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二月河!

別了,二月河!

2018年對於很多人來說是悲傷的一年。

三月份送走霍金,四月份見證李敖離世,七月份知曉武術演員計春華去世,步入十月份,送走了武俠泰斗金庸……

12月15日,又一位大家和我們說了再見,他就是二月河。

別了,二月河!

據悉,二月河因為突發心臟病被送往醫院急救,很遺憾,最終搶救無效,永遠離開了他熱愛的這個世界,享年73歲。


對於二月河的離開,很多網友紛紛表示不敢相信,生命就是如此的無常和殘酷。

別了,二月河!

大器晚成,蜚聲海外

在中國作家圈,二月河算是一個特例。


他是山西昔陽人,原名凌解放,出生在一個戰火餘存的年代,因為戰爭,他和家人一直都顛沛流離,輾轉各地。

苦難一直對於塑造人的心性起著很關鍵的作用,二月河之所以能在高齡還筆耕不輟的原因,大抵出自於此。


40歲開始寫書的他一口氣寫出《康熙大帝》《雍正皇帝》《恨水東逝》等經典著作。因為作品內容大都圍繞帝王皇家展開,因此,二月河的作品被統稱為帝王系列。


二月河對於主人公的精準塑造吸引了不少影視公司注意,很多人慕名而來,因此,他的作品前前後後都被改編成電視劇搬上大熒幕,至此捧紅了陳道明、陳寶國等人,也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中國人。

別了,二月河!

身價千萬,住農家小院

早在2006年,排行榜上的他就已經身家千萬。但是直到70多歲,二月河依舊居住在南陽市的一個紅磚小院內,院子裡很幽靜,下午時分,二月河喜歡搬把椅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二月河說,自己出生於山西昔陽,從小就跟農民打交道。他至今依然保持著吃山西飯的習慣,比如撈麵、刀削麵、小米飯、老陳醋等山西食品。

他13歲來到南陽,在這裡住習慣了,有小城市的舒適和親切。長達幾十年的埋頭寫作,使他習慣了在幽靜的環境中生活,反而不喜歡大城市喧鬧的生活。

所以,即便如今經濟條件好了,他還是喜歡居住在安靜的小院中,生活和當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沒什麼兩樣。

“幾十年的習慣,很難改變。”他回憶說。

以前自己在院子裡養著幾隻雞,需要到大街上撿菜葉餵雞。看到大街上有賣菜車就不出聲擠過去,撿拾人們買菜丟下的青菜葉子。

有一次蹲在車下撿葉子,他突然碰到另一個人的手,起初以為是同道,並未在意。

過了一會兒,那人蹲起身來,笑吟吟對他說:“二月河老師,撿菜餵雞呀?這是我替您撿的,應該夠用了,您帶回去吧。”


這使他很意外,也很狼狽。“在公眾眼裡,我是個很輝煌的模樣。過年過節市裡團拜聚會,常在主席臺上對著眾人說幾句祝福拜年的話,沒有想到在這種場合和一個尊敬我的人遇合。我頓時怔住了,也不知道咕嚕了句什麼就匆匆離開了。”

有時去買菜,在賣菜車邊揀了許久,正準備上秤,賣菜的人會突然來一句:“老師,不用稱了,這是我自家種的,你帶回去吃吧——這菜沒上農藥。”


二月河在生活中不修邊幅,穿衣服也沒什麼講究,即便出席正式場合,也很少穿西裝。

用他的話說,常“穿著有點邋遢但卻很適意的毛衣或襯衣到街上散步”,有時候鞋子上還帶著一層浮灰。

熟悉他的朋友調侃說,二月河是一個“永遠可以在身上看出上頓飯吃了什麼的人”。

某次二月河要去參加講座,衣襟上留著上一頓飯的油漬,他卻毫不在意,衣服翻個面套在身上就上了講臺。


當時一家三口蝸居在南陽一間不到30平方米的平房中,二月河毫不諱言當時是住在貧民窟。

“房間被我從酒市場上淘來的發黃的書和報紙堆得滿滿的,妻子和女兒要從堂屋裡過都邁不開腿。”為了不使手臂沾上稿紙,他在兩臂纏滿一圈乾毛巾。

別了,二月河!

