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大師,讓我們再一次讀懂人性

看到“流浪”二字,對沈大師很是同情;現在看來,更值得同情的是圍捕的人們!

流浪大師,讓我們再一次讀懂人性

用大師的話說:我流浪的只是身體,你們流浪的卻是靈魂!

可見,大師真的沒病!26年的流浪,觀盡人間亂象,守著自己內心的一方清涼,大有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淡定。

他說:“如果我穿著西裝革履去撿垃圾,肯定會被人認為有病。也許現在這種蓬頭垢面的氣質,更符合流浪漢撿垃圾的身份吧。”

沈大師,你從此可以西裝革履地撿垃圾了,最起碼可以穿得像個正常人那樣去撿垃圾。

堅持你的理念,大家已經接納了你的行為,你就不改初衷地去撿吧!畢竟,在這個社會上,能特立獨行地做自己實屬不易。

在眾多的撿垃圾人群中,你是一道獨特的風景。你是精神的拾荒者,撿起的是垃圾,儲存的是文明。

撿垃圾對你來說是在落實自己的理念,而不是被迫謀生。正如大師所說:“我不喜歡撿垃圾,我希望路上一點垃圾都沒有,我倡導的是不浪費的行為。”

那就以正常人的行為做下去吧。找個安靜的住所,建起一個屬於自己的穩定的家,不要讓身體再流浪,這樣才能讓靈魂有個溫暖的故鄉。整理好自己的書房,碼上自己喜歡的書:《論語》、《左傳》、《戰國策》……爾後,腹有詩書氣自華地走出家門,以正常人的表現落實自己的理念,倡導不浪費的行為,從事自己要做的工作——撿垃圾。

這樣形象有了風度,身體有了溫度,生活有了寬度,靈魂有了高度。從此理直氣壯,信心百倍地去擁抱自己的詩與遠方!

另外,既然不是為了謀生,撿來垃圾分類後可以直接放到垃圾站就行了,或者交給以此謀生的人們。這樣即能堅持自己的理念,又能證明自己是正常人,還能做點小公益;即活出了自己,又幫助了別人,還奉獻了社會,不是更好嗎?

也許,你還不夠了解沈大師,請接著看他的人生自述:

流浪大師,讓我們再一次讀懂人性

我叫沈巍,1967年出生於上海,從小與外婆生活在一起。我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但是我們的感情並不好。父親對我管教很嚴,討厭我畫畫和讀歷史方面的書。那時我都是偷偷看書。也許是父親對我感到愧疚吧,臨終時曾向我道歉。母親健在,只是我們沒有了交集。家人的態度傷了我的心。他們極其嫌棄我,認為我腦子有問題,很丟人。

學審計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如果不是父親的要求,我想我可能會選擇其他專業,也不會是現在的樣子。我從上海一所大學畢業後,進入上海市徐彙區審計局工作,但是我生活得並不快樂。那時我依然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很少與父母見面。最後一次見面,是在父親去世的時候。

1993年我進入審計局工作,但這份工作並不是我喜歡的。當時我就在關注垃圾分類的事。比如我看到衛生間有被丟棄的報紙,我會覺得為什麼要丟棄,這些報紙還可以有其他用處。看到沒有喝完的水,我覺得水是珍貴的,沒有喝完的水為什麼要扔掉?有一次出差,我看到所乘輪船地上有很多報紙,我說等等,我先撿起來,還可以看的。同事們都認為我腦子有問題,喜歡撿垃圾。1993年領導主動找到我,給我辦了病退。26年來,每月有2000多元工資。

我曾兩次被關入精神病院。第一次是家人說我有精神病,把我送進去關了3個月;第二次是街道關我進去的。我認為當時的精神病鑑定,是一面之詞。我希望無論是家人還是單位,都不要認定我是精神病人。

另外我要再三聲明,這個工資是他們認定我腦子有病,給我的病假工資,不是勞動所得工資。如果是正常人,你願意拿這個工資嗎?這並不是對我的特殊照顧。更不能認為我是吃空餉。

我認為,“一絲一縷恆念物力維艱”,沒有垃圾之說,只是它們被放錯了地方。起初我倡導垃圾袋裝理論,就是說不同的垃圾可以歸類放在一個袋子裡,然後可以回收利用。比如食品可以喂流浪貓狗;比如剩下的水,瓶子可以回收,水可以澆花;比如紙殼,也可以有很多的用途,不應該被當做垃圾扔掉。我的衣服、鞋子、生活用品,都是撿來的。

我被要求病退後,仍然和外婆生活在一起。有時去聽曲、有時去看戲,有時去書店看書。我記得是1993年,離開審計局那天,我本計劃去聽費城交響樂,但心情太沮喪了,只想回家尋求溫暖。

可是我回家後,面對的卻是外婆和家人的指責,他們也認為我撿垃圾,是腦子壞了。我一直想不通,我為單位節約成本為何被說成腦子壞了?面對家人的不理解,我選擇了租房獨自生活。

流浪大師,讓我們再一次讀懂人性

2002年,老房拆遷的第二年,我沒有得到拆遷安置房,只能在家人指定的浦東老房子居住。由於我喜歡撿垃圾,經常被投訴,被驅趕了兩次。我的書大部分也是在這個時候遺失的。2009年以後,我就開始了流浪生活。

除了每月2000多元工資外,我還有父親留下的十幾萬遺產。我白天除了撿垃圾,就住在地鐵站裡;晚上地鐵站關門,我只能住在地鐵站捲簾門口,或者周圍綠化帶裡。我也找過幾次房子和住所,但都被趕了出來。

開始流浪生活後,除工資外,我也會賣一些廢品。我想聲明的是,我從來沒有接受過救濟。我撿垃圾過程中,有時會有人給我吃的。我覺得挺可笑的,我是在勞動不需要救濟。我的工資都用在買書和租房子中。

多年來,從來沒有審計局的領導聯繫過我。即使是我走在街上這麼多年,也沒有人提出要救助我。如果他們能讓我回去工作,就證明我沒有病。但是回不回去,我還要考慮。

我的全部收入都用來買書了,買得多丟得也多。我喜歡看古典文學《戰國策》、《論語》、《朱子家訓》;有時也喜歡看輕鬆點的書,比如梅蘭芳的《舞臺生活四十年》。有時間我也會讀一些很專業的書,因為專業術語比較多,讀起來需要很多時間。這些年來,有的書我讀了全本,有的書我只讀了幾冊,大概有上千本吧。我喜歡讀書,也會繼續讀書。

對於未來,我不知道還能做哪些事情,也許還是讀書、撿垃圾、找房子的無限循環吧。其實,我渴望家的溫暖,渴望有個穩定住所。有個大房子,可以讓我放我的書;有個大桌子,可以讓我隨意書畫;有個大電視,可以讓我欣賞世界名劇;有個大院子,可以讓我種花和收養流浪動物。

對於這次爆紅,我挺驚訝的。不明白大家為什麼稱我為“國學大師”,我只是多讀了幾本書,有一些知識。現在我不敢出門也不敢睡覺,24小時都有人盯著我。我只能暫時寄居在沒有裝修的門面房裡,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不打擾是最大的尊重,懇請給大師應有的平靜!

流浪大師,讓我們再一次讀懂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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