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高八斗的曹植,對文學的貢獻有哪些?

孔夫子說歷史


古往今來,稱得上對一門學科有卓越貢獻的,莫不是有開創之功。屈原作"楚辭",其中"轢古爍今,精采絕豔"的《離騷》被世代傳唱,後世把楚辭體詩歌亦稱為"騷體",可見其影響深遠;司馬遷著《史記》,為後世史書之範本,開敘述性散文先河,故被魯迅先生贊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陶淵明的田園詩,創造了中國詩歌意境中新的美的類型,一種極為醇厚而又樸實無華的沖淡之美,"開千古平淡之宗"。上述幾位偉大的文學家或在內容或在形式上有開創性貢獻,從而奠定在文學史上不朽的地位。而被南朝謝靈運稱"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佔八斗"的曹植,對文學的貢獻又有哪些呢?

1、 詩歌中新境界的開闢

曹植生來恣情任性,不拘禮法,故能有別於其他腐儒,在對個人思想有極大束縛的封建古代歌頌自由、生命與平等,從而能超越時人,開創出一種包括新的人生理想、關懷、歡樂、痛苦的美的新境界。

首先,曹植在詩歌中謳歌新的人生理想——這和傳統意義上的建功立業不同,這是一種基於個人意識初步覺醒的有異與前人的新的價值觀。《白馬篇》便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幽並遊俠兒。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此詩事實上是對不為正統勢力所容的"遊俠"的讚美,是對荊軻式的"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自我人生價值的實現——而非僅僅為群體的讚美與嚮往。曹植無視世俗價值觀,鄙視"勢利惟是謀"的阿諛之徒,珍視自我,要與"日月同光華"。曹植之前,從未有人在詩歌中如此歌頌自我強大的生命力,讚美關於個人(而不是群體)的生命理想。

其次,曹植的詩歌高度讚美了享樂主義,這正是其個人意識初步覺醒的另一種體現,是對傳統儒家價值觀的挑戰。"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寶劍直千金,被服亮且鮮。鬥雞東郊道,走馬長楸間"(《名都篇》),鮮衣怒馬的少年,縱情歡歌飲酒,如此美好而熱烈的生命,"百日西南馳,光景不可攀。雲散還邑城,清晨復還來"(《名都篇》)人生苦短,所以要盡情享樂,在詩歌中發出此等呼號的,曹植亦是第一人。

最後,曹植的詩歌中表現了較前人遠為敏銳複雜的心理內容。包括個人生命得不到舒展的悲痛,以及個人意識初步覺醒但不被世人理解的孤獨和寂寞。"秋風發微涼,寒蟬鳴我側。原野何蕭條,白日忽西匿。歸鳥赴喬林,翩翩厲羽翼。孤獸走索群,銜草不遑食。"(《贈白馬王彪》)。寒蟬鳴泣,孤獸索群,如此淒厲而又悲慘的畫面,其中滲透出的對人生的絕望是以前的詩歌從未所見的。只有個人意識的覺醒,才能如此深刻地感受到這種人生無法自己把握的身不由己的痛苦。


2、 有意為詩,濃烈的感情和鮮明的聲色交錯

魏晉南北朝是文學自覺的時代,而曹植正是這文學自覺的傑出代表。他感情濃烈的慷慨悲歌有力地證明,詩歌不再是經學政治的附庸,而是詩人充滿個性和情感的心聲。他的詩歌語言華美,情感濃烈,聲色鮮明,胡應麟評之為:"子建《名都》、《白馬》、《美女》諸篇,辭極贍,語多致飾,視東西京樂府天然古質,殊自不同。"(《詩藪》),即是指曹植在文學自覺,即有意為詩方面,有一個不同前人的飛躍。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辭藻華美、對仗工整和音韻流暢。"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颻,輕裾隨風還。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美女篇》)寥寥數語,美女顧盼神飛的姿容便如在目前,且對仗極為工整,句句押韻,聲色交錯,美輪美奐,令人目眩神迷,讀來朗朗上口。

其次,曹植善於起調,工於發端,沈德潛說他"極工於起調"(《說詩晬語》)。《七哀》詩開頭兩句:"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開頭便給人以恍惚迷離之感,以月光流轉不定來比喻思婦內心的搖漾不定的心理。再如"高樹多悲風,海水揚其波"(《野田黃雀行》),用高樹面臨的烈風以及海水的波濤洶湧來暗示環境的險惡以及詩人內心的悲涼與不安,定全詩的基調。

