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披被單乞丐般在大街流浪,看見他就撲進他懷裡盡情哭泣

一個乞丐沿著子牙河畔的人行道一直向北。

乞丐頭髮蓬亂,左臉腫脹,走路一瘸一瘸的,身上裹著一條絲質被單,腳上穿著一雙高跟鞋。

從走路的姿勢看,絕對是個女人。過往的行人一邊躲避,一邊用好奇的目光看著她。她不是別人,就是張正祥的夫人,仁愛醫院的執行院長賴小白。

雖然走路不方便,但她最大程度地保持著女人走路的風姿。

昂首挺胸,直視前方,走出了一般乞丐走不出的氣勢和風韻。此刻,她只知道從哪兒來,但卻不知道向哪兒去。

她只想沿著子牙河一直往前走,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地老洪荒,直到筋疲力盡。

也許在她走累的時候,她會一閉眼一頭栽進河裡或者大海,永遠告別這個世界。

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她的臉上不由露出了酣暢淋漓的微笑。

張正祥帶著吳天天離開後,一股濃濃的煙霧吹進房間,她感到窒息。她從床上爬起來,透過玻璃窗往外看,只見自己的一堆衣服在燃燒,她瞬間明白了張正祥的險惡用心。如果再在這個家呆下去,她最後唯一的結果就是死亡。與其這樣,還不如早早離開,但她又不想這樣消無聲息地離開。

燃燒的衣服啟發了她的心智和靈感,她想燒了這個家。

一經做出決定,她便開始把決定付諸行動了。她打開櫃子,想尋找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可找了半天連一條褲頭都沒找到。懷著對張正祥狠狠的恨意,賴小白裹上了被單,穿一雙鞋子走出了房間。她站在火堆前,用一根棍子挑起一件正在燃燒的衣服,轉身走進了房間。

棍子連同燃燒的衣服被她甩到了床上,被子和床單 開始燃燒,接著她又把火引到了櫃子裡。等房子的各個角落開始燃燒,她才抱著子的首飾盒離開了房間。

斑駁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甩甩頭髮,竟然想唱歌。

她拍拍手,先鼓掌,然後就放歌了。拍手的瞬間,被單從前面敞開。一箇中年男人迎面走來,伸手扯掉了她所謂的衣服,並把衣服拿在手裡,用審美的眼光看著她。她停止了歌唱,把手伸出來,笑著說:“把衣服拿來!“

中年男人走近她,把被單披在她身上,然後去拉的手。她整理好了被單,旁若無人地繼續往前。

中年男人緊跟在後面,低聲喊道:“喂,我看你不像是乞丐,你若沒地方去,我可以收留你,我是光棍,但我不是壞人。”中年男人說著,竟然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賴小白抬手推開中年男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嫣然一笑,說:“大叔,你猜得沒錯,我的確不是乞丐,我現在的確沒地可去,可你養不起我。”

“我養得起你!”

“你養不起我!”

“我有房子有工資,我能養得起你!”

“咯咯咯咯——,大叔,你有點可笑。”

“我哪裡可笑?”

賴小白停下來,依然笑著,不緊不慢地說:“我有三十五家連鎖醫院,公司快要上市了,你告訴我,你有什麼?”

大叔臉上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從而斷定,這是個神經錯亂的女乞丐。

說話間,周圍已經圍了一群人。

有見識的說,從女人的皮膚和說話的氣勢等諸多方面看,這個女人的歷來肯定不簡單。沒見識的反駁說,這不過是個神經病。

雙方各執一詞,誰都不肯讓步。賴小白想離開,可 又被一些用心不良的人阻止,這些人只想趁機扯一下賴小白的被單,想一睹她白嫩的皮膚和其他什麼。吃人血饅頭,是大多數老百姓的習慣。看漂亮女人的隱私,更是男人的喜好。

這時,人群中擠過一個人來,把賴小白打量 一番。從體態和說話的聲音,他斷定這就是賴小白,可賴小白怎麼會沒穿衣服,左臉怎麼會被人打得像發麵火燒。在像與不像之間,他真的好難斷定。

“朗逸斐!”

賴小白突然叫一聲朗逸斐的名字。那臉上如獲至寶的驚喜令在場的所有人感覺吃驚。沒等朗逸斐反應過來,賴小白已經走過來,不顧眾人圍觀,直接撲進了朗逸斐懷裡。

賴小白先是抽噎,接著哭泣,再接著就是嚎啕大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從哭聲裡赤裸裸暴露出來。

她肩膀聳動到了搖晃的程度。

朗逸斐輕輕拍打著賴小白,雖然他不明白了賴小白遭遇了什麼,但敢肯定,賴小白目前的現狀一定與他和陳婷的謀劃有關。說白了,賴小白遭到了他和陳婷的暗算。此時,朗逸斐心情懊悔到了極點。如果時間能倒流,他絕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傷害女人,不是君子所為,雖然他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君子。

自始至終,朗逸斐都沒說一句話。

他知道,此時不管問什麼都是多餘的,他只想讓賴小白盡情發洩,然後再帶她離開。至於 帶她去哪兒,還要看情況再說。

眾人見沒戲了,紛紛選擇了離開。那位中年大叔臨走前嘆口氣說:“多好的一棵白菜,可惜吃不到嘴裡!”

眾人散開後,賴小白也把所有的委屈和憤怒發洩殆盡,這才抬起頭來,理了理蓬亂的頭髮,想盡量擠出一絲微笑但卻沒有成功。她腫脹的臉限制了她的行為,她如果強笑,會給她帶來難以忍受的疼痛。

(此處已添加小說卡片,請到今日頭條客戶端查看)

賴小白用手捂著左臉,眼睛裡露出一絲微笑,低聲問道:“我現在和昨晚相比,是不是很狼狽?”

朗逸斐搖頭道:“美麗的女人任何時候都美麗,即使醜惡也是表面和暫時的。”

“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現在的模樣,髒,亂,差。”賴小白說。

朗逸斐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於是問道:“我知道你從哪裡來,但不知道你往哪裡去。”

“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