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躍亭與朱駿,兩根稻草互相抓住了對方!

賈躍亭與朱駿,兩根稻草互相抓住了對方!

賈躍亭是一個神奇的人物。

每當人們以為他已經走到絕境的時候,他總能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找到出路,更有意思的是,他的出路又常常將他置於另一場麻煩之中。

如人們所知,繼孫宏斌和許家印之後,第九城市創始人朱駿,成了賈躍亭的第三任接盤俠。3月25日,第九城市宣佈通過旗下子公司與法拉第未來(簡稱FF)簽訂協議,雙方共同建立合資公司,在中國製造、營銷及運營電動汽車。其中第九城市將向合資公司注資6億美元,雙方各佔合資公司50%股份。

賈躍亭的車,確實有其可貴的價值。但有融創與恆大這倆前“翻車”之鑑,還敢繼續選擇合作,朱駿肯定經常在聽梁靜茹。

不管多離奇的虐戀故事,都缺不了一個老實、穩重、處於被欺負地位的人設。不過,作為另一名講故事好手,這次朱駿與賈躍亭的相遇,註定了會和以前的兩任不一樣。

——是兩根稻草相互抓住了對方?是江湖遊醫遇到了同行,互相開藥方?還是兩位故事能手聯手,成為了中國的格林兄弟,手牽手一起幸福到老?

毋庸置疑,更離奇的劇情正要陸續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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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手套白狼的資深玩家

朱駿早已被大部分人遺忘。不過,上海申花的球迷沒齒難忘。箇中仇怨,可以類比那些樂視的供應商,或者買了樂視股票的股民。

要說賈躍亭是PPT創業小王子,朱駿可算得上太上皇。

第一次賺錢是幹苦力。因為家裡很窮,為了補貼家用。那天風急雨勁,這個騎著黃魚車的窮小子,在上海東部的軍工路上做家電搬運。為了不讓冰箱洗衣機被軍工路的泥水弄髒,他用稚嫩的肩膀一件件把那些大件家電扛到了目的地。最後他賺到了人生的168元,並且至今沒用掉,裱在一個相框裡。

第一次做生意,是大學時代在淮海路邊上擺攤賣傑克衫。每件進價20元賣價25元,他總共批發了五件。誰知最後衣服賣光了手裡只有100塊。因為混亂之中,有一件夾克衫被人偷走了。錢沒賺到,都給小偷打工了。不過這次經歷讓他興奮不已,因為他悟到了做生意的真諦——無論幹什麼,管理最重要。

這兩個坊間流傳的故事,很多媒體記者跟前申花球員早已背得滾瓜爛熟了,甚至他們都知道講到某個句段,朱駿會動情地沉默一下,然後恍然大悟一般告訴別人他悟出的道理。當然,這些故事的流傳,是通過他跟人反覆提及、反覆演說推廣出來的。在與人傾情投入的敘述中,他都會在這些故事裡加入新的細節。

每次跟人說同樣的故事,朱老闆都可以苦大仇深,情感豐盛。和迎風流淚的賈躍亭一樣,他是一個資深演員。演員的出身,其實是上海的高級知識分子家庭,比如他的母親,就是一間學校的校長。不過,是不是真的窮苦家庭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時候還沒有“鳳凰男”、“屌絲”這種負面網絡詞彙。白手起家還是一種美德的時候,人們都喜歡吃這套——艱苦拼搏的創業家人設。

賈躍亭與朱駿,兩根稻草互相抓住了對方!

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艱苦創業家朱老闆習慣在滔滔不絕的敘述中說服你,沒有機會和空間思考喘息,虛虛實實彎彎繞繞,正在你對一些概念完全不瞭解時,他會給你致命的一擊。所以,他能單槍匹馬喊來當時歐冠主力當紅球星德羅巴,瞭解他的人並不感到稀奇。

第九城市是一家網絡遊戲運營商,創立於1998年,總部位於上海。2004年,第九城市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也曾風光一時,但2009年以後公司進入調整期,目前市值僅1億美元左右。