最後,曹植的詩歌注重語言錘鍊,有迴環往復之美,也就是後人所說的"煉字"。如"凝霜依玉除,清風飄飛閣。"(《增丁儀》)其中"依""飄"兩字顯然經過精心錘鍊,更加凸顯詩意,也蘊含了更豐富的美感。

曹植的詩歌對後世影響極大,鍾嶸評價他的詩"骨氣奇高,詞采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卓爾不群"(《詩品》),在辭賦方面,他也有卓越的成就,《洛神賦》一篇,便足以奠定他在辭賦史上的地位,"翩若驚鴻,宛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他對洛神的這種讚美與嚮往,何嘗不是他個人才華橫溢,品質高潔的最好詮釋。他的詩賦,代表了建安文學的最高成就,使建安文學在慷慨悲涼與華美壯麗兩方面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而他的去世,也標誌了一個激情昂揚的文學時代的終結,但他的詩歌藝術以及卓爾不群的品質亦為後世李白等偉大詩人繼承。


一往文學


曹植,字子建,曹操第三子,善長詩文。漢獻帝建安十六年,封為平原候,太和三年,改封東阿王,後加封陳王,死後諡為思。現存詩八十餘首,文章辭賦四十餘篇,有《曹子建集》。

曹植在建安作家當中成就極高,影響甚大,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是繼屈原之後,中國文學史上又一位傑出的作家,深為後人推崇備至。他的作品,或借物抒懷,或感嘆身世,充分展現了自身的心靈思路歷程。其藝朮風格與前代作家相比,更臻完美。有的纏綿悱惻,有的瀟灑自如。他的作品,如《洛神賦》成了後世文人創作所遵循的經典。


劉勰在《文心雕龍.明詩》中說:“建安之初,五言騰踴,文帝陳思,縱轡以騁節。”鍾嶸《詩品》中說:“陳思為建安之傑、文章之聖”。唐釋皎然《詩式》稱:“鄴中七子,陳王最高。”鍾嶸論首,首推陳思。明人胡應麟發揮其說,《詩藪》內編卷二謂:“其才藻宏富,骨氣雄高,八斗之稱,良非溢美。”實為五言之典範,旁人無以倫比。

曹植的詩淵於《詩經.國風》。文意、文辭奇絕高超,詞藻富麗堂皇,情感兼有雅正、怨謗,而又不過激。在內容和形式上,文質彬彬,協調和諧。詩歌光芒四射,獨立超群,映照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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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從小讀了曹植的七步詩而認識了曹植這位文人。

長大後再讀他的代表作《洛神賦》《白馬篇》等得知了其文學上的造詣之深,後人將他與曹操、曹丕合稱為“三曹” ,是中國歷史上建安文學的代表人物。

那麼如何評價曹植的文學貢獻和對後世的影響呢?其實我們的先輩文人已經為我們做了總結。

魏晉南北朝文人的評價:

南朝文學批評家鍾嶸“其源出於國風。骨氣奇高,詞彩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粲溢今古,卓爾不群。嗟乎!陳思之於文章也,譬人倫之有周孔,鱗羽之有龍鳳,音樂之有琴笙,女工之有黼黻。俾爾懷鉛吮墨者,抱篇章而景慕, 映餘暉以自燭。故孔氏之門如用詩,則公幹升堂,思王入室,景陽潘陸,自可坐於廊廡之間矣。”

鍾嶸在評價中拿周公和孔子兩位聖賢比喻說明曹植文章的成就,拿兩晉時期名士才子潘安和陸機陸雲兄弟說明曹植的文章水平可以為師尊。

南朝宋文學家謝靈運有“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獨佔八斗”的評價。

大唐時期的文學兩大高峰人物李白和杜甫的評價:

李白有一首詩歌《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中的一句“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就是讚揚了曹植為代表的那代文人的文章氣質。說到“曹植為建安之雄才,惟堪捧駕。天下豪俊,翕然趨風,白之不敏,竊慕高論。”

