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山水庫出伕的日子

峽山水庫,位於昌邑,高密,諸城,安丘四縣市交界處;它自修建之日起就傾注那個特殊年代太多太多人的心血和經歷!

曾經的峽山水庫灌溉總面積達到153萬畝。

1977年,21歲的燦爺剛忙完隊裡的秋收,村裡就安排他到峽山水庫工地“出伕”(六七十年代當時各生產小隊或村大隊抽派人去參加各種臨時性的修建、運輸等義務勞動人員的代稱)!第二天燦爺就開始忙活著準備去峽山水庫的一切事宜!

他用小推車把自己單薄的行李捲放進偏簍裡,步行和推著自家小推車的同夥們向峽山水庫工地出發,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深夜他們到達目的地——住宿村昌邑鳳凰嶺!

都好歹湊付啃了幾口自帶的冷乾糧,喝了幾口水壺裡來時剩下的涼水。各自忙活搭地鋪,房子不大人多,每個人只均攤到六十釐米寬的鋪位!

白天急於趕路,喝水不少的燦爺晚上出去小便回來時,看到自己的位置讓挨鋪的同村大老黑一個翻身就佔沒了。看著因趕路睡的人事不覺的同伴。再低頭看看被沒擠了的鋪位,燦爺心裡的滋味說不出來的難受!

峽山水庫出伕的日子

冬天的凌晨天上還掛著滿頭星。

四點村裡領工的就吩咐吃飯上工。他們的駐地離工地五里路,從邁出屋門的那一刻他們就進入了一天不停歇的腳力“奔襲”!那時冬天的氣溫冰冷刺骨,吐口唾沫不說落地成冰,估計時間不長也在地上凍成固體了!

他們突擊隊分配到的工程,不是護堤,護坡,溢洪閘清淤,就是附壩清淤,每人一天要推偏簍被培得帶尖的十四車土,(一車土重400多斤)往返行程一百二十餘里,水庫底和庫幫形成六十五度的斜坡,而坡距近百米,做為當時助力設備的“電動爬坡器”必須要不能停轉動,才能保障它正常運轉;這無疑就要求每個推車子的人必須小心謹慎,腳底下踩穩了,手頭上使勁抓穩車子把,如推車的稍有不慎,將會把推車子帶向前,被滑輪滾動的慣性“剔膛分屍”!

而當時整個西堤壩,南北貫通,兩千多人每時每刻都走此堤,腳下是早已被萬人踩得出水,變得泥濘的稀泥路,這對每一個推著400斤重荷的人來說更無疑是雪上加霜,寸步難拔的舉步維艱!

峽山水庫出伕的日子

當時指揮部實施的是以“組織軍事化、行動戰鬥化、生活集體化”軍事化管理,因此每隔五米就有一警察站崗,如果行進期間稍有不慎翻車的,後面推車的就要無形之中腳下生出四十釐米的坡度,嚴格的制度讓警察個個都目不轉睛,抱著嚴查重罰的態度,以確保每個出伕人員的生命安全!

以村為單位確立為民兵連,連隊都在各自的勞動區域插上紅旗,既表明自己的勞動位置,又寫著各自連隊的勞動口號!

一個公社又統為一個民兵營,營與營之間都情緒高漲的爭先進,奪第一!

當時燦爺隊裡的口號是“不畏艱苦多壯志,敢叫峽山換新天!”

那種一開始勞動湧現出的“模範英雄排,不怕苦的鐵姑娘班,爭先恐後,你追我趕,你推平車,我就冒尖”場面,很快被後來重複繁重的體力勞作磨退了鬥志。

工地上每天 各排的勞動口號!

“大幹四十天,衝過困苦關!”

峽山水庫出伕的日子

​“不怕堅險與嚴寒,完工回家去過年!”等宣傳標語不絕於耳!

口號、飛翻的紅旗、和人山人海里不停走動的領導、領工人員、施工的技術員、伕工,串成了顏色間雜的沸騰場面!如果找個人對當時那情景來說真的可以形容為“大海撈針”……

每天超強負荷的重體力勞動,為了確保體能熱量,連隊不得不安排一天吃五頓飯,而常天的風吹日曬,使每人的臉都成了紫銅色!

每天從凌晨到幹到冬季的晚上八點,都是在星星和月亮的微光下,步入房東們早已熟睡的村莊!他們大部分人的手上,腳上都磨出了血泡,每天回到鋪上,各自都要拿針挑破,歇一宿,第二天再接著幹!

這是當年曾在峽山水庫出伕的老農民真實、沒有摻雜任何誇張成份的口述。他說不願再提起那段往事,會讓他幾天幾夜困不著覺,如同過電影一幕幕的翻現出他們曾經歷的堅辛!

他們那一輩人意志堅強,奮鬥,有毅力!是當年“出伕”人創造了幾經壯麗闊達的峽山水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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