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與叔叔的衝突

午後的陽光無力地照射在愛麗舍大街上,這種景象讓大街上的人看起來都是軟綿綿無精打采的。

妮雅小姐回來了,在女傭蘿絲的注視下,急切地回來了,好像家中有什麼人在等待著她一樣。

待到妮雅來到跟前,女傭蘿絲小心翼翼地問:“尊敬的妮雅小姐,您找到哈姆雷特嗎?”

妮雅急匆匆的朝大門內的一處院子瞧去,那裡是哈姆雷特最喜歡去的地方,但是此刻依舊空蕩蕩的。

“沒有,蘿絲阿姨!哈姆雷特還沒有回家嗎?”妮雅失望地看著女傭蘿絲,事實上,女傭蘿絲的問話已經告訴她她想知道的答案,但平時聰慧的她仍不死心地問了一下。

“沒有回,一直都沒有看到哈姆雷特的影子。”蘿絲已經看出了妮雅小姐眼中熱切的期盼,心中雖有不忍,但她不得不告訴妮雅實情。

“還沒有回來,還沒有回來,去哪裡了,去哪裡了?”妮雅小姐開始像唸咒語一樣喃喃自語,神情既嚴肅又緊張。

事實上,整個鎮子早已經被妮雅找遍了,而且是很多次。整個鎮子的人也都知道美麗善良的妮雅小姐在尋找哈姆雷特,而哈姆雷特是一隻陪伴了妮雅很多年,全身白色的,會微笑的大狗。

“妮雅小姐,會找到的,會找到的,您別心急,哈姆雷特只是迷路了,現在可能暫時待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相信他會回來的,聖母瑪利亞一定會護佑他,他是一隻善良的,值得信任的狗。”女傭蘿絲連忙安慰情緒極度低落的妮雅小姐。

越想越傷悲,妮雅哽咽著小聲低泣,充滿不安,無助以及絕望。

“妮雅,你去哪裡了?你是一個大小姐,是阿德金斯家的繼承人,你要有上層人士的做派,不要隨便到處亂跑,被人看到會笑話我們沒有修養的。”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聲音傳來,話中充滿了不滿和責備。

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安德森,妮雅的叔叔,在世上唯一跟妮雅有血緣關係的人了。

“是的,安德森叔叔,我知道了,但我還沒有找到哈姆雷特,我很擔心他。”妮雅乞求地說道。

“不過只是一條狗而已,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去給你買一條或是更多。”安德森怒氣衝衝地說道,他對妮雅對哈姆雷特的依賴產生了極大的不滿,但此刻見到妮雅發現哈姆雷特不見之後的落魄神情,又有一種就知道會這樣的快感。

“可是,哈姆雷特不一樣,他不光是一條狗啊,他陪了我快十年了,我已經把他當做像叔叔一樣的親人來對待了。”妮雅說道,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所說的話中的不妥之處,她只是想單純地表達出她對哈姆雷特的感情有多深。

“歐!天啊,你竟然拿你的親叔叔,我,阿德金斯家的安德森,跟一條狗來相提並論,天啊,這太不可思議了,簡直要讓人氣死了。”安德森炸毛了般暴怒。

要不是堅守上層人士的作派,嚴格要求自己不能失去理智,安德森甚至自己都不能確定自己在此情此景下會說出什麼樣的不符合上層人士的話,做出什麼有悖於高等修養的事情來。

平復了一下,安德森咬著牙說道:“小妮雅,你要知道自你的父母去世之後,可是我一直在照顧你,把你養大,我費盡心思地教你上層人士的該有的修養和作風,這讓鎮上的人才都覺得你是一個有禮數的貴族淑女,再沒有低等的人來帶壞你。可你現在竟然這麼說,把我比作狗,歐!我快被你氣死了。聖母瑪利亞聽到是不會原諒你的無知和愚昧,你這是在對一個正統貴族的無恥羞辱!”

妮雅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小聲辯解:“安德森叔叔,對不起,我並沒有羞辱長輩的意思,我只是想表達我跟哈姆雷特之間的感情有多深厚,我……”

“不行!怎麼能拿我跟狗比較。”安德森聽完妮雅的話,簡直快要發瘋了,粗暴地打斷妮雅的話,喋喋不休地朝著妮雅大聲地喊。

妮雅看著安德森的樣子嚇壞了,哈姆雷特的失蹤已經讓她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遺棄了,現在自己的叔叔又這樣惱怒地責怪她,這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極不受人歡迎的女孩,所以,自己周圍才空蕩蕩的,大家都不願意跟她來往,做朋友,哪怕說說話。

如果是在書中,妮雅會覺得自己應該是那種被全世界討厭的反派,最終眾叛親離,無依無靠,悲慘離開人世。

“噢,哈姆雷特,哈姆雷特,妮雅想到了這個名字的含義,他是一位復仇王子的尊名,本不該被冠以狗名,就是自己的任性,才讓他變成一個悲劇收場的角色,這本該不是他的命運,是我害的,是我害的,就像敬愛的媽媽,也是我害的……”妮雅心中閃過那些黑暗的念頭,讓她越發悲傷和絕望。

悲傷和絕望像一個無底深淵,將美麗善良的妮雅小姐吞噬的越來越深重,也許也只有在天堂的媽媽愛麗絲才能給她安慰了,才能慢慢讓妮雅走出深淵,得到快樂和安康。

“安德森先生,您看妮雅小姐剛剛回來,她沒有找到哈姆雷特,所以很著急,才說出這樣不妥當的話...”女傭蘿絲見到安德森又要繼續訓斥妮雅小姐,而妮雅小姐委屈地快要哭出來,所以,壯著膽子想要為妮雅小姐說幾句話。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不懂一個做下人的本分嗎?真應該把你趕走,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消失,消失在我眼前,快,馬上。”安德森不等女傭蘿絲說完便嚴辭地驅趕著蘿絲,讓她離開這裡去做一個下人該做的事情。

女傭蘿絲看了可憐的妮雅小姐一眼,不敢多說什麼,只得快步走進後院工作去了。

“你,現在給我馬上回到房間,不準去找哈姆雷特,我倒要看看沒有哈姆雷特,你會怎麼樣?你就應該多跟那些上層人士去來往,而不是應該躲在家中跟一條狗做朋友,這樣會讓我很失望的,我會很對不起我已經亡逝的哥哥威爾的,知道嗎?”安德森說道,用力地用手指著妮雅房間的方向,示意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不準隨便出來。

妮雅的父親威爾先生是死於抑鬱寡歡的,就在自己的愛妻愛麗絲女士亡去的兩年內就離世了。

雖然,威爾先生至死都沒有說出責怪妮雅害死愛妻的話,但是,他已經用無聲和行動表明了態度,所以,妮雅知道自己父母的亡去都是自己造成的,她是罪魁禍首,是不可饒恕的罪人。並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認識越來越清晰和深刻。

一提到亡父,妮雅就面如死灰,心中那解不開的節更加扭曲了幾分。

“是的,叔叔,我知道了。”妮雅麻木地應從,終於忍住沒有在安德森面前哭出來,因為她知道如果哭出來,這樣只會讓叔叔更加惱火。

“真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我的心快為你操碎了。”看著妮雅走開,安德森怒極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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