杜甫的評價是“曹植休前輩,張芝更後身。子建文筆壯,河間經術存。賦料楊雄敵,詩看子建親。”子建是曹植的字 ,杜甫把曹植的辭賦水平和漢代四大辭賦家之一揚雄看齊,對賦和詩都給予高度的讚譽。”

宋朝的唐宋八大家歐陽修的評價:

歐陽修《書梅聖俞稿後》說曹植“蓋詩者,樂之苗裔與。漢之蘇、李,魏之曹、劉,得其正始。”

這裡“蘇、李”指的是蘇武和李陵,兩人是五言文人詩的起源人,“曹、劉”指的是三曹和劉楨(建安七子之一)。 歐陽修評價就是五言古體詩的發展就是從這幾位文人開始的,視為正傳。

明清文人的評價:

王士禎“漢魏以來,二千餘年間,以詩名其家者眾矣。顧所號為仙才者,唯曹子建、李太白、蘇子瞻三人而已。”

這個評價縱觀歷史,可見對曹植評價之高了,直接列為“仙才”,與李白和蘇軾比肩。

李光地“魏之人物,惟曹子建耳,仲達輩不足道也。江東人物,惟周公瑾,次魯子敬,餘不足道也。”

近代文人的評價:

民國學者顧實“曹植乃魏文學之巨擘,上接漢代,下通晉、宋、齊、梁、陳、隋而獨步之高才也。唐代李白、杜甫諸 賢,莫不師其風骨。”

總之,曹植是三國時期著名文學家,作為建安文學的代表人物之一與集大成者, 他在兩晉南北朝時期,被推尊到文章 典範的地位。曹植的詩又有自己鮮明獨特的風格,完成了漢樂府民歌向文人古體詩的轉變,在五言古詩上做出了巨大貢獻。





林兆文說


曹植是建安文學的代表人物,曹家三人和建安七子是建安風骨主要形成者和發揚者。

何為建安風骨?東漢末年文學作品真實地反映了現實的動亂和人民的苦難,抒發建功立業的理想和積極進取的精神。同時也流露出人生短暫、壯志難酬的悲涼幽怨,意境宏大,筆調朗暢,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徵和個性特徵,其雄健深沉、慷慨悲涼的藝術風格,文學史上稱之為"建安風骨"或"魏晉風骨"。

而曹植既不同於曹操的古直悲涼,又不同於曹丕的便娟婉約,而能兼有父兄之長,達到風骨與文采的完美結合,成為當時詩壇最傑出的代表。

曹植是這一時期最負盛名的作家,流傳下來的詩賦文章共有100多篇,如描繪人民痛苦生活的《泰山樑甫行》,描寫愛情的《美女篇》,《洛神賦》等,曹植寫《七步詩》的原委,更流傳為盡人皆知的佳話。他的貢獻不止停留在作品的本身。其貢獻還在:

一、他繼承漢樂府緣事而發的精神,推動了建安風骨的形成。

二、他是第一個大力寫五言詩的詩人。他在五言詩的創作上,形成了他自己的風格,完成了樂府民歌向文人詩的轉變。這是一個時代的事業,卻通過了曹植才獲得完成。

三、他注意詩的詞彩美和氣韻美。鍾嶸在《詩品》中評價他的詩說:“骨氣奇高,辭采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

四、曹植也是建安文學的積極推動者。


文娛時光


說曹植,必然會想起“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三國聞名,曹氏三傑之一,建安文學集大成者,後世評論:“骨氣奇高,詞彩華茂,情兼雅怨,體被文質,粲溢今古,卓爾不群”!

按詩人等級評價,古人云“仙品詩人”橫跨兩千年文學領域,唯李白、蘇軾、曹植三人耳!

文學以:賦、詩、樂府為最!《洛神賦》尤為傳神,大部分作品收錄於《曹子建文集》。

另:書法,畫論皆絕!

不愧,詩詞歌賦之驚才絕豔之輩!


