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最后的夜晚》漫谈:一场电影一场梦

有些导演用电影讲故事,有些导演用电影讲道理,毕赣则用电影造梦——属于他个人电影美学世界的梦。

《地球最后的夜晚》漫谈:一场电影一场梦

对于观众来讲,无论是你是否知道塔可夫斯基和他的《潜行者》,这些都不重要。毕赣的电影里讲述的,就是普通人的故事。那些零零碎碎在人们脑海里、记忆里关于爱情与伤痛的故事。

《地球最后的夜晚》漫谈:一场电影一场梦

像贾木许的《帕特森》一样,你怎么知道一个小城市的公交车司机,就不会写诗呢?你以为每天重复无数次的路线,就一定是枯燥乏味的么?再相似的东西,也有细微的差别。每个人的观察与感受力都是不同的,每个细节都可以变得富有诗意。当你发现的那一刻,内心会无比愉悦。

《地球最后的夜晚》漫谈:一场电影一场梦

毕赣的这部新片《地球最后的夜晚》,依然讲述了一个凯里男人的故事。在回乡的路上,他不断的梦到一个女人,寻找这个女人的过程,也是他追忆过去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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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上一部《路边野餐》不同的是,这次请来了汤唯与黄觉助阵。以及故事中,加入了犯罪,凶杀的元素,让影片的故事更加戏剧性。影片成本也飞升到了千万级别,配乐使用了林强,同样是这次入围戛纳影片《江湖儿女》的配乐老师。

林强最有名的作品是与侯孝贤导演合作的《千禧曼波》和《聂隐娘》等等。摄影则是请来了《野马》的 David Chizallet ,以及另外两位《白日焰火》和《秘密金鱼》的摄影师董劲松和姚宏易。影片的美术制景和灯光,分别为刘强和黄志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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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制作班底与预算全面升级,让《地球最后的夜晚》从内而外透露出毕赣独特的电影美学气质。电影作为视觉艺术,它更是一场清醒梦境。

正如《地球最后的夜晚》中的台词提到:电影跟梦境是不同的。观众知道电影里都是假的,但梦境有些却是真实的,是记忆与想象编织成的。而电影本身,何尝不是导演的梦境与想象编织而成的。当观众看完之后,相似的场景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可谓是影中之梦,梦中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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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赣的《地球最后的夜晚》将带领着观众,坠入到凯里青年:罗纮武的梦里。在现实中,男主角寻找的是万绮雯,而在梦境里更多的记忆碎片扑面而来。万绮雯消失的那个夏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而罗纮武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回过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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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野心勃勃的《地球最后的夜晚》,用一小时的故乡巡礼,一小时的梦境跌落。让观众跟着男主角一起,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那些极为个人的,私密的记忆碎片,有家庭之间的伤痛,也有爱人之间的背叛。在悬疑线索的贯穿下,从外在世界的探索,走入人物内心深处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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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边界的视觉影像,也让观众的想象力跨越局限,从破败的社会到心理学议题。正如影片对于亲吻与飞翔感觉的分别描述,最终再将两者联系起来。你会发现,原来接吻的感觉就是飞起来的感觉。

一切的一切都是导演早就埋好的伏笔,里面也不乏很多哲理思考,例如:人与人之间不就是由误会组成的。手表代表时间的永恒,烟花则代表稍纵即逝的短暂,这样的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矛盾立场,在电影中不断的被重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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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除了文学性的旁白,很大程度上利用环境和道具,来延伸旁白的含义。例如关于记忆的追溯,镜头中可以没有任何人物与景致,只是一段一段生锈的钢铁和水中的倒影,就足够令人遐想到那些褪色的过去。

影片中,还使用了很多老歌,加深了年代的感觉,也让人物的情感更加丰富真实。毕赣自己在创作剧本时,特意为人物撰写了火、水和风等不同属性。这些元素与色彩的应用,让影片的制景和服装上,都有了对应的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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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细节的处理,加上摄影技术的运用,让影片给了观众颠覆性的观影的体验。关于被大家吹捧的一小时3D长镜头,毕赣在影后的采访中表示,对于长镜头他早就非常有经验了,几个长镜头的衔接都可以用技术来处理,只是难在灯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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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地球最后的夜晚》这部电影来说,更加重要的是为什么要这么拍,以及导演的想法是怎样的。例如角色跌入梦境,与观众带上3D眼镜,通过“潜行者”之旅进入梦境。导演使用一小时的持续镜头,让观众感受到一段持续的时间,这个想法本身就太有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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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境里,凯里青年罗纮武之前一直在寻找的,记忆中人和想象中的人交替出现。那些在现实中,被遗忘的和未曾有过的体验,在梦境里被一点点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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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连续的梦境,所以才没有剪辑。因为是梦境的跌落,所以是3D拍摄。毕赣的自信,从那些《潜行者》致敬的桥段和元素,也可以看出来他的执着和坚持。隐隐的透露出:“除了我,还有谁可以这么拍!”的潜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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