第九城市的風光與網絡遊戲息息相關。

1998年底,朱駿創建遊戲類社區九城。第二年,互聯網寒冬來臨。不過九城順利融到了450萬美元。租最好的房子,做最燒錢的推廣。很快,九城打光了這450萬美元的子彈。“欠錢是一個理念問題,欠錢是一個企業必備的伎倆,如果一個企業不欠錢,這個企業就是神經病。”對於這件事,朱駿想法是這樣的。隨後,九城開始了裁員、發不出工資等困難。在苦熬的過程中,朱駿曾不斷以互聯網的未來這個大餅激勵所剩無幾的員工。

2002年,盛大以網絡遊戲《傳奇》上演了暴富神話,朱駿猛然開竅,決定轉型做遊戲代理。不過,彼時九城早已資金乾涸,半年發不出工資來了。憑藉朱駿的三寸不爛之舌,硬生生說動了韓國Webzen 公司與九城在香港合資成立九娛互動。九城不費一分一毫,拿到了韓國WEBZEN公司開發的最早全3D網絡遊戲《奇蹟MU》大陸獨家代理權。

短短一年時間,《奇蹟MU》為九城創造了近6億人民幣的奇蹟。2004年,第九城市以1300萬美元拿到了暴雪公司旗下《魔獸世界》在中國的獨家代理權,而《魔獸世界》也成為了當時中國最火爆的網絡遊戲之一。藉此機會,第九城市一躍成為遊戲領域佼佼者。

賈躍亭與朱駿,兩根稻草互相抓住了對方!

要朱駿歸納自己的特長,他會毫不猶豫地說,抓住熱點進行營銷。

投資足球,不過是《魔獸世界》這款遊戲的營銷手段而已。推廣遊戲需要題材,而且得是泛社會類的、高頻的題材。一週有七天,報紙、電臺、電視臺不可能每天都會去寫對青少年有負面影響的網絡遊戲。所以,朱駿選擇了足球。基本上,聯賽裡的足球隊,每週都會踢一場比賽。比賽前後一天,都會有媒體報道球隊。中間這五天,朱駿親自下場當個教練,踢個比賽,就會有媒體紛紛跟進報道。

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這麼幹的。

2007年夏天,申花應邀赴荷蘭鹿特丹參加港口杯比賽,在與利物浦的比賽上,朱駿一戰成名。

這場比賽,利物浦派託雷斯、克勞奇、貝納永、海皮亞等主力出戰。申花也當仁不讓,李瑋鋒、杜威、肖戰波、孫祥……以及一名在球衣上叫“Zhu Tao”的16號球員。

開場6分鐘,這名身材發福的16號前鋒球員,頻頻收到了包括門將在內的球員喂球,利物浦球員正看得一臉懵比時,這名球員忽然就被換了下場。

沒錯,這名16號球員就是朱駿本人。原本16號球衣是屬於球員于濤的,用白色膠布稍微改一下,“Yu Tao”就變成了“Zhu tao”。

2013年6月,在上海國際邀請賽申花與大田市民的比賽中,朱駿首發打滿90分鐘。這或許是朱駿足球生涯的最巔峰。

時間回到2006年,彼時朱駿投資中超球隊上海聯城俱樂部。2007年,由於上海申花俱樂部董事長鬱知非鋃鐺入獄,上海足壇迎來了最煎熬的時期。上海申花搖搖欲墜,再無企業敢接盤頂上。朱駿通過所擁有的上海聯城足球俱樂部有限公司出資2000萬元,獲得俱樂部經營權。這2000萬包含400萬元的“申花”二字的使用費。

朱駿看上的是足球的社會影響,也成功通過足球,將《魔獸世界》的遊戲推廣了出去。其中以“魔獸”(遊戲《魔獸世界》)買魔獸(切爾西球星德羅巴的稱號)的操作,他先後將國際級球星阿內爾卡和德羅巴引進申花,一時間成為輿論焦點。

賈躍亭與朱駿,兩根稻草互相抓住了對方!


受益於代理《魔獸世界》,第九城市登陸納斯達克。本以為這是一次輝煌旅程的開端,沒想到的是第九城市的高光時刻餘溫未散,危機就已經到了。

2009年,當朱駿正在球場上肆意揮灑汗水的時候,其大本營第九城市卻在節節敗退。

在爭取暴雪《魔獸世界》代理權時,由於暴雪對代理商有極高要求,許多國內遊戲公司還在猶豫的時候,只有朱駿滿口答應所有條件。結果,由於遊戲經常掉線、崩潰,魔獸世界玩家總會在遊戲內外質問九城:你們的服務器是土豆做的嗎?

