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變婆集(其一)

從前,有一個上山割草的人,抬望間,看到一根又直又高毫無樹杈的樹頂,長一個大如小西瓜色如紅燈籠的柿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又顯晶瑩剔透。不管是柿子的哪一點,無不吸引著這個割草的農民。最後,他把樹砍了,再把柿子摘下來,最奇怪的是柿子竟沒有受損。辛苦了一天的農民,一手抱著收割的草,把柿子放在草上,另一隻手又抱起一堆草,這樣柿子放在草上,兩手抱草在胸前興高采烈地回家。

一路的顛簸,一路的得意忘形,意料之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視如珍寶的柿子突然從農民的草上滑落了出去,沿著斜坡往下滾,最後滾得無影無蹤。“嗨,呀……呀!”一長聲惋惜,無奈地遺憾地、悔恨地回去。

到了寨子裡,他對別人說自己今天的奇遇,又高興又失落。可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有老人告訴他:“那個奇怪的東西肯定是變婆變來的,你把她從樹上摘下來,她是為了吃你啊!她晚上肯定會來找你的。”聽了這一席話,農民害怕得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老人又關切地說:“我給你一些應對辦法吧……”

農民回到家,按老人的說法做。他在那老木房子大門上掛一個鎮宅錘子,在被窩周圍插上針,在大水缸裡放上許多螃蟹,在磚砌的有炭火的爐灶裡放蛋殼,在門檻邊拉一根絆腳繩,又在箱子裡放很多刀口朝上的各種刀子,還在衣櫃邊上放一袋不捆袋口的黃豆,又把櫃門關上……

夜深人靜的時候終將來臨,農民早已躲進了被子裡一動不動。這時農民聽到了大門開的聲音。變婆跨進門檻,剛要跨步就被絆倒在地,然後爬起來,朝床走去。變婆把兩手從床邊摸過去,沒想到無數根針狠狠刺入她的手,一陣慘叫後手縮了回來。變婆又去翻箱子,手剛伸入又被刀割了幾道口子。仍不死心就去開衣櫃找那農民,衣櫃門剛被打開,口袋裡的黃豆就全部倒了下來撒了一地,變婆一抬腳一踩再次滑倒在地。後來變婆跑到廚房,在大缸裡摸摸,沒有找到人卻又被大大小小的螃蟹夾滿手。變婆還是沒有死心,又在灶裡開始找人。她的手把蛋殼更好地和炭火結合在一起,然後蛋殼在燃燒的過程中發生了爆炸,變婆的手被炸傷了,臉被炸壞了,頭髮也被炸到冒煙。在屢次的挫折之後,她終於受到沉重打擊,慌忙逃竄,到了大門鎮門錘重重地打在她的頭上。從此變婆再沒有找過農民,銷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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