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季,山崗上的花開花謝一翻越折多山(二十)

離別藏區的日子就快來臨了。

宋民庭在藏區工作三十多年,碾轉藏區各地。這一天真來臨時,藏民、戰友表達了對宋民庭離別藏區依依不捨的感情。一路路藏民知道宋民庭全家離開當地來到老祖母和宋民庭住居地流著淚告別他們,趙軍醫知道宋民庭老祖母要翻越折多山,他親自為老祖母準備了氧氣瓶,宋民庭的藏族戰友開車送行。

宋民庭和戰友把自己從藏區林場買來上好木材打製的一套傢俱搬上了大卡車。宋民庭在藏區碾轉各地搬了無數次的家,都是宋民庭戰友開車為他送行。宋民庭搬了無數次家,唯一遺憾親手抄的老家家譜在搬家中丟失了,這也是宋民庭一生引以為憾的一件事情。

內地進藏要翻越二朗山和折多山,“山高萬丈仞,天路十八彎”折多山彎道多,二朗山兇險,山頂空氣稀薄缺氧。出藏要翻越折多山和二郎山才能到內地,一路上宋民庭藏族戰友開車,彎道再多再險開車都沒問題的,宋民庭戰友在藏區經常開車從未出一次事故,開車技術相當高明。上山頂有專人給老祖母輸氧氣,她翻折多山和二郎山都沒出什麼問題,在翻二朗山到山頂時小女孩從駕駛室縮到座位下面去了,山太高太嚇人,她翻二郎山暈過去了,不是大人使勁掐人中就沒現在寫文章的人了。

翻越折多山和二郎山這段記憶不是很清晰,模模糊糊,是是而非像天邊的海市蜃樓。只知道翻這二座山翻不好要人命。繞了很多彎曲山路,進了偏僻小鎮。那山那水那年那月記憶中的它永遠不會忘,它成小女孩第二故鄉。

那天雅雨輕柔地飄灑在小女孩頭上,國營館子裡賣著當地獨特風味的小面。宋民庭招呼大家坐在大圓桌吃麵,館子外有沿街叫賣的紅棗。

獨特小鎮奇景連宋民庭都感到詫意,我的另一篇文章有祥細地描寫。宋民庭一家未在單位定居而是去了當地招待所,單位前任政委的家屬還未搬走,縣公安局安置宋民庭一家在當地招待所居住了一段時光,那是一段快樂時光。

當地大部分是知青和外面支援邊遠山區的幹部,街上也有不少本地農民。幾乎全部漢族,當地居民聽說甘孜來的幹部,都非常好奇來圍觀,小女孩聽到了圍觀者竊竊私語:“啊,那幾個孩子臉和手多黑呀,長得像黑蠻子。”小女孩來到內地第一次見識了漢人彎彎腸子勾勾人心,她第一次有了膽怯的自卑感。

宋民庭在招待所認識了當地的大廚,宋民庭事務長出身,對廚藝很有研究,宋民庭跟他處成了鐵關係,他常來宋民庭家中掌廚,小女孩吃到了當地大廚的美食。宋民庭的母親跟招待所的婆婆拉家常拉到了一塊,她有了十個左右老年人朋友,最年輕50歲以上,大部分年齡跟她差不多,宋民庭去世後,她交的朋友每年都在她生日來家中團聚,後來一年比一年減少人數,她一一送走了她們,她是最後1一2個謝世的。

宋民庭戰友在小鎮住了1天,他和宋民庭去了本地供銷社看當地特產,宋民庭買了當地供銷社竹筍送他,他就開著大卡車回藏了。

在招待所小女孩也結識了她今生的冤家,當地民政局局長一家也住在招待所,民政局局長的女跟小女孩是同學,小女孩小時候還去過他家借過書。局長的媳婦後來成了小女孩人生道路上的絆腳石。這位局長把他媳婦弄進了當地民政局打字,把她女弄進了監獄當幹部。她女後來高中畢業前夕在學校看電影時坐在小女孩前面,她一 直議論她考幹考第一名,小女孩哥第二名。監獄招幹人家不要女要男的,不要她要宋民庭的兒子。她就議論宋民庭在背後做了手腳,小女孩當時聽到也挺為宋民庭和哥哥感到愧疚,後來才知這只是她個人想法以及她和他父親比權勢的想法。其實她並不知真實情況,宋民庭兼職武警教導員,因工作關係跟監獄一把手走得近,人家主動招宋民庭兒子去監獄當幹部的,因為她議論,就讓她去監獄當了幹部,宋民庭高姿態送他兒去了鄉上供銷社工作。這些事讓民政局局長和宋民庭有了嫌隙,大人的事小孩也不知情,民政局局長把媳婦弄到民政局當打字員她報復宋民庭下一代,這都是後面的故事了。

小鎮雖小,人心不小,小鎮的錯綜複雜人事關係是從藏區來的直筒子性格小女孩應付不來的,她在藏區生活環境太單純了並不知內地人心的複雜,知道時己經是中年人了。

她這一生恩怨都垮不過小鎮,小鎮有情,小鎮有怨,小鎮有恩,小鎮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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