苦耕耘,“煙燒腕”

人們常用“頭懸樑,錐刺股”形容讀書人的勤奮。二月河還加上了一條“煙燒腕”,是他在晚上寫作困了時拿菸頭燙的。為了擠出時間來寫作,他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


當時家裡太窮,用不起電扇,夏天太熱,他就拿一桶水放在桌下,寫作時把腳擱水桶裡,既擋蚊子,又降溫驅暑。有時實在太困,他甚至拿冷水澆頭。

冬天寫作時,寒風刺骨,墨水都能結成冰。睏意來襲時,他點燃一支香,讓香燭騰起的煙霧把自己燻醒。

《康熙大帝》是二月河的開山之作。當時他天天熬通宵。晚上10點開始寫作,寫到凌晨3點睡覺。

早晨7點半,天矇矇亮,他就起床點煤爐子煮粥,然後騎自行車買個燒餅吃,到單位上班。晚飯後睡兩個小時,到晚上10點他再起來寫作。

“一天三睡三起,我的時間都是偷來的。”忙中偷閒寫書,他也招來一些流言蜚語,說他不務正業,用公家的稿紙寫自己的書。

正因為這種碎片化的作息,二月河練就了獨特的“睡功”,他坐在沙發上就能睡著。

靠著這種“拼命三郎”的勁頭,20年裡,他寫出了520萬字的鴻篇鉅製,包括《康熙大帝》《雍正皇帝》和《乾隆皇帝》三個系列。

二月河說,這就像是一次精神上的沙漠旅行,疲憊不堪,但只要穿過沙漠,前面就是綠洲。

別了,二月河!

當兵時的二月河

“父親教我學會了理智”


二月河曾在文章《父親這一生》中說到:父親教我學會了理智。許多人都知道我說過“拿起筆來老子天下第一,放下筆夾著尾巴做人”,這後一句是從他的理智衍化而來。他在革命隊伍裡一直都是弱者,但他從來也沒有過抗爭。

成名後的二月河時刻牢記父母的教誨,面對鮮花、掌聲、微笑,他稱這是人生的作料,人不能把調料當飯吃。

也有人說他是“一不小心成了作家”,他不贊成這種瀟灑的說法,他說他創作靠的是力氣,而非是惰人之志的才氣。


樸實憨厚的二月河亦用“厚德、真誠、篤學”的要求來教育子女,用善行滋養著人生和歲月。

別了,二月河!

“做官不能想發財”

由於近年來對反腐問題頻頻發聲,二月河被不少人稱為“反腐專家”。“低薪肯定不養廉,但是高薪未必能養廉。”二月河在演講中說,高薪養廉是偽命題,因為人的慾望是無盡的。


他舉例表示,中國古代官員俸祿最高的就是宋代。宋代的“公務員工資”是清代的10倍,漢代的6倍。他以包拯為例解釋,換算成如今的貨幣,包拯的年薪是650萬。

“可見這麼高的工資,宋代也就養出一個包公是清官,更多的官員是賈似道、高俅這樣的。宋代的國民GDP和文化等都達到了鼎盛,但也是我國最腐敗的朝代。”


二月河說,中國歷史上高薪養廉從沒成功過。康熙年間,全國官員職數達到17300多個,如果採取高薪,那意味著要收更多的稅。


當下的一些公務員“想升官”並不丟人,但是不能想發財。而做官的第一個層次應把自己的職務官銜和人民、國家、民族的利益聯繫在一起。


他認為,做官的第二個層次,是把自身的官職和光宗耀祖聯繫在一起。“把自己做官的成績,和為老百姓服務所取得的榮耀,歸功於自己的家族、祖宗,這同樣是高尚的做法。”


時勢造英雄,盛世誕文豪。

沒有歷史之機遇,奢談豪傑之輝煌;

沒有豪傑之深修,莫論歷史之滄桑。


有一條大河,解凍奔湧流淌,漫卷歷史風雲,流淌家情國夢,一路風雨兼程,一朝驚鳴天下。


他,就是著名作家二月河。


先生,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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