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最近,東野圭吾小說改編的電影《祈禱落幕時》正在院線上映,再度引起人們對東野圭吾的興趣。

《解憂雜貨店》是東野圭吾的一部作品,但與他更多的以懸疑、偵破為基調的小說風格不同的是,這部小說卻採用的是玄幻小說的手法。

在《解憂雜貨店》裡,玄幻元素實際上與懸疑元素之於東野圭吾的小說的作用都是一樣的,就是通過這些約定俗成的元素,來剖解人心的隱性秘。

東野圭吾的《解憂雜貨店》小說原著,小編沒有看過,小編看的是2017年拍攝的日版電影。2018年國內也翻拍了這部電影,實在不明白,難道一個好的創意就這麼難以發現與發掘?非要拾人餘唾?

《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看畢日版《解憂雜貨店》,覺得似曾相似。覺得電影裡的故事與《夏洛特煩惱》的情節非常近似。

《夏洛特煩惱》作為開心麻花製作的一部喜劇電影,本身就有意沿用了約定俗成的創意,來展開它的幽默解構的長項。在既有的創意裡,申發自己的幽默的發揮,構成了開心麻花的演繹風格。

《夏洛特煩惱》通過房間裡的一個點,實現了與過去的時空對接,從而用未來的資信優勢,去指導過去的人憑藉“料事如神”獲得成功。

這一點,在《解憂雜貨店》裡也是如出一轍地設置,電影裡也是通過將現在已知的信息傳導到過去,從而幫助一個差一點準備當人情婦的女人改變了命運。

《解憂雜貨店》裡沿襲了科幻或者玄幻作品裡已經非常完備的一個設定,那就是找到一個時空穿越點,就能夠實現今天與過去的對接。

這種創意其實已經成為過街老鼠,沒有什麼新鮮意味了。這樣,《解憂雜貨店》與東野圭吾其它懸疑小說中的現實主義範疇裡的破案解謎相比,在偵破真相這一維度上的技術含量明顯要低一個檔次與層級。

《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但是,在日版《解憂雜貨店》裡,還是能看到偵探小說的隱約的影子。

我們之前曾經有一個偵探小說的萬能公式,這一個公式,用在《解憂雜貨店》裡也有它吻合的地方。

再次讓我們把偵探小說的萬能公司羅列出來,其模式大致有兩種:

一是找禍型(無人策劃)。它是指一個無關的小小的因素,與主體案件沒有關係,只是在偶然的時間裡,出於偶然的原因,恰好撞到主體案件的範圍內,從而被當成了主案件的前因,誘導誤會。比如在福爾摩斯探案的第一篇小說《血字的研究》中,房東女主人因為痛恨死者的無恥行徑,曾經唆使自己的兒子毆打過死者,被警察認為是理所當然的兇手。

二是嫁禍型(有人策劃)。這裡分兩種。第一,推卸型。其機制如下:1、證明自己不在現場,沒有作案時間。波洛探案中的《陽光下的罪惡》、《尼羅河上的慘案》,肇事者都在努力製造自己不在現場的虛假表象。2、移動作案時間。比如波洛探案中的《滴血的鑽石》,兇手早已害死了老者,但通過手動繩子,操控了屋內的物品,並用玩具發生尖叫的聲音,以達到死者才死的假象。作案時間的推移,可以有效地逃避嫌疑。3、裝作受害者,其目的也是改變作案時間,造成作案時間的變化。這是最高深的一種障眼法。如扮作死人,其實人並未死。克里斯蒂小說中公認最好的一部作品《無人生還》就寫了一個被害死的人,其實就是真正的作案人。第二,轉嫁型。這一種類型比較簡單,也就是兇手找一個替死鬼,引導注意力。在《血字的研究》中,作案人是在牆上故意留下了一個神秘組織的“血字”符號,以達到轉移注意力的目的。

回過頭,我們先來看看在日版《解憂雜貨店》裡的三個故事。

《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這三個故事,是通過今日的雜貨店這個時空穿越點,而在電影裡的現代時中得到了呈現。第一個故事,是表現一個音樂人追求自己的事業,放棄了平庸的生活,而一直不懈地努力,後來他為救人而犧牲了生命。這一個故事是平鋪直敘完成的,並沒有什麼結局的逆轉,也沒有什麼懸疑成分,所以,我們把它劃出“偵破小說萬能公式”解讀的範疇之外。

第二個故事,就有一點撲朔迷離了,表相與事實是完全相反的,而真正人物的動機 ,正是通過推理手段而得出的結論。

在這個故事中,一位女孩懷上了有婦之夫的孩子,糾結是否要生下來,便通過諮詢“解憂雜貨店”老闆來獲得自己的選擇方向。後來女孩生下了孩子,但是最終她卻開著車子,衝進了海里,從而被認定為自殺,她留下了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但是這個孩子長大後,母親自殺的陰影一直籠罩著她。

