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是一根刺,留著會疼拔掉會流血;但隨著時間流逝總會慢慢痊癒

我身上的錢所剩無幾,打了車看了急診就沒多少了。

我給何聰打電話,是他害我成這樣的,我雖然恨他但是不會清高到不用他。

左邊臉頰上還有我中午打下去的五指印子,有點青了。

何聰長的不算帥哥,只能說是還好。

人也不聰明,家庭條件也一般,可是娶了我這樣的女人,居然還不滿足,還在作。

他殷勤地下車拉開車門讓我坐進去,我阻止了他趴過來給我係安全帶:“滾一邊去。”

他悻悻地坐回駕駛座,不急著發動汽車,而是悲天憫人地看著我:“小至,你這又是何苦!給你好吃好喝地讓你好好養胎,你偏要去跟著桑旗混,他是什麼人?花花公子啊!”

“你不是想讓我把孩子生下來麼,我跟孩子的父親建立一下感情對孩子也有好處。”我看著他。

他的表情莫名奇妙的。

這是一個人最直接的表情,應該不是假裝的。

“你在說什麼?”

我不想跟他打啞謎了,加上我到現在沒吃晚飯,低血糖加受了傷,心情盪到了谷底,所以我坐在他的車裡向他歇斯底里地吼:“我問你!桑旗是不是我孩子的爸!”

何聰的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了:“你說什麼?為什麼桑旗會是你孩子的爸?”

我袖釦沒帶在身上,不能拿出來給他看。

而且,忽然我覺得只憑著袖釦就斷定桑旗是我孩子爸的證據有點弱。

我一時間啞口無言。

何聰卻興奮起來了:“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要接近桑旗,原來你是以為桑旗是你孩子的父親啊!”

我頹然地靠在椅背上,身體裡的那個主心骨被逐漸地抽走。

我都懶得問他是不是了,看何聰的表情,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我靠在椅背上靠了一會,睜開眼對何聰說:“還不開車?”

他這才開車,一邊開一邊絮絮叨叨:“小至,你倔強小半輩子了,這一次就聽我的,我承認我是對不起你,但是我也沒辦法,我們都是小老百姓,誰讓人家看上了你,我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我們現在就去見了閻王爺了。不過你放心,他們說只要你生下了孩子,不會虧待了我們。而我這段往事就當沒發生過,我還跟以前一樣愛你。”

他說著,把手伸過來握住了我的手。

我立刻甩開他的手,他一碰我我就覺得噁心。

他說的倒好,當做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他當然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但是我呢,我生了一個孩子啊,從我的身上活生生地掉下來一塊肉啊,我怎麼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被我甩開手也不惱,何聰的脾氣是很好的,怎麼都不會生氣。

那時候我就覺得他的脾氣好,能包容我。

現在卻覺得,脾氣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

他用溫和包裹的心是什麼顏色的,我居然到現在都沒看透。

不管是不是黑色的,至少他是個孬種。

有人看上了他老婆,他就慫的把我送給了別人。

我又不是商品,他憑什麼有這個權利?

可他呢,連在他媽面前幫我澄清都沒有勇氣。

我對他真的,心已經涼透了。

“停車。”我冷冷開口,隨即解開安全帶。

“還沒到地方呢!”他見我要開車門有點慌了,急忙在路邊停下來:“你這是做什麼?”

“我不要你送,從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你,噁心。”我推門下去,用力摔上門。

踩著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何聰居然開著車追上來,將腦袋伸出車窗跟我喊:“小至,你說噁心,是不是因為你懷孕反應?”

我停下來,轉頭,然後平靜地喊出一個字:“滾!”