最終,2009年暴雪公司將《魔獸世界》的代理權轉移給網易遊戲,失去賴以發家的《魔獸世界》,對第九城市而言是一次巨大的打擊,發展也進入低谷。

在過去5年間,第九城市累計虧損達18.25億元。財報顯示,2013年、2014年、2015年、2016年、2017年,九城實現稅前營業收入分別為1.06億元、6484萬元、4661萬元、5628萬元、7320萬元,淨利潤分別為-5.63億元、-1.29億元、-3.54億元、-6.73億元、-1.12億元。

從2007年到2014年,朱駿入主上海申花7年時間,期間申花從未拿到過一個冠軍,甚至還鬧出欠薪醜聞,麻煩纏身的朱駿將持有的28.5%的股權賣給了五大老股東,包括違約金與債務。一轉身,申花就被出讓給了綠地。

經營期間,由於足球外行的朱駿對俱樂部管理介入過多,俱樂部產生了無休止的混亂,財務問題也是這種混亂的體現之一。為了讓俱樂部維持經營,朱駿一共賣掉了15名國腳,獲得8730萬元轉會費。這幾乎能組成一支國家隊的球員被賣以後,申花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豪門”之說已成笑料。這些球員,對朱駿也盡是各種意見和怨氣。

比如被賣到降入中甲的球隊廣州廣藥隊(廣州恆大足球隊前身)的郜林,就在一場對陣上海的比賽中,進球時拉上一同被賣過來的孫祥,用手指頂起鼻尖作豬鼻狀,並向著攝像機嘶吼著,一起扮成一隻豬的模樣進行慶祝。並在賽後採訪時表示“這個進球,送給上海的一位老朋友。如果他能看到直播,他應該能明白的。”另一位被賣出去的球員毛劍卿,則在進球后直接模仿殺豬抹脖子的動作。用意不言而喻。

不過,即時俱樂部舉步維艱,朱駿依然不忘發揮他的專長。2010年,朱駿對外宣佈有意用8億英鎊收購英超豪門利物浦。但是他確實已經沒有8億英鎊了。在德羅巴來到申花半年後,德羅巴一紙訴狀遞到國際足聯,狀告申花欠薪超過三個月,申請單方解約。而買德羅巴的2億元,其中6000萬是上海足協部門作擔保向銀行的貸款,剩下的全成了違約欠薪的賠償款,並統統留給了下一任的接盤俠綠地集團。

“對於足球本身,我沒有喜歡或不喜歡,足球就是一項流動的運動。我們不是球迷,是足球經營者。”朱駿事後坦然。

2018年10月9日,第九城市發佈公告退出納斯達克全球市場,保留代碼轉板至納斯達克資本市場,原因是第九城市不能達到納斯達克相關規則中股票市值需滿足5000萬美元最小市值等條件。

營銷發燒友朱駿沒有認輸,之後一直在尋找新的翻身機會。他找到的機會叫做“區塊鏈”。區塊鏈的火沒燒起來,這次朱駿盯上了新能源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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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談到入股法拉第未來一事時,朱駿說,要“借這次合作機會轉向高科技出行生態公司”,讓人不由得想起賈躍亭大名鼎鼎的“生態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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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一個不斷失敗的賭徒

在外界看來,賈躍亭的造車之路總是虛幻多於真實。就像他自己過去常說的,“為夢想窒息”。資金緊缺、信用崩塌、鉅債纏身、需要繼續投入的窟窿過大、愛吹牛不靠譜,這些問題早已讓賈躍亭感到無比窒息。

事實上,在FF給出的各類信息中,FF91總是以優美的形態和領先的數據示人,但也僅限於此。當其他電動汽車品牌已經開始交貨時,FF91卻仍未量產,甚至連一輛正經的真車都看不到。賈躍亭口中的夢想似乎總是隻聞其聲,不見其形,被人稱為“PPT造車”。

