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娶你做我的新娘

“有沒有破爛拿來賣?收破爛嘍,書本,酒瓶,廢紙箱拿來賣嘍!”樓下傳來一箇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叮鈴鈴的三輪車鈴聲一遍遍提醒樓上的住家們。

“老李,等會走,我家有破爛要賣。”老李剎住車子等待著,突然看見前面一處房子濃煙四起,老李趕忙跑過去,踹開房門,不顧濃煙衝進屋子裡面背出床榻上的王老頭,廚房內早已熬乾的水壺已經破損向來人顯示出濃煙的來源,原來王老頭打開煤氣燒熱水,由於年紀大了躺在床上睡著了,完全把燒水的事情忘了。鄰居們都圍了過來,好在王老頭沒有什麼事,廚房的廚灶也被老李關上了。

“王大爺,下次燒水可得注意啊,這次要不是人家老李,房子點了不說,你的命也就不保了。”“就是就是。”旁邊的胖大嬸不停附和著。

老李就是這樣一位熱心腸的人,大家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老李在這一片口碑一直很好,年到四十,老李一直也沒有結婚生子,只是在幾年前的時候在垃圾池的旁邊撿到一個男嬰一直撫養著,到現在這個光景應該有5歲了。老李只是個收破爛的,沒有多少錢,但是卻從來沒有讓男孩受過委屈,老李很少給自己花錢,為了給男孩買奶粉,吸了幾十年的煙也戒掉了,老李為男孩取名幸福,他想讓男孩以後得日子可以倖幸福福。自從收養了幸福,老李每天起的更早了,幸福小的時候老李讓幸福坐在三輪車裡面帶著幸福走街串巷收破爛,日子雖然苦了點,但是老李和幸福都過得很開心。現在到了上學的年紀,幸福去了幼兒園,老李才又開始一個人收破爛的生活。

今天收穫不小,收了滿滿一車,老李拉著放學的幸福向家裡走去,回到堆滿破爛的家裡,老李在廚房為幸福準備晚飯,而幸福則坐在院落裡整理老李白天收來的破爛,一聲嬰兒的啼哭生引起了幸福的注意,順著哭聲幸福走出院落髮現在路邊大樹下有一個女嬰,看到幸福,女嬰竟然神奇的停止哭聲向幸福開心的笑著,幸福抱著女嬰來到老李面前,看到嬰兒老李一臉詫異。“孩子誰家的娃讓你抱來了,趕快給人家送去,不然孩子家裡人該著急了,你這娃怎麼越大越淘氣了。”說著老李就趕快推著幸福向外走。“爹,這孩子是俺在大樹下撿來的。”老李聽著這話一臉不可思議,打來嬰兒的被褥,裡面確實有張寫著孩子生辰的紙條,原來,孩子的父母一直想要一個兒子,無奈這是生的第三個女嬰了,現在的條件家家過得都不富裕,無奈之下只能把孩子丟棄了。看到這老李急忙問幸福孩子在哪裡撿的,趁著天還沒黑趕緊放回去,也許能碰到條件好一點的家庭可以收養她。帶著幸福的老李實在沒有經濟條件再去收養一個孩子了。聽到爹爹要把妹妹送走,幸福撲通給老李跪下了,抬起稚嫩的臉看向老李,“爹,我們養下妹妹吧,天都快黑了,把妹妹送走妹妹會害怕的,以後我不再淘氣了,我與爹一起收酒瓶破爛養活妹妹,我以後可以少吃一點,分給妹妹。”聽著幸福一遍遍的哀求,本就心地善良的老李也只得把孩子留下。家裡多了一個需要照顧的嬰兒生活更加不如往日了,小美麗的奶粉沒了,家裡實在沒有多餘的錢了,幸福就每天晚上放學都會去林子樹上摸鳥蛋喂妹妹,就這樣又過了五年,小美麗已經長成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幸福轉眼也十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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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子,野孩子,你們兄妹都是野孩子,沒有爹,也沒有孃的野孩子。”放學回來的幸福遠遠的就聽見妹妹的哭聲和其他孩子的叫罵生。幸福加快腳步卻看見四五個孩子把妹妹圍在中間欺負,妹妹則坐在地方不停地哭泣。看到這裡,幸福大步上山,一把推開他們把妹妹拉起來。“妹妹別害怕,哥哥保護你。”說著幸福把美麗護在身後,與那幾個孩子廝打起來,一個幸福哪裡是這麼多孩子的對手,頭和臉都被打破了,也沒見幸福哼一聲。直到老李收破爛回來,幾個打人的孩子才一鬨而散。看著滿臉是傷的兒子,老李滿心的心疼,聽了原由,雖然老李也知道兒子沒錯,但還是讓幸福跪下為自己打架的行為反思。美麗看到哥哥被打早就哭的聲音都啞了,看著哥哥被罰也只是陪在哥哥身邊一起跪著。不知過了多久跪著跪著兩個孩子抱在一起睡著了。老李把孩子抱到床上,既心疼又自責,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說起來都是自己沒本事,兩個孩子跟著自己受苦了。