世界上惡人大有人在,但是有的人壞是壞,但是有的壞人也有他的格局。

可是何聰不是,他不是惡,他是噁心。

令我噁心。

我好容易才回到別墅,腳都要走斷了。

回到別墅第一件事,我就讓小錦給我打洗腳水,好好泡泡腳。

我不常穿高跟鞋,今天又走了這麼久的路。

第二件事就是吃飯。

小錦和蔡姐幫我把泡腳的桶抬到餐廳,我一邊泡腳一邊吃飯。

吃飯的時候玩手機,什麼煩惱都會拋之腦後。

我嘴裡含著一大塊紅燒肉忘記了咀嚼。

今晚我和姚可意為了桑旗爭風吃醋穿相同的衣服戴相同的首飾這個視頻爭男人的事情,上了頭條。

當了三年的記者我也沒紅,剛失業第一天給桑旗做秘書,我就紅了。

我看了看網友的評論,真是惡意滿滿,把我罵的底朝天。

我是吃他們大米了還是穿他們家衣服了,我搶不搶男人關他們什麼事?

看這種新聞,我還能把一桌子菜都吃完,我也是佩服我自己夠沒心沒肺。

吃完飯,洗完澡,我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小錦坐在一邊幫我切水果,白色大盤子裡鋪的五彩斑斕的,用精緻的水果叉叉給我吃。

我躺著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水果。

其實我心裡明白,我不是受到了貴賓般的待遇,現在我不過是一個代孕媽媽,等同於被圈養的寵物,我有我的價值。

等到我的價值利用完,我就會被扔掉。

所以,在我可以被利用的時候,該享受的我就要好好享受。

“我要吃榴蓮。”我對小錦說。

“家裡沒有,明天我去買。”小錦立刻說。

“唔。”想吃什麼都有,我還是很滿意的。

但是,這種好日子我不打算繼續過下去了。

在回來的路上,我決定了一件事情。

就是我打算去打掉孩子。

不管那個人是誰,我不會讓他得逞。

想讓我夏至給他生孩子,美的他冒泡。

我就是死,也不會做生育機器。

但是,我沒錢。

我問小錦:“董秘書有沒有給我留零花錢?”

小錦和蔡姐面面相覷,然後搖搖頭:“董秘書每天只會給我們買菜的錢,其他的多一分都沒有。”

真是摳,我比金絲雀還不如。

愛就是一根刺,留著會疼拔掉會流血;但隨著時間流逝總會慢慢痊癒

人家金絲雀至少還有錢花,我只是像頭豬一樣被他們投餵。

一生氣我就不吃了,回房間睡覺去。

臨睡前蔡姐敲我的門,懷裡抱著我的裙子問我:“夏小姐,這條裙子要不要洗?看起來好貴的樣子,要不要我送去幹洗?”

裙子,那條貴的要死的裙子!

我從床上跳下去搶過她懷裡的裙子:“不用了不用了,也沒弄髒。”

“哦,那您早點睡。”蔡姐轉身關上了門。

我抱著衣服小心翼翼地翻出裡面的吊牌。

我多了個心眼,沒有剪掉吊牌,現在衣服也沒弄髒,才穿了一次,明天拿去退掉,我就有兩萬塊了。

還有手袋和耳環,發票我都有,明天一併退了。

至於高跟鞋就浪費了,今晚穿著走了不少路,鞋底肯定磨了,退是退不掉的。

有了錢,我就去做手術。

我要打掉這個孩子。

我按著小腹關了燈,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不是我殘忍,是我不能生下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一個生命到世上來,我要讓他來的明明白白。

走,我也會告訴他,不是我不愛他,是我給不起他任何一份愛。

第二天我睡到了日上三竿,吃完了早餐就讓何司機送我去盛唐。

他肯定很奇怪一個沒工作的女人成天逛什麼商場。

我進了商場直搗黃龍,直接去了那家名店。

營業員還是昨天那個,看到我相當熱情:“小姐,剛好今天進了新款,我拿給您試試。”

我擋開她的手,給她看我的身後並沒有冤大頭跟著給我付錢,而是把我手裡的手提袋遞過去。

她看著我:“什麼意思?”

“退貨。”

她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你說什麼?”

我從包裝袋裡掏出一張承諾書給她看,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在貨品沒有毀壞弄髒的前提下,一個星期之內都可以退換。

現在名店也人性化管理,不然生意不好做。

營業員表情複雜地看著我,然後接過了我手裡的手提袋,從裡面拿出衣服仔仔細細地檢查。

檢查去吧,反正我事先也檢查過了,看不出任何瑕疵。

幾個店員圍在一起看了好久,我冷冷地在一邊看著:“如果你們把衣服摸壞了,是要算你們的。”

她們聽到這話才作罷,心不甘情不願地給我辦理退貨手續。

“卡號報一下。”

“什麼卡號?”