不過,由於這塊車子本身的技術含金量,總有人願意冒險為此買單。在朱駿之前,賈躍亭的兩位前任都曾經歷過從高調入股,逐漸失控,到分手時的雞飛狗跳。

2017年初,孫宏斌豪擲150.41億元人民幣入駐樂視,當時孫宏斌曾說,“老賈具有這個時代非常稀有的企業家精神,這是我投資最最重要的原因”。後來,賈躍亭出走美國,樂視債務是個無底洞,以及FF造車的虛無縹緲,讓孫宏斌的百億資金無影無蹤。由此,在段子界,他已和賈躍亭齊名。所謂“理性投資孫宏斌,下週回國賈躍亭。”

孫宏斌剛入股樂視的時候,是以17元/股左右的價格,現在樂視股價不到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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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躍亭與恆大之間的故事,早已人盡皆知。

2018年6月25日,恆大健康宣佈收購香港時穎公司,而時穎以20億美元收購了FF 45%股權。自此,恆大入主FF成為第一大股東,並承諾3年向FF投資20億美元,其中首筆8億美元投資款已在2018年5月支付。

隨後,恆大董事長許家印到美國參觀了FF公司,雙方還在之前拍下的廣州南沙工廠搞起了建設,計劃將FF汽車引入國內生產。但是,兩個月後的2018年10月,雙方就因為續注資條件、補充協議等問題公開決裂。在當初簽訂合作協議前,賈躍亭方曾與恆大進行對賭,若2019年1月前新能源車未能量產,則出讓公司控制權。按照恆大集團高管方說法,這是賈躍亭知道無法在期限前做到量產,特意設計的分手鬧劇。

赤手空拳講夢想,常常讓自己陷身險境,為了杜絕合作者的侵蝕,不惜讓自己孤獨無援。賈躍亭由此被貼上“賭徒”、“不靠譜”的標籤。

在與恆大鬧掰之後,FF的資金幾近枯竭,賈躍亭不得不按下“中止鍵”,讓大部分員工停薪留職。受此影響,FF的創始團隊四散,聯合創始人尼克·桑普森(Nick Sampson)、全球研發高級副總裁彼得·薩瓦吉安(Peter Savagian)相繼離職。

後來更是到了要賣地求生的地步。3月8日,位於洛杉磯Figueroa街18455號的FF總部大樓被以2900萬美元的價格出售。隨後又被公司售後回租繼續使用,並保留回購權。同時,大約一週前,FF還宣佈將出售內華達州北拉斯韋加斯900英畝優質土地,報價為4000萬美元。

賈躍亭與朱駿,兩根稻草互相抓住了對方!

所以,九城的加入顯得時間太過緊湊。3月25日,FF與美國納斯達克上市公司第九城市簽署協議,成立專注於在華研發、生產和銷售豪華智能互聯網電動汽車的合資公司。FF與九城各佔合資公司50%股份,九城最高注資6億美元,將根據合同約定以三個等額分期注入。

簽署協議需要溝通與確認條件。因此很明顯,在3月25日前半個月,九城與FF基本已經達成協議。但在此期間,FF依然繼續賣樓賣地。這說明,要不九城協議裡的6億美元數額有限,要不FF根本信不過九城能及時交付這6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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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根相互抓住對方的稻草

賈躍亭究竟看中了朱駿什麼?這是外界最好奇的問題。

雙方在公告中顯示,九城的注資將用於雙方的合資公司以及全新品牌車型V9的生產。FF方面表示,合資公司將向FFGlobal支付技術授權費以推動相關產品開發及量產,有益於幫助FF解決當前的資金困難。事實上,這相當於通過出售FF Global技術授權費,變相給FF91的量產鋪路。

給FF91的量產再加一次油,或許是賈躍亭此時的希望。而新能源汽車的確是一門好生意,更重要的是FF的技術。FF的專利數中,通過的是380項,其他的綜合起來超過1500項。這些技術水平在新能源汽車企業中,光彩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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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技術授權外,賈躍亭還付出了土地。根據九城和FF的公告,FF將向合資公司提供相關產權及資源,包括在中國相關的生產基地。生產基地指的是樂視汽車曾斥資超過4億元分兩次在浙江德清拿下的工業用地,這塊土地將注入FF與九城設立的合資公司。

FF這塊肉很肥,要投入的資本家們都知道。所以不惜有孫宏斌和許家印為之冒險。朱駿當然也知道。但朱駿有什麼呢?