觀乎心齋


曹植(192~232)字子建,曹操幼子,曹丕弟。建安時最負盛名的作家。留存至今的有80餘首詩歌,今天最好的版本是黃節的《曹子建詩注》。還有40多篇賦和散文。

曹子建一生分為兩期,以曹操死曹丕立為界。曹操在時深得寵愛,欲立為太子,後失寵。原因是:1.在《銅雀臺賦》中批評銅雀臺;2.手下文士楊修、丁儀等人依附於他,遭到曹操、曹丕父子的嫉恨,曹操怒而翦其羽翼,誅殺楊修。

曹操三分天下時,子建曾躍躍欲試,謀一顯身手。在《求自試表》中說:“西滅違命之蜀,東滅不聽之吳”;在《薤露篇》中說:“懷此王佐才,慷慨獨不群”。在《白馬篇》中塑造了一個武藝高強的英雄形象以自況:“長驅蹈匈奴,左顧陵鮮卑”,“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曹植前期在曹操的卵翼下,過著公子王孫的生活。那時的曹子建多幻想,多奇氣。後期由於曹丕的迫害,雖在其母的庇護下幸而不死,也只好被迫就範,“五年而三遷徙”,曾封東阿王、鄄王、陳思王,從“藩王”而成為階下囚。自嘆“連遇瘠土,衣食不繼”,“經離十載,塊然守空,飢寒備嘗”。短短的一生,經歷了戲劇性的驟然鉅變,因此多激憤之作,代表作是《贈白馬王彪》。

依《曹子建詩注》說,曹植作品完整可靠者71首,多是憐風月、狎池苑之作。代表作有《吁嗟篇》《野田黃雀行》《當來日大難》《名都篇》《美女篇》《送應氏詩》《白馬篇》《贈白馬王彪》《七步詩》《洛神賦》等。在《吁嗟篇》中,他自況轉蓬:

吁嗟此轉蓬,居世何獨然。

長去本根逝,宿夜無休閒。

東西經七陌,南北越九阡。

卒遇迴風起,吹我入雲間。

自謂終天路,忽然下沉淵。

驚飈接我出,故歸彼中田。

當南而更北,謂東而反西。

宕宕當何依,忽亡而復存。

飄颻周八澤,連翩歷五山。

流轉無恆處,誰知吾苦艱。

願為中林草,秋隨野火燔。

糜滅豈不痛,願與根荄連。

這首詩語言淺白易懂,充分說明他“就範”遷徙之苦。曹植的《七步詩》有兩首,六行者見於黃節《曹子建詩注》,四行者見於《世說新語》。有人認為,《七步詩》乃後人偽作。但無論真偽,都形象地說明骨肉自殘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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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步詩

三國·魏 · 曹植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千百年來,曹植所受讚譽頗多。其是建安文學中創作成就最高的作家,其詩歌創作意義,在於使漢魏五言詩歌從民間狀態、半文人化半民間狀態逐漸向文人化過渡,突出詩歌的心靈化、個性化及藝術特性,從而在某種意義上標誌著“文人詩”的誕生。

說起曹植,可能大多數人想到的會是《七步詩》,會是那句“相煎何太急”的悽婉,會是兄弟相殘的悲痛。其實曹植的才華遠遠不是一首即興而作的《七步詩》所能承載的,七步之內寫就千古名篇,反應出的也僅僅是曹植才思敏捷的一面。

曹植的詩歌創作分為前後兩個時期,即鄴下和黃初———太和時期,這兩個時期詩風雖截然不同,但“詞采華茂”則是相同的,其詩歌既保持了樂府民歌“清新流麗”的特點,又改變了漢樂府古樸明朗的語言風格,開始講究詞藻的華美,如《美女篇》:“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飄,輕裙隨風還。顧遺光彩,長嘯氣若蘭。”辭藻十分華麗。


另外,他的詩又工於起調、結句。起句給人以強烈印象,往往撼動讀者心絃。如“高樹多悲風,海水揚其波”(《野田黃雀行》),“高臺多悲風,朝日照北林”(《雜詩》其一),“八方各異氣,千里殊風雨”(《泰山樑甫行》)等等,這些起句均氣勢非凡,奠定全詩磅礴基調。