《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這是一個表面事件,但是真相卻不是這樣的。電影裡給出了一個邏輯推理,那就是被認為是自殺的母親,當晚沒有任何自殺的跡象,而是送女兒去治病的,這樣,她的自殺動機是不成立的,反而母親在車子失控的時候,把女兒推出了車外,可見,母親不僅沒有想與女兒同歸於盡,而是把生的希望留給了孩子。

這一順理成章的對歷史迷霧的廓清,最大的改變是讓女兒的心態恢復了正常,脫離了誤解情形下的母親自殺產生的濃厚的陰影。

對照偵破小說的萬能公式,我們可以看到,這個懸疑的澄清,完全符合萬能公式中的第一種類型,即“一是找禍型(無人策劃)”,年輕的母親因為車禍而亡,被當成了自殺。

《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解憂雜貨店》的第三個故事,就完全是對“穿越時空”帶來的極大便利的俗套性演繹了,也是最沒有邏輯含量的皆大歡喜的想象,雷同於《夏洛特煩惱》裡的故事核心內容,可見,這個模式已經形成了一個自成體系的模本,拿過來就能為我所用,這也是我們認為它在創意構思上沒有技術含量與難度的原因。

在這一個故事裡,一個女孩為生活所困,準備成為別人的“小三”來改變自己的命運,這時,唯一能拯救她的就是超越貧困,而實現這一目的的最佳的辦法,就是能夠打探到發財致富的“幕後信息”,就像炒股時的內幕消息一樣。

如何能獲得內幕消息?

來自未來的消息,無疑是最佳選擇。

《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於是,“解憂雜貨店”裡的來自未來的時代走向與經濟趨勢,指導著這個差一點墮落塵埃的女子守住了底線,利用超前掌握時代走向信息的機遇,而成為時代的弄潮兒。她每一步都踩中了時代的起承轉合的節點,而實現了自己經濟收益與社會地位的“雙管齊升”。

因此,我們從技術含量上來看,日版《解憂雜貨店》裡的三個故事,第一、三兩個故事,是沿襲著“時空穿越”這個玄幻設定自然生出的情節與奇譎,而這兩個故事,基本被《夏洛特煩惱》英雄所見略同地運用了,倒是第二個故事,則帶著東野圭吾作品裡的破解懸疑的傳統思路,成為與另外兩個故事完全不同資質的真相逆轉表相的“準偵探小說”樣式。

據介紹,在《解憂雜貨店》小說原作中,通過時空穿越這個框架,涉及到五個故事,電影裡僅僅採用了三個故事。

這與國產版《解憂雜貨店》裡選擇的故事,有所不同。對國內版的《解憂雜貨店》,小編稍微瀏覽一下,發現開始時的三個小賊的性別結構上有所不同。國內版中有一個女性,但覺得原汁原味,還是看日本版為妥。

《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日版《解憂雜貨店》的故事引子,通過三個孤兒院學生因為一場誤會,誤將第三個故事中的那位得益於“解憂雜貨店”裡傳輸出的引導信而改變了人生的那位女性,當成是拆遷孤兒院的罪魁禍首,以懲治她作為報復,由此電影裡形成了一個只存在於“時空穿越”體系裡的“悖論。”

因為在電影的情境裡,是三個孤兒院學生在當晚通過“解憂雜貨店”這個特別的時空穿越點,將關於未來的應屬於絕密信息的社會走向,傳輸給了過去的人,也就是第三個故事中的女性,這個女性為此在漫長的日後人生中,改變了自暴自棄的人生,成為“蝴蝶效應”的受益者,並在當下的時刻與孤兒院學生處於同一時空中,被三個學生當成了拆遷孤兒院的幕後黑手。

這個悖論的邏輯是:三個學生通過時空穿越點,救了自暴自棄的女性,使她獲得了成功,而她的成功,反過來,又使她擁有了資本,開始摧毀三個學生的心中聖地,三個學生便採用暴力手段來對付他們拯救過的這個女性。

《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時空穿越”這樣的玄幻設定必然會導致“蝴蝶效應”的出現,電影裡是一種歷史的縱向的“蝴蝶效應”。因為通過穿越,改變了歷史的前因,必然會導致後續的一系列改變。《解憂雜貨店》顯然沒有考慮到,三個學生他們對過去的情境的改變,很可能導致他們此刻不可能站到“解憂雜貨店”的位置,甚至可能使他們在孤兒院的生涯也會發生改變,但是東野圭吾顯然沒有在這個電影裡作出這種更多的想象與聯想,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整個電影的故事框架就要撐破了,所以,“蝴蝶效應”這一工具的使用帶有相當的危險性,弄的不好,就會讓創作者防不勝防,無法控制。所以,“蝴蝶效應”這樣的設定一般情況下還是少碰為好,它只能偶一為之,所以東野圭吾還是把更大的精力放在現實主義範疇裡的邏輯因果為基礎的偵破與懸疑的編創上。

如果東野圭吾只靠別人已經用濫的“時空穿越”慣技來學舌,也就不會成為東野圭吾了。

《解憂雜貨店》雖含玄幻元素,但懸疑部分仍未脫偵破小說萬能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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