1930 年的中國工農紅軍第33師就是在這裡誕生。

革命的洪流席捲著皖西大地,勞動者覺醒了。

汪榮華的家是農民家庭,儘管父母一年到頭辛勤勞動,但依然是食不果腹,如遇年景不好,就更加艱難了,一年要缺幾個月的口糧。

所以,家裡人積極擁護和支持革命。

汪榮華的姑父馮先卓先生曾畢業於復旦大學,他在讀書時接觸了馬列主義,並加入了共產黨。

受姑父和革命氣氛的影響,汪榮華幼小的心靈播下了革命火種,她和男孩子一樣,打土豪、分田地,站崗放哨,幹得十分起勁。

所謂革命,在她的心裡或許是模糊的,然而少年立志,這份理想卻是清晰的,就是要為像自己一樣的苦難者奮鬥出一片新世界。

或許今天的年輕人來說,這已經難以理解了,信息雜亂的時代讓人無所適從。對生活在混亂中國的人來說,他們只希望獲得一份屬於自己的世界,自己親手創造的,沒有苦難的新秩序。

所以,在1931 年,獨山區青年掀起了參加紅軍的熱潮時。“當紅軍去”——這個埋藏在汪榮華心底的願望更加強烈了。

看著少婦送郎當紅軍,父母送子上戰場,人們都以參加紅軍為光榮。

於是,她毅然報名參加了紅軍。當時她只有十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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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歲收到劉伯承情書的姑娘

圍剿和反圍剿,當最艱難的長征來臨時,汪榮華也憑藉著堅強的意志力走完了艱難的一年。

1935年的那個夏天,夾金山的革命會師也成為汪榮華人生轉折的一個拐點。

那是汪榮華第一次見到劉伯承。

當時,汪榮華在紅四方面軍總參謀部四局工作,駐在川康邊界的雜古堖。

有天早晨,她們剛剛吃飯就接到通知,要機關工作人員整裝列隊,歡迎中央代表團。那一天,陽光燦爛,碧空如洗。

在雜古堖這個山寨的街頭,站滿了歡迎的人群,等待著中央代表團的到來。上午九時左右,中央代表團來了。

頓時,人群裡爆發出一陣陣響亮的口號聲和掌聲,整個山寨沸騰了。

她站在隊伍的前列,臉上洋溢著笑容,手中不斷的鼓掌歡迎會師的戰友。

中央代表團有十幾位同志,其中有兩位尤其引人注目;一位是頭髮斑白,有學者風度的林伯渠同志;另一位是戴著眼鏡,有軍人氣質的劉伯承同志。

汪榮華問站在身邊的陳明義:“那個戴眼鏡的是誰呀?”他說:“就是劉伯承總參謀長。”

這是汪榮華第一次認識了劉伯承,曾經就聽說過劉老總的故事,在長征後,更有智取遵義城、巧渡金沙江、強渡大渡河。

特別是紅軍部隊通過彝族區時,劉伯承為了兵不血刃通過彝族所控制的地帶,和彝族首領小葉丹進行了歃血為盟的結拜。

在汪榮華的想像中,劉伯承應該是一個非常粗獷的、十分高大的彪形漢子。

她沒有想到竟然是個身材適中,帶著眼睛,斯斯文文的儒生。

也是那一天,劉伯承一看就看到了汪榮華,而汪榮華渾然不知劉伯承內心蕩起的波浪,也不知道自己即將陷入劉伯承的戰場。

當時的劉伯承正在遭受張國燾的迫害,手中的軍權被剝,正好空出時間為內心難以壓抑的波浪起舞。

因為工作的方便,劉伯承主動關心汪榮華,噓寒問暖,卻被汪榮華當做領導的關懷。

他們相互瞭解,相互認知,然而在這個過程中卻讓在戰場上穩如泰山的劉伯承坐不住了。

他根本不在乎張國燾的迫害,心裡想的都是怎麼讓心愛的姑娘知道自己的心意。

這個14歲就參加紅軍的女戰士,怎麼就半點風情不解呢?