曹植對詩歌文人化的貢獻,還在於他將儒家的文學傳統和莊騷的文學精神融合到五言詩的創作之中,用他自己所理解和把握的文學傳統對民間詩歌的藝術傳統進行不斷的革新。

曹植從小受儒家思想影響,有著弘道濟世的人生觀,他的情感世界裡,呈現出一種自負、期盼、積極幹世的情感心緒,時時體現著“閒居非吾志,甘心赴國憂”(《雜詩》其五)的高度自覺性和厚重的社會責任感,體現著奮鬥不息的人生觀和進取精神。基於這樣的理想及信念,曹植在作品中塑造了不少藝術形象來寄寓這種理想,他將儒家的人生境界通過藝術形象作了多側面、具象化的詩意展示,完成了自我形象的構建與深化,因而,他詩文中便有了猛氣四溢的“壯士”、視死如歸的“遊俠兒”等,他們均有著要奮力於當世的內在精神特質。

此外,曹植詩文中對“美女”的描寫,亦正是這種儒家式完美人生境界的體現,這種人生境界不僅需要流光溢彩的外在形式,更在於有飽滿豐厚的內在特質,於是,他把人生追求、人生理想附著在他筆下所描寫的美女身上,突出外“妖”內“嫻”的不俗形象,如《美女篇》、《薤露篇》等。

儒家的文學傳統使曹植的作品既體現了《詩經》“哀而不傷”的莊雅又體現出文人心靈的自覺與豐富。與此同時,由於後期生命的異常苦悶,現實的嚴酷,人格理想由無法實現而向相反方面轉化,為此他不由自主地乞求於老莊思想為基礎的人生觀,表現出解脫痛苦的強烈願望。

錢穆先生曾說:“故純文學作品之產生,論其淵源,實當導始於道家。”此論是否妥當,另當別論,但錢先生顯然是從抒寫性靈,歌唱情感方面看待文學作品之產生的,文人化的作品自然亦應包含這方面的內容。道家思想對文學藝術的影響,在於啟發藝術家自由、頓悟的心靈,產生幻想浪漫的藝術境界。完成了樂府民歌到文人詩的轉變,推動了五言詩的發展:這一條應該算是曹植最突出的文學貢獻。

三曹(曹操、曹丕、曹植)是建安文學的集大成者,建安時期詩歌逐漸與音樂分離,因此在詩歌聲韻和形式上,曹氏父子都作出了承前啟後的典範作用,詩文既繼承了《詩經》、《楚辭》、樂府的風格,又有自己的鮮明特點,完成了樂府民歌到文人詩的轉變。曹植更是史上第一個大量寫五言詩的人,推動了五言詩的發展,確立了五言詩在後世的主流地位。

千古名篇,萬世景仰:曹植詩文辭賦、樂府、書法、畫論俱佳,以建安二十五年為界,分前後兩期。前期作品主要是歌唱他的理想和抱負,洋溢著樂觀、浪漫的情調;後期的作品則主要表達了鬱郁不得志的激憤,哀而不傷,怨而不怒,氣度與精緻並存。其代表作《洛神賦》、《白馬篇》《七哀詩》更成為千古名篇,文壇奇葩。



秦半俠


中國詩史“二源合一流”的嬗變大勢,文質彬彬、情文並茂,追求“壯美”的定位,以抒情為本的品格,以五言詩為主的詩體形式,皆由曹植垂範並師法千秋。曹植“一代詩宗”的詩史地位,是由曹植的四大貢獻奠定的。

建安詩歌是中國詩歌發展史上一座光輝的里程碑。這座里程碑,以“三曹七子”為代表,然“鄴中諸子,陳王最高”(皎然《詩式》),後世言建安詩,也莫不首標曹植。然曹植詩歌的里程碑意義何在?他究竟對中國詩歌有何獨特貢獻?本文擬從四個方面略抒己見。

