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俄門”真相大白,特朗普還能當總統嗎?

“通俄門”真相大白,特朗普還能當總統嗎?

“通俄門”的調查報告將公之於眾

2019年4月18日,即本週四。在各方壓力下,美國司法部將會把特別檢察官羅伯特·米勒關於所謂“通俄門”的調查報告公之於眾。

屆時,民主黨陣營勢必會揪住這一報告不放,從一字一句的細枝末節中挖掘出任何一個可能對特朗普不利的可能。而對更為廣泛的美國公共輿論而言,這無異於是又一場圍繞勁爆話題的狂歡。

但無論如何,特朗普政府公佈報告的底線,其實是,報告本身不存在對特朗普本人及其執政的不利內容,這也意味著所謂“通俄門”調查在事實上已然落下帷幕。

曾長期被認為是特朗普2020年連任最大絆腳石如今被順利清除,闖過最危險一關的特朗普未來是否就可以一馬平川了呢?

“通俄門”真相大白,特朗普還能當總統嗎?

特朗普未來是否就可以一馬平川了

事實上,這個關於特朗普是否可以連任的問題從他上臺之初就被反覆提出,雖然2020年11月3日即下一次大選日距今還有18個月時間,足夠瞬息萬變。

但如果從整體態勢上觀察,即便民調屢創新低、“通俄門”之後仍舊調查纏身、甚至還頻頻作出令外界大跌眼鏡的非常規決策,但特朗普連任總統的概率其實並不低。

一般談到美國總統能否連任的時候,都會先搬出描述所謂“在任者”優勢的那些歷史數據。

即在特朗普之前的43位總統中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10位未能成功連任。具體而言,在任總統的確更有可能憑藉自身掌握的行政與外交資源爭取民意,從而實現連任。

從這個意義上講,坐在橢圓辦公室裡的特朗普天然地具有一定優勢。

同樣從歷史經驗出發,無法連任的在任總統往往在黨內就面對較大壓力。比如1976年的福特或者1980年的卡特就分別遭遇了里根、特德·肯尼迪等強勁的黨內對手。

試想,如果在任總統希望連任時率先遭遇的黨內的非議的話,也就意味著他無法充分動員自身政黨的政治機器了。

而就特朗普而言,自其上臺以來,就在共和黨內部保持了超過80%以上的極高滿意度。甚至這種共和黨“特朗普化”的態勢下,特朗普當然可以完全利用共和黨的所有政治資源來鎖定本黨選民。

有趣的是,黨內的所謂“挑戰”其實還有一個所謂“度”的問題。強勁的挑戰要不得,但陪跑式的挑戰還是可以有的。

事實上,目前共和黨內已湧現出馬薩諸塞州前州長威廉·威爾德的參與,這種毫無挑戰的挑戰反而可以讓共和黨初選不要太過冷落,至少不要讓風頭全讓民主黨佔去。

在黨內無壓力的同時,特朗普至少到目前為止的執政業績在選舉意義上其實並不算差。

首當其衝的是,特朗普的確很大程度上兌現了他的競選承諾,這顯然對連任有加分效果。同時,特朗普治下的美國經濟無疑保持了比較良好的發展態勢,這無論是奧巴馬政府還是特朗普政府的功勞,但都一定會對特朗普的連任有利。

當然,根據目前多家機構的普遍預期,美國經濟極為可能在2020年下半年或者第四季度出現明顯的下行態勢,這似乎對特朗普的連任並不是好消息。但其影響有多大,是否足以讓選民對特朗普政府的經濟政策徹底失望,其中還存在極大的變數。

與國內經濟政策績效並行的是,特朗普政府在對外政策上推行所謂“美國優先”的收效在美國國內存在一定市場。

對俄示強、重新調整與貿易伙伴的經貿關係、剿滅伊斯蘭國、劍指伊朗、袒護以色列、嘗試從敘利亞撤軍甚至是與塔利班和談,這些做法雖然從長期而言未必全部有利於美國的國際地位與國家安全,但至少從眼前看不但兌現了或者正在兌現競選承諾,而且也針對性很強地鞏固了共和黨保守派的基本盤以及藍領中下層的關鍵盤。

值得一提的是,特朗普在未來兩年中的對外決策隱含著一個明顯的悖論:一方面,特朗普明顯避免將美國再次拖入新的泥潭,所以在包括中東事務等議題上採取了離岸平衡的方式;另一方面,如果為了提振選情,特朗普也不排除通過採取某種可控的對外軍事行動方式來塑造所謂“危機總統”的形象。

但問題在於,可控與否的確是太過主觀的標準,但至少未來兩年特朗普政府對外行動的可能性也直接牽動著其連任的可能性。

面對2020年大選連任的考驗,對特朗普而言最為棘手的其實是一個如影隨形、不易發現且又十分致命的問題。

“通俄門”真相大白,特朗普還能當總統嗎?

特朗普在2016年大選時獲勝

特朗普在2016年大選時的勝利只是選舉人團的勝利,並不是普通選民票的勝利。

美國曆史上的這種制度扭曲民意的偶然情況在特朗普之前已發生過四次,除去自動放棄連任的海斯總統之外,其他三位在任者謀求連任時只有小布什得以成功,而其中還有很大成分是911事件後對小布什民調大幅度提振的原因所致。

這意味著,特朗普能否在2020年大選時在選民票意義上得到長足成長、至少成長到勝出的水準,其實還是一個很不確定的疑問。而對於這樣一個執政兩年多以來民調滿意度始終維持在三四成左右的總統而言,希望擴大普通選民票的話,根本無法奢望中間選民,轉而只有充分動員基本盤與關鍵盤。

從這個邏輯出發,也就完全可以解釋如今特朗普在移民管控或者中東事務上的極端做法了,他是在徹底調動可以調動的選民。

有人說,美國總統的政績看民調,選舉則需要看對手。

如今還未開啟初選,民主黨陣營就已吸引到了註定刷新歷史的眾多參選人,最終誰能代表民主黨出戰,實在難以預判。在對手不明的情況下,對特朗普是否能夠連任的問題也就更難作出有效判斷。

但僅僅從特朗普這一方的角度出發,在還未出現對其極其不利的情況與趨勢之前,全世界都應該對特朗普第二任期對美國乃至全球帶來不確定影響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作者:刁大明 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副教授、中國人民大學國家發展與戰略研究院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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