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險、奇”,雲南米軌的“祖爺爺”——蜀身毒道

雲南雖然地處西南邊疆,但自古以來就和祖國各地緊密相連。這種聯繫無疑要通過一定的交通方式才能達到。所以,政府主持修建了一些直通雲南的“官道”,這對於我們瞭解雲南古代的交通狀況很重要。

“窄、險、奇”,雲南米軌的“祖爺爺”——蜀身毒道

丨永平縣城西南的博南山,是過去“蜀身毒道”的必經之路

在秦漢時期,雲南先民很大一部分都過著遊牧生活,在廣闊的山林裡東奔西走。秦朝派官吏常頞,開鑿了一條“五尺道”,所謂“五尺道”,就是寬度僅為五尺(約1.5米),從今天的四川宜賓,經過雲南昭通,直到曲靖。可惜的是,五尺道只通到雲南的東北角。

漢武帝時,拓寬了五尺道並延伸至滇池地區。當年諸葛亮南征雲南,就在曲靖設置了庲降都督,負責雲貴川一帶的管理,所以五尺道也成了滇川間往來的要道。

漢朝還開闢了一條“蜀身毒道”,它從四川成都經雲南,進入緬甸,通往印度,也被人稱為“南方陸上絲綢之路”。這條古道由四川入滇分別有兩條路線:一是由成都經邛崍、雅安、西昌、會理、姚安到楚雄,古稱“靈關道”;一是由成都經宜賓、鹽津、昭通、會澤、昆明、安寧到楚雄,古稱“朱提道”。到楚雄後合二為一,由楚雄經南華、大理、永平、保山、德宏到緬甸,古稱“博南道”。三段統稱“蜀身毒道”。

“窄、險、奇”,雲南米軌的“祖爺爺”——蜀身毒道

丨位於滇東北川滇交界處的鹽津縣豆沙關,似一道巨大的石門,鎖住了古代川滇要道,故又稱“石門關”

今天在這條古道的沿線,生活著彝族、白族、傣族、景頗族、阿昌族、獨龍族、傈僳族等民族,當年就是他們的先民用勤勞的雙手,開闢了這條通道。

當時古老的民歌《渡蘭(瀾)滄歌》中就描述了漢武帝時期,徵用大批民工開通滇西通道的情景。歌中唱道:“漢德廣,開不賓。渡博南,越蘭津。”意思大概是:漢朝恩德大,開發到不臣服的邊境。翻過高峻的博南山,跨過險要的蘭津渡。

博南山坐落在永平縣城西南,是蜀身毒道的必經之路,海拔最高達2704米,而且荊棘叢生,瘴雨連綿,當時的人們使用什麼工具、用什麼方法開拓出一條道路,實在難以想象。

而蘭津渡更是兇險。今天在雲南保山市與永平縣交界處的瀾滄江上,有一座飛架在懸崖絕壁之上的鐵索橋,叫作霽虹橋,《中國科技史》中稱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鐵索橋”。霽虹橋的位置就是漢代的蘭津古渡,處在蜀身毒道的咽喉位置。這裡一度是舟筏渡口,到東漢永平年初才架起了藤篾橋,後來到明代改建鐵索橋,清康熙年間還重修了一遍。

“窄、險、奇”,雲南米軌的“祖爺爺”——蜀身毒道

丨馬幫印象

儘管各族人民付出很大代價修建這些道路,但畢竟受限於當時的條件,山路還是十分難走。《後漢書·南蠻西南夷列傳》記載:“永平十二年,得哀牢地,始通博南,渡瀾滄水,行者苦之。”可見這條道路讓多少行者苦不堪言。

《華陽國志·南中志》也記載了這條蜀身毒道的艱險:“自僰道至朱提有水、步道……步道度三津,亦艱阻。故行人為語日:‘猶溪、赤木,盆蛇七曲;盤羊、烏攏,氣與天通……’又有牛叩頭、馬搏坂,其險如此。”這段話的大概意思就是,這段蜀身毒道可謂山路十八彎,坡高勢陡,走在路上的行人好像騰雲駕霧一般,累得汗流如雨,需要不時停下休息,因為太過陡峭,連牛馬行走時都頭接地,臉碰岩石。

官方修建的道路尚如此艱險,那些沒有官道的高山大川,其險峻更不堪設想。然而,雲南各族人民不愧是開天闢地的創世英雄,在如此艱險的自然環境下,他們依然翻山越嶺,創造著自己的幸福生活。

“窄、險、奇”,雲南米軌的“祖爺爺”——蜀身毒道

道路,意味著資源、溝通、交流,也意味著一種突破,一種向上的可能。因此,就算要建難於上青天的道,仍無法阻擋雲南各族人民定要勝天的勇氣與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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