賈躍亭需要資金,朱駿需要項目。但朱駿也需要資金。要知道,嫻熟於空手套白狼的朱駿,不會輕易把自己置身於一個會讓自己虧掉本金的賭局裡。相比融創和恆大,九城不僅沒有錢,甚至自己都泥菩薩過河。

九城股價目前在2美元左右,市值僅8000萬美元。2013年至2017年的五年中,九城已經連續虧損,累計虧損額達18.25億元。2018年中報也讓人不太看好,公司報告期內的總營收僅為200萬美元,較上年同期大幅下滑33.63%,淨利潤為-1100萬美元。

賈躍亭曾表示,“新的投資人只需要再提供5億-6億美元左右的資金,就可以順利實現FF91的量產。”賈躍亭也許是真的準備給FF91的量產加最後一把油,但問題在於,一家市值不足1億美元,並且尚處於虧損中的公司,怎麼拿出這6億美元?

在第九城市發佈的公告裡,僅提及第九城市將向法拉第未來提供500萬美元的簽約金,其餘資本將在相關條件滿足後分期注入。並未提到這6億美元是使用自有資金還是通過募資獲得。

從目前九城的財務狀況來說,用自有資金投資的可能性十分渺茫。更大的可能只有募資。FF的公告即顯示,除九城自有資金外,香港最大的投資銀行AMTD(尚乘集團)和美國精品投行Maxim(馬克西姆)集團才是幕後最大金主。

尚乘集團創始股東是李嘉誠旗下的長江集團與和記黃埔,後續引入了摩根斯坦利、中民投、瓴睿資本等資本巨鱷,管理著數十億美元資產。尚乘集團過去幾年在多項大型港股IPO項目中都發揮了重要作用,如參與了小米、美團點評在內的兩單港股“同股不同權”的標誌性交易。

賈躍亭與朱駿,兩根稻草互相抓住了對方!

所以,這兩家投行必然是幫九城募資的。也就是說,這6億美元就是一張空頭支票。能否兌現,怎麼兌現,一切都還是未知。一個賭徒,把命運交到另外一個賭徒上,這似乎讓人有些無法想象。

但其實對於賈躍亭來說,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在一次接一次賣地之後,賈躍亭已經沒有多少底牌。就像是兩根稻草,互相抓住了對方。哪怕對方自己都可能隨時沉沒,也不敢輕易放手。隨著跟恆大的合作分崩離析,賈躍亭的信用早已二次破產,曾經覬覦FF的資本都心存忌憚,敬而遠之。

國內的資本,即使他能口吐蓮花說服得了他們。但現在的身份債務問題,他也無法再跟人講述他6到飛起的PPT。他需要有個代理人,會講故事會做營銷會給人洗腦,還能消解賈躍亭信用破產帶來的負面影響。這個進入眼簾的代理人朱駿,他的第九城市再沒落,好歹還是美股上市公司。這意味著還能通過這些渠道從美國等地募集資金。

賈躍亭沒得選擇,在雙方的公告裡也顯露無遺——FF與九城各佔合資公司50%股份,遇到重大決策調整的時候,九城有管理權優勢。要知道,當初FF與恆大方面合資時,恆大出資20億美元只佔45%的股份,這次九城則拿到了合資公司一半的股權,並享有公司的運營主導權。賈躍亭明顯對此作出了很大讓步。

對於朱駿而言,如果量產FF91的“國內代理權”能拿下,將有足夠的機會重演當年的魔獸奇蹟,徹底翻了身。關鍵在於他能否再次以其三寸不爛之舌,說服投資人與他一起加入賭局。至於當這6億美元拿到了以後,FF91是否真的可以量產的問題。賈躍亭要還繼續放鴿子,夢想基本也要徹底窒息,什麼人工呼吸都救不活了。

賭徒與賭徒之間的約定,不外乎是為了多增加一絲希望,這對於賈躍亭來說,只是一次增量的機會。募到了,也就賭贏了。募不到,對現狀也沒有太大影響。同樣,對於朱駿而言,賭贏了,就翻身了,賭輸了,浪費的不過幾場早已嫻熟於心的演講。

我們在採訪朱駿時,問及對於是否擔憂與賈躍亭合作一事,他說,目前看來,公司管理層與賈躍亭方面相處得很好。

人和人就是這樣,兜兜轉轉過後,相似的人終會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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