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线、青藏线、让我热血难忘的军旅生涯。

在我军旅生涯13载中最辛苦,最眷恋的是在雪域高原。

八十年代初,中央号召各省市西藏援建项目中。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汽车49团奉命从驻豫某地乘军列西上到达了青藏线路中的——戈壁滩新城——格尔木驻地执行援藏运输任务。

在往返格尔木——拉萨1200公里“世界屋脊”的天路上,要翻越两座大山,昆仑山、唐古拉山、穿过无人区,空气稀薄、高寒缺氧、自然条件非常恶劣。有句民谚:“到了昆仑山,两眼泪不干。”“到了唐古拉,伸手把天抓”。“到了五道梁,难见爹和娘”。任何人到这里都是拿着生命与自然挑战。

青藏线空气稀薄,太阳辐射强,气压低,含氧量只有60%。水的沸点80度。平均海拔4500米,最高的兵站海拔5400多米。遇到大雪封山,汽车抛锚,就得风餐露宿,车厢当床,大衣作被,饿了啃块鞋底饼,渴了就吃一把雪,困了裹着皮大衣打个盹。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车队每年行驶9个多月源源不断地把援藏物质运送到拉萨和边防站。

我们团汽车都是68年配备的老解放牌,马力小,故障多,上线前就得把汽车配件随车工具带齐。

一出格尔木,汽车就开始爬昆仑山,汽车本身动力低,加上缺氧,动力就更不足。只好把油门踩到底,全负荷才能使汽车慢慢爬行,长时间的低速行驶造成了不是开锅就是气阻。特别是在冬天早晨启动车辆,司机和助手需要提前一个小时起床摇车,因为天冷发动机内部各机构与冻凝固的机油粘连在一起,连续摇车半个小时后机油才能融化。开始点火发动,加热,然后加水再发动加温。

青藏线、青藏线、让我热血难忘的军旅生涯。

晚上到兵站后,首先把发动机的水放净,然后扛起背包提起日用品到兵站客房。简陋的兵站客房用土坯砌成,土坯炕,窗户用木板钉着,屋里很暗。放下行李后到外边拾牛粪,烧火取暖。零下20多度的气温,被子早被风吹成冰凉。晚上睡觉时,穿着棉衣、棉裤、大头鞋、带着皮帽子,室内非常寒冷使身体卷曲成一团。

汽车在路上抛锚或大雪封山,吃饭很简单,锅里放一把面条,放点盐,面条泡软就吃,因为水80度就开锅,食物煮不熟。

青藏线、青藏线、让我热血难忘的军旅生涯。

有一次我在前边报饭,车行驶到离唐古拉山兵站10公里处,下起了大雪,车的右后轮侧滑到路边雪沟里只好放水休息等待后边车队救援。第二天早起雪已掩盖住车轮,一片白雪皑皑,两天了不见一个人的踪影,带着干粮都吃光了,肚子咕咕直叫,心里发慌。我和助手弃车向唐古拉山兵站走去,刺骨的寒风,吹着地上的雪花旋转,头疼恶心,脑袋发沉,兵站食堂大门紧闭,院子里厚厚的积雪,有几个深深的脚印。墙上挂着一条经幡拍打着墙壁。我敲了敲门,我说:同志有没有饭吃?兵站人员隔着门缝说:没有!早开过饭了。我走到泔水缸旁,把上边的雪抹掉,透过冰看到里边有馒头,用石头砸冰取了两个馒头蹲在背风地方吃,助手一下倒在地上,脸色发白,口吐白沫,昏迷过去,我赶紧把他送到卫生室,抢救了很长时间才醒过来。

青藏线、青藏线、让我热血难忘的军旅生涯。

青藏线汽车兵为了援藏任务和国防建设,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有的倒在了方向盘上,有的在汽车大箱上长眠,,有的在兵站客房里永远地睡去------。

援藏结束后,我那件油腻破烂的皮大衣这么也舍不得上交,是它在青藏线上陪伴了我日日夜夜,白天穿在身上,晚上盖在身上,早晨发动车时盖在汽车脸上,修车时垫在身体下,车轮打滑时垫在车轮下边自救。

虽然我离开青藏线25年了但是我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出许多幅熟悉的画面,那富有传奇的天路和那一串串,一片片印满经咒的各色各种图形的小旗和途经吃住的兵站:格尔木、纳赤台、不冻泉、昆仑山口、五道梁、沱沱河、唐古拉山、安多、那曲、当雄、羊八井、拉萨。还那一辆辆军车满载着援藏物资朝着拉萨和边防哨所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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