“就是當時購買這件衣服的銀行卡號啊!”營業員面無表情地道。

“不用了,你給我現金就行了。”

“那不行,什麼渠道付的款就會退到哪裡,你銀行卡付的款只能退到那張銀行卡里。”

擦他大爺,退到了桑旗的卡里,跟我有半毛錢關係?

不用說,首飾和手包都是用桑旗的卡買的,要退也只能退到他的卡里。

我坐在沙發上琢磨到底該怎麼辦。

如果退了,退到了他卡里,我裡外裡還賠件衣服,他那麼耍我,我不能這麼便宜他。

那幾個營業員用足夠我能聽到的音量在議論我。

“就知道就算有人給她買,她也穿不起,這不,第二天就拿來退了。”

“窮命就是窮命,學別人穿奢飾品牌。”

我真搞不懂,都是勞苦大眾,怎麼在名店上班就學會了狗眼看人低了呢?

還是在這種環境下被薰陶的,還以為自己也是人上人了。

我站起來朝她們走過去,她們心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我跟她們談判:“退給我現金,價值19998的連衣裙,我只要一萬五,剩下的是給你們的小費。”

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昨天對我特別殷勤的面露惱色:“你是想拉我們下水,讓我們被開除!你別打這種主意了。”

我就知道會這樣,估計公司也有規定,她們不敢這麼做。

“那就退吧,退到銀行卡。”

“你確定?”她們看著我。

“確定。”

她們估計是想說,如果不退了好歹還有件名牌衣服。

我一個窮鬼,要這麼好的衣服做什麼。

退了衣服,我又把手包和首飾都給退了,也都退到了銀行卡上。

然後,我翻出了昨天早上請姚可意吃早餐的發票,打算向桑旗討薪。

不過,自然不能去他的辦公室,首先保安就不能讓我上去。

我可沒姚可意那麼傻,在樓下跟保安吵架,只會讓桑旗更討厭她。

昨天我看過桑旗的行程,我知道他今天中午有個約會。

對方是個女人,和他有生意往來。

我去了那家餐廳,除了白水不要錢我喝的起之外,沒有我能消費的起的東西。

我只能幹坐著,但是肚子又很餓,恨不得讓小錦送飯來給我吃。

侍者看我的眼神很不耐煩,還好西餐廳中午人不多,不然的話肯定會嫌我白白佔了一張桌子。

桑旗對面的女人很漂亮,風情萬種,看著桑旗的眼神也是含情脈脈。

怪不得桑旗這麼傲嬌,他身邊的女人都喜歡他。

被寵壞的男人,呵。

桑旗中途去了趟廁所,我自顧自地坐在我自己的位子上玩手機,過了一會餘光瞄到我的桌邊站著一個人。

看他的衣角針腳細密,一看就是手工的。

這個年頭能穿的起手工西服又主動靠近我的,只有一個人。

反正逃不掉了,我抬起頭嬉皮笑臉地看著他:“這麼巧?”

“巧?”他冷笑:“巧到我來吃飯,你來這裡白喝人家的水打遊戲?”

“西餐廳又不是你家開的。”

“你看了我的行程?”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不用猜來猜去。

“而且我看了一個月的,都記在這裡。”我指了指我的腦袋:“桑總太有魅力,這一個月我都想跟著你。”

他不怒反倒笑了:“一個無業的女青年真是夠無聊的。”

“你又不肯給我工作。”我側頭看了看他的桌上,他點的是海陸空全餐,半隻龍蝦,半塊牛排和半隻烤鵪鶉,他沒動幾口。

“你還吃不吃了?”我指指他的桌子。

他沒明白我的意思:“嗯?”