曹植詩隱括《風》、《雅》,組織《莊》、《騷》,得《漢樂府》精髓,法《十九首》意象,繼往開來,初步確立中國詩歌“二源合一流”的嬗變大勢。

中國詩歌發展,明顯地呈現出“二源合一流”的大勢走向。“二源”即以《詩經》為代表的北方詩學體系,以《楚辭》、《》為代表的南方詩學體系。建安詩歌一代繁盛,正是“得《風》、《雅》、《騷》人之氣骨”,二源交匯,南北合流,儒道合一的產物。唐代詩歌革新運動,標榜“漢魏風骨”,正是要恢復或再次確認這個大勢走向。然建安詩人真正融二源於一流,遠繼《風》、《雅》、《莊》、《騷》,近承《漢樂府》與《十九首》,下開盛唐李白、杜甫諸人,得首推曹植。曹操詩21首,全為樂府詩,內容上槁目時艱,腸斷民瘼,上古直悲涼,通脫自然,顯然繼承了漢樂府“感於哀樂,緣事而發”的傳統和剛健質樸的風格。曹操長於四言詩,似有《詩經》遺風,然許學夷的《詩源辨體》卷四謂其“正是樂府之體,不當於《風》、《雅》求之。”吳喬的《圍爐詩話》卷二也謂曹操四言詩“不受束於《三百篇》句法”。曹操的雜言詩,包括一些遊仙詩,也似有《莊》、《騷》韻味,但主要還是源於漢樂府的雜言體和遊仙詩。所以沈德潛《古詩源》卷五稱“孟德詩猶是漢音”。曹丕詩一半以上為樂府,並且“樂府酷是本色”(胡應麟《詩藪·內編》卷二);曹丕工於言情,大量抒寫遊子思婦的離愁別怨,這也顯然“源出於《十九首》”(陳祚明《采菽堂古詩選》卷五);王粲為“七子之冠冕”,相比之下,他受漢樂府和《十九首》的影響較小一些,王粲存詩20首,樂府詩僅有5首,其詩從思想內容和藝術風格,皆與《十九首》相差較遠;王粲詩更多地受到詩、騷的影響,這正如陳祚明《采菽堂古詩選》卷七所說,王粲詩乃“小雅、變風之餘”,劉熙載《藝概》卷二也謂“王仲宣詩出於騷”,其餘“六子”存詩太少,不足論。而曹植乃“風、雅之苗裔”(潘德輿《養一齋詩話》卷一),曹植自己也以“有應風雅”相標榜(《與楊德祖書》),讀曹植《送應氏》、《泰山樑甫行》、《情詩》、《門有萬里客行》等,這一點,不言而自明;同時,曹植《飛龍篇》、《遠遊篇》等遊仙詩,“與《楚辭》同意”(郭茂倩《樂府詩集》卷64),《雜詩》六首,“原本於《離騷》”(吳淇《六朝選詩定論》卷五),所以劉熙載《藝概》卷二也謂“曹子建詩出於騷”;並且,曹植詩也多樂府,“參其樂府,皆漢氏之韻”(胡應麟《詩藪·內編》卷二);《南國有佳人》等遊子思婦詩,“全法《十九首》意象”(同上)。因此,吳淇《六朝選詩定論》卷五謂“子建之詩,隱括《風》、(儺》,組織屈、宋,洵為一代宗匠,高踞諸子之上。……然不能不推子建為極者,蓋有得於詩家之正派的宗也。”將曹植作為《風》、《雅》、《楚辭》的正宗傳人來推崇。丁晏《陳思王詩鈔原序》也謂“詩自《三百篇》、《十九首》以來,漢以後正軌顓門,首推子建,洵詩人之冠冕,樂府之津源也。”也將曹植作為詩家“正軌顓門”,作為上承《詩經》,下開陶潛、李白、杜甫的“詩家正宗”來標榜。

建安詩歌,正處於承上啟下,“二源合一流”的交匯處,“三曹七子”皆為此作出了自己的貢獻,然真正以詩歌實績確立這個嬗變大勢者,當首推曹植。

《中國史》說得好:曹植詩,“既體現了《詩經》哀而不傷的莊雅,又蘊含著《楚辭》窈窕邃的奇譎;既繼承了漢樂府反映現實的筆力,又保留了《古詩十九首》溫麗悲慘遠的情調。這一切都通過他凝聚在五言詩的製作上,形成了他自己的風格,……這是一個時代的事業,卻通過了曹植才獲得完成。”曹植詩“骨氣奇高,詞采華茂”(鍾嶸《詩品》捲上),初步確立中國詩歌“壯美”的美學定位和文質彬彬、情文並茂的發展道路。


桂系前進吧


對文學的貢獻簡單的說有:1)洛神賦、魚山賦、七步詩等佳作起到引領作用,開啟古文言詩賦的細膩的描寫等;2)詩詞寫實,表達主張;3)不拘泥於詩詞創作的創作環境等條件。


儒道鴻業傳承術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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