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怕選錯,那選對了又如何?

我們都怕選錯,那選對了又如何?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自由,這個被冠以至高價值的生存狀態,是無數人的追求。可當自由到來,選擇增多,更多的人卻陷入了焦慮之中。

比如,該就業還是讀研?是創業還是考公?是抓緊機會加班晉升,還是在黃金年齡孕育下一代?是選我愛的,還是選愛我的?是去大城市拼搏,還是回家鄉安穩生活?

人們費勁心力想要做出最優選擇,卻往往很難如意。畢竟我們很難知道沒被選上的那條路會通向哪裡。在理想的美化下,最後沒選的都會變成白月光或硃砂痣;而被選上的,就會成為後來種種不如意的歸罪之源。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武林外傳》裡的佟掌櫃,在不同的時刻抱怨著:“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嫁過來,如果我不嫁過來我的夫君就不會死……”這些懊惱讓我們害怕再次做出選擇,可根據調查顯示,一個人每天要做大大小小70多個選擇,人生的本質就是在取捨,逃避選擇是不可能的。

我們終究要面對選擇,可如何能更輕鬆地去面對呢?首先就必須搞清楚,在怕選擇時,我們究竟在怕什麼。

正如心理學家弗洛姆曾在《逃避自由》中所寫的——大多數人都害怕自由,渴望臣服,這情緒來自對孤獨感的厭惡、對反抗權威的懦弱和對自己內心的無知。因此當選擇變多時,人們就會開始焦慮。

個人擺脫了經濟及政治紐帶的束縛。他在新制度中發揮積極獨立的作用,獲得了積極意義上的自由。但他同時擺脫了曾給他安全感和歸屬感的那些紐帶……每個人都成了潛在的競爭對手,他與同胞的關係也敵對和疏遠起來,他自由了——也就是說,他孤立無助,備受各方威脅……他被個人的微不足道和無助感所淹沒。天堂永遠失去了……新自由註定要產生一種深深的不安全、無能為力、懷疑、孤獨和焦慮感。如果個人想成功,就必須設法緩和這些感覺。

——《逃避自由》

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喚醒了個人意識,提供了自由的選擇,也喚醒了個人的卑微感。

人們“怕成本”,也“怕選錯”。

什麼是“怕成本”?現代社會節奏的加快和競爭的激烈化讓人生變成了一場角逐,競賽者多如牛毛,資源卻又如此有限,準備考研就無法顧及秋招,早婚早育就很難在職場打下自己的一片天空,當一個人想要佔據更多資源時,選擇就顯得格外重要。

“要把有限的時間投在回報率最高的事情上”,這樣的邏輯看似沒什麼問題,但其實這樣想的人永遠也過不上理想的生活,因為他們的目光永遠放在“我還沒有什麼”上,而不是放在“我已經擁有了什麼上”。

人生從來不是一場笑到最後才能笑得最好的馬拉松,而是一次充滿驚喜和意外的漫遊。我們的快樂不應該建立在拿一段段時間“換得”了什麼上,而是要試著把“花費時間”本身當做一種收穫和享受。

不要在“失去穩定的收入”與“失去夢想”之間做選擇,要在“獲得安穩的生活”和“為夢想拼過一把”之間做選擇。畢竟不管我們怎麼選擇,我們都會失去另一種可能,而時間也都會流逝,可快樂的一分鐘和焦慮的一分鐘,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體驗。

我們都怕選錯,那選對了又如何?

那“怕選錯”又是什麼呢?

一種“選錯”是信息不對稱帶來的。私以為,我們中的很多人受應試教育思想限制,以至於步入社會,還覺得人生種種是一道單選題,ABCD中永遠都有一個是對的,剩下三個是錯的,只要盡力獲得足夠多的信息,就可以找到“正確選項”。

其實不是,人生是一場隨機遊走,沒有哪個抉擇會直接關聯最後的結局,因而從來也沒有一個“對”的選擇。

這些選擇,因人而異,因環境而異,因狀態而異,況且哪怕你做了一個後來回想起來不太好的抉擇,你還有很多次機會,把它扭轉過來。

所以“錯”本身並不存在,即便有,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因為“怕選錯”而不斷相信所謂“權威”從而走上被條條框框束縛得只有一個方向的人生,變成“單向度的人”。

還有一種“選錯”,是對自我的錯誤認知帶來的。在物慾橫流、攀比盛行的社會中容易讓人迷失自我,外在的慾望隔絕了潛意識與表意識的溝通與統一。如同佛家所講,最美最善的那個真我從一開始就存在於本心之中,人們只是被妄念遮擋了雙眼看不到而已。

這一“不統一”體現在,很多時候,我們實現了目標,卻並沒有獲得快樂。因為其實從一開始這個目標就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

如何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如何知道什麼能給予自己動力讓自己發自內心的喜悅?這需要通過長期的思考與練習,要認識自我,並與自我對話。

冥想、瑜伽、寫日記,都是很好的選擇。把花在與外界溝通的時間上,分一小點花在與自我的溝通上,獲得的收益將會是巨大的。

我們都怕選錯,那選對了又如何?

綜上,用弗洛姆的話來說,人可以獲得真正幸福的途徑是,追求創造活動這個過程本身帶給人的滿足體驗。我們需要學會接納必然的失去,接納不完美,接納無法變得全知全能的事實,同時能意識到什麼能帶給我們真正的滿足,才能從花開花敗中,都感受到生命賦予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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