“不給我工作,至少給我口飯吃。”我站起來走到他的桌邊,端著他的大盤子就回到了我的桌邊,然後朝他邪魅一笑,然後埋頭大吃。

愛就是一根刺,留著會疼拔掉會流血;但隨著時間流逝總會慢慢痊癒

估計他此刻的表情很想踩死我,而跟他吃飯的女人也震驚的要死過去了。

但是跟我無關,沒什麼比吃飽肚子更務實的了。

我用的是我桌上的刀叉,他的東西都沒怎麼動,衛生的很。

我吃的半飽抬起頭,他還站在我的著邊看著我:“想幹什麼,直說吧!”

敞亮,我就喜歡直接的人。

我先把發票掏出來拍在桌上,他看了看,四十二塊五毛七。

“你就為了這點錢追我到這裡?”他不敢置信的。

他是有錢人當然覺得這不算錢,對我來說能派上很大的用場。

他摸遍渾身上下,最後告訴我:“我的助理在門口,等會你去找他。”

“不急。”我笑嘻嘻的,又把退款的單子給他看。

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你把我買給你的東西都退了,然後來問我要錢?”

“聰明。”我很讚賞:“你都說了是買給我的,我有支配權,所以我選擇退了,但是退款都退進了你的卡里,支付寶還是微信?”我拿起手機:“我遷就你。”

他很認真地看著我,沒有笑容。

其實,他不笑的時候很有威懾力,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小腿肚子發抖。

但是我沒有。

我是女人,他這麼有風度總不見得打女人。

所以我不怕他。

他看我片刻,丟給我幾個字:“去找我的助理。”

“得咧!”我收起手機,把那半隻鵪鶉都塞進嘴裡,直接叼著在侍者驚愕的眼神中走出了餐廳。

助理在門外的車裡吃意大利麵,原來助理都是這個待遇,不能和老闆一個餐廳的。

我敲了敲車窗,他打開了車窗抬起頭。

“桑總跟你說了吧,他欠我錢,六萬九千八,還有四十二塊五毛七,一共是六萬九千八百零四十二塊五毛七。”

助理的手機響了下,他低頭看了眼才明白過來。

他從車裡下來,給我轉了錢。

這麼多錢,夠我得瑟一陣子,慢慢找工作了。

但是,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把孩子給打了。

我朝助理晃晃手機:“謝了。”

沒有回頭便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

這是我最後一次找桑旗,我對自己說,從今天起,不管他是不是我孩子的爸,我都不會再找他了。

本來我也沒打算怎樣,我只是想弄明白,不想自己稀裡糊塗。

現在,既然我沒本事弄清楚,也不想再繼續糾纏著桑旗了。

他還以為我跟姚可意還有其他那些女人一樣。

他帥氣多金,但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是有錢人我都要貼的,如果當初我喜歡找有錢人的話,就不會和何聰結婚的。

我買了很多零食回去吃,打算找幾部劇一邊吃一邊看,好好享受一下。

但是,我卻在別墅門口看到了姚可意的車。

我轉身就想溜,她尖叫著向我衝過來拽住了我的胳膊:“夏至,你這個壞女人!”

她每次看到我就不能換一個稱呼?罵人只會一個詞,太沒創意了。

我扒拉掉她的手:“姚小姐,你很無聊?你認識的人中只有我一個沒工作能陪你周旋吧!”

她很惱火,對我怒目而視:“你費盡心思想接近桑旗別以為我不知道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

他有顏又有錢,我才認識他幾天就給我買了六萬塊錢的東西。

但是我懶得跟她說,姚可意估計是整容整多了,腦子有點軸。

我轉身要走,她卻用力拖著我,別看這個女人個子不高,但是很有力氣,她用了全身的力量拖住我,我竟然拽不過他。

我被她拉到了她的車前,然後她用力把我搡進去,自己也坐進駕駛室裡反鎖起門窗。

因為我懷孕了,下意識地收了點力氣,沒有跟她硬來。

她發動汽車,我懷抱著我的零食看著她:“去哪?”

“我要向桑旗揭穿你的真面目?”

我有什麼真面目給她揭穿?真是好笑。

我拆開一包薯片嘎吱嘎吱地吃著:“桑旗身邊有那麼多美女,你幹嘛偏偏找我較勁?姚小姐,你找錯人了!”

