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悍刀行》老涼王死了

《雪中悍刀行》老涼王死了

離陽東南,小鎮上的兄弟樓,經過了幾十年的經營和打磨,已經成了一郡的招牌,前些年這風氣甚至蔓延到了整個離陽。

到現在,好像酒樓大堂沒有一個說書人坐著,便不能算作是酒樓。

掌櫃的為人和善,酒水好不摻假,所以酒樓紅火是自是情理之中。但後來家家酒樓大堂正中都坐了位說書人,兄弟樓還能紅火更勝往昔,其中彎彎繞繞門道曲折,便是這溫姓掌櫃的厲害之處了。

人善人欺天不欺。

溫姓掌櫃早些年便搬去了郡城,一輩子都脾氣很好的老人,隔三差五還是會來酒樓,笑眯眯的說一句:“今天酒水一律八折。”往往那天,酒水便能賣的精光。倒也不是說客人貪圖這小便宜,酒樓客人好些都是涼莽大戰一路聽到今天的老熟客,說書人張嘴會說些什麼都熟稔於心。這些熟客可能吃食要的不多,但每天三壺酒,樓裡坐上一下午,那可是少不了的。

畢竟年輕人的江湖還是佩劍縱馬,這些多半已經鬢角霜白的老酒鬼,江湖便只有這座酒樓了,瘸腿老掌櫃,還有那一方驚堂木。

對這些老熟客來說,有溫姓掌櫃的兄弟樓,那才是有味道的兄弟樓。說幾句話,喝兩三口酒,醺然之間就好像能看見二十多歲的自己嘍。

今天的酒樓還是一樣的人滿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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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中一張方桌,一方驚堂木。酒客們連門檻都沒放過,坐得滿當。說書人今天來得晚,酒客們也不急,磕著瓜子或是小口抿著碗裡的酒,都是些街坊,多等會兒不過就是多說些話兒,不妨事。

那說書人總算從內堂走了出來。眼尖的酒客已經開始起鬨了。

“小劉夫子,你上回可是說那老涼王在家裡可是懼內的很,你今兒可得給我們好好說道說道。”

酒樓說書人換了兩次,是祖孫三輩,溫姓老掌櫃念舊,酒樓裡說書的行當都快做成世襲了。劉家小子也爭氣,開始時候還會被些熟客刨活兒,愣在驚堂木後面說不出話來。後來越說越像樣子。到今天,酒樓競爭越發激烈,這兄弟樓的說書人,可不比其他酒樓遜色半點兒。

但今天,這小說書先生,這小劉夫子卻有些反常。沒順著酒客的話頭插科打諢,年輕的小夫子嘴角抿著,朝下彎。他坐到桌後,也不拍驚堂木。

酒客看不過眼,打趣道:“小夫子這是咋了,看上的姑娘被人給截胡了?”

小夫子端起身邊酒碗,狠狠灌了個乾淨,胡亂摸了摸嘴角,這才開口道。

“徐鳳年已經死了。”

偌大酒樓,一剎那間雅雀無聲。

過了半晌,才有酒客強笑道:“這是誰教的混賬話,衝你這混賬話,今兒這酒樓可得送不少酒水。”

劉小夫子抬起驚堂木,半晌才輕輕丟在桌上,發出“啪”一聲綿軟無力的脆響。

“掌櫃的說了,今天酒水都算他頭上。”

劉小夫子抬起頭,聲音有些中氣不足,“老涼王,真的死了。”

又半晌,有漢子大喊:“給我來十壇綠蟻,今兒我要沒醉死在兄弟樓,我李寶橫就不算走過江湖。”

酒樓這才有些活氣,酒客多興致不高,喝悶酒。

要了十壇酒的中年漢子,第一個醉死在了酒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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