雖然日子過得很苦,但老李深知知識能夠改變命運,對待兩個孩子的學習從不吝嗇,泥土牆上已經貼滿了兩個孩子的獎狀,美麗初中了,幸福馬上就高三了,學習任務比較繁重,但兩個孩子會在老李回家之前貼心的準備好飯菜,老李回家一家人熱熱鬧鬧的一起吃飯。然而在這一天兩個孩子早就準備好了飯菜卻遲遲不見老李回來,天已經徹底黑了,才看到村長慌慌張張的跑來,“孩子,你爹他為了救一個孩子被車撞了,在醫院快不行了,你們快去見最後一面吧。”這個消息對於幸福與美麗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兩個孩子一路跌跌撞撞跑進醫院,看到身上滿是鮮血的老李嚎啕大哭。“孩子,爹不能陪你們了,你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爹對不住你們,沒能給你們好的生活……”,話還未說完老李就嚥氣了,任由兩個孩子哭喊,老李再也沒有睜開雙眼。老李的喪事由村裡人幫忙發送的,這一天村裡的男女老少哭紅了雙眼,老李這個熱心腸的人以後都不在了,碰著老李骨灰的幸福看著滿臉淚痕的美麗,心裡暗暗下定決心輟學繼續培養妹妹。夜裡美麗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爹已經去了,這個家裡的經濟來源沒有了,必須有一個人要站出來支撐這個家,哥哥學習成績那麼好一定不能讓哥哥放棄學業。

第二天一早美麗先哥哥一步去學校取回東西,聽美麗說要輟學,老師們滿是不捨,畢竟年級前三的學生放棄學業實在太可惜了,美麗平時的努力老師們都看在眼裡,但也無可奈何。同樣取回書本的哥哥看到妹妹從學校拿回的書本很是生氣。“麗麗,你趕快回學校上課,我是哥哥我有能力掙錢讓你上學,只要有哥哥在就不會委屈了你”。幸福勸了美麗一天也沒能說服妹妹。“哥,你現在馬上高三了,可以高考了,不應該放棄的是你,從小到大,你為我付出的太多了,從小都是你保護我,這一次說什麼不能再讓你為我犧牲了,你要是不回去上學,我就絕食,你要是忍心看著我餓死,你就輟學在家”。美麗一直都是擰脾氣,把自己繁瑣在屋裡任憑幸福怎麼叫門,始終都沒有開門吃一口東西,兩天過去了,擔心妹妹的身體,幸福只得答應妹妹上學。妹妹房間的門開了,本就瘦小的妹妹餓了兩天越發瘦小了,臉色蒼白,在聽到哥哥上學的消息,吃力的露出笑臉,兩兄妹相擁而泣。

幸福回去學校上學,美麗則蹬起老李留下的三輪車收破爛,每次單薄的身影經過,鄉里鄉親的都會暗自流淚,這個家庭承受了太多的苦難,小女孩太可憐了。以後得日子,大家像是自發行成的默契,每家都會整理好要賣的破爛等著美麗來取。收破爛掙錢勉強維持兄妹倆的生活,哥哥現在高三了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想到這,美麗想著自己要多打一份工,由於自己年齡小,美麗白天只能去鎮上的餐廳洗盤子,晚上下班便騎車去村裡收破爛,夜裡美麗也沒有閒著,整理好收來的破爛,洗漱之後,便坐在床上做手工活,一做就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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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年,幸福馬上就要高考了,看著每天忙碌的妹妹幸福真是心都要碎了,唯一能報答妹妹的就是自己好好學習。功夫不負有心人幸福考取了重點大學,兄妹倆高興極了,拿到錄取通知書得那天,美麗破天荒的買回家一點肉,要知道平時美麗為了省錢,只有在為哥哥送去學校的飯菜裡可以看見肉,自己平時只是吃小菜加白饅頭,深夜,美麗一遍一遍的摸著哥哥的錄取通知書,就好像自己也馬上能去上學了一樣,自己此生不能完成的夢想,哥哥要替自己完成了。