陷入愛情的人啊,渾然不知道自己戰場上的謀略幾何,在一個輾轉發側的夜裡,他忽然坐起來,點上油燈,開始用工工整整的小楷寫下了四十年來,人生中的第一封情書。

圍點打援太過緩慢,還是直接攻城掠地。那封情書中,劉伯承坦誠地將自己內心的情感宣洩出來。

而對於一個19歲的姑娘來說,那個歲月中,寫情書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很難想象到,一代軍神,竟然可以寫下炙熱的情書,這種不可少見的浪漫原本只會在周恩來和鄧穎超身上。

那封信,成了汪榮華一生的收藏,只是對於只有一隻眼睛的劉伯承,她輕輕地說:“你眼睛不好,還用工整的小楷多費眼睛啊。”

這個回答讓劉伯承多少有點竊喜,他說:“第一次寫,當然要認真一些嘍。”

之後的劉伯承和汪榮華在長征路上,在一箇中秋節閃電般的結婚了。然而軍中生活,都是聚少離多,但是他們一直在守候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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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歲的女兒慘被敵人洩憤殺害

劉伯承要上前線,汪榮華要負責部隊工作,革命中的忙碌成了他們愛情的添加劑,因為聚少,才更珍惜。

然而,汪榮華卻在第二個孩子身上,承受了作為一個母親不能承受的痛苦。

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叫做“華北”,正是天真爛漫的歲月,那時候很多軍人的孩子都被送進託兒所。

有一天,華北渾身是血地躺在那裡,身體早已僵硬,小腹部被人用刀子剜去了一塊,鮮血濺滿了雪白的被褥。

當汪榮華聽到這個消息的最初幾秒鐘,大腦完全停止了思維。她不相信,這怎麼可能?

剛才還在商量著去看自己的女兒,給女兒準備著愛吃的糖果、紅棗,怎麼頃刻間,女兒竟然已離世遠去。

她注視著丈夫,她希望丈夫對自己說:也許弄錯了。

然而,丈夫沒有說話,連頭也沒抬。

汪榮華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到女兒屍體前的,頭重腳輕沒有根基。女兒安靜地躺著,似乎已經睡著,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女兒,這就是自己在前線日夜思念的女兒。

汪榮華的心像撕裂了一樣痛。想到劉伯承來前囑咐的話,她強忍住巨大的悲痛,將淚水嚥進了肚子。

與華北同在一個窯洞住的孩子說:“夜間有一個叔叔,頭上包了布,拿著手電在華北床前,華北說,叔叔我認識你,那個叔叔說,你不要吵鬧,我給你餅乾吃。後來就不知道了。”

根據孩子們提供的線索,組織上展開了周密的調查。然而,這件事一直是個懸案,謎一直沒有破。

劉伯承在去世的那一刻,還在對汪榮華說:女兒的案子現在還沒有結,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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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誡子女:不做“紅牆裡的貴族”

劉伯承在南京生活了近10年。那時南京剛解放,劉伯承是南京市長,而汪榮華則跟隨劉伯承住在南京。

其子劉太行回憶說,父親最反對的就是家屬和子女搞特殊化。而母親則是監督他們的執行官。

解放軍剛進城時,劉伯承就叮囑汪榮華,現在解放了,國家還很窮,人民生活也不富裕,我們的生活,特別是子女的生活,決不能特殊,要同群眾的生活大體相當才是。

“有一天,母親帶著我們去參觀中山陵。到了那裡,看到一張通知,說那天因故不能接待參觀者。母親正要帶著我們回家,中山陵的負責幹部趕來了,可是母親還是堅持服從規定,拒絕了讓我們進去參觀的邀請。回家的路上,母親給我們講道理:‘家中父母雖然都是高級幹部,但和普通工作人員一樣,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因此也應該按規定辦事,不能搞特殊化。’”