“別想轉移視線!”姚可意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我:“桑旗身邊的確有很多美女,但是她們都沒有你這麼狡詐!”

狡詐?好吧,如果她一定要這麼分析我的話。

姚可意把車開到了大禹的樓下,然後氣勢洶洶地就要下車。

我拽住她:“他今天下午有個會。”

“什麼?”她瞪著我。

“我的意思是,他不在公司,他在會展中心。”

她徹底傻了:“那怎麼辦?”

“只能去會展中心堵他。”我一個被她綁架的人還得給她出主意。

她想都不想就把車掉了個頭,她這麼信任我倒有點讓我吃驚。

這女的沒腦子麼,萬一我騙她呢?

她把車開到了會展中心,扯著我進去,然後就要往裡面衝。

“姚小姐,就算是傍男人也要帶點腦子的好不好?”我嘆了口氣,指著大廳牆上的電子顯示屏:“大禹公司,兩點四十五至四點半,三樓中心投屏會議廳,現在他正在開會,你想讓我們被保安趕出去?”

她站住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真的?”

“你不信你自己上去,反正我不去。”我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來。

她也跟著坐下來,坐在我的對面。

其實我現在一腳踹翻她完全可以跑掉,以前當記者練就了快跑的好本事,跑的慢了怕會被人給揍死。

但是我沒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倒要看看她是怎麼在桑旗面前撕開我的畫皮。

閒得無聊,看熱鬧也是有意思的。

我玩手機她補妝,玩著玩著我看著她一層一層地塗睫毛膏發愣:“幹嘛要塗這麼多層?”

“你管我?”她白我一眼,繼續塗。

忽然,她向我探過身來,差點沒撞著我:“你沒化妝?”

“是啊!”我沒化妝這件事情很奇怪麼,我一般都不怎麼化妝,除了昨晚。

“你騙人!”她咬著牙:“你肯定化了韓式裸妝,要不然你皮膚這麼好?”

剛好我包裡有溼巾紙,我用力擦了擦然後把雪白的溼巾給她看:“喏,沒化妝吧!”

愛就是一根刺,留著會疼拔掉會流血;但隨著時間流逝總會慢慢痊癒

她很沮喪,還是不太相信:“怎麼可能,不化妝還這麼漂亮。”

我謝謝她誇我,她不誇我我也知道我漂亮。

不然,何聰也不會利用我這個先天資源,將我送給了別人。

不刨根究底真的不是我的性格。

但是,忽然我累了,不想追究下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繼續玩手機,她繼續補妝。

直到我看到了桑旗的身影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他來了。”我說。

我還沒反應過來,姚可意就衝了過去,還不忘抓著我。

她穿著高跟鞋還跑得飛快,差點沒撞到他。

桑旗的助理反應很快,立刻伸手攔住我們。

他高大威猛,估計也承擔著保鏢的職責。

桑旗看到了我們,停了下來。

他看到我的表情不太好,中午才見過沒兩個小時又見了。

我從他的眼睛裡讀到了一種信息,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和看姚可意的差不多。

在他眼裡,我和姚可意一樣,像牛皮糖一樣沾上他都不想放了。

這種認知讓我有點受傷。

我不是姚可意那種女人,也不屑於做那種女人。

姚可意抓住我的手腕,抓的很痛,她撲到桑旗的面前:“桑桑,這個女人處心積慮地接近你,她不是好人!”

會展中心人來人往,剛才桑旗才開過商務會議,現在一定有很多同行。

我低聲對姚可意說:“姚小姐,這種事情至少要出去說!”

她狠狠瞪我一眼:“別裝好人了!我還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桑旗邁步大步流星地向會展中心門口走去。

姚可意抓著我疾步跟上,一直跟著他到停車場。

我從來沒有這樣追男人的經歷,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桑旗的助理已經打開了車門,桑旗背對著我們,估計是懶得多看我們一眼:“姚可意,我昨天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不適合做我的女朋友。”

哦,原來她是被甩了,難怪今天惱羞成怒來找我算賬。

“不,桑旗!”姚可意帶著哭腔兩隻手抓著桑旗的胳膊:“這個夏至,她已經結婚了你知道麼?她跟老公領證沒多久,她就懷了別人的孩子!”