面對高額的學雜費,兄妹倆這兩個月都拼命的掙錢,每天都忙得團團轉,但是距離哥哥的學費還是差很多,思前想後美麗瞞著哥哥偷偷去了醫院,賣血,賣血可以來錢快些還不耽誤自己平時的工作,幾次三番之後,由於沒有足夠的營養加上平時的勞累,美麗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幸福每每勸美麗休息幾天美麗卻從不停歇,開學的日子到了,幸福的學費還是沒有湊齊,一籌莫展的美麗又一次來到醫院賣血。“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回事,告訴你了你的身體不能再抽血了,否則命都沒了,到底身體重要還是錢重要,你走不走,你要不走就聯繫你家人帶你回去了,你不能要錢不要啊。”聽到要聯繫家人,美麗只能回家了,遠遠的在路上美麗就看到村長在家門口等著。“村長大伯你有什麼事情嗎?”“美麗啊,你哥哥的學費是不是還沒有湊齊啊,這些錢你拿著這是我組織大傢伙湊的,雖然不是很多,也是大家的心意。”美麗為了哥哥的學費只得收下,拉著村長大伯的手一個勁的道謝。這兩個月自己和哥哥掙的錢,賣血的錢,再加上鄉親湊的錢哥哥的學費總算在開學之前湊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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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去上了學,家裡就只有美麗一個人了,為了哥哥在學校的生活費,美麗更是沒日沒夜的工作,飢一頓飽一頓,雖然出落成了大姑娘,但由於長期營養不良,美麗一直都特別瘦弱,每存到一筆錢,美麗都會及時的打給哥哥,叮囑哥哥要多吃些好的,為了哥哥,美麗忽略了自己,不好的飲食習慣讓美麗換上了胃病,每次胃疼的時候,美麗蜷縮在床上,豆大的汗珠佈滿額頭,疼痛過後,美麗依舊在掙錢的道路上忙碌著。四年過去了,哥哥高大帥氣,不知何時,美麗看著哥哥的眼神變了,愛的萌芽一天天變大,每次回家面對美麗熾熱的眼神,幸福怎能不知美麗的心思與想法。這些年自己多虧了美麗,面對青春漂亮的美麗,幸福心底也是喜歡的,但是在外人的眼裡,兩人是兄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如果兩人在一起也會被別人指指點點,想到這,幸福只能把對美麗的愛壓制在心底。大學時光結束了,幸福憑著優秀的成績找到一份好的工作,落實工作的當晚,兄妹二人非常高興,幸福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賺錢養家,妹妹可以輕鬆一些了。美麗做了一桌子的菜與哥哥聊了許多小時候的趣事,說了許多自己工作中開心的事情,卻唯獨沒有提到一句自己這麼多年的艱辛,美麗打開一瓶酒,與幸福碰杯暢飲,這一刻的美麗放下所有的壓力,不勝酒力的美麗很快就醉了,藉著酒勁美麗向幸福表達了多年對哥哥的喜歡,希望哥哥接受自己,然而幸福始終沒能過去兩人表面是兄妹的坎,只好推開美麗回到自己房間反鎖房門,任憑美麗在外面哭泣,第二天一早,兩人都沒有再提昨晚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次幸福從公司回家,面對美麗的時候心裡對美麗的愛意都會重新燃起,幸福害怕美麗再次向自己表達心意,只好接受了同事小蓮的追求,倉促的結了婚。美麗始終都不明白是不是哥哥嫌棄自己不肯接受自己,還是自己沒有文化配不上哥哥,在哥哥的新婚之夜,美麗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自己從此以後就失去最愛得哥哥了。以後的無數個失眠的夜裡,美麗都看著酒精的麻醉入眠,胃疼的頻率也比之前多了。又一個五年過去了,哥哥的孩子都已經上幼兒園了,美麗還是獨自一人,任憑嫂子和周圍得同事如何介紹對象,美麗始終沒有相中過一個人。每次嫂子問幸福原因,幸福也總是躲躲閃閃,私下裡幸福也勸過美麗很多次,仍沒有改變美麗的擰脾氣。一次酒後的胃痛疼的讓美麗昏了過去,到醫院檢查過後,走出醫院,隨手將檢查單扔進垃圾桶,誰都沒有注意這個美麗女子眼角的淚水。美麗每天在大家面前依然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只有晚上的時候才卸下所有防備,疼痛與孤獨襲來,美麗只能依靠酗酒緩解,哥哥很久沒來家裡看過自己了,也許上天安排的一切很快就能讓自己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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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風雨夜,疼的在床上打滾的美麗終於沒能扛過胃癌的折磨,吞下整瓶安眠藥走了。幸福聽到消息急忙趕了過來,很久沒有回家了,看到滿屋的酒瓶,幸福心如刀絞,他從不知道妹妹自從向他表白被拒的當晚就開始飲酒,安葬完美麗,在收拾美麗遺物的時候幸福看到了美麗的日記本,當年拿著心酸勞累沒人能傾訴的往事美麗都宣洩在這本日記裡,看完日記,幸福第一次知道美麗當初供自己上學掙錢的各種艱辛,第一次知道美麗為了給自己付學費而去醫院賣血,知道妹妹對自己的想念和刻骨銘心的愛,知道妹妹這麼些年的孤獨與寂寞。自己這麼些年故意疏遠妹妹,因為自己害怕人情世故不敢接受妹妹的愛,想到這淚水早已佈滿臉龐,幸福緊緊的抱著妹妹的日記本,悔恨的淚水再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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