汪榮華還對子女下農村參加勞動、接受教育十分支持。

她經常說,幹部子弟生活優裕,如果長期脫離群眾,將會養成資產階級意識,丟的則是父親一生的辛苦。

1964年,劉伯承的小女兒劉彌群在北京航空航天學院讀書,適逢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在農村開展,大學生需到農村參加8個月的“社教”活動。

汪榮華知道後非常支持女兒參加。

劉彌群回憶說“父親要我下去體會一下勞動人民的思想感情,還很嚴肅地指出,幹部子弟生活優裕,如果長期脫離群眾,將會養成資產階級意識。他說下農村是好事,不要讓人說我們是‘紅牆裡的貴族’。”

在劉伯承家的電話間裡,一直貼著一張告示——兒女們,這些電話是黨和國家供你爸爸辦公的。你們私事絕對不許用這些電話。假公濟私是國民黨的作風,不許帶到我們家裡來。

而這張告示就是汪榮華所貼。

“我們兄妹穿的衣服,都是代代相傳,甚至不分男女的。”

劉彌群的弟弟劉蒙讀中學時,還穿著姐姐穿過的女式舊軍裝,以至於很多同學笑話他,叫他“黃皮”。回到家,劉蒙吵著以後再也不想穿女式軍裝了,還遭到汪榮華的嚴厲批評。

1970年後,劉伯承的兒女們先後結婚,但都和本單位的職工住在一起。

長子劉太行結婚後,一直住在單位分配的9平米的房子裡,廚房和廁所都是公用的,直到劉太行的孩子出生,單位才給他們調換了一個18平米的套間。

也正是因為汪榮華的教育使然,兒女個個都有出息,到現在幾十年過去了,卻沒有聽說像其他的高層領導一樣出現被人詬病的品行。

劉伯承與汪榮華共育有7個子女,3個兒子4個女兒。

次子劉太行,少將軍銜,曾任空軍某研究所副所長。後任裝甲兵部隊作戰部副部長。

三兒子劉蒙,少將軍銜,畢業於清華大學,後又在軍事院校深造。

四子劉太遲,少將軍銜,空軍司令部裝備部副部長。

長女劉華北,1945年6月在延安保育院時被敵人暗殺(上文提到的)。

次女兒劉彌群,畢業於北京航空學院,少將軍銜,空軍指揮學院副院長。

三女兒劉解先,北京總後勤醫院第一門診部醫生。

四女兒劉雁翎,解放軍總醫院核醫學科,北京醫學會核醫學專業委員會委員。

她自己是正軍級,丈夫是開國元帥,還培養四個做了將軍的兒女

任勞任怨照顧丈夫17年

1958年,反右運動的衝擊,劉伯承也被從南京叫到北京聽訓,一路火車,沒有閤眼,內心的沉痛讓這個戰場如雷的劉老總唯一剩下的眼睛得了青光眼。

劉伯承在1972年雙目失明,長期住在醫院。1973年他喪失思維能力,1975年喪失生活自理能力。

汪榮華以深厚的伴侶之情陪伴、護理劉帥,熬湯喂藥、洗漱換衣,無微不至、任勞任怨,十幾年如一日。

她不要任何醫護人員的照顧,甚至辭掉所有的工作,唯一的事情就是就是照顧劉伯承。

當有人要給她安排醫護人員的時候,她說:除了我,沒有人可能照顧好他的。

排除那些不信任和懷疑的因素,我相信在幾十年的歲月裡面,他們熟悉對方任何的需要。

1986年,當劉伯承最終離開人世的時候,汪榮華竟然貼身服侍了他14年,一步不曾離開過。

大概這就是愛情。

曾經的心動,變成了誓死不渝的愛情,再到溫情脈脈的相守。或許革命、戰鬥、工作,這些事情對於汪榮華來說是理想。

那麼這一份如親情般的愛情,便是她一生都可以觸及的夢想。

2008年5月27日17時20分,汪榮華同志(正軍職待遇),因病醫治無效在北京逝世,享年9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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