姚可意找人查我了,還查的很仔細。

可是,我怎麼覺得桑旗的後背滯了滯,然後他忽然轉過身來看著我:“你懷孕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能看出來,是本能的反應。

當一個人突如其來接受一件未知的事情,通常都會先詫異再慢慢接受。

他的第一反應傳遞給我一個信息,就是他不知道我懷孕了。

但是既然找人把我養起來並且讓我生下孩子,就不可能不知道。

他此刻的神情,不像是裝的。

忽然,我的心就冷了一下,手指都冷的發顫。

我發現,我潛意識裡似乎希望那個人是桑旗。

為什麼?

因為他帥?因為他多金?

我從姚可意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然後慢慢轉身往她的車邊走去。

姚可意在我身後大聲喊我:“你去哪裡!你給我回來把話說清楚!”

她現在抓著桑旗捨不得放手,所以她沒追上來。

我走到她的車邊,我的零食還在副駕駛裡。

他們倆的車停得不遠,我大聲點說話他們也能聽得見。

我對姚可意說:“開車門,我要拿我的零食。”

她現在已經被桑旗推開了,現在正在跟桑旗的助理糾纏。

她沒空理我,我也沒空看她糾纏一個根本不要她的男人。

“姚可意,開車門!”我更大聲了點,然後在地上撿了一塊磚頭:“你要是不開門,我就把玻璃砸開!”

她看我一眼:“你敢!”

她覺得我不敢,但是她很不瞭解我。

我舉著磚頭就砸了下去,第一下沒砸開。

跑車的玻璃質量沒那麼差,我可以多來幾下。

姚可意看我來真的,只好鬆開了手向我奔過來,一邊奔一邊哭:“神經病啊,你神經病!”

她還是捨不得她的豪車,給我開了門,我坐進了副駕駛裡,她站在外面愣愣地看著我:“幹嘛?”

“送我回去。”

會展中心可遠了,在這邊都打不到車的。

我的錢也是沒皮沒臉要來的,也不能這麼亂花。

她看傻子一樣看我,等到她反應過來,桑旗的車已經從我們眼前開過去了。

她急的跺腳大哭:“桑桑,桑桑!我的桑桑!”

我拆了一包橡皮糖,撕扯著咬著,看著姚可意哭。

她一邊哭一邊開車,妝都花了。

她哭完了就開始罵我:“你狠,我得不到桑旗,你也別想。”

“我本來就沒想要得到他。”橡皮糖好費牙,我嚼的腮幫子疼。

“你騙人。”

“我跟他認識又沒幾天,幹嘛想要得到他?”

“桑旗這麼帥這麼有錢,你為什麼不想得到他?”她驚奇的都忘了哭。

“他帥和有錢我就想要得到他啊?”我被她的理論逗笑了:“那世界上有錢的男人多了,我每個都想得到,豈不是累死了。”

“你騙人,你肯定喜歡桑旗,你不敢說而已。”她咬牙切齒的。

這世界上,我還真沒什麼特別害怕的事情。

我轉過頭,隨意瞄了眼前方,快把我給嚇得魂飛魄散。

“車,車!姚可意,你看路!”

姚可意這才看向前方,前面一輛車迎面駛過來。

她只顧著跟我說話,都忘了開車。

她尖叫著猛打方向盤,然後我們的車直愣愣地向路邊的花壇撞去。

“踩剎車啊,蠢貨!”我高聲叫著提醒她,但是已經晚了。

巨大的撞擊力,把安全氣囊都撞出來了,打在我的臉上好痛。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有沒有傷著孩子,立刻就去摸小腹,不過還好,沒撞到肚子。

除了臉痛,其他還好。

我身邊的姚可意爆發出哭喊聲:“救命啊,完蛋了,我毀容了,你這個壞女人,我的臉,快看看我的臉。”

我費力地扭過頭看了看她,她的臉上沒流血,而且能這麼大嗓門尖叫說明傷的不重:“鼻子是假的麼?”

她惶恐地看著我:“我的鼻子塌下來了?假體掉出來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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